南霽風沉默了一會兒,李太後和優貴妃都急切地看著他,等待他的答覆。他深知秋沐的醫術確實高超,但他更清楚,這宮廷之中的紛爭與險惡。
被迫在這吃人不吐骨頭的地方究竟有多少人是自願的。
「母後,」南霽風終於開口,聲音堅定而沉穩,「不是兒臣不信任郡主,而是這宮廷之中,人心難測。空口無憑,兒臣不能輕易讓郡主涉險。」
李太後聞言,心中一急,她沒想到南霽風會如此堅決地拒絕。她眼中閃過一絲怒意,正欲呵斥南霽風,卻見他神色冷峻,目光如炬。
「母後,」南霽風的聲音突然提高了幾分,打斷了她即將出口的話語,「皇上的性命危在旦夕,如今還在昏迷不醒。」
李太後被南霽風的氣勢所震懾,一時間竟無言以對。她心中雖然焦急,卻也明白南霽風所言非虛。在這個關鍵時刻,任何紛爭都可能影響到北武帝的救治。
看著李太後沉默下來,南霽風繼續說道:「若母後真心想請郡主前來救治,便請立下字據,保證無論救治結果如何,都不會對郡主有任何不利之舉。否則,此事免談。」
李太後被逼急了,本欲呵斥南霽風,但話到嘴邊又咽了回去。她深深地看了南霽風一眼,但又不能將他如何了。北武帝的性命此刻正懸於一線,她不能冒險。
「好,」李太後最終妥協了,「哀家可以立下字據,保證不會對郡主有任何不利之舉。你快去請郡主前來為皇上醫治。」
正在城門外打盹的秋沐突然打了好幾個噴嚏,她揉了揉鼻子,迷迷糊糊地睜開了眼睛。昨夜寒風凜冽,她雖背靠大樹,但仍感到寒意襲人。這一夜,她並未睡得太沉,時不時被寒風喚醒。
第一次親身體會到流連失所的滋味,可真是不好受。秋沐忍不住打了個哆嗦。像那些無家可歸的流浪百姓,究竟是怎樣生活的。
秋沐揉了揉惺忪的睡眼,站起身來,她感到渾身酸痛,一夜未歸,此刻她隻想快點回到睿王府,好好補上一覺。她活動了一下僵硬的身體,便快步向城門走去。
回到城中,秋沐徑直前往睿王府。守門的侍衛見到她,趕忙行禮,她微微點頭,算作回應,然後便匆匆進入府內,直奔自己的院子。躺在柔軟的床榻上,她感到前所未有的舒適與安心,很快便陷入了深深的睡眠。
而此時的南霽風,正在宮中與李太後和優貴妃商議完畢,急匆匆地趕回睿王府。
「王爺就這麼輕快的答應了?」公輸行跟在南霽風後面,還是有些咽不下這口氣。
南霽風頭也不回地答道:「秋沐有能力。」在離自己目標的行動中,秋沐是最好的一大助力。
就像李太後一直以來為自己賜婚的目的大差不差。
公輸行哼了一聲,「你倒是挺了解她。」
當南霽風回到睿王府門口時,卻意外地碰到了沈依依。
「師兄!」沈依依驚喜地喊道,她許久沒有見過南霽風了,此刻見他歸來,心中自然是激動不已。她連忙上前,想要與南霽風多說幾句話。
南霽風卻心繫秋沐,並未注意到沈依依的到來。他急匆匆地往前走,卻被沈依依一把拉住,「師兄,你好久都沒回來了。」
南霽風停下腳步,看著沈依依期盼的眼神,心中不禁一軟。他拍了拍沈依依的頭,溫和地說道:「依兒,本王現在有急事,等會兒再跟你聊。」
跟在南霽風身後的公輸行識趣的先走一步。
沈依依眼中閃過一絲失落,但很快她似乎察覺到了什麼,「師兄,你這麼著急,是不是想去找德馨郡主?」
