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沐閑著無事,便在鋪子裡隨意走動,觀察著石綉娘的工作。她注意到石綉娘的手法異常熟練,每一針每一線都恰到好處。然後,她突然發現了一個細節:石綉娘繡花時,採用的是一種特殊的手法——雕綉。
秋沐不禁好奇地問道:「石綉娘,你這繡花的手法,似乎是雕綉吧?」
石綉娘聞言,擡起頭來,眼中閃過一絲警惕。短短一瞬,秋沐捕捉到了一眼,沒放在心上。
石綉娘沒想到這位德馨郡主居然對綉技也有所了解。
「郡主真是見多識廣,這正是雕繡的手法。」石綉娘微笑著回答。
秋沐點點頭,繼續問道:「我觀你的技藝,似乎並非京城本地的手法。石綉娘,你莫非不是京城人士?」
石綉娘輕輕一笑,放下了手中的針線,開始講述起她的故事:「郡主說得沒錯,我確實不是京城人士。我的老家在南靈那邊的一個小鎮,那裡的女子都以綉工精湛而聞名。我從小便跟隨母親學習綉技,後來為了生計,才來到京城開了這家綉鋪。」
秋沐聽後,感嘆道:「原來石綉娘還有這樣的經歷。你的綉技確實精湛,尤其是這雕繡的手法,更是讓人嘆為觀止。」
石綉娘謙虛地笑了笑:「郡主過譽了。其實,我還有很多需要學習的地方。綉技無止境,我也一直在努力提升自己的技藝。」
此刻的公輸行裝作頭暈腦熱,胸悶氣短的樣子,搖搖晃晃地走進了一家醫館。他扶著額頭,有氣無力地對郎中說道:「大夫,我近日總是感覺頭暈目眩,胸口也悶得慌,不知是何緣故?」
郎中仔細地為公輸行診了脈,又詳細詢問了他的癥狀,最後卻皺起了眉頭。
他看著公輸行,疑惑地說道:「公子,您的脈象平穩,並無異樣。依我看,您並無大礙。」
公輸行卻堅持道:「可是我確實感覺身體不適,難道是什麼隱疾?」
郎中聽了他的話,都有些懷疑自己的醫術。
這深夏之日,難免會有中暑的情況。可中暑的狀況也不是這樣的。
最終還是搖了搖頭,肯定地說道:「公子,我真的沒有診斷出您有什麼病症。」
「既然如此,那便不打擾大夫了。」公輸行轉身欲走,卻又突然停下腳步,回頭道:「對了,能否請貴館的掌櫃出來一見?」
郎中不悅,這是在否認他的醫術,不屑的瞥了一眼公輸行卻也未多言,轉身進了內堂。不一會兒,便帶著一位中年男子走了出來。那男子身材中等,面容沉穩,一雙眼睛炯炯有神。他見到公輸行,拱手一禮,「公子可是有哪裡不舒服?」
公輸行打量了他幾眼,見他年紀不輕,神態沉穩,不似作假,心中疑慮稍減,「無事,我感覺我瞬間好了,神清氣爽。打擾掌櫃了。」
掌櫃聽了,並未多言。公輸行見狀,迅速便告辭離去。
他走出醫館,心中卻仍未完全放下疑慮。找了這麼久了,最終還是沒有任何結果。難道是自己上一次真的看錯了?
