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沐和蘭茵正坐在客棧的大堂裡用餐,桌上擺滿了熱氣騰騰的佳肴。秋沐夾了一筷子菜放入口中,輕輕咀嚼著,蘭茵在一旁也吃得津津有味。
這時,南記坤和阿弗從外面走進了客棧大堂。秋沐眼尖,一眼就看到了他們,連忙招手喊道:「太子殿下,你們過來,坐下一起吃。」
南記坤聞言,臉上露出溫和的笑容,正欲邁步上前。
可阿弗卻站在原地,拱手道:「郡主,主僕有別,這規矩不能違背,屬下就不與你和殿下一同用膳了。」
秋沐放下筷子,說道:「在這外面就別講究這些規矩了。大家一路奔波都辛苦,一起吃頓飯熱鬧熱鬧。」
阿弗依舊堅持道:「郡主,這於禮不合,屬下不能壞了規矩。」
秋沐眉頭微皺,佯裝生氣道:「阿弗,你若是再這麼堅持,可就是不給本郡主面子了。大家一同出來,就是一家人,哪有那麼多規矩。」
南記坤在一旁也勸道:「阿弗,郡主說得有理,咱們就別拘著了。」
阿弗有些為難地看了看南記坤,又看了看秋沐,猶豫道:「郡主,這……」
秋沐把他往桌子旁拽:「你就別再推辭了,再這樣,飯菜都要涼了。」
阿弗見秋沐再三強求,最終還是妥協了,無奈地說道:「既然郡主如此堅持,那阿弗便恭敬不如從命了。」
秋沐這才滿意地笑了笑,拉著阿弗和南記坤在桌旁坐下。
四人圍坐在桌旁,飯菜的香氣在空氣中瀰漫開來。秋沐一邊隨意地夾著菜,一邊不著痕迹地用眼神示意蘭茵。蘭茵感受到秋沐的目光,心中「咯噔」一下,眼神裡滿是不敢詢問的猶豫。秋沐見蘭茵遲遲沒有動靜,微微皺了皺眉,眼神更加急切地催促著。
蘭茵被秋沐的眼神逼得有些無奈,嘴唇動了動,欲言又止。她偷偷看了一眼阿弗,見阿弗正專註地吃著飯,這才硬著頭皮,猶猶豫豫地開了口:「阿……阿弗,我想問一下,你為什麼會出現在這裡?」
阿弗聽到這話,手中的筷子微微一頓,緩緩擡起頭來,目光在蘭茵和秋沐之間掃了一下,似乎明白了是怎麼回事。他放下筷子,坐正身子,清了清嗓子說道:「實不相瞞,我和太子殿下聽聞王爺在此處,便一路尋了過來。」
秋沐聽著,果真如此。有人一直想要南霽風的命,但這次幕後之人下了死手。
南記坤輕輕嘆了口氣,神色有些悵然:「可惜找了這麼長時間還是沒有找到王叔。也不知他現在究竟是生是死,若是他有個三長兩短,我該如何向父皇交代。」
秋沐坐在一旁,手指不自覺地揪著衣角,心中天人交戰。她知道南霽風在客棧後院木房養傷,可想起南霽風之前冷漠拒絕自己過問之事的態度,又有些猶豫該不該說。
南記坤見秋沐欲言又止的模樣,關切地問道:「郡主,你可是有話要說?但說無妨。」
秋沐咬了咬嘴唇,猶豫片刻後,說道:「太子殿下,其實……王爺正在客棧的後院木房養傷。」
南記坤先是一怔,隨即眼中閃過一絲驚喜,連忙站起身來,急切地問道:「郡主所言可屬實?王叔當真在這後院木房?」
秋沐點了點頭,說道:「千真萬確。那日我準備回京城,偶然撞倒阿禾她爹,然後阿禾就讓我幫忙看看受傷的南霽風,這些時日,我一直在為他療傷。」
南記坤喜出望外,拱手道:「多謝郡主照料王叔。如此一來,孤便放心了。孤這就去見王叔。」說著,便要往後院走去。
