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叫不該看的,比如?
”
“比如你因愛生恨,毀了霍禦銘幫我赢來的東西。
”
淩呈羨被她吃得死死的,她倒是連因愛生恨都懂。
任苒丢下他快步離開,兜裡的手機也響了起來,她剛要拿起來接通,就聽見了霍禦銘的聲音,“苒苒。
”
任苒一擡頭,看到霍禦銘正在不遠處,她小跑着到了他的跟前。
“蛋糕做好了嗎?
”
任苒神色黯淡,輕搖下頭,“沒有,不小心弄砸了。
”
“沒事,司儀準備了一個好幾層的大蛋糕,待會你跟奶奶一起切。
”
任苒想要回到席間,霍禦銘卻摟住了她的肩膀,“你在這好好陪奶奶,我先走了。
”
“你去哪啊?
”
“有點急事,”霍禦銘也不想走,他深呼口氣,擡起手掌在任苒的臉頰上輕拭,“公司才上正軌,這件事我必須要過去處理下。
”
有多大的事,非要這會過去呢?
上次回匣浜村的時候也是,霍禦銘做了一桌的菜,自己一口沒吃就被叫走了,這次好不容易把該安排好的事都安排好了,卻還是抵不過急事兩字。
任苒心裡多多少少能猜到,八成是淩呈羨在身後搞的鬼。
她相信霍禦銘心裡也有數,可兩人誰都不好說。
任苒有些委屈,“很急嗎?
”
“是啊,很急。
”霍禦銘摸了下她的腦袋,“那個娃娃呢?
放車上了嗎?
”
“沒……我先放回屋裡了。
”
“如果一會結束的時候還來得及,我就來接你。
”
任苒也隻好答應下來,霍禦銘已經跟奶奶道過别了,他眼裡含着不舍,但還是毫不猶豫地離開了。
身後有腳步聲接近過來,淩呈羨的聲音就在任苒的頭頂上方,“霍先生還真是大忙人,又把你一個人丢下了。
”
任苒這會很是敏感,一個又字就說明她的猜測是對的。
她一動不動地杵在原地,他們昨晚還在一起練舞,還在說要穿什麼衣服,還在讨論今天怎麼多陪陪奶奶,可到了這會,卻沒一樣是順心的。
任苒心裡想要過的那種生活,輕輕松松毀在淩呈羨的手裡。
淩呈羨一旦跟夏勻頌聯姻,他想捏死他們就真的跟捏死一隻螞蟻那麼簡單。
任苒擡了下腳步,很快走進了人群中,似乎并不想見到淩呈羨。
夏勻頌在原地怔了足足有一分多鐘,這才反應過來,給一個朋友打了個電話過去。
“喂,”聽到電話被接通,夏勻頌着急出聲,“歡歡,你男朋友是不是也參與了翰瑜新城的項目?
”
“是啊,怎麼了?
”
“你幫我問一句,當天的招标會上是不是出了什麼事?
”
電話那頭的朋友說話變得吞吞吐吐起來。
“你……你是不是知道了什麼啊?
”
“真的出過事,是嗎?
”夏勻頌情緒激動地追問道,“誰跟誰?
淩呈羨跟誰?
”
“我們一直都在勸你别跟淩呈羨扯上關系……有些事不能說,也不好說,但那個男人人品真的有問題,他跟那個……”
夏勻頌幹脆直接問出口,“是不是跟任家的二小姐有關?
”
“哎,你知道就好,大庭廣衆之下床照都被放出來了……”
夏勻頌挂斷了通話,一口呼吸上不來,悶得要死,她逃也似地出了屋。
任苒獨自一人走進了屋内,夏勻頌不在了,她往裡走,聽見廚房内傳來哭哭啼啼的聲音,看來任渺還在裡面。
任苒上了二樓,任渺的房間門敞開着,鑰匙插在上面,她看了眼,将門帶上後反鎖,将鑰匙也給拔了。
她快步走向三樓,剛順着樓梯往上走,就看到電梯帶着任渺上來了。
任渺很注重自己的形象,一個癱瘓時都要穿着當季奢侈品衣裝的人,怎麼能允許自己狼狽成這樣呢?
她推着輪椅來到房間跟前,卻發現門被反鎖了,難道是傭人鎖上的。
今晚有客人,家裡除了任苒的那個房間之外,全部上鎖了,任渺沒辦法,隻能先進去清理下。
任苒快步下了樓,摸出手機給淩呈羨打了個電話。
那邊很快接通了,“喂。
”
任苒壓着嗓音,“淩呈羨,救救我。
”
“你又玩什麼把戲?
”
“我不知道喝了什麼東西,渾身難受。
”
淩呈羨似有疑惑。
“誰給你喝的?
”
“我不認識,那人就是敬了我一杯酒而已,我現在難受的不行。
”
“你——”淩呈羨的口氣明顯着急起來,“不認識的人敬你酒,你也敢喝?
你在哪?
”
“我在我房間裡,我不敢告訴奶奶,我真的……”任苒說到最後,氣喘籲籲,“不知道有沒有人盯着我,我怕。
”
“你先躲在房間裡别出來,我馬上過來。
”
“好。
”任苒挂了通話,站在任家客廳的窗簾後面,沒過一會,她就看到淩呈羨進來了。
男人跑得很急,很快就到了樓梯口,這時候沒有時間給淩呈羨去細想,他滿腦子都是任苒那種暧昧不清的口氣。
任苒走出屋子,四處找着夏勻頌的身影,時間太緊迫了,隻要有一個環節出了一點小問題,她就有可能會将自己搭進去。
很快,任苒看到了夏勻頌,她似乎也在找人。
任苒上前幾步,夏勻頌看到她,臉色更加難堪。
“你居然還沒走?
”任苒口氣裡有些難以置信。
“你在找淩呈羨嗎?
”
“不用你管。
”
“别浪費時間在這找了。
”
夏勻頌聽她的口氣,似乎知道點什麼,“你看見他了?
”
“我雖然沒看到,但我能猜到。
我那個好妹妹能逮到一個見淩四少的機會,可不容易,她會不顧一切抓緊的。
”
夏勻頌不由擡起眼簾朝着任家的屋内看眼,任苒又提醒她一句。
“我妹妹住二樓,你可以去找找看。
”
夏勻頌看着任苒走向了院内,奶奶也在找她,拉了她的手讓她坐到身邊來。
“你怎麼跟個猴子似的,半天看不到你的影子。
”
“奶奶,我要是猴子,那您就是如來福的五指山,我是怎麼都翻不出您的手掌心的。
”
任苒的視線望出去,原本夏勻頌站着的地方已經空無一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