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子瑩微微一怔,擡眼看向裴珏,平日裡的懷疑和不安在這溫柔的話語中似乎消散了一些。她勉強擠出一絲笑容,說道:「夫君,你今日怎突然如此多禮,說這些肉麻的話。」
裴珏端起酒杯,眼神深情地看著劉子瑩,「瑩兒,我對你的感激和愛意,豈是言語能夠表達。來,我們幹一杯。」
劉子瑩也端起酒杯,與裴珏輕輕碰了一下,將杯中酒一飲而盡。放下酒杯後,她看著裴珏,輕聲說道:「夫君,你我夫妻一體,以後莫要再說這些見外的話。隻是……」
「隻是什麼?」裴珏問道,臉上依舊帶著溫和的笑容。
劉子瑩猶豫了一下,還是說道:「近日阿沐總是拉著我逛街,行為有些古怪,我心中有些擔憂。」
裴珏眼中閃過一絲不易察覺的陰鷙,但很快又恢復了溫柔的模樣,「瑩兒,郡主許是許久未見你,想與你親近些,你不必多想。」
說著,裴珏又為劉子瑩斟滿一杯酒,「來,瑩兒,再陪我喝一杯。」
劉子瑩看著酒杯,心中雖有一絲猶豫,但還是再次端起酒杯,與裴珏碰杯後喝下。然而,剛放下酒杯,她便覺得一陣頭暈目眩,眼前的景象開始模糊起來。
「夫君……我……」劉子瑩話還未說完,便一頭栽倒在桌子上,不省人事。
裴珏看著昏迷的劉子瑩,嘴角勾起一抹冷笑。他輕輕拍了拍手,從屏風後走出幾個黑衣人。
「把她帶走,好好看管起來,不要讓任何人發現。」裴珏冷冷地說道。
黑衣人領命,將劉子瑩擡了起來,迅速消失在夜色之中。
裴珏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衫,走出偏廳。他擡頭看著夜空中的明月,心中盤算著自己的陰謀。隻要劉子瑩被控制住,他的逼宮計劃便能更加順利地進行。
而此時的秋沐,還在公主府中為那少女的事情忙碌著,絲毫不知劉子瑩已經陷入了危險之中。一場更大的風暴,正悄然降臨在這看似平靜的皇宮和公主府之中。
皇宮中,時不時便傳來陣陣騷動。宮女太監們神色慌張地奔走,竊竊私語中滿是不安與恐懼。禦花園裡的花卉無人照料,花瓣被風吹落一地,淩亂不堪,彷彿也在預示著即將到來的災難。
南冶帝在禦書房內,正全神貫注地處理著公務。堆積如山的奏摺擺在案頭,燭火在微風中搖曳不定。他眉頭緊鎖,眼神中透露出疲憊與憂慮。「小李子,給朕沏杯茶來。」南冶帝頭也不擡地說道。
然而,他並未注意到,身邊伺候的小太監早已被暗中掉包。那小太監嘴角微微上揚,露出一抹不易察覺的冷笑,迅速沏了一杯茶,恭恭敬敬地端到南冶帝面前。「皇上,請用茶。」
南冶帝伸手接過茶杯,輕抿一口。可剛咽下茶水,他便覺得腹中一陣劇痛,眼前的事物開始模糊起來。他驚恐地瞪大雙眼,手中的茶杯「啪」的一聲掉落在地,摔得粉碎。「你……你竟敢害朕!」南冶帝指著小太監,聲音顫抖。
那小太監臉上的偽裝瞬間消失,取而代之的是冷漠與不屑。「陛下,怪隻怪您擋了別人的路。」說罷,他轉身迅速消失在禦書房中。南冶帝隻覺天旋地轉,雙腿一軟,重重地摔倒在地上,昏迷不醒。
這一日,天氣格外陰森。厚重的烏雲如一塊巨大的黑布,籠罩著整個皇宮,壓抑得讓人喘不過氣來。狂風呼嘯著,吹得宮殿的門窗「砰砰」作響。雷聲滾滾,彷彿是上天憤怒的咆哮。
裴珏身著黑色鎧甲,眼神中透露出貪婪與野心。他帶著一群精心訓練的私兵,如同一股黑色的洪流,朝著皇宮的方向洶湧而來。皇宮的守衛們被這突如其來的變故嚇得不知所措,還沒來得及做出反應,便被裴珏的私兵團團圍住。