秋沐看著南記坤匆匆往後院走去的身影,心中五味雜陳。她知道,自己做出這個決定,意味著和南霽風的交集或許就此劃上句號。阿弗緊隨其後,腳步急切,顯然也是牽挂著南霽風的安危。
「蘭茵,你去收拾一下咱們的行李,咱們準備回京。」秋沐盡量讓自己的語氣聽起來平靜,可微微顫抖的尾音還是洩露了她內心的波瀾。
蘭茵有些詫異,擡眸看向秋沐,小心翼翼地問道:「郡主,咱們這就走嗎?不再多留幾日?」
秋沐微微搖頭,目光有些空洞地望著前方,「不留了,這裡的事情也算告一段落,是時候回京城了。」
蘭茵雖心中疑惑,但也不敢多問,應了一聲便快步回房收拾行李。秋沐獨自坐在大堂,周圍的喧囂此刻都與她無關,她的思緒還停留在和南霽風相處的點點滴滴。那些爭吵、調侃,還有換藥時不經意的觸碰,此刻都如同電影般在腦海中放映。
阿禾剛從外面採藥回來,就碰上了要走了的秋沐。她看著秋沐身邊的蘭茵和收拾好的行李,心中有些驚訝,急忙問道:「郡主,你這是要走了嗎?」
秋沐微微點頭,眼中閃過一絲不舍,但語氣堅定地說道:「是啊,阿禾,我要回京城了。之前與你定的五日之約,雖然還未到,但我還是把選擇權給你。若你願意跟著我回睿王府,我可以帶你回去。若你想通了,不跟我走,我也會留下一沓銀票給你。」
阿禾愣在原地,心中百感交集。她看了看秋沐,又看了看手中的草藥,最終深吸一口氣,說道:「郡主,謝謝你給我的選擇。但是,我想留下來。這裡是我的家,我有爹要照顧,還有這間客棧需要我打理。我不能跟你走。」
再喜歡一個人,他不喜歡自己,又何必強求呢。阿禾嘆息。
秋沐聞言,心中雖有些擔憂,但更多的是理解。她輕輕點頭,從懷中拿出一沓銀票,遞給阿禾:「這些銀票你拿著,以備不時之需。若以後有什麼困難,可以派人去睿王府找我。」
阿禾接過銀票,眼眶有些濕潤,她緊緊握住秋沐的手,感激地說道:「郡主,謝謝你。我會好好照顧自己,也會照顧好爹和客棧。你也要保重。」
秋沐微笑著點頭,與阿禾緊緊擁抱了一下,然後轉身帶著蘭茵離開了客棧。阿禾站在門口,目送著秋沐離去的身影,心中默默祈禱著,希望秋沐能一路平安,前程似錦。
此刻的客棧木房,南記坤和阿弗匆匆趕到。阿弗擡手輕輕敲了敲門,屋內傳來南霽風低沉的聲音:「進來。」
阿弗小心翼翼地推開門,率先走了進去,當看到坐在床邊的南霽風時,他立刻單膝跪地,低頭拱手,滿臉愧疚地說道:「王爺,屬下無能,沒能護好您,讓您身受重傷,屬下罪該萬死!」說罷,他的頭重重地磕在地上。
南記坤也快步走到南霽風跟前,滿臉關切地上下打量著他,焦急地說道:「王叔,您可算是沒事了,可把孤給擔心壞了。這些日子您受苦了。」
南霽風擺了擺手,聲音雖有些虛弱但依舊沉穩:「起來,這也怪不得你。那些人來勢洶洶,且早有謀劃,誰也料想不到。」
阿弗擡起頭,眼中滿是自責:「王爺,都怪屬下大意,沒有提前察覺到危險,讓您陷入如此險境。屬下定當以死謝罪。」
南霽風眉頭微皺,呵斥道:「本王還需要你效力,你要是死了,誰來幫本王做事。」
阿弗眼眶泛紅,哽咽著說道:「王爺對屬下恩重如山,屬下以後定當拼盡全力保護您的周全,再也不會讓您受到一絲傷害。」
南記坤在一旁說道:「王叔,您這次受傷,幕後之人定不簡單。咱們得儘快查明真相,將那些人一網打盡,以絕後患。」
