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沐回到睿王府後,腳步未停,直接奔向那幽靜雅緻的箏音閣。不遠處傳來了一陣陣的琴聲悠揚,好像是從雪櫻院那個方向傳來的,但她的心思早已飛向了別處。穿過迴廊,她熟門熟路地來到了自己的小藥房,這裡堆滿了各式各樣的藥材與瓶瓶罐罐,空氣中瀰漫著淡淡的葯香。
「郡主一夜沒有合眼了,是吃點早膳休息,還是先休息再吃早膳?」蘭茵在院子門口看著風塵僕僕回來的秋沐,上前去問。
秋沐看了她一眼,著急往藥房走,簡單回了一句:「不用。我現在有事,不管誰來找我,都不要放進來。」
蘭茵應了一聲,繼續幹活。
秋沐輕輕推開藥房的門,借著微弱的燭光,她的目光落在了桌上那隻密封的罐子上。罐子裡,幾隻從冷宮活捉的飛蛾正撲騰著翅膀,試圖逃離這囚禁它們的狹小空間。她小心翼翼地拿起罐子,彷彿那裡面裝著的不是普通的飛蛾,而是揭開真相的關鍵。
緊接著,她又從桌上拿起那一包從冷宮碗邊收集來的粉末,粉末細膩而微亮,在燭光下閃爍著神秘的光澤。她的手指輕輕摩挲著紙包,心中湧動著複雜的情緒。
轉身走向書架,秋沐的目光在密密麻麻的書脊間穿梭,最終定格在一本古樸的書籍上——《苗葉族蠱術錄》。她輕輕抽出書籍,翻動著泛黃的紙頁,直到找到了關於攝魂蠱的記載。
攝魂蠱,一種能夠控制人心神、奪取人生命的邪惡蠱術。書中描述,攝魂蠱的煉製過程極為複雜,需要精心挑選特定的蠱蟲,並經過一系列繁瑣的儀式與秘法才能成功。
她仔細比對著書中的描述與手中的飛蛾,心中逐漸有了一個大膽的猜測。這些飛蛾,並不是普通的飛蛾,卻是被人精心培育、用來煉製攝魂蠱的蠱蟲。而它們翅膀上塗抹的蝕骨散,很可能就是煉製攝魂蠱過程中的一種輔助藥物。
秋沐站在藥房的實驗台桌前,眼神專註而堅定。她將那隻裝有飛蛾的罐子輕輕放在桌上,然後從旁邊取出一隻乾淨的玻璃容器。她小心翼翼地打開罐子的蓋子,用特製的工具將一隻飛蛾引導到玻璃容器中。
接著,她從葯架上取下一瓶特製的粉末,那是她根據古籍記載,結合現代藥理知識研製出的解蠱藥粉。她小心地將粉末倒入容器中,與飛蛾一起混合。
秋沐屏住呼吸,目不轉睛地盯著容器中的變化。隻見粉末與飛蛾接觸後,開始產生輕微的化學反應,飛蛾的身體逐漸釋放出一種淡藍色的光芒。
她迅速將容器密封好,然後放入一個特製的加熱裝置中。經過一段時間的加熱後,容器中的物質逐漸融合,最終形成了一種淡藍色的液體。
秋沐小心翼翼地取出容器,她知道,這就是解攝魂蠱的關鍵——解蠱藥引。她仔細地將液體倒入一個乾淨的瓶子裡封存好。
完成這一切後,她長舒了一口氣。她知道,這一小瓶解蠱藥引,足以讓害了北武帝的幕後者恐慌。
夜已深,但秋沐的思緒卻如同潮水般洶湧澎湃。她知道自己正站在一個巨大的旋渦中心,每一個決定都可能影響整個宮廷的命運。
在昏黃的燭光下,秋沐的身影顯得格外堅定與孤獨。她的雙手緊握著那本書籍,這本書是時候還回去了。
秋沐完成了解蠱藥引的製作後,心中懸著的石頭暫且落地,但另一樁心事又浮上心頭。她必須儘快找到南霽風,將這一切告知於他,共同商議接下來的對策。
