淩呈羨抓了把頭發,眼神慵懶地落到他身上,“出什麼事了?
”
“昨晚包廂裡那個女人出事了。
”
他眉頭下意識蹙了下,“哪裡來的女人?
”
“四少,您這是醉糊塗了,就是昨晚進來給您倒酒的那個女人。
”
淩呈羨掀開被子準備下床,“她怎麼了?
”
“說是被人……”司岩話說到一半,卡在了喉嚨間。
不過看他的樣子也能知道是什麼意思了,淩呈羨拿起旁邊的睡袍披上。
“那跟我有什麼關系?
”
“她現在亂咬人,咬到了您的身上。
”
“笑話,”淩呈羨不以為然,“我可沒碰她,讓她去做鑒定,看看她身體裡有沒有我的東西。
”
“四少,她倒是不敢用那種事冤枉你,但她說你昨晚對她有想法,她在包廂裡拼命反抗,還被你弄傷了。
随後被你報複,找了人給……”
淩呈羨昨晚的酒意沒有完全褪盡,這會在牆壁上撐了下,“有病,怎麼什麼人都想往我頭上碰瓷?
說我找人強.暴她嗎?
”
“是。
”司岩也覺得這件事很棘手。
“讓她去亂咬,無所謂。
”
“但我讓人去查了下,她昨晚确實被人尾随至出租屋内,那個男人做下了事後就跑了,”司岩見淩呈羨一副沒放在心上的樣子。
“四少,那男人是我手底下的人。
”
“嗯?
”淩呈羨的視線這才落到他臉上,“什麼?
”
“這就是最奇怪的地方。
”
淩呈羨擡手在司岩的腦門上推了下。
“人找到了嗎?
”
“沒有。
”
“那個女人呢?
”
“連夜搬走了,說是被一個表姐接走了,接下來恐怕要跟我們正面幹了。
”
淩呈羨在床沿處坐定下來,“幹就幹,還能怕她不成?
”
“就怕會壞了您和夏家的事。
”
淩呈羨俊臉輕擡,昨晚被任苒撕咬過的地方現在還有些痕迹,隐約能見,“你說這件事,跟她有關嗎?
”
司岩也不好亂下結論,“說不準,不過最大的可能性就是霍禦銘。
他應該不想讓您跟夏家聯姻,這件事要是被攪黃了,他也就少了一個有力的對手。
”
“昨晚的那個領班呢?
”
“領班倒是沒跑,但一早就有記者過去采訪了,說是親眼見到您和那女人起了沖突,把她按在沙發内……至于後面的事她就不知道了。
”
這種事還不需要淩呈羨去絞盡腦汁,司岩自然會去處理,就看對方手裡還捏着什麼招了。
任苒在家吃過早飯,看到奶奶起身要去洗碗,她忙拉住了她的手。
“奶奶,我上午要出去一趟,要是順利的話,中午還能回來陪您吃飯。
”
“行啊,你有事就去忙吧。
”
任苒一早就收到了約診,對方要派車來接她,不過任苒想着回來要去趟超市,難免不便,還是自己開了車去。
她來到市區的一棟小區内,按了電梯去往所在樓層,按響門鈴後很快就有人過來開門。
“是安醫生吧?
”
“是,你好。
”
女主人客氣地拿了新拖鞋讓她換上,“我妹妹在房間裡,不過情緒有點激動,你跟我來吧。
”
任苒是帶了藥箱過來的,而且出發前女主人跟她說了些情況,她也有了心理準備。
卧室門被推開,任苒跟着女主人往裡走,看到裡面的床上躺了個年輕的女人。
“萱萱,醫生來了。
”
“我不要看醫生!
”
女主人過去,彎腰将她攙扶起身,“你這不處理可不行,家庭醫生和外面的人不一樣,她不會出去亂說的。
”
任苒走過去,将藥箱放到床頭櫃上。
“安醫生,就交給你了。
”
“好。
”
任苒給她初步檢查下身體,發現她身上有很多外傷,其中一條手臂上還有割傷,需要縫針。
“你這是怎麼了?
”
“你認識一個叫淩呈羨的人嗎?
”
任苒心裡咯噔下,還沒等她回答,女人徑自說道,“這個名字,宋城的人怕是無人不知吧?
我昨晚栽在了他的手裡。
”
任苒打開藥箱,開始替女人清理傷口,她心思有些不定,“我不認識這人。
”
“他是個不折不扣的惡人,昨晚在華韻之的包廂裡想強要我,我不肯,他就找了人把我弄成這樣……”
任苒伸手按住女人的肩膀,“别亂動。
”
任苒這會心裡居然有些慌起來,時間和人物地點都能對上,可淩呈羨竟能做出這種事嗎?
她好像不用懷疑的,因為沒有什麼事是他做不出來的。
“醫生,你說我要是跟他鬥的話,我有勝算嗎?
”
任苒将棉球輕按在女人的傷口上,“你報警了嗎?
”
“我隻是在那裡工作的,從來沒想過會發生這種事……”
任苒隻顧專注地處理着她的傷,她在夏舒雯身上吃過一次虧,現在早就學乖了,不該她知道的,一點都别知道才是最好的。
許久後,任苒走出房間,交代了女主人幾句後就離開了。
清上園内。
司岩進了屋,快步走到淩呈羨身邊,“四少,找到那女人現在住的地方了。
”
“把她帶過來。
”
“一時半刻恐怕帶不過來,那一層有三戶,我讓人調查過了,另外兩戶都住着保護她的人。
如果真要硬搶,反而會被對方握住把柄。
”
淩呈羨轉身往外走了幾步,司岩在他身後說道,“剛才任苒從那裡離開了。
”
淩呈羨側了下俊臉,司岩走到了他身邊,“那個女人應該是受了傷,所以找了任苒過去。
”
“他們既然這麼小心翼翼的,為什麼還要把人叫過去?
”
司岩心裡已經有了想法,“如果他們是一夥的呢?
女人有了傷,所以就要找個信得過的人過去,那任苒就是最好的人選。
”
要不然的話,那麼多醫生為什麼偏偏就挑中了任苒?
淩呈羨的臉浸潤在一片柔光中,可此時的眼神卻是犀利無比的。
“她為了一個霍禦銘,這是不把我逼到死路不罷休。
”
“四少,現在該怎麼辦?
”這件事牽扯到了任苒,肯定是棘手的。
“去會會任苒,既然搶人很難,就讓她把人給我帶出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