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正說著,突然聽到窗外傳來一陣嘈雜聲。蕭白昱和裴小硯對視一眼,站起身來,走到窗邊查看。隻見街道上一群士兵正挨家挨戶地搜查著什麼,氣氛十分緊張。
蕭白昱眉頭一皺,說道:「怎麼回事,這些士兵在搜什麼?」
裴小硯搖了搖頭:「不知道,我們先別出聲,看看情況再說。」
這時,樓下傳來掌櫃的聲音:「軍爺,你們這是要搜什麼啊?我們這醉仙樓可是本分做生意的。」
一個士兵粗聲粗氣地說:「少廢話,我們奉命搜查可疑人員,你最好配合點,不然有你好受的。」
掌櫃的無奈地嘆了口氣:「行吧,軍爺,你們搜。」
士兵們開始在醉仙樓裡四處搜查起來。蕭白昱和裴小硯趕緊躲到房間的角落裡,大氣都不敢出。
他們不知道這些士兵是不是沖著他們來的,但此時必須小心謹慎。
過了一會兒,士兵們搜到了他們所在的房間門口。一個士兵用力敲門,喊道:「開門,搜尋檢查。」
蕭白昱和裴小硯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裴小硯看了看蕭白昱,小聲說:「怎麼辦,要不要開門?」
蕭白昱想了想,說道:「開,不開門反而會引起他們的懷疑。」
裴小硯點了點頭,緩緩走到門前,打開了門。幾個士兵闖了進來,四處打量著房間。
一個士兵看著蕭白昱和裴小硯,問道:「你們是什麼人,來北垣城幹什麼?」
蕭白昱鎮定地說:「我們是來做生意的商人,路過這裡,在這醉仙樓住一晚。」
士兵們在房間裡四處打量,眼神中帶著審視。蕭白昱鎮定自若地站在原地,臉上掛著淡淡的微笑,彷彿真的隻是一個普通的商人。裴小硯也強裝鎮定,站在蕭白昱身旁,努力讓自己的表情看起來自然一些。
「你們從哪裡來?要到哪裡去?帶了什麼貨物?」一個士兵大聲問道,語氣中充滿了懷疑。
蕭白昱不慌不忙地回答道:「我們從南方而來,打算到嵐月去做點小生意。這次帶了一些絲綢和茶葉,準備到嵐月的市場上售賣。」
士兵們聽了蕭白昱的回答,又在房間裡仔細搜查了一番,並沒有發現什麼可疑之處。
他們對視了一眼,點了點頭,其中一個士兵說道:「行了,沒什麼問題,你們可以繼續住在這裡。不過,要是發現你們有什麼不法行為,可別怪我們不客氣。」
蕭白昱和裴小硯連忙點頭稱是,看著士兵們離開房間,兩人這才鬆了一口氣。
他走到窗邊,看著街道上的士兵們繼續挨家挨戶地搜查,心中暗自思索著。
這般興師動眾,肯定是出了什麼大事。但再出事,和自己也沒關係,他現在隻關心秋沐的安危。
裴小硯坐在椅子上,回想著剛才的驚險一幕,心中還在怦怦直跳。突然,她的腦海中閃過一個念頭,秋府被抄,秋興剛被流放到了北垣城。難道這些士兵的搜查和秋興剛有關?