南霽風點了點頭,目光中閃過一絲冷峻:「那是自然。本王也想知道,究竟是誰如此大膽,竟敢對本王下手。」
阿弗站起身來,堅定地說道:「王爺,太子殿下,屬下這就去查,一定把那些人揪出來。」
南霽風看著阿弗,眼中滿是信任:「此事就交給你去辦,一定要小心謹慎,莫要打草驚蛇。」
阿弗領命後,剛要轉身離去,突然想起秋沐,便開口說道:「王爺,是郡主告知我們您在此處養傷的。而且這些日子,也是郡主一直在照料您。」
南霽風微微一怔,腦海中浮現出秋沐的身影,心中五味雜陳。他沉默片刻後,說道:「本王知道。」
睿王府內,氣氛壓抑而沉重。自從史太妃得知兒子南霽風失蹤的消息後,便一病不起,整日卧於榻上,形容憔悴。
沈依依作為南霽風的王妃,這段時日可謂心力交瘁。她每日天未亮便起身,先去廚房督促葯膳的熬制,再匆匆趕到史太妃的房間。輕輕坐在榻邊,將那還帶著溫熱的葯碗端起,用小勺舀起一勺,輕輕吹涼,再送到史太妃嘴邊。
「母妃,喝口葯吧,喝了葯身體就能好起來。」沈依依輕聲說道,語氣中滿是關切。
史太妃微微睜開雙眼,眼神中滿是憔悴與擔憂,嘴唇動了動,聲音微弱:「依依,霽風他……到底怎麼樣了,怎麼還沒有消息。」
沈依依心中一緊,強忍著淚水,擠出一絲笑容安慰道:「母妃,您別著急,王爺吉人自有天相,一定會平安無事的。那些派出去尋找的人,定會很快帶回好消息。」
說罷,她又將葯勺遞到史太妃嘴邊,史太妃緩緩張開嘴,喝下那苦澀的葯汁。沈依依放下藥碗,拿過一旁的帕子,輕輕為史太妃擦拭嘴角。
之後,沈依依又細心地為史太妃掖好被角,坐在一旁,陪著史太妃閑聊,講一些府裡的瑣事,試圖讓史太妃的心情能好些。
南霽風在阿弗的安排下,秘密回到了京城,一路悄然抵達了睿王府的逸風院。踏入院子,四周靜謐無聲,月光灑在地面上,映出斑駁的樹影。
阿弗跟在南霽風身後,猶豫片刻後,低聲說道:「王爺,史太妃病了。」
南霽風腳步猛地一頓,身形微微一僵。他站在原地,眼神有些發怔,似乎一時間沒反應過來阿弗的話。過了許久,他才緩緩擡起頭,望向史太妃院子的方向,目光深邃而凝重,不知在想些什麼。清冷的夜風吹過,吹動他的衣袂,他卻仿若未覺。
許久之後,南霽風深吸一口氣,轉身回到屋內,簡單地收拾了一下自己。他整理好衣衫,束好髮髻,眼神中重新恢復了往日的冷峻與堅毅。而後,他邁著沉穩而急切的步伐,朝著史太妃的院子走去。
月光如水,灑在他前行的道路上,他的身影被拉得修長。王府裡此時格外安靜,偶爾傳來幾聲蟲鳴,更增添了幾分寂靜。
終於,他來到了史太妃的院子。院子裡燈火昏暗,透著一股壓抑的氣息。沈依依正守在院子門口,眼神中滿是憂慮。聽到腳步聲,她猛地擡起頭,看到南霽風的那一刻,眼中先是閃過驚喜,隨後淚水在眼眶中打轉。「師兄,你可算回來了!」她快步迎上前去。
南霽風顧不上與沈依依寒暄,急切地問道:「母妃現在如何?」
沈依依抽泣著說道:「自從師兄失蹤的消息傳來,母妃就一病不起,整日憂心忡忡。這些日子,她吃不下飯,睡不好覺,整個人都憔悴了許多。我日夜守在她身邊,可她的病情卻一直不見好轉。」
南霽風心中一陣刺痛,臉色變得更加陰沉。他不再言語,快步走進屋內。屋內燭火搖曳,史太妃靜靜地躺在榻上,面容憔悴,氣息微弱。南霽風走到榻邊,輕輕握住史太妃枯瘦的手,輕聲說道:「母妃,兒臣回來了。」