「裴珏,你這是要造反嗎?」一名老將軍憤怒地指著裴珏,大聲喝道。
裴珏冷笑一聲,「造反?這天下本就該是我裴家的。今日,我便要拿回屬於我的東西。」說罷,他一揮手,私兵們如狼似虎般沖向皇宮守衛。一時間,喊殺聲、兵器碰撞聲交織在一起,皇宮內頓時陷入一片混亂。
裴珏的私兵與皇宮守衛廝殺正酣,鮮血濺滿了皇宮的磚石地面。守衛們雖拚死抵抗,但在裴珏精心訓練的私兵面前,漸漸落入下風。裴珏騎著高頭大馬,穿梭在戰場之間,眼神中滿是癲狂的興奮。
就在此時,皇宮深處突然傳來一陣整齊而急促的馬蹄聲。隻見幾位皇子帶著各自的親隨,快馬加鞭地趕了過來。為首的是劉旆,他勒住韁繩,馬嘶鳴著停在裴珏面前。
劉旆怒目圓睜,指著裴珏吼道:「裴珏,你好大的膽子!竟敢在皇宮造反,你這是要犯上作亂,天下人豈能容你!」自己這個暴脾氣,上來就想揍人。
裴珏冷笑一聲,從馬上跳下,雙手抱胸道:「太子殿下,這天下本就該是我的。南冶帝昏庸無能,我今日不過是順應天命,拿回屬於我的東西罷了。你們幾位皇子若是識趣,便乖乖退到一旁,莫要插手此事,否則休怪我刀劍無眼。」
劉旆冷哼一聲,驅馬上前一步,說道:「裴珏,你以為你區區一些私兵就能拿下這皇宮,奪得天下嗎?你太天真了。這皇宮中還有無數忠誠的將士,各地還有勤王之師,你今日之舉不過是自尋死路。」
裴珏眼神一寒,說道:「哼,你們莫要拿那些來嚇唬我。如今南冶帝已被我控制,皇宮守衛也被我打得七零八落。我勸你們還是早點投降,說不定我還能留你們一條性命。」
劉旆眉頭緊皺,看著眼前混亂的場面,心中思索著對策。他深知此時若與裴珏硬拼,必然會傷亡慘重,於是他開口道:「裴珏,你先讓你的人停手。有話我們可以好好商量,何必非要刀兵相見。」
裴珏嘴角上揚,露出一絲嘲諷的笑容,說道:「商量?有什麼好商量的。我今日就是要逼宮,就是要這天下。不過,看在你們幾位皇子的份上,我可以給你們一個機會。隻要你們承認我為新皇,尊我為主,我便既往不咎,還可以給你們榮華富貴。」
劉熲氣得渾身發抖,大聲說道:「荒謬!你這逆臣賊子,我們豈能向你低頭。我們寧可戰死,也不會承認你這個篡位者。」
裴珏臉色一沉,說道:「既然如此,那就休怪我不客氣了。來啊,給我繼續進攻,殺了這些不知死活的人。」
就在雙方劍拔弩張,即將再次展開一場惡戰之時,一直沉默不語的劉珩突然開口道:「且慢!裴珏,你以為你逼宮就能穩坐皇位嗎?你別忘了,天下百姓的眼睛是雪亮的。你若真的殺了我們,引發天下大亂,到時候你就算坐上了皇位,也坐不穩。」
裴珏聽了四皇子的話,心中一動,停下了進攻的命令。他看著劉珩,說道:「太子不愧是太子。那你說,你有什麼好主意?」
劉珩深吸一口氣,說道:「我們可以做一個約定。你現在停止進攻,放了南冶帝。我們幾位皇子召集各地將領,共同商議皇位的歸屬。若最後大家都推舉你為帝,我們自然無話可說。但若是大家不同意,你就必須放棄逼宮的想法,退回公主府。」
裴珏嘴角勾起一抹嘲諷至極的笑,眼神中滿是不屑,「太子不愧是太子,好一招緩兵之計。你以為我會蠢到相信你的鬼話?別天真了,你不過是想拖延時間,等你的救兵罷了。」
劉珩面色一凜,剛欲開口反駁,裴珏卻不給其機會,繼續說道:「你們這些皇室子弟,為了這皇位,一個個都虛偽至極。還召集各地將領商議皇位歸屬,不過是你們為了維護自己的利益,找的冠冕堂皇的借口。」
