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蠶低頭害羞一笑。
而後,不知從哪兒掏出了幾隻小蟲子出來,伸到裴枭然的眼前,一臉幸福的道:
“你看,我以為他看到這些東西以後,他會嫌棄我。
沒想到……他非但沒有,反而還很支持我。
”
這個‘他’是誰,不必明說,裴枭然也已經心知肚明。
而桑蠶手心中躺着的,也正是昨晚,秦觀看到的那些長相白胖的小蟲子。
裴枭然咽了口口水,努力不去看桑蠶手心中的那些小蟲,幹笑着道:
“那……那還真是一件好事啊……”
桑蠶姐姐,你說就說,何必來真的呢?
一旁的裴君婉見狀,捂着小嘴偷笑道:
“姑姑怕啦,姑姑怕啦!
沒想到,姑姑也有害怕的東西呀~”
裴枭然瞪了她一眼,卻沒什麼威力,隻惹得小姑娘笑得更加歡快。
裴枭然隻好退後了一步,無奈的解釋道:
“沒辦法,我對這種柔若無骨的東西……總是有些頭皮發麻的。
”
桑蠶也沒想到,連老虎都不怕的裴枭然,居然會害怕這種小東西。
她立刻将蟲子收了起來,有些不好意思道:
“對不起,我有些得意忘形了。
”
“沒事兒,難得看到桑蠶姐姐這麼開心。
看來,桑蠶姐姐和秦大人……有戲哦?
”
裴枭然不甚在意的擺擺手,待桑蠶将小蟲子收起後,又八卦兮兮的湊了過來,小小聲的問道。
桑蠶抿了抿唇,看了她一眼,沒有說話,隻是笑,笑得特别特别好看。
不承認也不否認。
裴枭然頓時也開心起來,小手一揮,道:
“今晚出去玩!
”
她是打心底裡為這些能夠尋到良人的姐妹們感到開心的。
無論是之前的二姐裴雨桐,還是後面的寒蟬、桑蠶。
看到姐妹們過的開心、幸福,裴枭然就感覺好似是自己過的開心、幸福一樣,心裡是無比的滿足。
當然,就算找不到良人,也完全沒有任何關系。
她當初對她們說下的承諾,是到死都不會反悔、改變的。
如果姐妹們不想嫁,那她就會陪着她們,直到大家一起老去、死去。
互相做伴,成為彼此的依靠。
沒有男人,依然過的不會孤單。
裴枭然不知道别家的姐妹之間是什麼樣子,反正,她隻會用自己的方式去對自己的姐妹好。
為她們喜而喜,為她們憂而憂。
也許是因為經曆過太多的生離死别吧。
所以,裴枭然很珍惜自己的身邊人。
因為她深知命運的無常。
有些人,今日還在一起說笑談天。
明日,也許,就再也無法相見了。
所以,珍惜眼前人,珍惜當下吧。
聽到裴枭然的話,旁邊的裴君婉高興的跳了起來,并蹦蹦跳跳的跑出去,準備将這個好消息告訴她的‘宗曦哥哥’了。
自從鴨子事件以後,兩人的關系便突飛猛進。
如今,已經到了裴君婉可以随時随地去找百裡宗曦去玩的地步了。
當然,身為皇子與大殷未來的接班人,百裡宗曦平時可是很忙的。
可是,他一點都不在意裴君婉的‘打擾’,反而會帶着她一起聽書、學武。
不知不覺間,裴君婉也跟着學到了不少東西,每次回來都會和裴枭然和桑蠶‘炫耀’一番。
而看到兩個孩子相處的那麼好,幾個大人自然也是樂見其成。
“慢點!
小心摔了!
”
裴枭然喊了一句,而後笑着搖了搖頭。
這個小丫頭,比起剛出門時可是開朗多了。
看來,三哥與三嫂讓她随着他們一起出遠門的決定,還真的是對的。
孩子的确是放在自己的身邊時,才是最為安穩和放心的。
但是該放手的時候,也的确應該放手,讓這些小鳥兒,自己學着展翅去飛。
飛往更為廣闊與無垠的天地。
夜幕降臨,忙活完了一天的活計,幾人又湊在一起,出宮遊玩。
百裡烈鸢牽着裴枭然,秦觀牽着桑蠶,百裡宗曦牽着裴君婉。
如此一來,倒是不用怕誰落單走丢了。
一行人吃吃喝喝,開開心心,走走停停,穿梭于繁華的長街與熱鬧的人群,忘卻了所有的紛擾與煩惱,盡情的揮霍與享樂。
隻是……
回宮的時候,卻遇上了正過來找尋百裡烈鸢的百裡餘念。
好些日子不見,百裡餘念竟是變了不少。
她瘦了許多,更顯細腰窄胯、形銷骨立。
一雙漂亮的眼睛也是腫腫脹脹,眼圈發紅,一看,便知道肯定哭了不少次。
看到幾人有說有笑、開開心心的回來,還成雙成對,都手牽着手的,百裡餘念好似受了莫大的刺激一般,轉身就捂着臉,朝屋裡跑去了。
幾人一愣,都有些不知所措。
“公主殿下這是……怎麼了?
”
秦觀率先詢問。
桑蠶搖搖頭,看向裴枭然。
裴枭然則是歎了口氣,晃了晃百裡烈鸢握住她的手,道:
“進去看看吧。
”
百裡烈鸢笑容全無,沉着臉走了進去。
百裡宗曦見勢不妙,則拉着裴君婉先到别處去玩了。
“發生什麼事了?
”
一進門,百裡烈鸢便問向正撲在大床上抽泣的百裡餘念。
百裡餘念聽到他的聲音,身體一僵,悶聲道:
“你們先出去!
”
她可不想被外人看到自己如此狼狽的模樣。
“又沒有旁人,怕什麼?
”
進門之前,百裡烈鸢便擺手,讓秦觀帶着桑蠶去别處了。
因此,進屋的,隻有他和裴枭然兩人而已。
皇家的顔面,不必百裡餘念提醒,他自會去維護的。
隻是卻不知,這個妹妹又是遇到了什麼事,以至于幾日不見,竟是變成了這副樣子?
看了眼她旁邊輕聲哄慰、戰戰兢兢的宮女,百裡烈鸢沉聲問道:
“你們是怎麼照顧公主的?
”
那兩個宮女立刻跪下身來,連連磕頭請罪。
“不關她們的事。
”
百裡餘念聽到屋裡沒有外人,這才爬起身來,睜着兩隻濕漉漉的桃子眼看向百裡烈鸢和裴枭然。
她用帕子擦了擦臉上的淚痕,看了眼裴枭然,又看了眼自家的兄長,忽然語氣十分堅定道:
“我要回朱雀!
”
“為什麼?
”
百裡烈鸢聽的莫名其妙。
這才回來幾天?
怎的就又想回去了?
莫非……是想裴炎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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