可如今種種跡象都表示自己的線索沒有錯,究竟哪裡出了問題。公輸行重重的嘆了口氣,那便再去別家看看。於是,他擡步欲往下一家醫館走去。
然而,他剛走出醫館大門,便聽到身後有人喚他:「公輸谷主,請留步。」
公輸行回頭一看,卻是阿弗。他問道:「阿弗,你來此何事?」
阿弗走到他面前,行了一禮,「谷主,王爺請您即刻回府。」
「現在?」公輸行有些意外,「可知是何事?」
「屬下也不知具體緣由,隻是王爺吩咐屬下來尋谷主回去。」阿弗回答道。
公輸行皺了皺眉,雖然心中仍有疑慮未解,但南霽風的召喚卻也不能忽視。他想了想,點頭道:「好,我這就隨你回去。」
秋沐從外面回來,穿過睿王府的庭院,路過南霽風的逸風院時,恰巧碰到了公輸行和阿弗。秋沐微微一愣,沒想到會在這裡遇見他們。
這都驚動公輸行了,想來北武帝這次真的病得很重。
阿弗見狀行禮:「屬下見過郡主。」
秋沐點頭向公輸行和阿弗打了聲招呼,心中卻不由得暗自揣測,北武帝的病情究竟如何,竟讓南霽風如此緊急地召回公輸行。然而,這些念頭也隻是一閃而過,她還有自己的事情要辦。
回到箏音閣,秋沐換了一身輕便的裝束。蘭茵看著她這副模樣,知道自家郡主又要出門了。小姑娘眼中閃爍著期待,忍不住開口問道:「郡主這是要去哪兒呀?能不能帶我一起去?」
秋沐看了看蘭茵,見她一臉期盼,心中一軟,便點了點頭:「好,但你不能衝動。」
秋沐和蘭茵二人出了睿王府,一路往醉夢蝶的方向走去。
二人走進醉夢蝶,隻見館內熙熙攘攘,酒客們或高聲談笑,或低頭獨酌。
看來今日酒樓裡的生意很是不錯。
「餘掌櫃。」秋沐走在櫃檯跟前,用手敲了敲桌子。
餘掌櫃擡起頭,笑面相迎,「郡主是不是對黃大人的案件還有疑問?」
「找你有正事。」秋沐神色嚴肅,「給我五十個人,去城郊東邊的官道守著。看到有人就打劫住。」
餘掌櫃聽了秋沐的要求,雖然心中滿是疑惑,但他深知這位郡主的性格和能力,更知道她不會無緣無故做出這樣的決定。於是,他沒有多問,隻是點頭應道:「是,郡主。我這就去安排。」
秋沐和蘭茵也隨即出了城,她們騎著快馬,一路疾馳。
城外的風景在眼前飛速掠過,秋沐心中卻是一片冷靜。她知道自己在做什麼,也清楚這樣做的目的。而蘭茵則是緊緊地跟在秋沐身後,雖然她不清楚具體的計劃,但她對秋沐有著無比的信任和依賴。
很快,她們就抵達了城郊東邊的官道。此時,那五十名漢子已經按照秋沐的指示,在官道上設下了埋伏。秋沐和蘭茵則躲在一旁的樹林中,靜靜地等待著。
時間一分一秒地過去,官道上依然平靜如初,但秋沐並不著急。
南霽風坐在書房的紫檀木桌旁,手指輕輕敲打著桌面,眉頭緊鎖,顯然心中有事。公輸行剛被阿弗引進書房,便看到南霽風這副沉思的模樣。
「王爺,召我回來,可是有何急事?」公輸行開口問道,他的聲音平穩而有力,透出一股從容不迫的氣質。
南霽風擡起頭,深邃的眼眸中閃過一絲憂慮,「公輸,北武帝突然間病倒不起。」
他的話簡潔明了,公輸行聽出來他的弦外之音。想都沒想就拒絕,「病倒就病倒了,救一個昏君還不如不救。」
「此事你必須去將北武帝病看好。」南霽風絲毫不退讓半步。
「王爺!」公輸行蹙眉不解。正想要再次勸說,便聽到南霽風的打算。
