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從第一封信以後,風澈每隔一個月便往家裡寫一封信,上個月到了時間了,卻一直沒來,福伯擔心,如今收到風澈的信,心裡踏實了。
夏曦回了院子,把信拆開,臉上的笑容漸漸退去,風澈在信中說,邊境已經到了寒冷季節,朝中的軍需還沒送去,如果再這樣下去,恐怕兵士們會凍傷不少,戰鬥力也會下降,他已經給皇上上了奏折,卻一直沒有回複,讓夏曦去找安尚書想辦法。
夏曦看完,把信折好,匆匆往外走,“福伯,備馬車,我出去一趟。
”
福伯站在門外,正眼巴巴的等着夏曦告訴他王爺那邊如何了,猛然聽到夏曦吩咐,心裡一個激靈,應了聲,趕緊吩咐了下去。
夏曦到達府門口,馬車已經備好,夏曦吩咐車夫去安尚書府。
同一時間,安尚書也受到了安雄的書信,正準備派人去請夏曦,聽下人禀報她已經上門了,當即讓自己的夫人出去把人迎進了書房,屏退了左右,讓自己夫人親自屋書房外守着,
“戰王妃,您有何打算?
”
“軍需供應是戶部和兵部的事,如今出現纰漏,是他們兩部的問題,您明日上早朝的時候參他們一本。
”
安尚書毫不猶豫的點頭,“這個交給我,雄兒說王爺已經給皇上上了折子,明日早朝必定是商議這件事。
”
“到時您見機行事,如果他們推脫國庫中沒有那麼多的銀子,您便建議讓官員上捐,沒多有少,一個也不能跑。
”
安尚書贊同,“戰王妃這招高,我明日早朝便如此說。
”
夏曦出了安尚書府,本想去連家,想着連禮不過是才升為戶部侍郎,大多數業務還沒接觸到,就算是問他,也問不出什麼來,便讓車夫轉了馬頭,去找洛風。
酒樓已經開業,賓客爆滿,日進鬥金,洛風天天躺着數錢,樂得合不上嘴,正斜倚在酒樓後院自己的房間裡,瞧着二郎腿,美滋滋的想着下一步再做什麼生意呢。
聽到掌櫃的禀報,說夏曦來了,趕緊起身出去,把人迎進來,親自給夏曦倒了茶,“嫂子,今日怎麼有空過來了?
”
俞義的事夏曦說自己能處理,他便沒有過去幫忙,一心弄酒樓的事。
前幾天還聽說牛氏母女上門鬧的,他本來想過去看看的,又想着夏曦連俞義都能輕松對付,那對母女跟不在話下了,加之這邊剛開業也忙,他便沒有過去。
“找你化緣來了。
”
洛風懵了一下,“化什麼緣?
”
“邊關天冷,将士們還沒有過冬的軍需。
”
洛風斂了神色,“需要多少?
”
“五十萬兩。
”
“你等着,我馬上去籌措。
”
說着話,就要往外走,夏曦攔下他,“先不要着急,我剛收到風澈的消息,皇上那邊還沒動靜,你先準備好,等朝中下令讓富商們募捐的時候你再拿出來。
”
朝廷如果讓富商們募捐,第一個看的就是洛風,都知道他和風澈從小一起長大,交情深厚,如果他捐的多了,後面的人自然會跟着捐的多,如果他捐的少,後面的人自然也會跟着捐的少。
“我知道了。
”
夏曦道,“我隻是未雨綢缪,朝廷不見得會下旨,你先做好準備。
”
洛風點頭。
出了酒樓,夏曦又去了秦侯府,直接找了老侯爺,把風澈的信給他看,“按理說,軍需早就該供應上去了,到了現在還沒有,應該是皇上使了絆子,我已經去找過安尚書,明日早朝的時候如果皇上不提及此事,他便會提出來,還希望老侯爺到時幫他一把。
”
老侯爺看完信,臉色也是不好看。
邊境戰事不是小事,皇上竟然因為一己之私,在軍需上鉗制風澈,太把戰争當兒戲了,沉着臉應下,“放心吧,明早我一定會助他。
”
事情說定,夏曦去看了風沁。
來了秦侯府卻不找先找她,風沁肯定會猜到是風澈出什麼事了。
果然,風沁連恪兒都讓如煙和翠煙抱走了,在屋門口等她,等她一進院子便迫不及待的上前去,直接拉着她的手快步回了屋内,“是不是澈兒出什麼事了?
”
“沒有。
”
夏曦半真半假,“他來信說邊境已經進入冬天了,讓老侯爺去催促皇上早些把軍需給送過去。
”
風沁有些不信,“隻有這些?
”
“當然。
”
風沁朝她伸出手,“信呢,給我看看。
”
夏曦沒給她,笑着道,“上面說風澈給我說的悄悄話,不能給大姐看,你要是不放心,等我回去給風澈寫信,讓他下次直接給你寫一封回來。
”
看她面帶笑意,神色輕松,确實不像是風澈出了事的樣子,風沁擔着的心稍安了一些,“那倒也是不必,你讓他多注意自己。
”
夏曦應,“我記下了,回去後我便給他寫信,把你的話轉達給他。
”
風沁問了她前幾日牛氏母女上門鬧的事,夏曦輕描淡寫的說了,見她絲毫沒放在心上,風沁也就不擔心了。
坐了大概有小半個時辰,夏曦才起身回府,讓福伯去清點庫房裡有多少皇上賞賜的東西。
她看完信便出去了,福伯心裡忐忑的很,聽她這樣吩咐,沒忍住問,“王妃,可是王爺他……?
”
“沒什麼大事,軍需沒到而已。
”
福伯倒抽了一口氣,自古以來都是兵馬未動,糧草先行,沒有軍需,讓将士們如何打仗?
“去清點吧,皇上當初賞賜了那麼多的好東西,也該派上用場了。
”
福伯不知道那些禦賜的東西能派上什麼用場,但還是去清點了,清點完以後,把單子交給夏曦。
翌日一早,夏曦一如既往的早早起來,看着琪兒和虎子還有尤花練完武,等他們梳洗完,陪他們吃早飯,剛吃到一半,福伯急匆匆的跑進來,“王妃,宮裡來人了,說皇上傳您進宮面聖。
”
夏曦早就料到這一點,不慌不忙的放下筷子,回屋換了衣服,随着宮侍進了宮,來到金銮殿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