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漸濃,冷宮中的風似乎也變得更加陰森刺骨。秋沐和南記坤小心翼翼地穿過一道道陰暗的走廊,盡量不發出任何聲響。
當他們終於來到那扇緊閉的門前時,秋沐的心跳不禁加速了幾分。她深吸一口氣,然後輕輕地推開了門。隻見屋內昏暗無光,隻有一縷月光透過窗戶的縫隙灑在地上。而在那昏暗的角落中,一個衣衫襤褸、蓬頭垢面的身影正蜷縮在那裡,嘴裡不停地念叨著:「我才是太子……我才是真太子……」
秋沐和南記坤對視一眼,然後緩緩走近那個身影。當他們終於看清那個人的臉時,都不禁露出了震驚的神色。那個人,竟然真的是南記豪——那個曾經風光無限、如今卻落得如此下場的太子。
秋沐一瞬不瞬地凝視著面前已瘋癲的南記豪,心中滿是複雜情緒。身後的南霽風和南記坤默契地保持著沉默,給予秋沐足夠的空間去處理眼前的情況。秋沐難以理解,短短數月間,南記豪竟淪落至此,心中不免生出幾分憐憫與困惑。
她決定嘗試為南記豪把脈,探查其病因,看是否有治癒的可能。
然而,當秋沐蹲下身體靠近的時候,南記豪愣愣的一瞬間盯著面前的秋沐,嘴裡喃喃自語:「好漂亮的姐姐。」正當擡起手想要去觸摸跟前的女子,女子卻被人拉了一下,向後摔倒在地。
秋沐蹲下身,正欲為南記豪把脈,南霽風的眼神卻倏地一緊。他見南記豪那雙渾濁的眼眸中竟閃過一絲異樣的光芒,直直地盯著秋沐,彷彿要將她吞噬一般。南霽風的心中頓時升起一股無名之火,他不允許任何男子以任何形式觸碰到秋沐,哪怕是這個已經瘋癲的廢太子。
就在南記豪擡起手,即將觸碰到秋沐的那一刻,南霽風身形一動,伸手拉住秋沐的後頸衣領處,他猛地一拉,秋沐隻覺一股力量從身後傳來,整個人不由自主地向後倒去。她驚呼一聲,還未等反應過來,便已經摔倒在了地上,腰間的玉佩也滾落在一旁,發出清脆的聲響。
「哎呀!」秋沐揉著摔疼的胳膊,擡頭看向南霽風,眼中滿是驚愕與不解。
南霽風卻並未理會她的反應,隻是冷冷地看了南記豪一眼,那眼神中充滿了警告與威脅。南記豪似是被這突如其來的變故嚇了一跳,原本伸出的手也縮了回來,嘴裡又開始喃喃自語起來。
「南霽風,你……你幹什麼?」秋沐從地上爬起,揉著摔疼的部位,有些委屈地看著南霽風。
南霽風的臉色依舊陰沉,他並未直接回答秋沐的問題,而是上前一步,將秋沐護在身後,目光如炬地盯著南記豪,彷彿要將他看穿一般。「瘋癲之人,不可輕信。郡主,還是離他遠些為好。」
秋沐聞言,心中雖有些不悅,但也明白南霽風是出於對她的保護。她輕嘆一聲,點了點頭,撿回玉佩重新將玉佩別在身上。
將注意力重新放回到了南記豪身上。然而,此時的南記豪已經重新蜷縮回了角落,嘴裡依舊不停地念叨著那些令人費解的話語。
南記豪反應異常激烈,抗拒任何接近。秋沐並未放棄,她深知南記豪的狀況需要及時治療,於是開始思索對策。
南記坤見狀,主動上前協助,用溫和而堅定的方式壓制住南記豪,使其暫時平靜下來。在確保安全的前提下,秋沐得以靠近南記豪,開始為其把脈診斷。這一過程雖充滿挑戰,但秋沐的專業與堅持,讓治療的第一步得以順利進行。