夜色已深,但秋沐毫不遲疑地起身,披上了一件輕薄的外衣,便踏出了箏音閣。月光如水,灑在王府的青石路上,為這靜謐的夜晚增添了幾分寒意。她穿過曲折的迴廊,步伐輕盈而堅定,直奔南霽風所居住的逸風院而去。
秋沐來到逸風院門口,輕輕叩響了門環。門內傳來了一陣輕微的腳步聲,緊接著,一個身著黑衣、面容冷峻的暗衛出現在門口。他目光如炬,警惕地打量著秋沐。
「我找王爺。」秋沐禮貌地簡單說明,語氣中帶著一絲急切。
暗衛聞言,面色未變,隻是冷冷地回了一句:「王爺不在,郡主請回。」
秋沐心中一緊,不禁皺了皺眉:「他去哪兒了?何時能回?」
暗衛的目光更加銳利,彷彿要看穿秋沐的心思:「王爺的行蹤,豈是爾等能隨意打聽的?請回吧。」
秋沐聞言,心中湧起一股不悅,但她知道這些暗衛都是南霽風的心腹,難以從他們口中套出話來。她深吸一口氣,努力平復自己的情緒,再次問道:「那我能否在此等候他歸來?」
暗衛搖了搖頭,語氣更加堅定:「不行。王爺有令,任何人在未得他允許的情況下,都不得擅入逸風院。」
秋沐無奈,隻能退而求其次:「那你能否幫我轉告一聲,就說我有急事找他?」
暗衛沉默片刻,似乎在權衡著什麼,最終點了點頭:「王爺回了話,屬下再告知郡主。」
秋沐點了點頭:「多謝。」
進個逸風院比登天還難
暗衛轉身消失在門內,留下秋沐一人在門口焦急地等待。夜風拂過,帶來陣陣涼意,秋沐不禁緊了緊身上的外衣。她擡頭望向天空,一輪明月高懸,銀色的月光灑在她的臉上,映出她明媚的臉龐。卻因此臉上的疤也逐漸顯現。
秋沐緩緩地走在回箏音閣的路上,月光將她的影子拉得長長的,顯得格外孤寂。就在這時,一個匆匆的身影從旁邊的拐角處衝出。
兩個人差點撞上。秋沐急忙剎住,一個踉蹌,差點摔倒,手中的小瓶子也差點脫手。
「郡主恕罪,屬下冒犯了。」阿弗連忙道歉。
秋沐穩了穩心神,看清了是阿弗,便道:「無妨,這麼急匆匆的,是要去哪兒?」
阿弗撓了撓頭,有些不好意思地說:「郡主,屬下這不正要出去辦事,沒想到撞到了你。」
秋沐想起了自己此行的目的,心中一動,道:「阿弗,我正有件東西要交給王爺,可王爺此刻不在逸風院,你能否幫我帶給他?」
阿弗聞言,面露難色:「郡主,不是屬下不願意幫忙,實在是王爺的事情屬下不敢隨便插手。而且,屬下這會兒正要出去辦事,怕是不太方便。」
秋沐皺了皺眉,心中有些失望,但還是不死心地問道:「那你知道王爺此刻在哪兒嗎?我找他真的有急事。」
阿弗想了想,道:「在雪櫻院。」
「雪櫻院?」秋沐心中一驚,那個方向不是之前傳來琴聲的地方嗎?她沒想到南霽風竟然會在這個時候去雪櫻院。
這兩日忙的,都快忘了王府內還有一個正妃。
秋沐提著裙擺,急匆匆地趕往雪櫻院。她心中隻有一個念頭,那就是儘快將解蠱藥引交給南霽風。
這件事忙完了,怕是又要離開了。
雪櫻院中的景色不比箏音閣的差。然而,秋沐卻無心欣賞這美景,她的目光緊緊鎖定在前方那道熟悉的身影上。
南霽風正站在櫻花樹下,負手而立,似乎在沉思著什麼。他的身影在櫻花的映襯下,顯得格外孤寂而落寞。