「太子剛成立沒多久,根基薄弱,根本完成不了大業。如果太子名正言順的繼承大統,又有多少臣子會死心跟隨,你應該心知肚明。太子也不小了,有自己的想法,你覺得此事如何處理?。」
公輸行一直都知道他的最終目標,上位者心思太深可不太好拿捏,如今也隻好拖一拖。
他知道這個任務的重要性,點了點頭,「好,屬下願入宮為皇上診治。」
南霽風聞言,微微頷首,神色凝重地說道:「此事關乎重大,你需得小心行事。另外,你若需要助手,可以找郡主幫你。」
公輸行一愣,隨即想起剛剛在王府碰到的秋沐,她一身便裝,行色匆匆,似乎是有什麼緊急事情。
他點頭答應,「郡主剛出去了。這都戌時了,說不定今日是見不著人了。」
南霽風聽罷,眉頭緊鎖。這女人,這麼晚了,出去了。但南霽風沒有多管。
此刻,東邊的城門口,一輛滿載著泔水桶的馬車緩緩駛來。趕車的老漢滿臉皺紋,一身粗布衣裳,他賠著笑向守門的侍衛點頭示意。
「站住,我們要檢查馬車!」守門侍衛攔下了馬車,一臉的嚴肅。「這麼晚了,幹什麼去?」
老漢心中一緊,但面上仍保持著鎮定,「官爺,這隻是些泔水,是要拉到城外處理掉的。沒什麼可查的。」
「少廢話,最近城裡不太平,我們必須得嚴格檢查。」侍衛並不為所動,開始逐一查看那些泔水桶。
老漢緊張地看著侍衛們翻動著泔水桶,心中暗自祈禱不要出什麼問題。
侍衛剛靠近泔水桶,就聞到了一股刺鼻的酸臭味,不禁皺起了眉頭。他扇了扇鼻子前的氣味,一臉嫌棄地後退了幾步。
「行行行,趕緊走趕緊走!」侍衛揮了揮手,示意老漢趕緊駕車離開。
老漢心中暗自鬆了口氣,連忙駕車通過了城門。他知道,這一次又躲過了一劫。
馬車緩緩駛出城外,老漢回頭望了一眼漸行漸遠的城門。
老漢駕車來到一個偏僻的地方,停下車來。他四下張望了一番,確定沒有人跟蹤後,然後從一旁竄出來了幾個人。
領頭的問:「沒人發現吧?」
老漢搖頭:「沒有。快來搭把手。」
然後才開始動手卸下馬車上的泔水桶。
然而,他並沒有注意到,遠處的樹林中,有一雙眼睛正緊緊地盯著他的一舉一動。
秋沐和蘭茵一直潛伏在樹林中,她們看到了老漢駕車的全過程。秋沐心中暗自慶幸,她們之前得到的消息果然準確,這輛馬車果然有問題。
「郡主,我們現在怎麼辦?」蘭茵小聲地問道。
「等。」秋沐簡潔地回答道,「等他們交易完成,我們再行動。」
泔水桶被迅速卸掉後,露出了底下隱藏著的好幾個大箱子。這些箱子被粗糙的麻布遮蓋,但從外形上不難看出其中定有蹊蹺。領頭的人滿意地點了點頭,隨即跳上馬車,驅車沿著一條隱蔽的小道緩緩行駛。
夜色漸濃,小道兩旁的樹木茂密,遮住了大部分月光,使得前路一片昏暗。領頭的人小心翼翼地駕駛著馬車,生怕在這崎嶇不平的路上出什麼差錯。然而,他沒料到的是,自己的一舉一動早已被遠處的秋沐和蘭茵看得一清二楚。
「郡主,他們出發了。」蘭茵輕聲說道。
秋沐點了點頭,示意蘭茵跟上。兩人迅速蒙上面巾,手持利劍,帶領著一群同樣裝扮的漢子悄無聲息地跟了上去。
馬車在小道上顛簸前行,領頭的人心中不禁有些忐忑。他時不時回頭張望,卻隻見一片漆黑,並無任何異樣。然而,就在他鬆了一口氣,準備加速前進時,突然前方亮起了一片火光,照得他眼睛一陣刺痛。
「站住!此路是我開,此樹是我栽,要想從此過,留下買路財!」一聲吆喝響徹夜空,秋沐和蘭茵蒙著臉帶領的漢子們手持火把和武器,將馬車團團圍住。