裴小硯找了個借口,稱要出去購置些生活所需之物,便漫無目的地走在北垣的大街上。
月光灑在街道上,行人來來往往,熱鬧非凡,但她卻無心欣賞這繁華的景象。
此刻,她心中隻有一個念頭,那就是打聽關於秋沐和可能與此次士兵搜查有關的消息。而在她看來,賭場無疑是最好的選擇。
賭場位於北垣城的一條偏僻小巷裡,門口站著兩個兇神惡煞的大漢,眼神犀利地掃視著過往行人。
裴小硯硬著頭皮朝著賭場走去。當她靠近門口時,其中一個大漢伸出粗壯的手臂攔住了她的去路。
「幹什麼的?這裡可不是你這種小姑娘該來的地方。」大漢粗聲粗氣地說道。
裴小硯強裝鎮定,擠出一絲笑容說道:「這位大哥,我是來找我家老爺的。他前幾日來這裡賭錢,到現在都沒回去,家裡人都急死了。我想進來找找他。」
大漢上下打量了她一番,不屑地哼了一聲:「你家老爺要是進了這賭場,多半是輸得精光,沒臉回去了。不過,看你這小丫頭可憐,進去找找,別耽誤太久。」
說完,大漢收回手臂,放裴小硯進去了。
裴小硯走進賭場,裡面煙霧瀰漫,喧鬧聲震耳欲聾。
賭桌旁圍滿了人,他們有的歡呼雀躍,有的垂頭喪氣,臉上的表情隨著骰子的滾動而不斷變化。
她在人群中穿梭著,眼睛四處張望,試圖從人們的交談中獲取一些有用的信息。
她走到一張賭桌旁,裝作不經意地靠在那裡,聽著旁邊兩個人的對話,努力捕捉著人們交談的信息。
她站在一張賭桌旁,裝作不經意地聽著旁邊兩人的對話。
「嘿,你聽說了嗎?北垣軍營最近出了兩件怪事!」一個賭徒興奮地說道,臉上帶著幸災樂禍的神情。
「哦?什麼怪事?快說說!」另一個賭徒急切地追問,手中的骰子都忘了擲。
裴小硯心中一動,豎起耳朵仔細聆聽。
「你知道軍營裡那兩個做苦役的人吧?也不知道從哪來的,看著老實巴交的,可幹起事兒來那叫一個離譜!」第一個賭徒繪聲繪色地講起來。
「這兩人啊,一開始被安排去喂馬。你說喂馬這事兒多簡單,給草料、加水,誰不會啊?可他們倒好,第一天就把馬廄搞得天翻地覆。也不知道怎麼弄的,那些馬跟瘋了似的,在馬廄裡橫衝直撞,嘶鳴聲都快把人耳朵震聾了。」
「喲,這是咋回事兒啊?」第二個賭徒好奇地問道,周圍也有幾個人圍過來,聽得津津有味。
「聽說是他們喂馬的方式太奇怪了。別人都是把草料放在槽裡,他們倒好,直接把草料扔得滿馬廄都是,還在裡面摻和了一些亂七八糟的東西。那些馬吃了之後,就開始不對勁了。軍營裡的馬夫氣壞了,狠狠訓了他們一頓,又重新收拾了馬廄。」
裴小硯微微皺眉,心中對這兩個做苦役的人充滿了好奇。她繼續聽著賭徒的講述。
「這還沒完呢!第二天,他們又被安排去打掃兵器庫。這兵器庫那可是軍營的重要地方,存放著各種武器裝備。結果他們進去之後,不知道碰了什麼機關,整個兵器庫的架子都塌了下來。好傢夥,那些刀槍劍戟、弓箭盾牌散落一地,一片狼藉。」
「哎呀,這可闖大禍了!」有人忍不住驚呼。
「是啊,軍營裡的校尉氣得暴跳如雷,差點把他們軍法處置了。但念在他們是初犯,就又給他們換了個活兒,讓他們去夥房幫忙做飯。」
「做飯總不會再出什麼幺蛾子了吧?」第二個賭徒猜測道。
「嘿,你還真猜錯了!他們進了夥房,那場面簡直沒法看。他們把各種調料亂放,鹽當成了糖,醋當成了醬油。做出來的飯菜那叫一個難吃,士兵們吃了一口就吐了出來。有的士兵還因為吃了他們做的飯,鬧起了肚子。」
