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就是說，要先調李文澤，兩人再結婚。

　　 江星宇明白，兩人吃過飯之後，各回宿舍，祝曉敏寫信給王小雅和何蘭芳，請她們幫忙替丁立宏找單位，江星宇則寫信給李文澤，把祝曉敏的建議說給他。

　　 今年的中秋和國慶是同一天，這一輪忙過來，已經是月底，後勤部的福利準備好，也就不耽擱，第二天一早，就通過宣傳科的廣播通知領福利。

　　 有江星宇提醒，祝曉敏倒想知道今年的蘋果比去年差多少，早晨安排過工作，叫上孫萬當勞力，打算過去領福利。

　　 哪知道還沒出生産業務部的院門，迎面餘紅英進來，看到兩人問：“祝主任幹什麼去？”

　　 祝曉敏答：“去領福利。”

　　 餘紅英皺眉，擺擺手說：“我們部門最大，你過去和孔部長說，把我們部門的單獨運過來，我們自己分。”

　　 祝曉敏似笑非笑：“餘部長是說，讓後勤部單獨給我們數八九百份出來，再重新裝車，拉過來重新卸車？”

　　 餘紅英反問：“不行嗎？”

　　 “行！”祝曉敏點頭表示肯定，“隻是我沒那麼臉大，這個提議，餘部長自己去吧。”說完也不去領福利了，自己又回去。

　　 餘紅英追着她問：“這有什麼不行？大家一湧去領福利，還得排隊，不是更麻煩？”

　　 祝曉敏點頭：“對對對，餘部長自己去說。”

　　 餘紅英向孫萬指指：“你跑一趟，和後勤部的人去說。”

　　 孫萬縮下脖子，看看祝曉敏，見她沒有說話，隻好跑了。

　　 餘紅英這才舒服一點，看看祝曉敏，回自己辦公室去了。

　　 孫萬自然沒有把福利都拉過來，去向餘紅英反映完那邊的态度，怏怏的回來。

　　 隔一會兒，餘紅英又過來，向祝曉敏說：“小祝，後勤部那邊說不行，可是我們好些工人在那邊排隊也不是回事，這車間的生産還要不要？不然，你想想辦法？”

　　 祝曉敏看看她，已經懶得和這傻子掰扯，扔下手裡的東西，向孫萬說：“你去各車間通知一下，各叫一個人跟我去後勤部。”

　　 孫萬答應一聲，趕緊跑了出去。

　　 餘紅英問：“和你說領福利的事，你找别的車間幹什麼？”

　　 祝曉敏反問：“别的車間沒有工人？别的車間不領福利？為什麼不能找别的車間去人？”

　　 餘紅英皺眉：“你好好說話，我隻是問你叫他們幹什麼。”

　　 祝曉敏建議：“要不然你也一起去，省得自己搞不明白，還得給你解釋。”

　　 餘紅英：“……”

　　 和這女人說話太氣人。

　　 隻是她也好奇祝曉敏要幹什麼，見幾個車間都是車間主任出來，也就跟着一起去後勤部。

　　 祝曉敏又把自己的喇叭拿出來，帶着人一路去了後勤部的院子。

　　 這個時候，後勤部幾個辦公室的人都已經去庫房那邊發福利，整處小院空蕩蕩的，祝曉敏指了幾間辦公室說：“挑幹淨桌子，搬幾張。”

　　 十幾個車間主任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一時都後悔跟着過來。

　　 可是來都來了，這會兒也不好回去，隻能兩三個人一張，進去搬桌子。

　　 雖然感覺有些不妥，可是這事是祝曉敏挑頭，之後自然有她負責。

　　 搬桌子去後勤部後邊的庫房，那邊大片空地上已經到處是人，有的人在排隊，有的人卻亂紛紛的擠在前邊，想早一步領到福利。

　　 祝曉敏指揮幾個人擡着桌子擠開人群，和後勤部的桌子并列，自己踩着凳子站上去，舉着大喇叭喊：“生産業務部的同志，到這邊來排隊，不要亂擠。”

　　 連着喊了幾聲，見先有二車間的工人過來，後邊陸續跟來别的車間的，也就從桌子上跳下來，自己去後勤部那裡，把生産業務部的名單要過來，嘴裡說：“我們生産業務部人多，我們自己來登記，你們分幾個人幫忙搬蘋果就行。”

　　 後勤部上到孔泛，下到王彬、龐大江，可都是見到她就頭疼，哪敢說半個不字，乖乖把名單給她，安排幾個工人給她打下手。

　　 祝曉敏又把名單分開好幾份，給幾個車間主任：“你們兩個人一組，負責登記，登記一個人，拿一份福利。”

　　 幾個車間主任被安排，要想說不聽她的，可是桌子前已經排起自己部門的長隊，隻好挨着桌子，分幾組坐下，按她說的做。

　　 祝曉敏安排完，自己挪個凳子，在旁邊一坐瞧熱鬧。

　　 餘紅英見她幾下就把問題解決，心裡惱自己怎麼沒有想到，嘴上喊着自己部門的工人過來領福利，還時不時指揮一下後勤部搬蘋果的工人，極力想讓大家認為，這個主意是她想出來的。

　　 孔泛過來的時候，就看到領福利的隊伍分了兩撥，一邊是生産業務部，一邊是别的部，偏偏生産業務部旁邊還坐着祝曉敏，一張長臉就黑了黑。

　　 隻是現在的情況，就是想找茬兒也沒得找，隻能憋氣忍着。

　　 祝曉敏從坐下，目光就落在一箱箱搬上來的蘋果上。

　　 如江星宇所說，今年的蘋果小了很多，品相也不是很好，有的有疤，有的長歪，看起來有點醜。

　　 這樣的蘋果，每年是和優等果分開的，要不降價，要不直接送食品廠，就是食品廠的罐頭，都不會選品相太差的蘋果。

　　 今年這是看到紡織廠又去，隻有一個江星宇跟着，居然就摘了這次果充數。

　　 祝曉敏暗暗歎了口氣，不認同的搖頭。

　　 村裡開始實行包産到戶，果樹大概率不會歸林場，而是會落實到戶，恐怕這是最後一年果樹上的果實屬于集體，也就是說，大隊最後一次瓜分果樹帶來的利益，那些人居然就圖這最後的一點小利。

　　 瞧着這邊的隊伍漸漸有了條理，工人們分開幾列很快的領到福利，祝曉敏也沒有興趣再看下去，起身要走的時候，瞥眼看到一個似曾相識的身影，稍愣一下，忍不住多瞧了幾眼。

　　 要說紡織廠的工人，有上一世的記憶，即使不是熟識，大多數也都面熟，可是這個人卻不是在紡織廠的記憶中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