南霽風一愣,沒想到沈依依會如此直接地問出這個問題。他略微遲疑了一下,然後點了點頭,「依兒,本王現在需要找郡主有重要的事情商量。」
沈依依聞言,臉上的笑容逐漸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種複雜的情緒,「師兄,你難道喜歡上德馨郡主了?」她的聲音中帶著一絲顫抖,顯然這個問題對她來說很重要。
南霽風看著沈依依,他沒想到沈依依會如此直接地問出這個問題,更沒想到她會誤解自己的意圖。他深吸一口氣,認真地看著沈依依的眼睛,說道:「依兒,你誤會了。本王找德馨郡主並非因為私情,而是有重要的事情需要商量。」
沈依依聽到南霽風的回答,眼中閃過一絲疑惑,但很快又被一種新的情緒所取代,「真的嗎?師兄,你沒有騙我?」
南霽風輕輕拍了拍沈依依的肩膀,「當然是真的,本王何時騙過你?現在確實有重要的事情需要德馨郡主的幫助,等事情解決後,本王再與你細說。」
沈依依雖然心中仍有疑惑,但看到南霽風認真的眼神,她還是選擇了相信,「好,師兄。我相信你,但師兄不要忘了自己說過的話。」
兩人心知肚明。南霽風瞳孔微沉,眼眸中有一絲狠厲之色,隨即又被壓了下去。他深深地看了沈依依一眼,才開口答應:「依兒放心,本王承諾過的,從來不會忘記。」
說完,他轉身急匆匆地往秋沐的院子走去,留下沈依依在原地,輕「哼」一聲。轉身回去了。
南霽風來到秋沐的院子前,見院門緊閉,他輕輕敲了敲門,卻無人應答。他心中一緊,難道秋沐不在府中?
正當他準備離開時,院門突然打開,秋沐的貼身婢女蘭茵探出頭來,見到南霽風,她連忙行禮:「王爺,郡主還在休息,奴婢這就去叫醒她。」
南霽風擺了擺手,「不用了,讓她睡吧。本王就在這裡等她醒來。」
他站在院中等候,安靜的等候著。北武帝的病情刻不容緩,也不知道她能不能治好。
過了許久,秋沐才從睡夢中醒來。她聽到蘭茵說南霽風在院中等候已久,想都沒想,翻了個身繼續睡著了。
南霽風在秋沐的院中等候,雖然心中焦急,但面容依舊沉穩。他深知秋沐的脾氣,若是強行叫醒她,隻怕會適得其反。因此,他決定耐心等待。
而宮中的李太後卻是另一番景象。叫個人有這麼難嗎,這都多久了,還不見人影?
這讓她心中的焦慮如同被點燃的火焰,越燒越旺。北武帝的病情刻不容緩,每一刻的等待都像是煎熬。
「花嬤嬤,」李太後終於按捺不住,召喚了身邊的花嬤嬤,「你親自去睿王府一趟,看看睿王妃為何還未入宮。務必要快!」
花嬤嬤領命而去,一路上車夫快馬加鞭趕到了睿王府。她向守門侍衛說明了來意,被人領到客廳喝茶。
史太妃端坐於主位之上,一臉雍容華貴的神態。當她聽聞花嬤嬤來訪,想來是有什麼急事。史太妃故意讓人將花嬤嬤領到客廳,自己則裝作毫不知情地坐在那裡。
「哎呀,這不是宮中的花嬤嬤嗎?什麼風把您吹到我們這睿王府來了?」史太妃故作驚訝地站起身來,一副剛剛才發現花嬤嬤到來的模樣。
花嬤嬤心中雖急,但也不敢失了禮數,連忙行禮道:「老奴見過太妃娘娘。奉太後之命,前來詢問睿王妃為何還未入宮。皇上病情危急,太後娘娘甚是焦慮,還望史太妃能夠告知睿王妃的下落。」