史太妃緩緩睜開雙眼,看到南霽風,眼中露出了一絲光亮。「霽風,你……你沒事就好。」她聲音微弱,每說一個字都顯得十分吃力。
南霽風緊緊握著史太妃的手,愧疚地說道:「母妃,是兒臣不孝,讓您擔憂了。兒臣會查明幕後之人的。」
史太妃微微點頭,眼神中充滿了信任。「你能平安回來就好,其他的事慢慢來。」
秋沐和蘭茵回到京城後,秋沐沒有直接回睿王府,而是帶著蘭茵直奔已經被抄家的秋府。秋府如今一片破敗,雜草叢生,往日的繁華早已不復存在。
秋沐望著眼前荒蕪破敗的秋府,曾經熱鬧非凡、安寧祥和的家族盛景如電影般在腦海中一一閃過。那時,秋府上下人來人往,歡聲笑語不斷。可如今,一切都已化為泡影,隻剩斷壁殘垣和叢生的雜草。
秋沐看著眼前的景象,心中五味雜陳。她深吸一口氣,帶著蘭茵走進了秋府。一路上,秋沐仔細回憶著姨母曾經說過的話,試圖找到一些線索。
蘭茵舉著火把,靜靜地陪在秋沐身旁,她能感受到秋沐此刻內心的波瀾,卻不知該如何安慰。秋沐深吸一口氣,努力平復著內心的情緒,緩緩朝著自己以前居住的念惜院走去。
念惜院的院門半掩著,被風吹得「吱呀」作響,彷彿在訴說著曾經的故事。秋沐輕輕推開院門,一股腐朽的氣息撲面而來。院子裡的花草早已枯萎,石桌石凳上布滿了厚厚的灰塵,曾經精心布置的小花園如今一片狼藉。
秋沐緩緩走到曾經的房間門口,伸手輕輕推開房門。屋內瀰漫著一股陳舊的味道,月光透過窗戶灑在地上,映出斑駁的光影。她走進房間,目光落在那張早已破舊的床榻上,曾經,她在這裡度過了無數個溫馨的夜晚,做著少女的美夢。
她走到梳妝台前,輕輕拂去上面的灰塵,鏡子裡映出她略顯憔悴的面容。曾經,她在這裡精心梳妝,期待著每一個美好的日子。而如今,一切都已物是人非。
秋沐在房間裡四處翻找著,希望能找到一些與家族有關的線索。她打開衣櫃,裡面的衣服早已破爛不堪,散發著黴味。她又翻了翻抽屜,伸手往衣櫃最裡面探去。在摸索了一陣後,她的手指觸碰到了一個凸起,輕輕一按,「咔噠」一聲,一個暗格緩緩打開。
秋沐的心跳陡然加快,她小心翼翼地從暗格中取出一個小巧的錦盒。盒子上的花紋雖已有些褪色,但仍能看出曾經的精美。她顫抖著打開錦盒,裡面躺著一塊玉佩,玉佩溫潤剔透,散發著柔和的光澤。玉佩的形狀有些奇特,像是某種圖案的一部分。
這塊玉佩有些像自己手裡的那塊櫻花圖騰玉佩,又有些不一樣。
放下玉佩,秋沐又想起姨母提到的另一個地方——姨母房間床底下的隧道。她帶著蘭茵匆匆來到姨母的房間,房間裡同樣破敗不堪,灰塵瀰漫。秋沐走到床邊,用力將床挪開,果然,床底下露出一個隱蔽的入口。
蘭茵舉著火把,跟在秋沐身後,兩人小心翼翼地走進隧道。隧道裡陰暗潮濕,瀰漫著一股腐朽的氣味。牆壁上的青苔在火把的映照下顯得格外陰森。秋沐緊緊握著拳頭,強忍著內心的恐懼,一步一步地向前走去。
走了一段路後,前方出現了一個小房間。房間裡擺放著一張破舊的桌子和幾把椅子,桌子上放著一本陳舊的書。秋沐走上前去,輕輕拿起那本書,書的封皮已經破損,上面的字跡模糊不清。她小心翼翼地翻開書頁,裡面的內容讓她的臉色瞬間變得蒼白。