說著,裴珏一揮手,身後的士兵迅速押著被捆綁的劉子瑩從人群中走了出來。劉子瑩髮髻淩亂,臉上卻帶著不屈的倔強,怒視著裴珏。
「瞧瞧,這可是你們皇室的金枝玉葉。」裴珏一把將劉子瑩扯到身前,用刀架在她白皙的脖頸上,「若你們再敢反抗,這一刀下去,可就香消玉殞了。」
劉旆等人臉色瞬間煞白,劉旆雙眼通紅,怒喝道:「裴珏,你這個卑鄙小人,有什麼沖我來,放了我妹妹!」
劉熲也怒聲:「裴珏,她可是你的夫人,不要衝動亂來。」
裴珏冷笑一聲,「沖你?你以為你是誰?如今南冶帝在我手上,昏迷不醒,生死不知。隻要我一個念頭,就能讓他徹底消失在這世上。還有那深居宮中的太上皇,我若想取他性命,也不過是輕而易舉的事。你們拿什麼跟我鬥?」
此時,皇宮內瀰漫著壓抑到極點的氛圍,烏雲愈發厚重,彷彿隨時都會壓垮這巍峨的宮殿。狂風卷著沙塵,讓人睜不開眼。
「裴珏,你以為用他們的性命威脅我們,就能讓我們屈服嗎?」劉熲咬著牙,憤怒地說道,「你這是逆天而行,天下人不會放過你的。」
裴珏眼神冰冷,「天下人?等我坐穩了皇位,天下人自然會臣服於我。現在,給你們最後一個機會,立刻放下武器,跪地投降,承認我為新皇,否則,這四公主、南冶帝還有太上皇,都將成為你們反抗的陪葬品。」
劉旆等人緊緊握著手中的兵器,心中憤怒與無奈交織。他們知道,此刻局勢危急萬分,每一個決定都關乎著皇室的命運、天下的安穩。而裴珏那囂張跋扈的模樣,如同一隻擇人而噬的惡狼,在這皇宮之中肆意張狂。
雙方僵持不下,氣氛如緊繃到極緻的弦,隨時可能斷裂。就在這時,秋沐從後面的朝政殿的門後鼓著掌,冷笑著出來。她步伐輕盈卻帶著一種不容小覷的氣勢,每一步都踏得穩穩噹噹,走到眾人面前站定。
秋沐雙手抱胸,目光輕蔑地掃過裴珏,直接說道:「要殺就殺,本郡主倒要看看你裴珏有沒有這個本事了。」
裴珏的眼神瞬間變得陰鷙,他沒想到秋沐會在這個時候出現。「秋沐,你最好不要多管閑事。這是我與皇室之間的事情,你摻和進來,可沒有好果子吃。」
秋沐嘴角勾起一抹嘲諷的笑,「多管閑事?這皇宮中的事,哪一件與我無關?你裴珏不過是個妄圖篡權的逆賊,還敢在這裡耀武揚威。你若真有膽子殺了表姐和外祖父他們,就儘管動手試試。」
裴珏冷笑一聲,手中的刀又緊了緊,劉子瑩的脖頸處滲出一絲血痕。「秋沐,你以為我不敢嗎?我勸你還是識趣點,趕緊離開這裡,否則你也會成為我的刀下亡魂。」
秋沐絲毫不懼,向前邁了一步,眼神堅定地看著裴珏。「你敢殺她,就等於向天下人宣戰。這天下,可不是你一個人說了算。各地勤王之師很快就會趕來,到時候你插翅難逃。」
裴珏眼神中閃過一絲猶豫,但很快又恢復了那副囂張的模樣。「勤王之師?我倒要看看他們能有多快。在他們趕來之前,我就能讓這皇宮徹底易主。」
劉旆等人看到秋沐出現,心中燃起了一絲希望。劉旆大聲說道:「阿沐說得對,裴珏,你今日之舉,必將遭到天下人的唾棄。你若現在收手,或許還能留一條活路。」
裴珏憤怒地瞪著劉旆,「住口!你們這些皇室子弟,到現在還在做著美夢。我今日就是要將你們一網打盡。」
秋沐環顧四周,看著那些被裴珏脅迫的私兵,提高音量說道:「你們這些人,本應是保家衛國的將士,卻被裴珏這個逆賊利用,為他的野心賣命。你們想想,跟著這樣的人,真的能有好下場嗎?等他坐上皇位,你們不過是他的棋子,隨時都可能被拋棄。」