周圍的人聽了,都哈哈大笑起來。裴小硯卻陷入了沉思,她覺得這兩人的行為太過反常,不像是單純的笨手笨腳。
「那後來呢?這兩人還留在軍營嗎?」裴小硯忍不住問道。
那兩個賭徒看了她一眼,有些驚訝她一個小姑娘會對這些事兒感興趣,但還是接著說道:「後來啊,校尉實在拿他們沒辦法,又不想把他們趕出去,就把他們安排到了軍營的最邊緣,讓他們去看守一座廢棄的崗樓。想著這活兒總不會再出問題了吧。」
「那這次呢?」裴小硯急切地追問。
「這次啊,更離譜!他們到了崗樓之後,也不知道怎麼搞的,崗樓突然著起了火。火勢蔓延得很快,差點把旁邊的一座糧草庫也燒了。幸好士兵們發現得及時,才把火撲滅。」
「這兩人是不是故意搗亂啊?」有人懷疑地說道。
「誰知道呢!反正現在軍營裡的人都拿他們沒辦法,校尉也頭疼得很,正想著怎麼處理他們呢。」
裴小硯越聽越覺得這兩人不簡單。正聽著賭徒們講述那兩個苦役的離奇事迹,這時,一個身材肥胖、滿臉油光的男人擠了上來。
他喘著粗氣,雙手叉腰,大聲說道:「嘿,你們說的那兩個苦役,我可知道底細!那是一老一少,是父子倆呢。」
周圍的人一聽,都來了興緻,紛紛圍攏過來,催促著胖子繼續說下去。
裴小硯也好奇地豎起耳朵,目光緊緊地盯著胖子。
「那個兒子啊,是個十足的賭徒。」胖子繪聲繪色地講起來,「隔三差五就來咱們這賭場。一開始,他還能贏點小錢,可後來就越輸越多。他爹看著心疼啊,勸著讓他別再賭了,可人家還越賭越起勁。」
「那他爹為啥也去軍營做苦役啊?」一個賭徒好奇地問道。
裴小硯在賭場中,全神貫注地聽著胖子講述那對父子的事情。
當聽到有人說那父子倆是從京城流放來的,犯了誅三族的罪,隻因有個女兒嫁入皇室,皇上才將刑罰改成流放時,她的心猛地一緊,一種強烈的預感湧上心頭——這說的會不會就是秋興剛?
「你確定這父子倆是從京城流放來的,還犯了那麼大的罪?」裴小硯忍不住急切地問道。
胖子看了她一眼,拍了拍胸脯說道:「那肯定沒錯,我有個兄弟在軍營裡當差,這事兒他可是親眼所見,那流放的文書上都寫得清清楚楚。」
周圍的人也都跟著起鬨:「是啊,胖子消息最靈通了,這事兒準沒錯。」
裴小硯的心跳陡然加快,她努力讓自己鎮定下來,繼續追問:「那你可知道這父子倆姓什麼?」
胖子撓了撓頭,思索片刻後說道:「好像姓秋,具體叫啥我就不太清楚了。不過這事兒在軍營裡傳得沸沸揚揚的,好多人都知道。」
聽到「秋」這個姓氏,裴小硯幾乎可以確定這就是秋興剛和秋明翊。
她的手不自覺地攥緊,心中五味雜陳。一方面,她為秋興剛的遭遇感到同情;另一方面,她也意識到這些士兵在北垣城的大規模搜查很可能與秋興剛有關。
「那這父子倆現在還在軍營的崗樓那邊嗎?」裴小硯追問道。
胖子點了點頭:「應該還在,不過軍營裡的校尉正琢磨著怎麼處置他們,說不定哪天就有新的安排了。」
裴小硯謝過胖子,便匆匆離開了賭場。她心中有了一個大膽的想法,她想去軍營的崗樓看看秋興剛,確認一下情況。
離開賭場後,腳步匆匆地朝著軍營的方向走去。她的心在胸腔裡劇烈地跳動著,既緊張又期待,不知道見到秋興剛後該如何是好。