秋沐強忍著內心的震驚,目光緊緊地鎖定在那本陳舊的書頁上。隨著她逐字逐句地閱讀,書中所記載的關於西燕傳國之寶「五毒」的內容,如同一張神秘的大網,將她徹底籠罩。
「軟金鐵,蠱木蟲,忘川水,不滅火,岩腥土。」秋沐口中喃喃念著這五樣東西的名字,每一個字都彷彿有著千斤重。與市面上流傳的書籍不同,這本書中對這五樣傳國之寶的描述更加詳盡,就像是一扇通往古老神秘世界的大門,緩緩為她敞開。
南記坤回到東宮後,遠遠就看到東宮到處都張貼著大紅喜字。他心中一驚,不知發生了什麼事。
他快步走進東宮,隻見宮女太監們都在忙碌地布置著。南記坤一把拉住一個小太監,問道:「這是怎麼回事?為何到處都是喜字?」
小太監嚇得連忙跪地,說道:「太子殿下,是太後和皇後下旨,為您和陳家小姐舉辦婚禮,這幾日就要舉行了。」
南記坤聽後,猶如五雷轟頂。他完全不知道此事,心中充滿了疑惑和憤怒。他立刻前往劉子惜的住處。
他大步流星地邁進劉子惜的寢殿,殿內燭火搖曳,光影在牆壁上晃動。劉子惜正坐在梳妝台前,聽到動靜,緩緩轉過頭來。她的眼神平靜,沒有絲毫慌亂,這讓南記坤心中的怒火更盛。
「這是怎麼回事?為何東宮到處都貼著喜字?」南記坤壓下火氣,沉聲問道。
劉子惜沒有立刻回答,隻是靜靜地看了他一會兒,然後才緩緩開口:「殿下心裡既然清楚,何必再問。」
「你為何不阻止此事?太後和皇後擅自為我安排婚事,你就如此坐視不管?」南記坤質問道,聲音中滿是質問與不滿。他怒目圓睜,直直地盯著劉子惜,大聲質問道:「你身為孤的太子妃,怎麼能任由太後和皇後這般胡來?難道就不該站出來反駁一下她們為東宮塞人的行為嗎?」
劉子惜依舊神色平靜,站起身來,走到南記坤面前,輕聲說道:「殿下,此事並非妾身不想反抗,隻是我們如今身處的局勢複雜。皇後勢力龐大,太後不得已而為之。貿然反抗隻會讓我們陷入更不利的境地。」
南記坤滿臉不屑,打斷她的話:「少拿這些理由來搪塞孤,難道就沒有別的辦法了嗎?你如此軟弱,讓我如何相信你能與孤共擔風雨?」
劉子惜深吸一口氣,耐心解釋道:「殿下,皇後此舉意在對妾身的不滿,太後此舉是安插眼線,若我們激烈反抗,會引起她們的警覺,到時候對殿下的太子之位也會有影響。眼下我們隻能先應承下來,再慢慢尋找應對之策。而且陳家背後也有一定的勢力,與陳家聯姻,在朝堂上也能為殿下拉攏一部分支持。」
雖然陳家是五品官位,但日後主持大局少不了禮部的支持。
南記坤卻根本聽不進去,憤怒地在殿內來回踱步:「你這是在長他人志氣,滅自己威風!。難道就要一直這樣忍氣吞聲嗎?你作為太子妃,就該有太子妃的擔當,而不是在這裡一味地妥協。」
劉子惜微微皺眉,眼中閃過一絲無奈,但還是繼續說道:「殿下,妾身這都是為了大局著想。殿下如今不宜和皇後正面衝突。待殿下登基之後,自可掌控全局。」
「夠了,」南記坤突然停下腳步,指著劉子惜的鼻子,「你不要再說這些冠冕堂皇的話了,說到底就是你沒膽量反抗。你如此膽小怕事,以後如何母儀天下?孤真是看錯你了。」
劉子惜看著盛怒的南記坤,張了張嘴,卻最終什麼也沒說出口,隻是眼中泛起了淚光,默默地低下了頭。而南記坤則氣沖沖地轉身,大步邁出了寢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