「王爺,」秋沐深吸一口氣,快步走上前去,將手中的解蠱藥引遞給他,說道:「這是解攝魂蠱的藥引,救與不救,全看王爺的決定。」
北武帝和南霽風的關係複雜,如果不是要立嫡長子為太子,那南霽風會有很大的機會成為皇帝。
南霽風接過藥引,目光中閃過一絲驚訝。他看著秋沐,沉聲說道:「好,多謝郡主。」
有生之年能從這傢夥嘴裡聽出一個「謝」字,秋沐心裡驚嘆。然後輕輕點了點頭,心中終於鬆了一口氣。
然而,她並沒有察覺到,在遠處的角落裡,一雙陰冷的眼睛正緊緊地盯著他們,眼中閃爍著危險的光芒。
一場更大的陰謀,正在悄然醞釀著……
南霽風踏入福壽宮,迎面而來的寒氣讓他不禁緊了緊身上的披風。李太後端坐在鳳椅上,目光銳利地盯著他,彷彿要將他看穿。
「睿王此時來訪,所為何事?」李太後的聲音中帶著一絲不悅。
南霽風微微躬身,語氣恭敬:「太後,臣此次前來,是有一事相告。」
「何事?」李太後眉梢微挑,眼中閃過一絲警惕。
南霽風從懷中取出一隻小瓶,遞了上去:「這是解攝魂蠱的藥引,可以解北武帝身上的蠱毒。」
李太後聞言,眼中閃過一絲驚訝,隨即接過藥瓶,仔細查看了一番,確認無誤後,才緩緩開口:「此葯如何得來?」
南霽風將秋沐研製解藥的過程簡單敘述了一遍,李太後聽後,沉默了片刻,才道:「既然如此,哀家會命人儘快將此葯給皇上服下。」
南霽風點了點頭,心中卻並未完全放鬆。他知道,這場風波遠未結束,更大的危機還在後面。
夜幕降臨,福壽宮中燈火通明,李太後坐在鳳椅上,眉頭緊鎖。她手中的藥瓶在燭光的映照下,閃著微弱的光芒。
「太後,您為何還不將葯給皇上服下?」一旁的花嬤嬤小心翼翼地問道。
李太後嘆了口氣,眼中閃過一絲複雜的神色:「此葯不知是真是假。全太醫院都沒有一個人會解蠱,她秋沐就在這短短的時間裡配出解藥來了?」
花嬤嬤聞言,沉默了片刻,才道:「太後所言極是,但此事若是不解決,隻怕會引起更大的麻煩。」
李太後點了點頭,眼中閃過一絲堅定:「你說的沒錯,此事必須儘快解決。不管是真是假你去傳令下去,讓所有知情者封口,不得洩露半分。」
宮女領命而去,李太後望著手中的藥瓶,眼中閃過一絲複雜的神色。她知道,這場風波才剛剛開始,更大的危機還在後面。
南記坤並沒有立刻去將事情的案髮結果去告訴太後。
他一直在想著秋沐說的話。頭腦思考無果,才疲憊不堪的回到了東宮。
他癱瘓在自己寢殿的桌案前,用手撐著頭緊閉著眼睛小憩。
卻沒多久,寢殿外的門被敲響了。
南記坤眉頭緊鎖,很是不悅。他勞累了,根本不想搭理任何人。
最後不得已讓人進來。
南記坤緩緩睜開眼睛,看到劉子惜站在自己面前,他微微一愣,隨即坐起身來:「子惜,你怎麼來了?」
劉子惜將手中的托盤放在桌上,柔聲道:「妾聽說殿下回來了,便想著給殿下送些晚膳過來。」
劉子惜輕輕地將托盤中的菜肴一一擺放在桌上,柔美的燈光映照在她溫婉的臉龐上,添了幾分柔和與暖意。她一邊擺放,一邊不經意地開口,聲音如同春風拂面:「殿下,這些日子冷宮的命案可有些眉目了?妾身這幾日總聽聞此事,心中甚是挂念。」
南記坤揉了揉疲憊的太陽穴,目光從劉子惜的臉上掠過,不知道她的話是有心還是無意。