領頭的人大驚失色,他沒想到會在這裡遇到打劫的。他環顧四周,試圖尋找突破口,卻發現對方人數眾多,且個個身手矯健,顯然不是一般的劫匪。
「各位好漢,有話好說。」領頭的人試圖緩和氣氛,「我們隻是些小本買賣,還請高擡貴手。」
「小本買賣?」秋沐冷笑一聲,聲音中透露出不屑,「你們這車底下藏的是什麼?難道是泔水嗎?」
領頭的人心中一驚,沒想到對方竟然已經知曉了車底的秘密。他臉上卻強裝鎮定,試圖矇混過關,「好漢說笑了,這車裡確實都是泔水,沒什麼值錢的。」
「哦?是嗎?」秋沐眼神銳利如刀,彷彿能看穿他的謊言,「那不如讓我們親自查驗查驗。」
領頭的人見勢不妙,暗自握緊了手中的刀柄。他迅速瞥了一眼周圍的弟兄們,心中做出了決斷。在一瞬間,他和他的弟兄們同時拔出了刀,向秋沐他們發起了猛烈的進攻。
刀光劍影中,雙方展開了激戰。秋沐和蘭茵身手敏捷,帶領的漢子們也毫不示弱,場面一度十分混亂。領頭的人心中焦急,他知道這樣拖延下去對他們不利,必須儘快突圍。
然而,秋沐他們顯然是有備而來,不僅人數眾多,而且個個都是訓練有素的好手。領頭的人和他的弟兄們漸漸陷入了困境,眼看著就要被團團圍住。
就在此時,突然一陣馬蹄聲由遠及近,一騎快馬疾馳而來,馬上之人一襲錦衣,氣勢不凡。領頭的人眼中閃過一絲希望,以為是援兵到了,然而當他看清馬上之人的面容時,心中卻是一驚。
顯然不是救援的人。
「姬風?」秋沐轉頭也看過去,沒想到是這傢夥。
姬風勒住馬韁,目光在人群中掃過,最終定格在秋沐身上。他嘴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長的笑容,卻並未出言打擾。
秋沐也注意到了姬風的到來,但她並未分心,依然專註於眼前的戰鬥。她手勢利落地指揮著漢子們縮小包圍圈,領頭的人和他的弟兄們被困在其中,已是插翅難飛。
經過一番激戰,領頭的人終於敗下陣來,無奈地扔下了手中的刀。秋沐示意漢子們用繩索將他們一一捆綁起來。
秋沐走近,掰開為首之人的口,命令一旁的暗衛,「將他嘴裡的毒囊摳出來。然後將人帶回去關起來」
此時,姬風才慢悠悠地走到秋沐身邊,打趣道:「郡主真是好身手,這般場面都能應對自如。」
秋沐瞥了他一眼,語氣冷淡:「姬公子過獎了。不知姬公子深夜至此,有何貴幹?」
姬風笑了笑,故作神秘地說道:「湊巧路過而已。不過,看來郡主今晚收穫頗豐啊。」
那一箱箱白花花的大銀子,誰看了不心動。
秋沐沒有理會姬風的調侃,她轉身走向那些被卸下的箱子,揮手示意屬下打開。隨著箱蓋一一掀開,銀白的光芒在夜色中閃爍,映照在秋沐平靜的臉龐上。她彎下腰,隨手拿起一錠銀子,仔細觀察後,嘴角勾起一抹滿意的弧度。
「果然沒錯,是私銀。」秋沐的聲音堅定而有力,她擡頭看向姬風,眼中閃過一絲銳利,「姬公子,深夜路過此地,不會隻是想看看這些銀子吧?」
姬風對上秋沐的目光,心中一凜,面上卻仍保持著笑容,「郡主說笑了,在下不過是湊巧碰上。既然郡主有正事要辦,我就不打擾了。」
秋沐點了點頭,沒有再多說什麼。她轉身看向蘭茵,命令道:「將這些銀子全部送到郊西外的莊子上,小心行事,不得有誤。」
「是。」蘭茵應答,迅速指揮著行動起來。
