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苒正在裡面裱花,蛋糕胚上上好了一層奶油。
她聽到聲音,起身看向身後,任苒已經來到了她的跟前。
“姐,沒想到你現在這麼厲害,蛋糕都會做了。
”
任苒不搭理她,彎下腰繼續工作。
任苒伸出手,手指在蛋糕上劃了下,指尖沾着奶油被她送進嘴裡。
“哪裡好吃,難吃。
”
“這又不是給你準備的。
”
“你就會來這一套,明明爸媽都備好了蛋糕,可你為了讨奶奶歡心非要自己做。
你這樣把我置于何地?
”
任苒将方才被任渺弄掉的地方刮平,重新上了奶油,任渺見狀,再度上手。
“你找抽是不是?
”任苒嘴裡絲毫不客氣。
任渺雙手放到腿上,“姐,你為什麼要這麼對我?
今天是奶奶的好日子,我們就不能好好說話嗎?
”
“我跟你沒什麼好說的,出去。
”
任渺猛地将椅子往前推,它一下撞在了任苒的腿上,她下意識往後退。
任渺見狀一把拽着蛋糕底部的硬紙拖,将整個蛋糕都丢到了地上。
任苒看了眼,嘴唇蠕動下,最終沒說話。
任渺得意地沖她揚了揚眉頭,“你可以把它撿起來啊,補救補救說不定還能用,奶奶那麼喜歡你,摔壞了弄髒了她也會吃完的。
”
任苒蹲下身,卻不知道該怎麼收拾,蛋糕已經摔得不成形了,而且就掉在了地上。
她生怕到了這邊時間不夠,所以在家特地烤好了蛋糕胚帶來的,任苒雙手捧起已經摔爛的蛋糕,将它們全部放在了硬紙拖上。
“任苒,我告訴你,這是我家,你别在這假惺惺的,你最好滾得遠遠的……永遠别踏進任家一步!
”
任苒蹲在那裡沒動,“我要是不滾呢?
你還能趕我走嗎?
”
“你妄想搬回家,你隻要敢試,我就讓你知道什麼叫後悔!
”任渺這麼多年來,早就習慣了獨寵,可自從任苒走後,徐芸的心思就不在她心上了,“你現在不是有霍禦銘了嗎?
别用奶奶當借口……”
任苒站起身,“我早就跟你說過,别惹我。
”
“惹你又怎樣?
别以為有人給你撐腰,啊——”
任渺的後半句話被堵住了,任苒将手裡的蛋糕全部撲在她臉上,她另一手抓着任渺的頭發,讓她仰起腦袋,她按緊了手裡的硬紙拖,髒污的蛋糕弄得任渺滿頭滿臉都是。
任渺幾乎要窒息,兩手開始掙紮、反抗,好不容易才推開任苒的手臂。
“你不是喜歡吃麼?
好吃嗎?
”
任渺整張臉都被糊白了,她伸手在眼睛上擦了下,勉強能看清跟前的人影。
“你敢這樣對我!
”
“我為什麼不敢?
”
任苒看到腳邊還掉了一大塊蛋糕,她彎腰将它撿起來,一把攫住任渺的下巴後将蛋糕塞進她的嘴裡。
任渺隻覺惡心想吐,但她坐在輪椅内不好起身,更不是任苒的對手。
任苒低下身,在她耳邊輕說道,“别忘了你是個瘸子,是站不起來的,你要是敢亂說話,我就把你的秘密說出去。
”
任渺嘴裡含着那口蛋糕,滿面委屈地瞪着任苒,她直起身,卻看到夏勻頌站在門口。
夏勻頌放下手機,雙手抱在了胸前,“一報還一報,你對你親妹妹所做的事我都拍下來了,我現在就讓人看看,你是什麼樣的人。
”
她說完這話,轉身往外走,任苒見狀快步跟了出去。
夏勻頌越走越快,但她穿着高跟鞋,很快就被任苒追上了。
她擋在了夏勻頌的跟前,夏勻頌将手機藏到背後,“想跟我硬碰硬嗎?
我不介意把大家都招來。
”
任苒自然不希望事情鬧大,畢竟今天是奶奶的壽宴,“你要是不想看着淩呈羨臉面盡毀,你最好别沖動。
”
“呵,别用呈羨來威脅我,你們姐妹倆的事,跟他有什麼關系?
”
任苒神色複雜地朝廚房的方向看眼,“你真要幫我妹妹嗎?
”
“我看你這麼欺負她,她也實在是可憐。
”
任苒聽到這,不由冷笑出聲,“夏小姐,你就算同情街上的乞丐,也不應該去同情她,你知道她跟淩呈羨做過什麼嗎?
”
“你……你這話什麼意思?
”夏勻頌忍不住往後退了步。
“你以為我為什麼要這樣對她?
夏小姐,很多事我不能說,因為說出去太丢臉,你以為她為什麼剛才一直不下樓?
還不是因為沒臉嗎?
”
夏勻頌實在不想再聽進去了,“你一次把話說清楚。
”
“我恨淩呈羨,恨我妹妹,還不是因為他們兩個背着我……睡到一起去了。
”
“什麼?
”夏勻頌氣得手都在抖,“不可能。
”
“你居然還想幫她,她拿你當傻子一樣呢,不信的話你可以打電話問問你周圍的人。
你留意下有沒有你認識的人出席了翰瑜新城的投标會,你問問他們那天都發生了什麼事。
”
任苒神色複雜地看了眼夏勻頌,“你現在就可以去問。
”
夏勻頌如遭雷擊,整個人站在原地沒動。
任苒出了屋子,沒走出去幾步,就看到淩呈羨正往這邊走,她手上沾滿了奶油,男人也都看到了,他目露疑惑地看着她。
“看到夏勻頌了嗎?
”淩呈羨直勾勾問道。
任苒沒說話,幾乎是擦着淩呈羨的肩膀過去,男人喊了她一聲,“我問你話。
”
任苒不能讓他跟夏勻頌撞見,萬一夏勻頌直接開口質問怎麼辦?
她拔腿就跑,淩呈羨立馬追了上去,任苒将他引到了一邊,淩呈羨拽住她的手臂,“你跑什麼?
”
任苒回過身,将兩手的蛋糕都塗在了淩呈羨的身前,男人松了下手,話語中帶着愠怒,“任苒!
”
“我看見你當然要跑,我要學乖點,躲得遠遠的。
”
淩呈羨眯起眼簾盯着她,“你是不是做了什麼虧心事?
”
“我沒看到什麼夏勻頌,我隻看到你糾纏我。
”
男人低頭朝自己胸前看了眼,擰起的眉頭幾乎打成了死結,任苒強顔歡笑,“反正屋裡沒人,夏小姐是不是看到了什麼不該看的,所以賭氣回家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