經理倒抽口冷氣,楚絮這是有嘴說不清。
畢竟别人不會相信她的辯解。
“蔣少打電話過來,有事嗎?
”
“我就想問問我的車,什麼時候到?
”
“您買的時候我就說過了,最起碼要等十天,您也同意了的。
”
“那我讓你陪我吃頓晚飯,為什麼挂我電話?
”
楚絮緊繃着一張臉。
“我手機沒電了。
”
“我是不是讓你跟我道歉……”
前台和經理面面相觑,但都不傻,這一看就是蔣修知在用砸錢的辦法試圖攻破楚絮這個小碉堡。
“對不起,行了嗎?
”楚絮算是瞧出來了,這男人睚眦必報,她要是再硬撐下去,他很有可能讓她現在就丢了飯碗。
不等那頭的蔣修知開口,楚絮繼續說了一長串的話,“對不起,對不起,都是我不對,行不行?
我跟你道歉,我錯了,我不該挂你電話,不該惹你生氣……”
蔣修知的嘴巴像是被人堵了起來,一句話插不上。
楚絮這才問道,“夠了嗎?
”
“你這女人瘋了吧。
”
是的,要被他逼瘋了。
蔣修知覺得沒勁,掐斷通話。
經理朝着楚絮看眼,神色冷下去,“你,跟我到辦公室一趟。
”
前台将話筒放回去,沒過多久,聽到那頭傳來震耳欲聾的叫罵聲。
晚上,楚絮下了班往外走,她想着要不要給曾彭澤打個電話。
汽車喇叭聲傳過來,她一擡頭就看到了曾彭澤的車。
楚絮快步來到車旁,拉開車門坐了進去。
她什麼話都沒說,抱着曾彭澤的手臂,将腦袋靠向他的肩膀。
“餓嗎?
我們去吃晚飯。
”
楚絮搖頭,“吃不下。
”
“那也得吃飯。
”
曾彭澤将車子開出去,見楚絮這般黏人,“你這樣我都沒法好好開車了。
”
“我請你吃飯,你想吃什麼?
”
曾彭澤扭頭望向她的頭頂,“幹什麼,看我沒了工作,可憐我嗎?
”
“當然不是,就想請你吃頓晚飯。
”
曾彭澤住的地方距離這兒不遠,華燈初上,窗外是數不清的夜歸人。
他将車子停在橋邊,這地方他和楚絮經常來,橋兩邊擺滿了攤位,宋城早就開始管制,不讓擺夜攤。
可大多數人租不起商鋪,就隻能打遊擊戰。
兩人來到一個燒烤攤前,點了些菜,路邊擺着幾張簡單的方桌,楚絮過去坐下來。
“彭澤,你有沒有想過今天的事都是因為我?
”
“我會重新去找工作,你不用擔心。
”
楚絮讓老闆送了兩瓶啤酒過來,曾彭澤開了車,不能喝,楚絮幾口下肚,喝得嘴上都是。
“你會喜歡上那個蔣少嗎?
”
楚絮眼眸圓睜下看他。
“你說什麼?
”
“隻要你對他沒有感情,我們就不會輸。
”
遠處有汽車的轟鳴聲傳過來,一道寶藍色的跑車疾馳而去,快得猶如一道閃電,連車牌号都看不清。
緊接着又有幾輛車開過,車速太快,揚起的粉塵朝着燒烤攤撲過來。
老闆咒罵一聲,“一天天沒事幹,就知道在這飙!
”
一輛車停在燒烤攤前,從上面匆匆忙忙下來個人,似乎是急得不行了,快步往前沖去,抽出襯衣就要解皮帶。
楚絮看得目瞪口呆,曾彭澤趕忙喝住,“你幹什麼?
”
“老子憋死了!
”
蕭子翟一轉頭,看到兩人坐在那裡,他稍稍朝旁邊轉動下,背對着楚絮的方向。
河邊就是塊荒地,楚絮聽到方便的聲響,一張臉漲得通紅,“彭澤,我們走吧。
”
這時,另一輛車也停過來,蔣修知倒并未注意到坐着的兩人。
他将腦袋探出車窗外。
“老蕭,一天到晚就你事最多。
”
“我總不能尿車裡吧?
”
楚絮聽到蔣修知的聲音,恨不得自己立馬變成個透明人,曾彭澤的臉色也不好看,隻是沒吱聲。
攤主将一把羊肉串拿過來,放到桌上的托盤裡。
蕭子翟拉上拉鍊,将襯衣塞進褲腰内,經過那張小方桌時停頓下腳步。
他拿起一串羊肉,咬了一口後吐到地上,“什麼玩意,這是人吃的嗎?
”
楚絮繃緊脊背,蕭子翟卻沒有走的意思,他沖着蔣修知招手。
“蔣少,你女人背着你在這偷吃呢。
”
楚絮怒目瞪向他,蔣修知這才将視線落到楚絮的身上,他将車子往前開了幾米,然後踩停刹車。
他約她吃晚飯,她不答應,原來是來陪男朋友。
蔣修知手肘支于車窗外,盯着楚絮的後背看。
蕭公子唯恐天下不亂,在那裡哼起了小曲,“一頂小綠帽啊,兩頂小綠帽啊,三頂……”
蔣修知打住他的話。
“你是想死嗎?
”
“我哪敢編排您,再說向來隻有您給人戴小綠帽的份。
”
楚絮看到曾彭澤的手掌捏緊,指關節發出咯咯作響聲。
蔣修知從車裡摸出包煙,慢條斯理的抽出一支塞到嘴裡,他說話聲含着幾許模糊,她的名字從他嘴裡喚出來,别有一番滋味。
“楚絮。
”
她放在腿上的手指往下掐了把,蔣修知重複出聲。
“楚絮,上車。
”
“喂,蔣少在叫你。
”
蕭公子兩手往桌沿處撐去,彎下腰恨不得将臉湊到她的面前。
敬酒不吃吃罰酒,給臉不要臉!
他沖着楚絮一指,“跟她廢什麼話,拉到床上幹完拉倒。
”
曾彭澤蹭地站起身,像是要動手,楚絮自知他不是蕭公子的對手,忙跑過去抱住他,“彭澤,我們走。
”
蔣修知的目光落到楚絮纏着曾彭澤的雙手上,真是礙眼。
蕭子翟帶着一絲輕蔑和不屑,“想打架嗎?
”
“你們都是有頭有臉的人物,沒必要在這裡動手吧?
”
蔣修知四下張望,視線重新落回到她身上,“這兒雖然有監控,不過我可以讓這個時間段的所有影像都消失。
”
誰讓楚絮碰上他了呢?
這世界就是這麼不公平,分明是他們先來惹事的,可偏偏就要楚絮和曾彭澤這樣的小人物處處躲着。
蔣修知手裡夾着抽到一半的煙,“昨晚把我伺候舒服了,今天就來讨好你男朋友,女人就是這方面占着上風,精力足。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