秋沐看著蘭茵和漢子們逐漸消失在夜色中,心中稍感安慰。然而,當她回過神來,才發現自己身處城東門外,夜色已深,城門早已關閉。她無法進城,四周又是荒野,一時間竟有些不知所措。
秋沐環顧四周,最終決定在東城門外的小樹林裡過夜。她找到一棵粗壯的大樹,背靠樹榦,坐了下來。夜晚的寒風透過樹林,吹得她有些瑟瑟發抖。
在自己的身上摸索了一會兒,身上竟連一個火摺子都沒有。隻好放棄,她抱緊了自己,盡量讓自己保持溫暖和舒適。
在寒風中,秋沐的思緒開始飄散。她想起了今日發生的一切,想起了那些被截獲的私銀。
翌日,天剛泛起魚肚白,南霽風和公輸行已經早早地進入了皇宮。
南霽風神色凝重地看著躺在床上的北武帝,他的臉色蒼白,顯然病情不輕。公輸行則已經開始為北武帝檢查身體,他的手指輕輕按在北武帝的脈搏上,眉頭緊鎖。
公輸行檢查了許久,心裡想過了萬般種可能性,卻仍然束手無策。這種脈象他也是第一次見,完全找不出來病因是什麼。他眉頭緊鎖,心中充滿了困惑和無奈。
南霽風看出公輸行的困惑,他輕聲問道:「怎麼樣?能找出病因嗎?」
公輸行搖了搖頭,嘆息道:「這種脈象我從未見過,一時之間,我也無法確定病因。」
南霽風聞言,心中一沉。他知道,如果連公輸行都無法找出病因,那麼北武帝的病情可能真的無法挽回了。
坐在一旁等待著結果的李太後聽到這個消息也坐不住了。她站起身來,神色焦急地走到公輸行身邊,急切地問道:「公輸谷主,哀家命令你必須醫治好哀家的皇兒。」
公輸行擡頭淡淡的瞥了李太後一眼,這老太婆太蠻橫不講理了。「太後娘娘,在下醫家數十年,卻也是首次遇到如此詭異的脈象。在下確實無法立刻斷定病因。還麻煩太後另外請高就。」
李太後聞言,臉色頓時變得蒼白。她回頭看向躺在床上的北武帝,眼中充滿了擔憂和不舍。北武帝雖然近年來身體每況愈下,但他始終是李太後的依靠和支柱。如今,這個支柱似乎隨時都可能倒下,讓李太後感到前所未有的恐慌。
此刻的皇宮中充滿了緊張和凝重的氣氛。
李太後在恐慌中突然想起了之前太子被醫治好的事情,那時候是秋沐出手相助,太子才得以康復。她心中一動,急忙轉身對南霽風說道:「睿王,上次太子病重,便是德馨出手相救。如今皇帝病危,快讓德馨來瞧一眼。」
太後說得輕巧,南霽風聞言,眉頭一皺。他自然不希望秋沐捲入這宮廷的紛爭之中,更不願她因此受到任何傷害。於是他沉聲說道:「母後,郡主雖然懂些醫術,但她的能力有限,上次救治太子已是僥倖。如今陛下的病情複雜,恐非她所能應對。」
李太後卻是不依不饒,「上次太子中毒那般嚴重,德馨都能治好。讓她來看看皇帝,說不定能有所發現。」她的聲音中帶著幾分急切和期待,顯然是將秋沐視為了救命稻草。
此時,守在北武帝床榻邊的優貴妃也輕聲開口了,「睿王,臣妾也聽說郡主醫術高超,仁心仁德。如今皇上病重,讓郡主來看看,或許能有一線希望。」她的眼中滿是對北武帝的擔憂,聲音中也透露著無盡的期望。
「讓郡主來看可以,但若是……」南霽風話都點名到這份上了,李太後再不懂就白在後宮過了這麼多年了。
李太後立馬保證:「不管能不能治好,哀家都不會怪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