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苒在他懷裡拱了兩下,淩呈羨去拉她,地上沾滿泡沫水,走路一步三滑,很是要命。
淩呈羨想将她拉回來,浪費這麼半天的時間,連澡都沒洗,一會上了床又要嚷嚷。
任苒滑了下,所幸沒摔跤,可她今晚是真不打算給淩呈羨碰的。
不光是覺得惡心,她還怕染上什麼亂七八糟的病。
可照這樣下去,任苒就算跟淩呈羨拼了,也落不到好處。
男人将她帶到浴缸旁邊,任苒甩了下手臂往回跑,卻不想腳底下一滑,眼看着人要重重往下栽。
淩呈羨忙上前抱住她,可他身子搖晃下,人便往地上跪了下去。
他生怕摔着任苒,兩手将她抱緊了,淩呈羨單膝重重地磕在冷硬結實的地磚上,任苒知道這一下摔得不輕,男人嘶了一聲,五官都皺在了一處。
任苒躺在他腿上,他勉勉強強接住她,要不然這一跤摔下去都能将她後背的脊梁骨給砸斷。
“你找死是不是!
”他這回是徹底怒了,淩呈羨大掌握緊任苒的肩膀,恨不得将她推到旁邊不去管她,“把你摔成了殘疾,我看你找誰哭去!
我讓你一輩子癱在床上,天天哭死你!
”
他怒火中燒,說話又狠又毒,任苒看他的臉色,是真恨不得把她踹一邊去。
她往地上坐了下,也不說話,活脫脫像個做錯事的孩子,淩呈羨的火沖到頂端,“我要你怎麼了?
你難不成喜歡我往外面跑,不着家?
是不是要讓别的女人騎到你頭上,你才高興?
”
他現在是真心實意想對她好,就想把她捧得高高的,可她怎麼就是不領情呢?
任苒眯了下眼簾,原本心口堵悶的難受,可這會不知道怎麼居然舒暢了些。
她隻要稍稍一舒服,就不會再去鑽牛角尖了。
任苒這會裝出滿面委屈的樣子,“難道現在别人沒騎到我頭上嗎?
”
“誰?
”淩呈羨不悅地逼問她,“你倒是說說,還有誰?
”
任苒站起身,褲子和衣服全濕了,她走到淩呈羨的身後看眼。
“你把衣服脫了,自己看看。
”
淩呈羨單膝跪在那,一時起不來,他解開扣子時還在嘴硬。
“能有什麼?
”
他将胸前敞開,低頭看眼,“除了這美好的肉體之外,還有什麼?
”
任苒将他的襯衣扒下來,遞到他面前給他看。
“是啊,美好的肉體多招人喜歡,是個女人就要撲上來吧?
”
男人面色有一絲絲的變化,“不小心蹭到的。
”
“是嘛,不小心而已。
”
任苒朝着卧室方向走,淩呈羨站起身,膝蓋又酸又痛,一時半會動不了,他一瘸一拐跟在任苒身後。
“你以為是什麼,難道我跟她有染?
”
“不知道。
”任苒表情淡淡的,拿了手機不知道在翻什麼。
淩呈羨嗤笑聲,“我會看得上那種女人嗎?
”
“你的意思不會是……你連靠近一下都沒有吧?
”
“當然,”淩呈羨撇得幹淨無比,“也不知道怎麼就蹭上了。
”
任苒将手機遞到他面前,裡頭的視頻正在播放,淩呈羨自己都不知道原來他今天和那個女人是如此的親密,要不是這畫面裡的男人是他,連他都要懷疑他們是不是有一腿了。
“從哪來的?
”
淩呈羨看到女人緊抱住他的手臂,恨不得整個人都盤住他,她低了下漂亮的臉蛋,看來他身上的口紅印就是這時候留下的。
“有人發給我的。
”
“那就對了,擺明是有人要害我。
”淩呈羨想要接過手機,任苒點了下重複播放,“今晚我睡客卧,行嗎?
”
“想都别想。
”
任苒靠向旁邊的床頭櫃,“淩呈羨,我嫌你髒。
”
“你說什麼?
”除了任苒,他還沒被人這麼罵過,淩呈羨逼上前步,“有種,你就再說一遍。
”
他神色狠辣,目光裡淬滿一層冰冽,是個人都看得出這時候的淩呈羨不好惹。
“我嫌你髒。
”
偏偏淩呈羨的威脅對任苒來說毫無用處,兩人這會都挺狼狽的,淩呈羨氣出笑來。
“就為了個口紅印?
”
“不,還有你車裡那條小内褲。
”
“什麼?
”淩呈羨懵,“你一次性把話說清楚,一環扣着一環算什麼?
”
“四少的癖好就是多,就是喜歡玩新潮的,但麻煩下次玩完以後把車清理幹淨,我雖然不在乎,可是看過一眼就夠我惡心好一陣了。
”
淩呈羨唇瓣緊抿,拿了手機往旁邊走,司岩這會正在回去的路上,接到淩呈羨的電話後立馬讓司機停車。
那玩意不小,還挺好找的,兩人在後車座一下就翻到了。
司岩在電話裡告知一聲淩呈羨,他手掌輕撫眉頭,這事恐怕是越描越黑了。
任苒身上濕哒哒的難受,準備回浴室洗澡。
她猛地聽到淩呈羨爆出一聲,“怎麼回事!
”
司岩吓了跳,戰戰兢兢拎着那條小内褲,他……他更不知道啊,這啥玩意啊?
“四少,車子今天下午才清洗過,按理說不可能發生這種事。
”
那也就是說,東西是今晚才放進去的。
淩呈羨一下就想到阿列,他眉間攏起深刻的褶皺,“去,把阿列給我帶過來。
”
“現在嗎?
”
這不剛送回去的嗎?
“對,就是現在。
”
司岩有些擔憂,阿列醉得跟頭豬似的,這大半夜再去逮人,不好吧?
“愣着做什麼!
快去!
”
“是!
”
淩呈羨挂完通話,看眼任苒,她還是會習慣性地去抓頭發。
“你扯阿列做什麼?
難不成他是女裝大佬?
”
“你懂得倒是挺多。
”淩呈羨腿疼,坐在那不動,越想越氣,“你跟阿列上輩子有仇,他看不過你也正常,所以弄了這樣的惡作劇。
”
任苒輕笑聲,又點點頭。
“好。
”
“你笑什麼?
”
“怎麼,我連笑都不能笑了?
淩呈羨斜睨着杵在那裡的任苒,“那你說的好字,又是什麼意思?
”
“阿列惡作劇,所以往你車上塞了條女士内褲,這個解釋很可以,四少,我能洗洗睡了嗎?
”
她話雖這麼說,語氣裡卻裝着滿滿的不屑,這是把她當成傻子糊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