秋沐輕輕地將手指搭在南記豪的手腕上,凝神細察他的脈象。隨著時間的推移,她的眉頭越皺越緊,心中湧起一股難以言喻的詫異。按常理來說,一個精神失常、落魄至此的人,脈象應該雜亂無章,顯示出身體的虛弱與混亂。然而,南記豪的脈象卻異常沉穩有力,甚至可以說是健康無比,這完全超出了她的預料。
秋沐的手指在南記豪的腕間輕輕移動,再次確認了自己的診斷。她愣住了,目光複雜地看向南記豪那蜷縮在角落的身影,心中充滿了疑惑和不解。這樣的脈象,與南記豪當前的狀態形成了鮮明的對比,讓她一時之間難以接受。
南記坤在一旁焦急地看著秋沐的表情變化,見她久久不語,忍不住開口問道:「郡主,怎麼樣了?皇兄他……真的是瘋癲之症嗎?」
秋沐收回手,目光從南記豪身上移開,轉向南記坤。她心中快速盤算著,深知此時說出真相可能會引起不必要的麻煩和混亂。而且,她也不確定這個脈象的異常是否意味著有其他未知的因素在影響南記豪的狀態。
於是,秋沐決定暫時隱瞞真相,以南記豪確實患有瘋癲之症為由,穩住南記坤和其他可能對此事感興趣的人。她輕嘆一聲,語氣中帶著幾分無奈與沉重:「是,他的脈象雖然看起來還算平穩,但結合他的癥狀來看,的確是瘋癲之症無疑。這病恐怕已經深入骨髓,難以根治了。」
南記坤聞言,臉上露出失望與惋惜的神色。他看了一眼南記豪,心中五味雜陳。作為兄弟,他自然希望南記豪能夠早日康復,但面對這樣的結果,他也隻能無奈地接受現實。
秋沐見狀,心中暗自思量著下一步的計劃。她決定先暫時穩住南記豪的病情,再暗中調查他瘋癲背後的真相。或許,這背後隱藏著更大的秘密和陰謀。
正當秋沐準備與南記坤商量接下來的行動時,南記豪突然發出一聲凄厲的尖叫,打破了室內的平靜。他猛地掙紮起來,試圖擺脫南記坤的壓制。秋沐和南記坤都嚇了一跳,連忙合力穩住他,防止他做出傷害自己的行為。
經過一番努力,南記豪終於再次平靜下來,重新蜷縮回角落。
了解清楚南記豪的病情後,秋沐、南霽風與南記坤三人又回到了小宮女發生命案的房間外面。夜色如墨,深沉得彷彿能吞噬一切聲響與光影。街巷中偶爾傳來的更鼓聲,提醒著他們時間的流逝。
之前,秋沐已命下人準備好了新鮮的生肉,此刻正靜靜地躺在一隻精緻的托盤上,散發著誘人的血腥氣。三人對視一眼,眼中皆是堅定與決絕。南霽風輕輕推開房門,動作輕巧得幾乎沒有發出任何聲響。他將門縫推開僅容一隻手臂通過的大小,然後將托盤上的生肉緩緩推了進去。
門內,一片漆黑,隻有偶爾從窗外灑進的月光,勉強勾勒出房間的輪廓。生肉落地時發出的輕微聲響,在這寂靜的夜晚裡顯得格外刺耳。秋沐、南霽風與南記坤三人緊貼著窗戶紙,屏息凝神,眼睛一眨不眨地注視著房內的一切動靜。
時間一分一秒地過去,房間內始終沒有任何異樣的聲響傳出。秋沐心中暗自焦急,難道他們的計劃失敗了?就在這時,一陣細微的窸窣聲突然響起。
寢殿內,黑暗彷彿一塊厚重的絨布,捂住了所有的光亮與聲響。然而,就在這片死寂之中,一陣異樣的動靜悄然打破了平靜——不知道從哪裡,突然間飛出來了一堆飛蟲,它們在空中盤旋、交織,宛如一片活生生的黑霧,緩緩地向那落在地上的生肉靠近。
秋沐的眼眸緊緊盯著那些飛蟲,她的心跳不禁加速了幾分。借著微弱的月光,她仔細觀察著這些不速之客,它們的翅膀在夜色中閃爍著淡淡的銀光,每一次振翅都似乎在訴說著某種未知的訊息。漸漸地,秋沐的心中升起了一個猜測——這些,難道是飛蛾?