「什麼!」史太妃驚訝的捂住嘴,「皇上病了。」
花嬤嬤想翻白眼忍住了,面子上還是要過得去的,「就是普通的小病症,不礙事。」
「這都讓阿沐那孩子進宮了,怎麼可能是小病小症。」史太妃聞言,故意露出為難的神色:「而且,阿沐這孩子,昨日不知瘋跑哪裡去玩了,受了些風寒,此刻正在卧床休息呢。你看這……」
花嬤嬤一聽,心中更是焦急,但面上卻不敢表露出來:「那……那可如何是好?皇上的病情可是刻不容緩啊!」
史太妃心中暗自得意,面上卻裝作一副為難的模樣:「哎,這可真是難辦了。阿沐這孩子,向來身子骨就弱,受了點風寒就得好好休養。可皇上的病情又刻不容緩……花嬤嬤,你說,這可如何是好呢?」
花嬤嬤急得如同熱鍋上的螞蟻,但也不敢得罪史太妃,隻能硬著頭皮說道:「太妃娘娘,您看……能不能讓老奴去見見睿王妃?或許,她聽聞皇上的病情,會願意起身入宮呢?」
史太妃故作沉思狀,心中暗笑,面上卻裝作為難地思索片刻,才緩緩開口:「這樣吧,哀家讓人去叫醒秋沐,讓她儘快準備一下。不過,她這身子骨弱,怕是需要些時間。花嬤嬤不妨在此稍候片刻,如何?」
花嬤嬤無奈,隻得點頭應允。她心中明白,史太妃這是故意拖延時間,但礙於身份和禮數,她也無法發作。
於是,史太妃便派劉嬤嬤去「叫醒」秋沐,實則暗中吩咐劉嬤嬤拖延一下時間。而花嬤嬤在客廳中焦急地等待著,心中如同熱鍋上的螞蟻,卻又無可奈何。
劉嬤嬤見院中還有睿王,趕忙行禮,「老奴見過王爺。」
南霽風點頭。劉嬤嬤想要上前敲門,手還沒有拍下去,南霽風開口阻攔,「嬤嬤是有什麼急事嗎?」
劉嬤嬤忙不疊地說:「王爺,老奴奉太妃之命前來喚郡主。太後那邊派人來催郡主進宮呢,說是皇上龍體抱恙,急需郡主診治。可太妃心疼郡主昨兒受了風寒,怕郡主帶病進宮有所不妥。老奴也是左右為難吶。」
南霽風聽了後,也沒再多說。看來是默許了,劉嬤嬤才敢上前敲門。
劉嬤嬤輕輕敲門,輕聲喚道:「王妃娘娘,太妃有事找你。」
屋裡毫無動靜。她加大了力度又敲了幾下,「郡主,老奴進來了。」說著推門而入。
秋沐原本好不容易再次入睡,被這敲門聲徹底惹惱,坐起來怒視著劉嬤嬤,「嬤嬤這是作甚?」
劉嬤嬤賠著笑說:「郡主息怒,是太後派人來催郡主進宮給皇上看病,太妃也無奈才讓老奴來叫您。」
秋沐冷笑一聲,「我昨日受寒,今日難受得緊,怎的就非要我去?這皇宮莫不是缺了我就不行了?」
劉嬤嬤一時語塞。自知理虧,便不再說話。
秋沐收拾了一番走出房門時,看到南霽風正站在院中,神色凝重。她心中一沉,知道肯定有重要的事情發生。
「王爺的想法也和太後的想法一緻?」秋沐走到南霽風身邊,輕聲問道。
南霽風轉頭看向她,眼中閃過一絲焦急,「郡主,皇上病重,需要你進宮為他診治。」
南霽風轉頭看向她,眼眸中不含任何情緒,「郡主,皇上病重,需要你進宮為他診治。」
秋沐看南霽風的樣子便明白了,聲音冷清,「王爺既然都開了口,我再不同意,便顯得我有點不知好歹了。」
這次的事情,她妥協。畢竟查案,不進虎穴焉得虎子。