他緩緩開口,聲音中帶著一絲沙啞:「嗯,已經有些線索了。冷宮中的那些謎團,似乎正慢慢浮出水面。」
劉子惜聞言,手中的動作微微一頓,隨即又繼續,看似不經意地問道:「哦?那可真是太好了。不知這案子,可是殿下獨自一人查明的?」
南記坤苦笑一聲,搖了搖頭:「哪裡是我一人之功。這次能有所突破,實乃多虧了德馨郡主。郡主不僅聰明過人,更是對醫術蠱術有著獨到的見解,若沒有她的幫助,隻怕這案子還要再拖上許久。」
劉子惜的手輕輕顫抖了一下,托盤中的銀筷險些掉落。她強壓下心中的波瀾,面上依舊保持著溫婉的笑容:「原來是阿沐,真是讓人意想不到。與阿沐相識了那麼多年,沒想到竟有如此能耐。」
說著,她不由自主地想起了自己與秋沐的過往。阿沐自幼便得到了很多人的寵愛,同樣也聰明伶俐,才情出眾,而自己雖也自幼學習琴棋書畫,卻總覺得在她面前黯然失色。
如今,阿沐更是憑藉自己的聰明才智,在這宮廷的紛爭中嶄露頭角,而自己,卻隻能在這東宮中,做一個默默守候的太子妃。
想到這裡,劉子惜的心情不禁有些落寞。她勉強擠出一絲笑容,繼續道:「那殿下,接下來打算如何?是否要將這案子繼續追查下去?」
南記坤沉思片刻,目光變得堅定:「自然是要追查到底。此事不僅關乎冷宮中的冤魂,更關乎整個宮廷的安寧。孤身為太子,自當義不容辭。」
他的話有些敷衍,劉子惜聽得出來,並沒有多餘追問,輕輕點頭,心中卻五味雜陳。她明白,南記坤的決定已經做出,自己再多說什麼也是無益。她默默地收起托盤,輕聲說道:「那妾身就不打擾殿下了,殿下早些歇息吧。」
說罷,她轉身離去,隻留下一抹落寞的背影。回到自己的寢宮,劉子惜獨自坐在銅鏡前,望著鏡中憔悴的自己,心中不禁湧起一股深深的無力感。
她不明白,為什麼自己的表妹要捲入這宮廷的紛爭之中,更不明白,自己在這紛爭中,究竟該何去何從。
還是說阿沐有事情瞞著?劉子惜左思右想,百般不得其解。
夜深人靜,劉子惜獨自躺在床上,輾轉反側,難以入眠。她的心中充滿了疑惑和不安,對阿沐的欽佩與羨慕,以及對自己未來的迷茫與擔憂,交織在一起,讓她的心情久久不能平靜。
翌日,北武帝的養心殿內人聲鼎沸,宮人們忙碌地穿梭其間,臉上都帶著幾分緊張與肅穆。陽光透過窗欞,斑駁地灑在殿內,卻無法驅散那股凝重的氣氛。
李太後端坐在上首,目光如炬,審視著周圍的一切。她命劉夏租親自將秋沐所制的解蠱藥引熬成湯藥,準備給北武帝服下。劉夏手持葯碗,面色凝重,每一步都走得小心翼翼,生怕有任何閃失。
時時刻刻守在北武帝床榻邊的優貴妃,更是緊張得雙手緊握,目光緊緊鎖定在那碗葯上。她的眼中既有期待,又有擔憂,複雜的情緒交織在一起,讓她的面容顯得有些扭曲。
「太後,葯已熬好。」劉夏走到李太後身邊,恭敬地呈上藥碗。
李太後點了點頭,示意他繼續。劉夏於是端著葯碗,緩緩走向北武帝的床榻。優貴妃見狀,連忙讓開位置,讓劉夏得以靠近。
「小心些。」李太後在背後提醒道。
劉夏微微頷首,開始給北武帝喂葯。他一手托著北武帝的頭,一手端著葯碗,小心翼翼地將葯湯送入北武帝的口中。每一口都喂得極為謹慎,生怕有任何差錯。