她的猜測很快便得到了證實。隨著飛蟲們越來越近,秋沐清晰地看到了它們那標誌性的觸角和斑斕的翅膀,正是飛蛾無疑。這些飛蛾似乎被生肉上的血腥氣所吸引,紛紛圍繞在肉塊周圍,有的甚至已經開始用它們細小的口器品嘗起來。
秋沐的眉頭微微皺起,她心中明白,這些飛蛾的出現,已經說明了一切。但她也知道,此時不宜打草驚蛇,必須保持冷靜,繼續觀察。於是,她深深地吸了一口氣,努力讓自己的心情平靜下來。
她不再去看那些飛蛾,而是將注意力轉移到了寢殿的四周。她仔細聆聽著每一個細微的聲響,觀察著每一個可能的動靜。她知道,真正的秘密往往隱藏在那些不為人注意的角落,隻有用心去感受,才能發現其中的端倪。
南霽風和南記坤也察覺到了飛蛾的出現,他們的表情都變得凝重起來。但同樣,他們也沒有輕舉妄動,而是選擇了沉默與等待。他們明白,秋沐的決定是正確的,此時最重要的,就是保持耐心,等待時機的到來。
寢殿內,飛蛾們繼續著它們的盛宴,而寢殿外,秋沐、南霽風和南記坤則像三座雕像一般,靜靜地站立著,守護著這片黑暗中的秘密。他們知道,這場較量才剛剛開始,真正的挑戰還在後面等待著他們。但同樣,他們也相信,隻要團結一心,就沒有什麼能夠阻擋他們揭開真相的腳步。
三人在外面待了一宿,直到天亮,裡面沒有了動靜,秋沐才推開門第一個走了進去。
那碗生肉已經被啃食的隻剩渣子,南記坤跟隨著進去,看見那碗肉渣,伸手想要去觸碰。
秋沐趕忙攔住,輕聲說道:「這些飛蛾有毒,不可輕易觸碰。」南記坤聞言,立刻縮回了手,心有餘悸地看著地上的殘渣。
南霽風皺起眉頭,沉聲問道:「這些飛蛾是從何而來?為何會出現在這裡?」
秋沐擡頭,指了指屋頂,兩個人隨著秋沐所指的方向看去,屋頂密密麻麻的一片。
南記坤忍不住插話道:「難道說,這些飛蛾與昨晚的命案有關?」
秋沐沉默片刻,緩緩點頭:「就是這些飛蛾。」
聽了秋沐的話,南記坤和南霽風都露出了難以置信的神色。南記坤驚訝地張大了嘴巴,彷彿聽到了世間最不可思議的事情:「這些小小的飛蛾,竟然能奪走一個人的性命?」他的語氣中充滿了震撼與不解。
南霽風也同樣難以置信,他緊皺眉頭,目光中閃爍著凝重與思索。他深知,這背後必然隱藏著更為複雜的真相。
秋沐沒有理會他們的驚訝,而是蹲下身子,仔細地查看著碗邊。在微弱的晨光下,她發現了一些細微的粉末,這些粉末散落在碗的周圍,與周圍的塵埃形成了鮮明的對比。
她小心翼翼地用工具將粉末颳起,輕輕地落在一張紙上。然後,她將紙對摺,仔細地包好,確保粉末不會灑落。她的動作專註而熟練,每一個細節都透露出她對這起案件的重視與認真。
秋沐將收集好的粉末仔細包好後,緩緩站起身,目光堅定地對南記坤說道:「太子殿下,可以交差了。」
南記坤聞言,一臉疑惑地看向秋沐,似乎對她的結論感到不解。他追問道:「郡主,你是說這些飛蛾就是導緻小宮女死亡的兇手?」
