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爸在哪?
”
“我可以幫你找找他,等我的消息。
”
蔣修知挂斷了電話。
楚絮一腳踏出去,一輛不守規定行駛的電瓶車沖過來,差點撞到她。
楚絮脫口而出道,“對不起。
”
“想死去跳樓啊,去跳河啊,不要來害别人!
”
楚絮望着那輛開走的電瓶車,心裡湧起滿滿的哀戚,明明不守規則的人不是她,可這個世上并沒有那麼多道理可講。
沒過多久,蔣修知的電話打了過來。
“你爸在松華公園,過去看看吧。
”
楚絮忙攔了輛車趕過去,剛下車要去找,就聽到幾人在議論。
“現在的人啊,動不動就自殺,多大點事想不開?
”
楚絮拉住一人,神色焦急地問道,“什麼自殺?
在哪裡?
”
“那邊有個大叔啊,跳河了……”
楚絮慌慌張張往前跑,一眼就看到河邊站滿了人,她心急如焚上前,聽到楚偉元的聲音透過人牆傳過來,“你們不要救我,這是害我,不是幫我。
”
他身邊站着兩個年輕男人,渾身濕透,楚絮腿都軟了,喊了聲爸。
楚偉元看到她,又想起身往河裡跳,楚絮忙抱住他,她一邊同旁邊的幾人道謝。
“真的太謝謝你們了,謝謝。
”
“你多開導開導他,有什麼事不能商量着來呢?
”
楚絮緊緊抱着楚偉元,周邊的人慢慢散開,楚偉元想将她推開,她壓着聲音勸他,“爸,你要真這麼死了,不就白白丢了性命嗎?
我朋友跟我說這種借條壓根不能作數,那些錢我們一分不用還。
”
“你在騙我嗎?
”
“我騙你幹什麼?
你跟我回去,安安心心在家,你看那些讨債的敢不敢上門?
我已經報警了,現在他們躲都來不及。
”
楚偉元将信将疑。
“真的?
”
“真的。
”
他全身都是髒污,衣服被勾破了,褲腿上全是爛泥,楚絮将他拉起身,送回家後張羅着讓楚偉元洗個澡,換身新衣服。
楚絮在家守了一整天,再沒有讨債的人來,楚偉元卻不敢徹底放下心,還是戰戰兢兢的。
她坐在客廳内,拿着手機在發消息。
“你在哪?
”
“去盛世江南等我。
”
楚絮将這個号碼存在了通訊錄内,标注上寫着蔣修知。
她進廚房炒了幾個菜,又敲響了宋雯的房門。
“吃晚飯啦?
”
楚絮将拿着手機的右手背到身後。
“我出去趟,今晚應該不回家了,我爸要是問起,你就說我晚上加班,需要通宵。
”
宋雯張張嘴,“想好了?
”
楚絮嘴角輕拂開,“想好了呀,别總幹雞蛋碰石頭的事,别敬酒不吃吃罰酒。
”
“絮絮,别這樣說話,我看着難受。
”
“幫我看好我爸,過了今晚……就什麼都好了。
”
宋雯無奈,卻什麼忙都幫不上,隻能點頭。
“好。
”
楚絮來到盛世江南,她站在蔣修知的家門口,按了半天門鈴,無人應答。
她給男人發了條信息,“沒人開門。
”
“密碼是489876,自己開門,洗完澡等我回來。
”
楚絮進屋,換了拖鞋往裡走,客廳的茶幾上擺着一套睡衣,像是新的。
蔣修知知道她要來,都給她備好了。
楚絮洗完澡,換好衣服坐在客廳的沙發内。
她想給曾彭澤發條信息,分手兩個字都打出來了,可一旦現在發過去,他肯定要四處找她問個清楚。
楚絮坐在偌大的屋子内,一直等到晚上九點多,才聽到門口傳來動靜聲。
蔣修知從外面進來,并未立馬走進去,他喝了酒,靠着門口望向楚絮的方向。
她換上了那套睡衣,兩根細吊帶勒在楚絮的鎖骨處,領口很低,冷白皮在燈光的映射下泛着一層誘人的光。
蔣修知猶如在欣賞一幅心儀已久的畫。
楚絮沒有起身,更不知道跟他說什麼。
整個屋子内充斥着蔣修知的氣息,煙味夾雜着酒氣,卻不難聞。
他邁開修長的兩腿來到沙發跟前,他居高臨下盯着楚絮,目光掃過她的臉、頸、胸,以及睡衣下擺遮不住的雙腿。
蔣修知将她推倒在沙發内,壓得她不能動彈,手掌攥着裙擺往上推。
楚絮死死按住他的手腕,“等一下。
”
“幹什麼?
”他不悅地擡起頭。
“那張借條,在哪?
”
“怎麼,怕我反悔?
”
楚絮潭底沒有一點失控的欲望,“我喜歡醜話說在前頭。
”
蔣修知撐起身,坐在她的旁邊,他伸出手臂拉開一個抽屜,從裡面拿出幾張借條來。
上面全部都有楚偉元的簽字,蔣修知将借條給她,“看看你爸多糊塗,背了多少債。
”
楚絮接在手中,一張張仔細地看完,然後撕毀,“還有嗎?
”
“沒了。
”
“那我爸被騙走的那些錢呢?
”
蔣修知一手撐在膝蓋處,側着身子看她,“這些都要賴在我頭上嗎?
”
“都到這一步了,蔣少沒必要跟我裝糊塗。
”
蔣修知也不想跟她解釋什麼,“多少錢?
你說個數。
”
“我爸被騙走了将近十二萬,還有第一張欠條我們拿了十萬出去,一共二十二萬。
”
“沒問題,我給。
”
蔣修知摟住她的肩膀,将她拉近自己身前。
“現在是不是該讓我驗驗貨了?
看看你值不值這些錢。
”
他手臂穿過楚絮的腿彎處,輕松将她抱起,蔣修知走進卧室後将她丢在大床内,他欣賞着自己的戰利品,突然被這麼送到嘴邊,倒不舍得一口吞掉了。
“你性子還挺倔,跟着我有什麼不好?
”
楚絮不開口,不說話,蔣修知沉身壓住她,“你那個男朋友,到底哪一點吸引你?
”
“蔣少現在問這種話,不怕掃了你的興緻嗎?
”
“我不怕,我就是好奇,”他将楚絮的肩帶往下拉,“難道是床上功夫好?
”
楚絮胸口起伏着,“是。
”
蔣修知自己犯賤才會問這種問題,得到了答案,又覺得很不爽,他語氣變得陰陽怪氣。
“是嗎?
一晚上幾次啊?
”
楚絮閉上眼睛,不去看蔣修知的臉,“沒數過,七八九次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