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能睡。
”
“你還想怎樣?
”
淩呈羨看她這樣,估計也難受,“你先去洗澡。
”
任苒轉身進了浴室,洗澡前先将地上拖幹淨,等她洗完出來時,原本準備在家睡大覺的阿列已經被帶過來了。
淩呈羨讓司岩直接上了樓,阿列一臉的不高興,但是酒勁還未過。
司岩手裡拿了個袋子,裡面塞着從車上搜出來的東西。
淩呈羨嫌髒,沒讓他放下來,司岩隻好一直拿着。
任苒擦着頭發從浴室出來,阿列歪倒在沙發内,抱了個抱枕在那亂蹭。
“阿列。
”淩呈羨沉聲喊他。
“幹嘛啊,”阿列很是不耐煩,“别人不要睡覺的嗎?
”
“為什麼将這玩意放在我車上?
”
阿列喝醉了酒,動作遲緩,目光順着淩呈羨所指的方向一點點望過去,司岩幹脆将袋子遞到他面前。
他睜大眼睛,“啥啊?
”
“你自己放的東西,你會不知道?
”淩呈羨怒喝,真是把他能耐的啊,在他的眼皮子底下都敢做這種事了。
司岩将袋口打開,讓他看清楚。
阿列幹笑兩聲,看到任苒就站在淩呈羨身邊,“這是四少的呀!
”
“胡說八道!
”淩呈羨恨不得将他按進冷水裡,讓他好好醒酒。
阿列一把從司岩手裡搶過袋子,将裡頭的東西拿出來,“就是四少的啊,快看,黑色的,性感吧……”
任苒看他是醉得不輕,淩呈羨也是,非把他逮過來做什麼。
她轉身想去休息,沒想到阿列站起來往淩呈羨身邊靠,伸手就要去摟他的肩膀。
“四少,這褲褲不是你從别人身上扒下來的嗎?
老實交代,你是不是想留作紀念?
”
司岩倒抽口冷氣,他隻知道醉酒的人會斷片,還沒聽過這樣能編故事的呢。
淩呈羨的臉色難看到極緻,整張臉垮下去,看向阿列的眼神裡充滿警告,“你再敢胡說一句,我就讓司岩敲掉你的牙。
”
阿列隻要一喝酒,臉就紅得跟猴子屁股一樣,“我沒有胡說啊,真的,我都看見了……就是你,你把人姑娘扒了,哈哈哈!
”
“四少,他醉得不輕,要不等明天再問吧。
”司岩生怕這麼下去,會越描越黑。
“明天幹嘛?
”阿列聽到這,趕緊去摟淩呈羨的脖子,“哎呀,瞧瞧這臉,絕色啊,精緻啊,完美啊,來給爺親一口。
”
淩呈羨用力推開阿列,他身子晃動下差點沒從沙發上栽下去。
阿列食指在淩呈羨的面前擺動幾下,“我懂,四少,我會保密的。
”他用手在自己胸口上重重拍打,“你說别告訴你家裡的那一位吧,我明白,噓。
”
淩呈羨嘴角拂開冷笑,“我看你沒喝醉,是故意的吧?
”
阿列搖頭晃腦還想往他身上靠,“四少,以後看中哪個姑娘跟我說,我給你安排。
”他将那條小褲褲纏繞在指尖,轉動了好幾下,“你喜歡這樣的?
沒問題,我都讓她們穿着,哈哈哈……”
任苒看到桌上有杯水,她彎腰拿起來,毫不猶豫地潑到阿列臉上,他猛地收住嘴裡的話,怔怔地盯向任苒。
水漬順着阿列的下巴往下挂,他胸前都濕了一片。
“醒醒了。
”任苒将杯子放回去,“他要是再不醒,今晚也别走了,司岩,把他關泳池去。
”
阿列從上到下抹了把臉,什麼話都沒說,站起身往外走。
司岩見狀趕緊跟了出去,任苒回到浴室,拿了拖地的出來,剛才那杯水有一半都潑在了地上,她朝淩呈羨的腳邊拖了下。
“擡腳。
”
淩呈羨眼簾輕動,朝她看看。
“擡不起來。
”
“為什麼?
”
“腳疼。
”
任苒看到淩呈羨右腿膝蓋上濕透了,她差點忘記他剛才的那一跪了,她簡單收拾幾下後,拿了醫藥箱過來。
“我看看。
”
淩呈羨坐着沒動,“我動不了,疼得厲害。
”
不會傷到骨頭了吧?
任苒坐到他身邊,“擡一下都不行嗎?
”
“不行,痛。
”
任苒将信将疑,抱住他的腿擡起來,淩呈羨輕輕一擱放到任苒身上,她小心地将褲管往上拉。
那裡果然有明顯的皮外傷,大片的淤青幾乎覆蓋住整個膝蓋,任苒将手掌輕覆上去。
淩呈羨開始叫喚,“疼疼疼——”
“你忍着點。
”任苒總要給他消消毒再上點藥,“我備了個祛瘀的藥膏,可以給你試試。
”
“什麼叫試試?
你是醫生,你得負責給我看好了。
”
“我隻給女人看病,别的可不專業。
”
淩呈羨往前挪動下,“阿列瘋言瘋語,你不會聽進去了吧?
”
“你明知他嘴裡沒好話,還把他叫來做什麼?
”
“我總不能讓你這口氣在心裡堵一個晚上……”
任苒給他上藥的動作輕頓住,似乎意識到有哪不對勁,她慌忙想要解釋,“什麼賭氣?
哪有的事!
淩呈羨,你跟别人厮混好了,我……”
淩呈羨伸手捂住她的嘴,瞅瞅,任苒這小臉都漲紅了。
“你想說你不在乎,我清楚。
”
任苒别開小臉,眉頭都快打成結了,“就是不在乎。
”
淩呈羨聽到這話,沒有跟平時一樣暴跳如雷,他嘴角的笑意越來越深,任苒這會就看不得他這笑,她掌心用力重重一揉,淩呈羨的腿動了動,差點沒痛死過去。
“好了,上完藥了。
”
任苒将他的腿推下去。
淩呈羨嘴裡發出痛苦的聲音,眼見任苒起身要走,他忙攥住她的手腕。
“我起不來。
”
任苒拉扯住淩呈羨的手臂,他又重又沉的,她拖拽好幾下他都沒動,任苒使勁了全身的力,淩呈羨起身時沒站穩,差點将她撲地上去。
“明天讓司岩給你準備一副拐杖吧。
”
多大點傷,搞出這麼大的陣仗。
“我看行,就是今晚要委屈你了。
”
任苒想将他推開,淩呈羨踮起右腿,他方才分明還靠自己走出了浴室,怎麼這會就跟殘疾人士一樣了?
淩呈羨摟住任苒的肩膀不放,她個頭不矮,隻是被淩呈羨的手臂壓着,在他懷裡就顯得嬌小玲珑了。
“我要上洗手間。
”
他想上,那就去啊,跟她講這麼多幹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