軍營,安雄被繩子捆住,扔在了練武場的中間。
所有的兵士都用不屑的目光看着他。
安雄受不住這樣的目光,叫嚷,“放開我!
放開我!
”
無人理會他。
吳猛脾氣急,眼中冒着火,恨不得上去踹他幾腳,孫昊拉住他,“别沖動,等王爺來了再說。
”
軍營入口處傳來動靜,兩人擡頭看去,見是風澈騎着快馬而來。
兩人跑上前去,“王爺。
”
風澈跳下馬,把缰繩随意一扔,“人呢?
”
“擡去醫帳了。
”
風澈大步過去。
醫帳内,躺着一名兵士,人已經昏迷了過去,閉着眼睛,臉色蒼白,胸部包紮着厚厚的紗布。
“如何?
”
軍醫剛洗完手不久,水盆裡的水都染成了紅色,“穿了一個大窟窿,雖沒有傷及要害,但血流的太多了,我也沒有把握。
”
“盡力醫治好他。
”
軍醫歎了口氣,“我盡力吧。
”
自他入了軍中,還沒有見過這麼重的傷勢,搖頭歎息。
風澈沉着臉出來,孫昊和吳猛跟在身後,兩人眼圈有些紅。
那兵士是風家軍的老人了,是當年為數不多的活下來的人,沒想到今天被安雄那個狗崽子給傷了。
練武場上寂靜無聲,比賽的全都停了手,齊刷刷的看着風澈。
安雄也下意識的挪着後退了幾下,他這個時候才感覺到了害怕。
風澈在他面前站定,居高臨下的看着他。
安雄目露懼意,卻也還是擡着頭不服輸的瞪着他,乍着膽子叫嚣,“要殺要剮随你便,老子不怕!
”
風澈嘴唇輕輕扯動了一下,安雄很是明白,隻要那個兵士不死,他沒有理由殺了他。
可他忘了,有時候活着比死還要難受。
“來呀,把他吊起來,沒有我的命令,不許放下來!
”
“是!
”
所有的風家軍齊刷刷的應,聲音震天。
而後上來兩人,提起安雄,直接拎去了一邊的吊杆邊,把他吊了上去。
“你放開我,放開我!
”
安雄掙紮。
無一人理會他。
“風澈,你這是公報私仇,你就是看我不順眼,想要除掉我,我告訴你,你不會得逞的!
”
風澈充耳不聞,轉身上了高台,目光在一衆将士的臉上一一略過,沉聲,“我說過,輸赢各憑你們自己本事,隻要你打的赢你上面的人,你可以一路高升到我這位置。
但,我絕不允許你們暗下黑手,誰若敢再犯,下場和他一樣。
”
“是。
”
“比賽繼續!
”
所有兵士再次應,接着比了起來。
已經比了幾日了,小隊長幾乎全部換了人,今日大家掙的是伍長的位置,自然是更加的拼了命,幾乎人人都把看家的本領使上了,個個拼紅了眼珠子。
孫昊搬了一把椅子放在風澈身後,“王爺,坐下看吧。
”
風澈坐下,眼光不離練武場内的情形。
安雄被吊着,很是難受,不住嘴的叫嚷,“風澈,你放我下來,放我下來。
我警告你,我要是出了什麼事,我爹不會放過你的,你等着!
”
“風澈,你不就因為他是你的老部下,你向着他嗎,我早就知道你的私心,你就是想要把他們全都提拔上來,代替我們,重組你的風家軍!
”
……
風澈充耳未聞。
吳猛忍不住了,“我去堵上他的嘴!
”
說着,往下走。
“站住!
”
“王爺。
”
吳猛停下腳,指着安雄,“他分明就是胡說八道,擾亂軍心。
”
“知道他胡說八道,你還理會他?
”
“我……”
“等他渴了,自然不喊了,監督好比試,任何人不得放水。
”
“是。
”
吳猛把腳收回來,老老實實的站在台上,往下看。
半個時辰後,安雄沒有了叫嚷的力氣,腦袋也耷拉了下去。
他的手下看到,擔心的對看一眼,但有風澈在,他們也不敢輕舉妄動。
“王爺。
”
軍醫匆匆而來,神色慌張,“您快去看看吧,那名兵士他……”
他話沒說完,風澈騰下站起來,大步往醫帳走,軍醫腳步匆匆的跟在後面,孫昊和吳猛也跟上。
兵士還沒有醒,但已經發起了高熱,面色潮紅,不住的呓語。
“柴胡我已經給他用上了,可還是不見效,傷口我也給他仔細的清理過了,也不知道怎麼回事。
”
軍醫急的滿頭大汗,沒有一點兒辦法。
“孫昊,去王府把王妃請來。
”
孫昊應,轉身出去,騎着快馬直奔戰王府。
……
夏曦從店裡回來後,洗了個澡,換了身衣服,去給靜姨把脈,把完以後,笑着說,“恢複的不錯,再有個五六日,便可以下床走動了。
”
“還要五六日?
”
靜姨一臉失望,整日在床上躺着不能動的滋味太難受了。
夏曦把她手放回去,“靜姨,您知足吧,也就是您身體好,再要個五六日就好了,要是換做别人,不在床上躺一個月是下不來的。
”
“一個月,那甭活了。
”
“說什麼呢?
”
洛老爺本來在一邊坐着,聽她說這話,立刻不願意了,“不許說那樣的話。
”
“我就是說說而已。
”
“說說也不行,聽王妃的話,好好養着,不就是五六日嗎?
我陪着你。
”
“好好好,不說,不說。
”
靜姨趕忙說好話。
福伯匆匆進了院子,“王妃,您出來一下,老奴有事找您。
”
靜姨還病着,福伯不敢直說軍營了有事,怕她跟着着急,撒了個謊。
“去吧。
”
夏曦出去,“何事?
”
福伯給她使了眼色,兩人出了院子,福伯這才說,“王爺派人來接您去軍營,說是軍營裡有一個兵士病了,軍醫有些束手無策。
”
“我知道了,你讓人等我一下,給我備好馬,我去換件衣服。
”
她穿的裙子,不方便去騎馬。
福伯應,讓人去備馬。
夏曦換好了衣服,回了門以後,看是孫昊,朝他微微點了點頭,然後上馬,勒了下缰繩,“走吧。
”
孫昊也上了馬,頭前帶路,直奔軍營。
天色将晚,城門還有半個時辰就要關閉,進進出出的人很多,兩人不敢騎的太快,耽擱了一會兒,等到了軍營的時候,天色已經黑了,吳猛焦急的等在軍營口,看到他們,着急的上前問,“你們怎麼才過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