秋沐微微點頭,神色凝重地說道:「沒錯,這些飛蛾極有可能是被人圈養的,而且它們的翅膀上被人塗抹了蝕骨散這種劇毒。昨晚,我們注意到小宮女身上有一些微小的傷痕,那些傷痕雖然不大,但卻足以讓鮮血滲出。這些鮮血的味道,恰好吸引了這些被塗抹了劇毒的飛蛾。」
她頓了頓,繼續說道:「當這些飛蛾被鮮血吸引,紛紛圍向小宮女時,它們的翅膀不斷扇動,將蝕骨散的粉末揚散在空氣中。小宮女被一群飛蛾圍住,根本無法逃脫。隨著時間的推移,她吸入了越來越多的蝕骨散粉末,最終因窒息而死。而且,這些飛蛾在吸食了鮮血後,也變得異常亢奮,因此我們在外面才能看到它們圍繞在生肉周圍的情景。」
南記坤聽罷,臉上露出恍然大悟的神色。他感嘆道:「原來如此,這些飛蛾竟然如此可怕。郡主真是聰明絕頂,這麼快就找到了真相。」
南記坤這就要走,腳步匆匆,顯然是急於將小宮女暴斃的原因告知李太後,以解心中大石。秋沐卻輕輕攔住了他,眼神中帶著幾分深思與顧慮。「太子殿下,請稍安勿躁,此事還需從長計議。」
南記坤聞言,腳步一頓,不解地看向秋沐:「郡主何意?如今我們已找到導緻小宮女死亡的元兇,豈不應速速稟報太後,以安宮中之人心?」
秋沐輕嘆一聲,搖了搖頭,道:「殿下所言極是,但請殿下細想,若我們直接告知太後這些飛蛾是被人圈養,那豈不是等於告訴太後,宮中有人心懷不軌,意圖加害於人?太後得知此事,定會震怒,也定會命殿下繼續追查幕後之人。」
南記坤聽了,眉頭緊鎖,顯然是在思量秋沐所言的利害關係。片刻後,他點了點頭,神色凝重道:「郡主言之有理,是孤過於急躁了。那依郡主之見,該如何是好?」
秋沐微微一笑,目光中閃爍著智慧的光芒:「殿下莫急,我們可先將此事暫時擱置,暗中觀察,看看能否從其他方面找到線索,再行稟報太後也不遲。這樣一來,既可避免打草驚蛇,又能給幕後之人留下更多的『表演』空間,說不定能引出更多的真相。」
南記坤聞言,臉上露出贊同的神色,道:「郡主真是心思縝密,孤佩服。那便依郡主所言,我們先暗中觀察,再做打算。」
說罷,南記坤便要轉身離去,卻聽秋沐又似無意地問了一句:「對了,太子殿下,不知這冷宮之前是誰在此住著?」
南記坤聞言,腳步再次一頓,思索片刻後,道:「聽聞此處之前住著一名瘋了的妃子,好像是因為自己的孩子被人暗下殺手了以後瘋了。不過,那妃子來此已有些時日,與這小宮女暴斃之事,怕是並無關聯吧?」
秋沐聽了,隻是淺笑,並未多言。她心中暗自思量,這冷宮之中,看似平靜無波,實則暗流湧動。每一個細節,都可能是揭開真相的關鍵。而她,定要抽絲剝繭,將這背後的陰謀,一一揭露。
「好了,殿下快去復命。我也該回去補覺了。」
離開冷宮時,秋沐特意吩咐下人活捉了幾隻飛蛾,小心翼翼地裝在一隻密封的罐子裡。
得來速不費工夫,北武帝的病情有藥引子了。