說著,她轉身跟著劉嬤嬤去了接待廳。花嬤嬤見秋沐出來了,欣喜若狂,連忙迎上前去,「王妃娘娘,你可算是出來了。皇上病重,太後娘娘急得像熱鍋上的螞蟻,你快隨老奴進宮吧。」
然後拉著秋沐就往外走,剛邁出兩步史太妃也走了過來,給秋沐使了個眼色,兩人一唱一和地開始應對花嬤嬤。
「花嬤嬤,你看阿沐這孩子,昨兒個受了風寒,今日還這般虛弱,就要進宮為皇上診治。真是難為她了。」史太妃故意說道。
秋沐配合地咳嗽了幾聲,裝作虛弱的模樣,身體搖搖欲墜。「是啊,花嬤嬤,我這身子骨向來就弱,今日能起身已是勉強。不過,皇上的病情刻不容緩,我定會儘力而為。」
花嬤嬤見狀,心中雖然焦急,但也不敢再催促,「王妃娘娘真是深明大義,老奴感激不盡。隻是,皇上的病情確實嚴重,還望郡主能夠儘快入宮。」
太妃和秋沐兩人一唱一和,面對花嬤嬤的催促毫不畏懼,反而顯得從容不迫。秋沐輕輕咳嗽了幾聲,柔聲說道:「花嬤嬤,您也看到了,我這身子確實有些虛弱。不過,皇上的病情我也聽說了,作為臣子,我自當儘力。隻是,我需要稍微準備一下,勞煩嬤嬤稍等片刻。」
花嬤嬤聽了,雖然心急如焚,但也隻能耐著性子等待。她深知秋沐的重要性,此刻得罪不得。於是,她強壓下心中的焦慮,點頭應允。
秋沐轉身想準備整理一下藥箱和必要的診治工具。然而,她剛邁出幾步,突然感到一陣頭暈目眩,身體不受控制地搖晃起來。史太妃見狀,大驚失色,趕忙上前扶住她。
「阿沐,你怎麼了?」史太妃焦急地問道。
秋沐勉強擠出一絲笑容,「沒事的,太妃娘娘,可能是有些感染風寒,我休息一下就好了。」
然而,她的話還沒說完,身體便軟軟地向下滑去。史太妃讚賞的看了她一眼,兩人性格雖然不和,但在對付李太後這件事上站統一戰線。
史太妃趕忙一把抱住她,急切地喊道:「劉嬤嬤,快去請府醫來看看!快!」
劉嬤嬤應聲而去,腳步匆匆。花嬤嬤也嚇得不輕,連忙上前幫忙扶住秋沐。此刻,她心中的焦慮更甚,但也隻能等待府醫的到來。
不一會兒,劉嬤嬤便帶著府醫急匆匆地趕來了。府醫為秋沐仔細檢查了身體,然後輕聲安慰道:「王妃娘娘隻是感染了風寒加上從小開始的體弱導緻的暈厥,休息一會兒,喝幾副葯然後調理一段時間就好了。」
聽了府醫的話,眾人才鬆了一口氣。
史太妃看著秋沐蒼白的臉龐,才後知後覺反應過來秋沐是真的暈倒了。她轉身對花嬤嬤說:「你看,阿沐這孩子真的是身體太虛弱了。今日進宮之事,恐怕得延後一些時日。」
花嬤嬤此刻也無計可施,隻能點頭同意。她深知皇上的病情刻不容緩,但眼前這位王妃的身體狀況也確實讓人擔憂。她心中暗嘆一聲,隻希望皇上能夠吉人天相,度過此次難關。
花嬤嬤無奈地看著床上躺著的秋沐,心中明白今日是無法請她進宮了。她隻得嘆了口氣,向史太妃告辭,準備回宮復命。
「太妃娘娘,既然王妃的身體不適,老奴便先回宮向太後娘娘復命了。」花嬤嬤恭敬地說道。
史太妃點了點頭,「勞煩花嬤嬤跑這一趟了,回去後代哀家向太後問好。」
花嬤嬤應了一聲,轉身離開了睿王府,心中卻是忐忑不安。她知道,這次回宮肯定無法向太後交代,但無奈君命難違。
