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人是賈安,羅國公的二兒子,賈桓一母同胞的親弟弟,元伯侯的妹夫。
賈安的夫人身體不好,為了免人打擾,他們一家住在城外的一處宅子裡,尋常隔着幾日便回來一趟,這些時日,因為夫人的病犯了,他沒顧上來府裡,沒想到出了這麼大的事。
“二老爺。
”
管家看到他,差點喜極而泣,國公爺被下了天牢,府裡的人都吓壞了。
“大哥呢?
”
賈安邊走邊問,他長相随了國公爺,給人一種威嚴的感覺。
“在書房。
”
賈安快步去了書房,賈桓在椅子上癱坐了一夜,頹廢的不行。
聽到推門聲,擡頭,見是自己弟弟,和管家反應一樣,幾乎喜極而泣,“二弟,你可回來了。
”
“到底出了何事?
”
賈桓如同有了主心骨,人也瞬間活過來了,把昨夜從小太監嘴裡聽到的,一字不落的告訴了他。
賈安頭也不回的往外走,賈桓急忙跟出來,“二弟,你去哪兒?
”
“主院。
”
賈桓跟上去,賈安步子很快,他幾乎小跑着才能跟上,這個二弟,不但長相随了自己爹,連脾性秉性也是,縱使賈桓是大哥,遇到事情的時候自然而然的聽這個弟弟的。
來到國公爺的屋門口,賈那推開門進去,徑直走到衣櫥邊,把手探進去,把夾層裡的匣子拿出來,打開,裡面空空如也。
賈桓眼睛瞪的老大,他從來不知道,自己爹的衣櫥裡還有夾層,“二、二弟,你、你找什麼?
”
“誰動過這個匣子?
”
賈桓頭搖的撥浪鼓一樣,“不是我,我什麼都不知道。
”
“爹被抓走時說了什麼?
”
賈桓還是搖頭,“我、我不知道。
”
說完,見賈安看着他,連忙補充,“我今日沐休,陪着你大嫂回她娘家。
”
“管家!
”
賈安揚聲喊。
管家推門進來,“二老爺。
”
“國公爺被抓走的時候說什麼?
”
“老爺剛睡醒,什麼也沒說,就被抓走了。
”
“剛睡醒?
”
“是。
不知道為什麼,老爺睡了一下午,到了天黑人才醒。
”
轟!
聽到這句話,賈桓腦中一下炸了,“你把剛才的話再說一遍。
”
管家又重複了一遍,賈桓聽的真切,身體禁不住的晃動,賈安看在眼裡,“大哥,你知道什麼?
”
“我、我、我……”
賈桓腦中嗡嗡響,他張了幾次嘴,才把話說完整,“我今日下午也睡死過去了,一直到天黑才醒,我、我問過你大嫂,她、她、她說是爹讓她這麼做的,我還以為,還以為……”
“大嫂呢?
”
“在、在我們屋裡。
”
“麻煩大哥去把大嫂叫來,我有話問她。
”
賈桓轉身,腳步發飄的往外走,看他如此模樣,賈安給管家使眼色,管家心領神會,跟着出去,叫了兩個小厮跟在賈桓面前。
賈夫人也是一夜未睡,有好幾次,她想去給賈桓說出實情,可又把賈桓怪罪她,将她休回娘家,可如果不說,國公府就真的完了。
賈桓來的時候她早就穿戴好了,此刻正心緒不甯、戰戰兢兢地坐在屋中不知所措。
推門聲響,驚得她差點跳起來。
這一路,賈桓的腦中響了一路,直到看到自己夫人,腦中的轟鳴聲才小了下來,他張張嘴,卻沒發出聲音。
賈夫人吓到了,慌忙站起來,“你怎麼了?
”
看着她急切的神色,賈桓再次張開嘴,聲音嘶啞,“二弟回來了。
”
賈夫人唰下白了臉色。
賈桓看在眼裡,閉了閉眼睛,“他要見你。
”
說完,轉身往外走。
賈夫人愣怔在原地,沒有動彈。
管家在門口喊,“夫人,請吧。
”
賈夫人反而後退了兩步。
她不敢去見賈安,這個小叔子和國公爺一眼,有看透人的本事,她的心思到了賈安面前,絕對無所遁形。
“夫人,請吧。
”
管家再次提醒。
賈桓聽到動靜,回頭,見自己夫人還在屋内,并未跟着出來,他啞着聲音說,“你還是去見二弟吧,否則,你我夫妻的情分就到頭了。
”
話落,頭也不回的出了院子。
屋中沒有動靜,管家怕出什麼意外,給門口守着的丫鬟使眼色,丫鬟剛要推門進去,賈夫人從裡面出來,她臉色蒼白,腿腳發軟的幾乎站不住,兩名丫鬟急忙扶住她,去了主院的花廳。
賈安和賈桓都站着,兩人面前的桌子上放着一個匣子,打開着,裡面什麼也沒有。
看到匣子,賈夫人就知道自己所做的一切都瞞不住了,再也支撐不住,癱軟在地上。
“大嫂,東西呢?
”
賈安聲音無波,賈夫人身體卻驚得顫了顫,“我、我給了大、大皇子了。
”
賈桓閉上了眼睛,即使心中早就有了答案,聽到這個回答,他還是不敢相信自己夫人竟然真的做下了這樣糊塗的事。
“免死金牌呢?
賈桓猛的睜開了眼睛,不可置信的看向賈安。
賈安負手而立,看着賈夫人。
賈夫人不敢正視他,垂下頭,聲音小的勉強能聽到,
“也、也給他了。
”
賈桓身體晃了晃,撞到了身邊的椅子,椅子砰的一聲倒地,賈夫人吓得身體也跟着顫了顫。
賈安的聲音裡帶了怒意,“大嫂如此吃裡扒外,不知道大皇子給了你多少好處?
”
“不是,不是的,我……”
賈夫人想為自己辯解,剛說一句,便被賈安的冷聲打斷,“大嫂這話不必說給我聽,等父親有命回來以後,你給他解釋吧。
”
說完,大步從賈夫人身邊過去,徑直出了府,帶着随從騎上馬,來到元伯侯府。
元伯侯也在等他,見了面便迫不及待的問,“問清楚了,到底是怎麼回事?
”
“是大嫂把令牌偷走了,給了大皇子。
”
元伯侯急的跳腳,“她可真是糊塗!
”
賈安還算冷靜,“現在說什麼都晚了,唯一的可能就是您帶我去找戰王爺求情。
”
“好、好、好,我馬上帶你去。
”
元伯侯讓賈安上了自己的馬車,帶着他來到戰王府。
見到風澈,賈安雙膝跪地,“賈安見過戰王爺,今日來是想求戰王爺饒過我父親一命。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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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天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