回睿王府的路上,馬車內,秋沐坐在軟墊上,目光失神地望著窗外匆匆掠過的景色,心中卻在盤算著接下來的計劃。那些飛蛾在她腦海中盤旋,每一隻都像是帶著秘密的使者,等待著她去解讀它們背後的信息。
坐在對面的南霽風,目光不時地落在秋沐身上,注意到她神色的變化,心中不由得生出一絲疑慮。回想起之前與南記坤的對話,以及秋沐在處理此事時的冷靜與智慧,他越發肯定,秋沐心中藏著某些未說出口的秘密。
終於,南霽風忍不住打破了車內的沉默:「郡主是不是知道些什麼?關於幕後之人的身份,你是不是已經有了猜測?」
秋沐聞言,目光從窗外收回,淡淡地看了南霽風一眼,卻並未直接回答他的問題:「南霽風,有些事情,不是表面看起來那麼簡單。你我都知道,宮中暗流湧動,每一個細節都可能隱藏著不為人知的秘密。」
南霽風聞言,眉頭緊鎖,顯然對她的答非所問感到不滿。但他也明白,秋沐既然這麼說,必然有她的道理。於是,他換了個方式問道:「那你至少可以告訴本王,南記豪的事情,你是不是發現了什麼不尋常的地方?」
秋沐微微一愣,隨即苦笑了一聲:「南記豪……他的情況確實複雜。他的脈象沉穩有力,與瘋癲之人的狀態完全不符。我懷疑,他可能是在裝瘋賣傻。」
南霽風聞言,眼中閃過一絲驚訝。他沒想到,秋沐竟然會提出這樣的猜測。但轉念一想,又覺得並非沒有可能。畢竟,在這深宮之中,為了自保,很多人都會選擇隱藏自己的真實面目。
「裝瘋賣傻?」南霽風重複了一遍秋沐的話,語氣中帶著幾分疑惑,「那他為什麼要這麼做?背後又隱藏著什麼目的?」
「謀權篡位。」秋沐四個字簡單告知。但以自己對南記豪的了解,冷宮裡的那些飛蛾與南記豪沒有半分關係。
南霽風看著秋沐輕而易舉地說出「謀權篡位」這四個字,眼神中不禁閃過一絲訝異。他知道,這個女子遠比自己想象中的不簡單。她的智慧、冷靜以及對宮廷鬥爭的敏銳洞察力,都讓他感到深深的震撼。
他微微傾身向前,目光緊緊鎖定在秋沐的臉上,彷彿想要從她的表情中讀出更多的信息:「郡主,你是說南記豪裝瘋賣傻的背後,是為了謀權篡位?」
秋沐輕輕點了點頭,神色依舊凝重:「不錯,我隻是猜測。但宮廷之中,為了權力,什麼事情都有可能發生。南記豪身為皇室,還是廢太子,對皇位有著天然的渴望。而他選擇裝瘋賣傻,或許就是為了掩蓋自己的真實意圖,等待一個合適的時機,再一舉奪權。」
上一世南記豪謀權篡位有南霽風的幫助,如今這一想法今天又告知了南霽風,而他會不會像上一世一樣,會幫南記豪坐上那個位置。
南霽風聞言,眉頭緊鎖,陷入了沉思。他深知,宮廷鬥爭的殘酷與複雜,遠非外人所能想象。而秋沐的這番話,更是讓他對南記豪的真實面目產生了深深的懷疑。
「那郡主認為現在該怎麼辦?」南霽風沉聲問道,他明白,這件事情已經遠遠超出了他們的預料,必須謹慎應對。
「不知道,」秋沐臉上沒有任何錶情,冷漠淡然,「也不想摻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