靈兒猝不及防被抓住,驚恐的不行,眼睛瞪的老大,還在狡辯,“不、不是我。
”
秦侯爺眼中的赤紅幾乎也要噴瀉出來。
靈兒自從來了侯府,他當她自己親妹妹一樣疼,沁兒也對她疼愛有加,誰知道,她竟然存了這樣惡毒的心思!
“不、不是、我……”
靈兒眼看就要喘不上氣來,雙手用力去掰秦侯爺的手。
自從得知自己妻兒中毒,秦侯爺的心這幾日如同在火上煎熬。
如今知道是靈兒下的毒,恨不得立時殺了她,手上的力氣加大,“說,解藥在哪兒?
”
老侯爺夫人幾乎吓癱了,在一邊不敢說話。
老侯爺搖搖頭,“濯兒,放手!
你掐死了她更不知解藥的下落了。
”
秦侯爺猛然放開手,靈兒癱在地上,大口大口的喘氣。
老侯爺未曾看她一眼,轉向自己夫人,“景氏……”
老侯爺夫人吓得身體一顫,“侯、侯爺……”
“你這外甥女來府中有十年了吧?
”
“有、有了。
”
“我們待她如何?
”
“很、很好。
”
老侯爺未娶妾室,隻有秦濯一個嫡子,靈兒來了侯府以後,府中衆人都拿她當大小姐伺候。
“既如此,她為何要下毒?
”
“妾、妾身也不知道。
”
老侯爺點點頭,“既然如此,你親手送她上路吧,我侯府容不下這等心腸狠毒的人。
”
“侯爺!
”
老侯爺夫人驚叫。
靈兒是她妹妹家的孩子,姐姐一家早年遭難,隻剩下了這一個血脈。
靈兒吓得魂飛魄散。
手腳并用往前爬到老侯爺面前,咚咚咚的磕頭,“姨丈饒命,姨丈饒命!
”
“說吧,解藥在哪兒?
”
咚咚咚,靈兒磕頭不停,“沒、沒有解藥。
”
……
姜家。
丫鬟匆匆而來,在姜琬耳邊低語了幾句。
啪!
姜琬手裡的茶盞掉在地上,臉色瞬間煞白,“阿澈要回去了?
”
丫鬟退後了兩步,低頭應,“是,剛才他去了侯府,在大門口和秦侯爺是這樣說的。
”
“不行,我要去見他!
”
姜琬慌忙站起來,就要往外走。
“小姐。
”
丫鬟攔住她,“戰王爺已經回府了,您這樣去,不會見到他的。
”
“那我怎麼辦?
怎麼辦?
”
“小姐别急,一定會有辦法的。
”
……
戰王府。
風澈和夏曦回去以後,便命府中的人準備東西。
福伯得了暗示,讓王府裡的人全都動了起來,下人們裡裡外外的忙活着,一片風澈即将走了的景象。
天色将黑,侯府那邊傳來了消息,下毒之人找到——是靈兒,但沒有解藥。
“老侯爺已經命人用了刑,但她還是說沒有,看來……”
後面的話傳信之人沒說,風澈卻已明了了她話中的意思,一個重拳砸在桌子上。
來傳信之人吓了一跳,“王、王爺也切莫太着急了,老侯爺已經把禦醫請來了,說不定很快便能找到解毒之法。
”
“回去告訴你們侯爺,有什麼事及時給我消息。
”
來人應聲,退了下去。
福伯拿着一封信進來,交給風澈,“王爺,有人送來了一封信,讓您務必親自看看。
”
風澈接過信封,看到上面熟悉的字體,臉色愈發不好看了,随手扔在桌子上,“誰送來的?
”
“一個乞丐,說有人給了他一角銀子,讓他送來。
”
“拿去燒掉!
”
“是。
”
福伯應聲,還沒來得及上前,夏曦伸手過來,把信拿了過去。
“夏姑娘!
”
福伯驚的變了臉色。
能讓王爺如此的,定然是姜琬的信,那可是王爺的禁忌!
這夏姑娘如此,王爺怕是要大發雷霆了。
“這個時候給你來信,不會是約你見面吧?
”
夏曦問着話、把信遞到風澈面前,“看一下吧,說不定會有什麼意外驚喜。
”
風澈沒接。
福伯急的不行,正要勸說夏曦把信給他,夏曦卻直接把信放到風澈手裡,“總要給人個機會是不是?
”
風澈看她,眼中似乎起了風暴。
夏曦暗暗罵了一聲豬腦子,再次道,“你一回京,她就能遇上你,巧了些吧?
她又在這個節骨眼上要見你,還大費周章讓人送了信過來。
你覺得會很單純?
她到底了解什麼,想說什麼?
”
風澈收回視線,把信拆開,而後沉沉吩咐,“備車,去品茗閣樓。
”
……
品茗閣。
還是上次那個雅間,姜琬依舊靠窗坐着。
這個位置能清晰的看到下面來來往往的人。
“小姐。
”
丫鬟推門而進,“您猜的不錯,靈兒果然被發現了,現在被老侯爺命人打斷了雙手,關了起來。
”
姜琬嘴角微微勾起,“這個蠢貨,我早就警告過她,不要操之過急,慢慢來,即使一年半載又如何?
