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18章 義父
沐琳兒抵達醫院時,隻在病房門口看見了陳弈,這讓她多少放下了點心。
她跟陳弈道謝,臉上有點紅,主要是不好意思。
畢竟這次是自己主動招惹……
其實她很佩服陳弈,因為如果換做是她,肯定二話不說就拒絕了。
一個二十齣頭的毛頭小子發點情,沒必要理會,憋憋就好了。
誰還沒年輕任性過?長大了成熟了有經歷了再回想,會知道當初自己的那一番熱血深情究竟多麼傻逼!
畢竟,她也曾經這麼傻逼過!
陳弈道:「不用跟我說謝,倒是我應該謝謝你,不然這小子不可能安安穩穩在醫院呆了那麼久。」
沐琳兒失笑了下,這才推門進去了。
房門關上,陳弈在門口輕嘆了口氣,有點無奈的失笑。
他從口袋裡摸出一支煙,想起這是在醫院,便又停下朝著出口方向走。
隻是他走到拐角的時候,眼眸突然掃到了一個有點熟悉的身影。
他想細看,但那個身影已經走過去了,上了電梯。
他覺得自己大概看錯了吧,真是魔怔了。
他嘆氣,要繼續走時,卻見一個女子的聲音突然傳來:「嘿,陳先生……」
陳弈眼皮子一跳,擡起頭,果然就看見了好不容易擠進電梯,卻又從電梯裡出來的信明月。
不過,信明月手裡那是什麼東西?飯盒?來送飯的?給誰送飯?
陳弈突然想起來信明月的爸爸好似曾經住院的事兒,忙走過去,問道:「你爸……」
信明月喘了口氣,跟著眨巴眼睛:「我爸?我爸怎麼了?」
陳弈:「……」
他怎麼知道她爸怎麼了?
還沒等他繼續問什麼,信明月已經道:「陳先生,你來的正好,我開我爸的車過來,帶來了一個畫闆在車裡,但是畫闆和畫架在車裡,可是我一個人拿不了,就打算先將飯送過去再下來拿,看見你太好了,請問你能幫我個忙嗎?」
陳弈:「……」
於是,陳弈就莫名其妙的被指使成了一個苦力,搬著畫架畫闆跟著信明月上了電梯。
但是他卻沒覺得自己多憋屈,因為剛知道,信明月這是來給孤兒院一個剛做完手術的孩子送飯的。
信明月這幾天有點忙,孩子做手術時,她沒來得及過來,一直到昨天下午才過來看看。
手術很成功,但是後續治療和住院時間還還挺長。
說到這裡信明月還感謝了顧少卿一番,說是多虧了顧少卿捐贈的那些錢,讓許多病患孩子都得到了較好的救治。
信明月知道這個孩子喜歡畫畫,正好她家裡有畫闆和畫架,便要搬過來給這個孩子用。
信明月說:「我這畫架是我爸親自給我做的,所以比較重,不然我肯定不用找你幫忙的。」
陳弈笑笑,不知道為什麼,覺得這個時候的信明月,真的挺可愛的。
隻是看著,內心就不由自主的騰起一股子柔軟。
那柔軟還像被風吹動的柳條一樣,一盪一盪的,撓的他心口癢。
意識到這點時,陳弈居然一個激靈,覺得自己是不是瘋了,居然胡思亂想這些?
他立馬告訴自己,不要多想,不要多想。
眼下他那傻弟弟的事兒他還沒愁乾淨呢,別的事兒,不要多想。
恩,不要多想。
……
而彼時,被陳弈愁的要死的弟弟因為看見了沐琳兒,心情特別的好,特別的高興。
原本陳弈給送的飯菜,他還鬧脾氣的一口不想吃,這會子沐琳兒一吩咐,二話不說就開始吃。
沐琳兒也沒著急問,看出來陳弈有心,居然還準備了一份。
沐琳兒覺得那應該是給自己準備的,在心裡,念了陳弈一分好。
兩人就那麼還算和諧的吃完了飯。
陳昊宇說:「沐姐姐,你知道嗎?有你陪著我,我覺得醫院的飯菜都好像好吃了許多。」
沐琳兒笑:「我都不知道原來我這麼下飯。」
陳昊宇道:「不是下飯……我是說,跟喜歡的人在一起吃飯,心情會好,然後胃口就好,自然而然就吃得多。」
沐琳兒不跟他扯這些,給他遞了一個水杯。
雖然他一隻手受傷,另外一隻手活動卻是自如的。
陳昊宇接過了,沐琳兒才道:「現在可以跟我說說了吧。」
陳昊宇知道沐琳兒脾氣,也不再拖著,說道:「當初,我是說黎汐高中那會子,我還在讀初中呢,但也還好,我們還是會經常見面,他也的確會跟我提起一個叫阿濃的人。
女孩子犯花癡,總說這個阿濃怎麼怎麼好看,怎麼怎麼溫柔,笑起來怎麼怎麼溫暖,哦,對了,她甚至還偷拍人家,簡直成了偷窺狂了。」
沐琳兒問:「還有呢?沒有其他的了?」
「有啊,她當時不就追那個阿濃嗎?表白的時候,想過許多方式,比如寫情書,比如送花,對了,關於情書這事兒,我也是有發言權的,因為那還是我幫她寫的……」
沐琳兒道:「我是想知道,這個阿濃,還有他那個哥哥,都是什麼樣的人,比如你從黎汐的描述之中,感覺到他們是什麼人,性格,脾氣,以及幹什麼的,這種之類……」
陳昊宇眨巴著眼睛:「這些啊……可是所謂情人眼裡出西施,尤其像黎汐那種顏狗,看到人家長得帥,自然哪兒哪兒都好,哪裡還會去注意別的?」
沐琳兒:「……」
「不過……」陳昊宇皺著眉,繼續道:「我好似聽黎汐說過,那個阿濃身體不大好,從小跟他哥相依為命,哦,對了,黎汐還說她曾經跟蹤過阿濃,阿濃似乎有個義父還是師父之類的,她說那個人看起來很古怪,不像個好人,她當時特別擔心阿濃被人給帶壞了,但好在,沒有。」
沐琳兒眯眼:「義父?師父?黎汐怎麼知道是義父還是師父?」
「自然是她聽到對方喊人了啊……具體我是不大清楚,但黎汐拍到照片了,也許那照片她還留著呢,你是不知道,和那個阿濃有關的東西,她都當寶貝似得鎖的很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