來到軍營附近,裴小硯躲在一處隱蔽的角落,遠遠地朝著崗樓望去。
月光灑在崗樓上,隱隱約約能看到兩個人影,其中一個身影略顯佝僂,裴小硯猜測那應該就是秋興剛了。
她的眼眶微微泛紅,眼裡儘是冷意。哼,惡人自有惡報。
她隻是靜靜地站在那裡,默默地看著。
過了一會兒,裴小硯轉身離開了。
而另一邊,姬風一路疾馳,終於回到了影樓。
影樓的大門緩緩打開,裡面的手下們看到姬風歸來,紛紛恭敬地行禮,齊聲喊道:「樓主,您回來了!」
姬風微微點頭,大步流星地走進影樓。他徑直來到大廳,坐在主位上,眼神中透露出一絲疲憊,但更多的是堅定。
這時,秭魅恭敬地說道:「樓主,您交代的事情已經辦妥了,表小姐已經被關了起來,她一直在哭鬧,屬下們也不敢輕易靠近。」
姬風皺了皺眉頭,說道:「先關著她,不要讓她跑了。多關幾日,讓她收斂一些。」
「是,樓主放心,屬下會派人嚴加看守的。」秭魅應道。
姬風揉了揉太陽穴,陷入了沉思。
他深知此次營救秋沐的行動困難重重,不僅要面對樅楮宮的強大勢力,還要防範各方的眼線。他必須要制定一個萬無一失的計劃才行。
「樓主,您一路奔波辛苦了,要不要先去休息一下?」秭魅關切地問道。
姬風擺了擺手,說道:「不必了,我現在還不累。你去安排一些人手,我有事情要交代。」
姬風坐在影樓的大廳主位上,眼神中透露出一絲疲憊,但更多的是堅定。
秭魅領命而去,不一會兒,幾位謀士便匆匆趕來,齊聚在大廳之中。他們個個神情嚴肅,深知此次商議的事情關係重大。
「樓主,您此次召集我們,可是已有了營救郡主的良策?」賈韜率先開口問道。
姬風微微點頭,說道:「樅楮宮勢力龐大,且戒備森嚴,若想強行闖入救出郡主,恐非易事。所以,本樓主決定,血洗樅楮宮,以絕後患。」
幾位謀士聽了,心中皆是一驚,但他們也明白,這或許是目前最為可行的辦法。
「樓主,樅楮宮與我影樓勢力不相上下,若要血洗,需得有周全的計劃,否則,恐怕會兩敗俱傷啊。」陳賢擔憂地說道。
姬風眉頭緊皺,說道:「正因如此,才召集各位前來商議。本樓主想聽聽你們的看法,可有什麼妙計能在最短的時間內,以最小的代價血洗樅楮宮?」
賈韜沉思片刻後,緩緩說道:「樓主,依老夫之見,可先派人潛入樅楮宮,摸清其內部的兵力分佈和防禦情況,再制定具體的進攻計劃。」
姬風坐在影樓的大廳主位上,眼神中透露出一絲疲憊,但更多的是堅定。他看著齊聚在大廳之中的幾位謀士,等待著他們的回應。
眾人聽著陷入了沉思。片刻後,另一位謀士李肅緩緩開口道:「樓主,此舉雖可行,但樅楮宮守衛森嚴,想要成功潛入並非易事。且一旦被發現,我們的計劃便會敗露,反而會打草驚蛇。」
姬風微微皺眉,他自然也明白其中的風險,於是問道:「那依你之見,該當如何?」
李肅思索片刻後說道:「我們可先在樅楮宮周圍布下眼線,觀察其日常的人員出入和換崗規律,從這些細節中或許能找到防守的薄弱之處,再據此制定進攻計劃,如此可增加成功的幾率。」
這時,一直未發言的趙軒卻提出了不同的看法:「我覺得此計過於保守,耗費的時間也過長。德馨郡主此刻在樅楮宮受苦,每多拖延一刻,郡主便多一分危險。我們應速戰速決,直接調集影樓的精銳力量,趁夜突襲樅楮宮,打他們一個措手不及。」
