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元伯侯拍了桌子,許靖立刻不哭了,老元伯侯夫人也不敢出聲了。
“老爺……”
管家彎着腰身,小心的勸,“事已至此,您發火也沒用,我們得快些想個解決的辦法才行。
”
“有什麼辦法?
”
老元伯侯頭疼。
要是有辦法,他也不至于發這麼大的火,自己兒子這個蠢的,還讓皇上當了見證人,他們就是想要抵賴也抵賴不了。
“這件事也好解決,我們找個合适的人幫着去說情,大不了賠點銀子,隻要戰王妃不追究了,皇上也會睜一隻眼閉一隻眼的。
”
老元伯侯眯起了眼,“你說找誰合适?
”
“秦侯爺,他和戰王府是姻親,戰王爺不在京中,戰王府的事情大多數是他幫着打理,他要是肯出面,戰王妃必定給這個情面。
”
老元伯侯說自己兒子,“你去,不管用什麼方法都把秦侯爺請來!
”
元伯侯去了。
去的快回來的也快,“秦濯不在府中,說是一大早就出城了。
”
“啊?
老侯爺也沒請到?
”
元伯侯愣住。
老元伯侯想掐死他的心都有了,“蠢貨!
”
元伯侯不滿的嘟囔,“你隻是說讓我去請秦濯,也沒說讓我請老侯爺啊。
”
老元伯侯懶得跟他廢話,吩咐管家,“備馬車,我去秦侯府中。
”
馬車備好,老元伯侯坐着來帶秦侯府門前,下了馬車,讓人去禀報。
老侯爺正在書房處理公務,今日的事他還真的沒有聽說,聽老元伯侯來拜訪,很是納悶,他們平日裡交情并不深厚,他怎麼突然上門?
起身,整理好了衣冠,把人迎進來。
“老伯侯,您今日怎麼有空上門了?
”
老元伯侯歎了一口氣,“我今日是來求你的。
”
“求?
”
老侯爺不解。
不管他知不知道,老元伯侯把事情的始末說了,“今日之事,怪我那不成親的兒子和孫子,但要真的讓他們倆跪着去戰王府賠罪,我元伯侯府的臉面也真的是丢盡了,我來是想讓你當個說客,幫我們去求求情,隻要她放我們一馬,什麼條件我們都答應。
”
“這……”
老侯爺猶豫。
老元伯侯站起來,就要給他行禮,“老侯爺萬望幫這個忙。
”
老侯爺忙扶住他,“您切莫如此,我答應就是。
”
老元伯侯大喜,“多謝,多謝。
”
……
老侯爺去了戰王府。
得了福伯的禀報,風沁迎了出去,“父親,您怎麼來了?
”
“戰王妃呢?
”
“我來找戰王妃,替許家說個情。
”
“父親……”
風沁想要勸說,看剛才夏曦的那個态度,與許家的事沒有回旋的餘地,父親恐怕會被駁了臉面。
老侯爺擺手,“無礙,你帶我過去便可。
”
風沁帶他去見了夏曦,她在一邊作陪。
夏曦讓人上了茶。
老侯爺直接把來的目的說了。
夏曦微微一笑,“老侯爺是勸我就這麼算了?
”
“當然不是。
”
不僅夏曦一愣,風沁也是愣住,“父親,您……”
老侯爺捋着胡須,“我與老戰王并肩作戰多年,情誼深厚,咱們又是姻親,我豈能幫着外人說話?
”
“那您?
”
風沁不解。
“老元伯侯親自上門,我不能駁了他的面子,再者,我也覺得讓元伯侯父子跪着上門賠罪有些不妥。
”
“老侯爺請說,夏曦洗耳恭聽。
”
“元伯侯府畢竟是世襲之家,底蘊深厚,你如果執意如此,就是将他們徹底得罪了,以後在京中恐怕多的不止一個敵人。
但,也不能過多退讓,讓他們覺得戰王府好欺負,以我之見,你不如狠狠的敲他們一筆銀子,然後讓元伯侯父子上門賠罪,這樣既得了實惠又賺了臉面。
”
“我聽老侯爺的。
”
足足半個時辰後,老侯爺才從戰王府出來,去了元伯侯府,一臉的為難,“老侯爺,我盡力了,可是……”
老元伯侯心沉到了谷底,“怎麼,她不願意?
”
“願意倒是願意,可她提出的條件……哎!
”
隻要願意和解就行。
老元伯侯迫不及待,“什麼條件?
”
“三十萬兩銀子,外加元伯侯父子上門賠罪!
”
“什麼?
”
元伯侯騰的站起來,“三十萬兩,她怎麼不去搶?
”
老侯爺胡子翹了翹。
老元伯侯恨不得掐死自己的兒子。
老侯爺聲音有些冷了,“我真的是盡力了,戰王妃開口五十萬兩,我是好說歹說,費盡了口舌才讓她降下來的,元伯侯要是覺得多,我也沒辦法。
”
“不多,不多!
”
老元伯侯立刻說,“三十萬兩,我應了。
”
“爹!
”
元伯侯兩個眼珠子瞪的不是一般的大。
三十萬兩?
“你閉嘴!
再敢說話,你就給我跪着去戰王府!
”
元伯侯閉嘴了。
老元伯侯府拱手,“老侯爺,麻煩您再幫我跑一趟,三十萬不是小數目,我一時湊不齊,請戰王妃寬限我一些時候,天黑以前我必定送到。
”
老侯爺應下,回了戰王府。
夏曦聽完,幽幽一笑,“老元伯侯可真是打的好算盤,他以為天色晚了,就沒有人來看熱鬧了嗎?
”
老侯爺捋着胡須搖了搖頭。
天色将晚,京城的街道上已經沒有了什麼人,兩輛馬車從元伯侯府出發,直奔戰王府。
前面一輛馬車上是老元伯侯,旁邊放着一個匣子,裡面裝着早就準備好的銀票。
後面馬車上是垂頭喪氣的元伯侯父子,許靖到了現在還不死心,“爹,我們一定要去嗎?
”
元伯侯咬牙切齒,“必須得去。
”
他要是不去,他爹會扒了他一層皮。
許靖不高興,“祖父也真是的,讓我給一個傻子道歉,多丢人啊。
”
“你到那随意糊弄一下得了,别真給他道歉,長了他的威風滅了咱的志氣。
”
許靖狠狠的點頭,“我知道。
”
馬車到了戰王府門口,老元伯侯下了馬車,剛要示意下人上前,不知從哪裡忽然冒出了許多人,對着他們指指點點,“看到沒,這就是老元伯侯,還真的帶着兒子和孫子出門了。
”
“不是說讓他兒子和孫子跪着一路過來嗎?
怎麼坐着馬車來了?
”
“誰知道呢?
也許是過來求情的,求戰王妃放他們一馬。
”
……
老元伯侯臉色更加不好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