而秋沐在府醫的診治下,逐漸恢復了意識。她被送回了自己的院子,蘭茵見狀大吃一驚,她怎麼也沒想到,郡主好端端的出去了一趟,回來卻成了這副虛弱的樣子。
「郡主,你這是怎麼了?」蘭茵焦急地問道,淚水在眼眶裡打轉。
秋沐安慰道:「別擔心,我隻是有些感染風寒,加上身體本就虛弱,所以才會暈倒。休息幾天就好了。」
蘭茵聽了,心中的擔憂稍微減輕了一些。她連忙為秋沐蓋好被子,又端來一杯溫水,「郡主,你先喝點水,我這就去熬藥。」
蘭茵聽了,心中的擔憂稍微減輕了一些。她連忙為秋沐蓋好被子,又端來一杯溫水,「郡主,你先喝點水,我這就去熬藥。」
蘭茵剛離開房間,南霽風便走了進來。他看著床上躺著的秋沐,臉色蒼白,一副虛弱的模樣,心中不禁湧起一股複雜的情緒。
「你這是怎麼了?」南霽風的聲音中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關切,「昨日到底去哪裡瘋去了,把自己弄成這副樣子?」
秋沐微微睜開眼睛,看到是南霽風,她並沒有太多的驚訝。她輕輕地嘆了口氣,「這還不是怪你,本郡主好心辦壞事。到頭來還要被王爺數說一頓。」
「本王也沒讓你去做什麼。」南霽風不解。
秋沐沉默了一會兒,才緩緩開口:「不記得就不記得了。反正有些事情,不是你能理解的。我並非故意讓自己生病,隻是有時候,事情的發展並不如人意。」
南霽風看著她,眼中閃過一絲疑惑和不甘,「郡主到底在隱瞞什麼?對本王有什麼事不能說的。」
秋沐輕輕地閉上了眼睛,沒有再說話。
就是因為你是睿王,所以才不能告訴你。經歷上一世,自己已經完完全全的確定,南記豪上一世謀反,南霽風肯定也脫不了關係。
南霽風看著她緊閉的雙眼和蒼白的臉龐,心中的疑惑和不滿漸漸消散,取而代之的是一種莫名的情愫。他深深地看了她一眼,然後轉身離開了房間。
花嬤嬤懷著沉重的心情回到了皇宮,一路上她的內心忐忑不安,知道這次的消息肯定會讓李太後大為震怒。果不其然,當她小心翼翼地跪在李太後面前,將睿王府的情況一五一十地稟報後,李太後的臉色瞬間變得鐵青。
「什麼?秋沐那丫頭竟然敢如此怠慢!」李太後猛地一拍桌子,怒氣沖沖地站起身來,「她不過是個小小的郡主,竟然敢如此擺譜,真是豈有此理!」
花嬤嬤嚇得渾身一顫,連忙匍匐在地,「太後息怒,老奴已經儘力了。那王妃娘娘確實是身體有恙,無法前來。」
「身體有恙?」李太後冷笑一聲,「哀家看她們是故意找借口推脫。皇上的病情如此嚴重,她們卻還在這裡擺架子,真是無法無天了!」
說著,她怒氣沖沖地來回踱步,顯然心中的怒火難以平息。花嬤嬤趴在地上,大氣都不敢出,生怕引火燒身。
過了一會兒,李太後停下腳步,深吸一口氣,努力平復自己的情緒。她知道,現在發火也解決不了問題,必須想辦法讓秋沐儘快進宮為皇上診治。
「花嬤嬤,」她緩緩開口,「你明日再去一趟睿王府,告訴她們,如果秋沐還不進宮,就別怪哀家不客氣了。」
花嬤嬤應了一聲,心中卻是暗自叫苦。她知道,這次的任務恐怕難以完成,但君命難違,隻能硬著頭皮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