他的話一出,立刻引起了其他謀士的反對。
陳賢搖頭道:「趙軒,你此舉過於魯莽。樅楮宮的實力不容小覷,我們若貿然強攻,即便能攻入宮中,也必然會損失慘重,到時候還如何營救郡主?」
趙軒卻不以為然,他站起身來,情緒有些激動地說道:「時間緊迫,速戰速決是最好的解決方法。」
李肅也站起身來,反駁道:「衝動行事隻會讓郡主陷入更危險的境地。我們必須要謀定而後動,確保萬無一失才行。」
大廳裡的氣氛頓時變得緊張起來,幾位謀士各執一詞,互不相讓,爭吵聲此起彼伏。
姬風看著吵鬧的眾人,眉頭皺得更緊了。他深知時間緊迫,但也明白不能盲目行動,否則隻會功虧一簣。
「都給我住口!」姬風一聲怒吼,大廳裡瞬間安靜了下來。他掃視了一眼眾人,語氣嚴肅地說道:「你們都是影樓的智囊,如今郡主危在旦夕,本樓主需要的是切實可行的計劃,而不是無謂的爭吵。」
眾人聽了姬風的話,都慚愧地低下了頭。
賈韜見狀,緩緩說道:「樓主,其實我們可以雙管齊下。一方面派人去樅楮宮周圍布下眼線,收集情報;另一方面,我們也可以挑選一些精銳高手,秘密訓練,以備不時之需。等情報收集得差不多了,再根據實際情況制定具體的進攻方案,這樣既能保證計劃的周全,又不會耽誤太多時間。」
姬風聽了,微微點頭,覺得這個建議比較穩妥。他看向其他謀士,問道:「你們覺得如何?」
陳賢率先表示贊同:「此計甚好,可進可退,我們便依此行事。」
其他謀士也紛紛點頭,表示認可這個方案。趙軒雖然心中仍有些不甘,但也明白這是目前最好的辦法,便不再言語。
姬風見眾人達成了共識,便開始安排具體的任務:「賈韜,你負責挑選一批精明能幹的手下,前往樅楮宮附近布下眼線,務必將其一舉一動都掌握在手中。李肅,你去挑選影樓的精銳高手,秘密進行訓練,提高他們的戰鬥力。趙軒,你協助陳賢,收集樅楮宮的相關情報,包括其內部的地形、人員分佈以及防禦設施等。」
眾人領命而去,各自忙碌起來。姬風坐在大廳裡,心中默默祈禱著此次計劃能夠順利實施,早日將秋沐從樅楮宮解救出來。
第二天天亮,陽光透過窗戶灑在蕭白昱的臉上,他緩緩睜開眼睛,心中明白裴小硯昨晚一夜未歸。
儘管他心裡大緻清楚裴小硯去了哪裡,但還是忍不住隨口問了一句:「昨日幹什麼去了?」
裴小硯愣了一下,隨即笑著說道:「主子,我昨晚出去購置些生活所需之物了,北垣城的夜晚可真熱鬧,我一不小心就逛得久了些。」
蕭白昱看著裴小硯,眼中閃過一絲不易察覺的疑慮,但他也沒有再多問什麼,隻是點了點頭說:「下次記得早點回來,這北垣城雖大,但我們畢竟初來乍到,還是小心為妙。」
裴小硯應了一聲,便開始收拾桌上的茶具。
她的心裡卻還在想著昨晚在軍營崗樓看到的那兩個疑似秋興剛和秋明翊的人。
樅楮宮的死牢裡,瀰漫著一股腐臭的氣息。秋沐躺在冰冷的地面上,身體千瘡百孔,傷痕纍纍。她的意識在痛苦的邊緣徘徊,時而清醒,時而模糊。
今日,死牢的門緩緩打開,一道身影走了進來。秋沐費力地睜開眼睛,看清來人後,眼中閃過一絲驚訝,來的不是蕭擎天,而是蕭忌。
蕭忌身著一襲黑袍,面容冷峻,眼神中卻透露出一絲狡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