偏偏她不聽,活該落如此下場。
”
“可是那藥……”
小姐想戰王爺幾乎要想瘋魔了。
正好靈兒無意中透露了老侯爺夫人的心思,小姐便推波助瀾,讓靈兒把老侯爺夫人給的藥換了。
“與我們有關嗎?
”
姜琬笑着問,因為想到風澈一會兒即将來見她,整個人從裡到外透着愉悅。
丫鬟低下頭去,“小姐說的對,于我們無關。
”
當初那藥是小姐借别人的手賣給靈兒的,為此靈兒還借了小姐一大筆銀子。
“下去吧,去門口看看,阿澈來了沒有。
”
“是,小姐。
”
丫鬟低着頭退了出去。
姜琬轉過頭去,眼睛不眨的看着外面街道,唯恐錯過了風澈的馬車。
戰王府的馬車從遠處緩緩而來。
姜琬一下站起來,身體探到窗外,下意識的揚聲就要喊,“阿……”
一個字出口,才意識到自己的行為不妥,身子收了回來,雙手慌亂的整理自己的衣服和頭發,高聲喊,“霜梅!
”
霜梅慌忙進來,“小姐。
”
“你幫我看看頭發和衣服。
”
“小姐,頭發和衣服都很好。
”
“是嗎?
”
姜琬還是不放心,“鏡子呢,拿來我照照。
”
霜梅把随身攜帶的銅鏡給她,姜琬照了又照,看了又看,直到聽到上樓的腳步聲,才把鏡子還給霜梅,“去門口守着,不許任何人靠近這邊。
”
霜梅慌忙退下去。
雅間的門再次被打開,風澈出現在門口。
“阿澈,你終于來了!
”
姜琬快步走過去,貪婪的盯着他的臉。
“姜小姐。
”
風澈緩步進來,目光沒在她臉上停留一下,直接坐下,“你的條件?
”
姜琬幻想了數萬種她和風澈再次見面的情景,卻獨獨沒有想到這一種,頓時愣在原地,“阿澈,你……”
“姜小姐叫我來不是談條件的嗎?
”
風澈沒什麼表情,聲音淡淡,仿佛面前坐的是個陌生人。
姜琬的心針紮一樣疼,不由的伸手捂住,“阿澈,你我非要如此嗎?
當年……”
“姜小姐如果找我來是叙舊的,抱歉,我無可奉陪。
”
姜琬的眼淚決堤而出,跌坐在椅子上,“阿澈,你當真如此狠心嗎?
”
風澈熟若無睹,再次道,“姜小姐,你的條件。
”
姜琬泣不成聲,“阿澈,你變了,你以前不是這麼對我的。
”
以前,風澈雖然對她不算是呵護有加,但也不會如此對她,每次見面,都會給她買了禮物。
在她鬧脾氣的時候,也會輕聲哄她,更會在她流淚的時候,掏出帕子,笨拙的替她擦拭眼淚,而不是像現在,這麼冷冰冰的。
風澈端坐着,連個細微的表情變化也沒有,“姜小姐,你的條件!
”
姜婉淚眼模糊,朝着風澈伸出顫抖的手,低聲哀求,“阿澈,當年是我錯了,我不該在那個時候退親,可是,我并不是真的想退,我隻是想要試探你,我……”
風澈站起來,擡腳往外走。
“阿澈!
”
姜婉喊的撕心裂肺,站起來,朝他撲去。
風澈身形一閃,姜婉撲了個空,身體狠狠的撞在門上,發出好大的一聲響。
門外守着的丫鬟倒抽了一口氣,面面相觑。
夏曦想也沒想的一把推開門,貼在門闆上的姜婉硬生生的又被怼在了牆上。
“啊……”
姜婉痛苦的一聲喊。
反應慢了一步,沒有來得及阻止夏曦的丫鬟們吓了一跳,慌忙進去,看姜婉狼狽的貼在牆上,駭的不輕,慌成一團,“小姐!
”“小姐!
”
……
姜婉疼的直吸氣,但還是一把推開了丫鬟們,“出去,全都滾出去!
”
丫鬟們吓得全部又退了出去。
“你也滾出去!
”
姜婉對着夏曦喊。
夏曦不但沒有出去,反而還把門關上了。
“啧啧,風王爺,你也太不知憐香惜玉了吧?
姜小姐這個一個如花似玉的大美人,你怎麼能忍心這麼對她?
”
風澈臉黑了下去。
姜婉卻是惱怒至極,“我說讓你滾出去,聽見沒有。
”
“那可不行,我們家王爺身體虛弱,我得随身保護着,免得被某些不懷好意的人近了身。
”
“你……”
夏曦不理會他,而是問風澈,“王爺,您說呢?
”
風澈,……
臉色緩和了起來,莫名的還有些心虛。
夏曦看在眼裡,哼了一聲,低頭,“好心好意”的問,“姜小姐,需要我扶您起來嗎?
”
“用不着!
”
姜婉捋了捋頭發,強忍着疼痛,坐回了椅子上,“阿澈,讓這個醜八怪出去,我有話對你說。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