優貴妃在一旁看得心急如焚,卻也隻能幹著急。她緊咬著下唇,目光一刻也不離地盯著北武帝的臉,期待著他的反應。
葯湯一口一口地喂進北武帝的嘴裡,他的面容依舊蒼白無色,雙眼緊閉,彷彿陷入了深深的沉睡之中。宮人們屏息以待,整個養心殿都安靜得隻能聽到葯湯滴落的聲音。
終於,當最後一口葯湯喂完時,劉夏長長地鬆了一口氣。他放下藥碗,轉頭看向李太後和優貴妃,眼中閃過一絲不易察覺的期待。
然而,北武帝卻依舊沒有絲毫反應。他的面容平靜如水,彷彿那碗葯湯對他來說隻是無味的清水一般。
「怎麼會這樣?」優貴妃忍不住低聲驚呼道。
李太後也皺了皺眉,目光銳利地看向劉夏:「你確定這是解蠱藥引?」
劉夏面色一凜,連忙跪倒在地:「太後明鑒,這確實是郡主所制的解蠱藥引。微臣不敢有絲毫差池。」
李太後聞言,沉默片刻後道:「罷了,先這樣吧。你且退下,若有任何變故,隨時來報。」
劉夏應了一聲,起身告退。宮人們也陸續退出養心殿,隻留下李太後、優貴妃以及幾個貼身的侍女。
優貴妃看著躺在床榻上的北武帝,眼中的淚水終於忍不住滑落而下,但也隻是流淚,卻沒有悲傷。
然而,北武帝卻依舊沉睡不醒,彷彿被某種無形的力量所束縛一般。
李太後看著優貴妃的模樣,心中也不禁有些動容。她輕嘆一聲,道:「貴妃莫要太過傷心,皇上吉人自有天相,定會醒來的。」
優貴妃聞言,隻是默默地流著淚,沒有回答。
養心殿內的氣氛再次變得沉重而壓抑,
正當李太後的話語落下,養心殿內的空氣彷彿凝固了一般,沉靜得隻能聽見優貴妃低泣的聲音和窗外偶爾傳來的風聲。突然,一陣急促而沉重的呼吸聲打破了這份沉寂,那是來自北武帝的胸膛。
眾人的目光瞬間聚焦在北武帝的身上,隻見他原本平靜的面容開始扭曲,額頭上滲出了細密的汗珠,嘴唇微微蠕動,似乎在承受著極大的痛苦。優貴妃見狀,連忙上前,雙手緊握住北武帝的手,眼中滿是驚恐與無助。
「皇上,您怎麼了?您醒醒啊!」優貴妃的聲音帶著哭腔,顫抖著呼喚著北武帝。但北武帝卻彷彿陷入了某種無法自拔的痛苦深淵,無法回應她的呼喚。
就在這時,北武帝突然猛烈地咳嗽起來,咳嗽聲中帶著一絲絲血腥味。緊接著,一口鮮紅的血液從他的嘴角溢出,染紅了他的衣襟,也刺痛了在場所有人的心。
「皇上!」優貴妃驚恐地大喊一聲,雙手更加用力地握住北武帝的手,彷彿要將自己的全部力量都傳遞給他,以減輕他的痛苦。但北武帝的咳嗽卻越來越劇烈,每一次咳嗽都伴隨著更多的鮮血湧出。
李太後也驚得從座位上站了起來,目光緊緊地盯著北武帝,臉上滿是凝重與擔憂。她迅速下令:「快!快傳太醫!皇上病情加重了!」
宮人們聞言,連忙慌亂地行動起來,有的跑去傳太醫,有的則忙著為北武帝擦拭嘴角的血跡,試圖讓他稍微舒服一些。養心殿內頓時亂作一團,原本沉靜的氣氛被緊張和恐慌所取代。
太醫們很快趕到了養心殿,他們匆忙地為北武帝診斷病情,開藥施治。但北武帝的病情卻似乎並沒有好轉的跡象,他的咳嗽依舊劇烈,鮮血不斷地從他的嘴角溢出,染紅了整張床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