戰王府門前沒人,隻有一個看門的。
老元伯侯不派人上前,他也站着不動,看着這邊。
元伯侯和和自己兒子下來,聽到人們這樣議論,臉上頓時挂不住了,想要呵斥,嘴張開,還沒出聲,老元伯侯一個眼神看過來,他立刻閉緊了嘴。
老元伯侯示意,下人上前,對着看門人道,“麻煩通禀一聲,我們老元伯侯爺過來了。
”
看門人轉身蹬蹬蹬的往裡跑,不一會兒的工夫,福伯帶着人迎出來,恭恭敬敬的,“老侯爺請。
”
三人随他進去府内。
夏曦在會客廳接待的他們,福伯守在一邊。
老元伯侯說了些賠罪的話,把匣子打開,讓她看清裡面的銀票,“這是三十萬兩,戰王妃過一下目。
”
“老伯爺親自送來,我自當信的過,不必點了。
”
“那……”
夏曦打斷他,“開始吧。
”
元伯侯還沒反應過來,站着沒動。
“還不快給戰王妃賠罪!
”
老元伯侯呵斥。
元伯侯這才不情不願的拱手,“今日之事,是我魯莽了,還請戰王妃莫怪。
”
夏曦沒說話,慢悠悠的喝了幾口茶。
元伯侯額頭上的青筋冒起來。
夏曦這才開口,“我知道元伯侯這禮賠的不甘願,其實您大可不必委曲自己。
”
元伯侯咬着牙,“不委屈,今日之事是我錯了。
”
“肯定是你錯了,要不然今日跪着上門磕頭的就是我了。
”
夏曦故意把“下跪”和“磕頭”這兩個詞重點點了一下。
元伯侯忍。
“其實,我今日并不想和解的。
風澈不在,這戰王府就是我做主,今日我要是和解了,後日便會有人再欺負到我的頭上。
是秦老侯爺來說情,我才應下的。
元伯侯給我道歉,覺得丢了臉面?
你可曾想過,我夏曦也丢了臉面?
”
老元伯侯看了她一眼。
夏曦不緊不慢,“今日發生之事,衆所周知,他們都認為有皇上作證,我必定會要求你從元伯侯府跪着過來。
如今我答應你們和解,他們會怎麼想?
會想我夏曦是個膽小怕事的人,是個撐不起戰王府門面的人。
以後在這京中,無論我走到哪裡,都會有人在背後指指點點,更有甚者,不與戰王府交往,孤立我,孤立戰王府。
如此一來,元伯侯還覺得自己委屈嗎?
”
“這……”
元伯侯說不上話來。
“給戰王妃道歉!
“
老元伯侯沉聲。
元伯侯再次拱手,腰身微微彎了一些,“今日之事,是我莽撞了,還請戰王妃見諒。
”
夏曦微微颔首,虛擡了一把,“我原諒元伯侯了。
”
元伯侯,……
有了元伯侯在前,許靖也乖乖的給虎子道了歉。
虎子早就把這件事抛之腦後了,自來熟的拉起許靖的手,“我大嫂做了好吃的,你留下給我們一起吃吧,吃完住在我們家,明天我們一塊兒去國子監。
”
老元伯侯從府内出來,回頭看了眼戰王府:風澈自是不必說,夏曦也讓他刮目相看,有她們兩人在,戰王府必定會越來越興旺。
說自己兒子,“回去給你媳婦說,讓她以後多和戰王妃走動走動。
”
……
兩家如此解決,讓一衆看熱鬧的人料想不到,就連皇上也不相信的問張公公,“就這麼悄無聲息的解決了?
”
“是,兩家人關起門來悄悄解決的,奴才派人去打聽了,沒有打聽出來。
”
皇上眯起了眼,好一會兒後才道,“朕真是小看她了。
”
張公公沒接話。
第二日,琪兒和虎子照常去了國子監,不僅夫子,就連祭酒的态度都變了。
日子平平安安,眨眼到了四月底。
算算日子,張爺也差不多該來京城了,夏曦讓福伯派了機靈的小厮去城門口等着。
這日剛過中午,小厮便回來禀報,“王妃,人到了,按您的吩咐,讓他在城外等着了。
”
“去給洛風報信了沒有?
”
“去了。
”
夏曦坐着馬車去了城門外,遠遠的看到一溜的馬車,馬車上用東西遮擋着,十分的紮眼。
洛風早就到了,正在跟張爺說什麼,夏曦沒下馬車,到了兩人面前,掀開車簾,說洛風,“走吧,先去你的莊子上再說。
”
張爺看到她,張張嘴,沒有發出聲。
洛風頭前帶路,一溜馬車拐了彎,去了城外洛家的莊子上,到了以後,洛風從馬上下來,吩咐管事的讓人把西瓜放進地窖裡,又有些不放心,親自去監督。
張爺來到夏曦面前。
“出什麼事了?
”
夏曦問他,張爺的臉色不好,她剛才見到的第一眼便看出來了。
“花兒不見了!
”
夏曦皺眉,“什麼時候?
”
“你們走後的第三天,尤金把他們兄妹兩個接去了酒樓那邊住,結果……,整個平陽縣我們都翻遍了,也沒有找到,怕你擔心,沒敢給你說。
”
“表哥、表嫂如何?
”
“尤金大哥一直自責,尤金嫂子差點瘋了。
嶽母怕她出意外,把人接去了家裡住,讓人時刻看着她。
”
“加大力度找,表哥素來和人沒有恩怨,花兒不可能就這麼丢了。
”
“我知道。
”
尤花失蹤,大家都不好受,所有人都沒有個笑模樣,快餐店裡死氣沉沉的,生意也受了些影響。
這些他沒給夏曦說,怕她擔心。
兩千個西瓜卸完,天色已晚,夏曦和洛風留在了莊子上,三人說話到子時才散去。
第二日一早,張爺領着人吃過早飯以後,直接返回平陽縣,夏曦和洛風拉着兩車西瓜回了城。
進了城門以後,夏曦回戰王府,洛風帶着西瓜去了自己鋪子上。
琪兒和虎子已經去了國子監。
夏曦進門,福伯見她臉色不好,關心的問,“王妃,可是碰到了什麼為難的事?
”
夏曦搖頭,“無事,昨夜沒休息好,我去睡一覺,等琪兒和虎子回來,喊我起來。
”
福伯應。
夏曦回了屋内,躺在床上,眉頭緊緊的皺起,她在平陽縣的名聲大,一般人不敢動她的人,尤花也會一點武功,如果不是高手,她能掙紮幾下,能趁着工夫喊人,不會輕易被人抓了去,那麼……。
一個念頭在夏曦腦中閃過,她騰的下站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