私兵們聽了秋沐的話,開始交頭接耳,眼神中流露出一絲動搖。裴珏見狀,心中一緊,大聲吼道:「都給我閉嘴!誰要是敢動搖,我就殺了誰。」
秋沐繼續說道:「裴珏,你看看你的手下,他們已經開始懷疑你的所作所為了。你以為你能掌控一切,但你錯了。這天下是天下人的天下,不是你裴家的天下。」
裴珏的臉色變得十分難看,他知道秋沐的話已經起到了作用。但他不甘心就此放棄,手中的刀又用力了幾分,劉子瑩疼得皺起了眉頭,但依然倔強地看著裴珏。
「秋沐,你不要再廢話了。我再問你們最後一遍,到底降還是不降?」裴珏惡狠狠地說道。
秋沐冷笑一聲,「降?我們是不會向你這個逆賊投降的。你有本事就動手,看看你能不能承受天下人的怒火。」
裴珏聽了秋沐的話,惱羞成怒,眼神中滿是瘋狂,他惡狠狠地盯著劉子瑩,手中的刀慢慢用力,就在他想要就此用刀抹了劉子瑩的脖頸之時,他冷笑一聲,大聲說道:「瞧瞧你們這些人為了皇位,就連劉子瑩這個親妹妹都不要了。口口聲聲說著什麼親情,在這皇位面前,還不是都成了狗屁!」
此時,劉子瑩脖頸處的血痕愈發明顯,鮮血順著刀刃緩緩滴落,她卻依舊緊咬著牙關,怒視著裴珏,眼神中沒有絲毫的畏懼。
就在這千鈞一髮之際,秋沐再次鼓起掌來,她的掌聲清脆而響亮,在這緊張壓抑的氛圍中顯得格外突兀。秋沐雙手抱胸,嘴角勾起一抹嘲諷的笑,說道:「裴珏,好一招挑撥離間,可惜你輸了。」
裴珏一怔,眼神中閃過一絲疑惑,他盯著秋沐,冷冷地說道:「你這話是什麼意思?」
秋沐輕蔑地掃了裴珏一眼,說道:「你以為用這樣的話就能讓皇室子弟們內訌嗎?你太天真了。他們對錶姐的感情豈會是你三言兩語就能挑撥得了的。而你,不過是一個為了皇位不擇手段的跳樑小醜罷了。」
劉旆等人聽了秋沐的話,紛紛點頭,眼神堅定地站在原地,沒有絲毫動搖。劉旆向前跨出一步,大聲說道:「裴珏,你休要在這裡白費口舌。我們是不會中你這奸計的。我妹妹的生死我們自然會竭盡全力去守護,但絕不會向你這個逆賊低頭。」
裴珏臉色陰沉得如同暴風雨來臨前的天空,他手中的刀又緊了幾分,劉子瑩的脖頸處又滲出了更多的鮮血。「哼,到現在還嘴硬。那我今天就當著你們的面殺了她,讓你們看看你們所謂的親情在我面前是多麼的不堪一擊。」
秋沐絲毫不懼裴珏的威脅,她向前走了幾步,與裴珏對峙著,目光堅定地說道:「裴珏,你若真的殺了她,不僅會遭到皇室的報復,更會引起天下人的公憤。你以為你能承受這樣的後果嗎?就算你今天僥倖奪得皇位,也不過是一個人人得而誅之的暴君,皇位又豈能坐得安穩?」
裴珏充耳不聞秋沐的警告,眼神中滿是瘋狂與決絕,手中的刀狠狠朝著劉子瑩的脖頸劃去。就在刀鋒即將觸碰到肌膚的剎那,一道清脆的聲音從朝政殿門後傳來:「住手!」
眾人驚愕地轉頭望去,隻見一個女子從門後緩緩走出,身姿婀娜,氣質高貴,竟然是劉子瑩。她髮髻高挽,眼神中透著堅毅與果敢,一步一步朝著這邊走來。
裴珏瞪大了眼睛,滿臉的驚恐與難以置信,手中的刀停在半空中,顫抖不已。
他看著眼前真正的劉子瑩,又看看自己挾持的女子,大腦一片空白,口中喃喃道:「這……這怎麼可能?那她又是誰?」
還沒等裴珏多想,被他挾持的女子突然發力,雙手如閃電般抓住裴珏握刀的手腕,猛地一扭。裴珏隻覺手腕一陣劇痛,手中的刀不由自主地掉落。緊接著,女子飛起一腳,踢在裴珏的腹部,裴珏一個踉蹌,向後退了好幾步。
女子迅速轉身,扯下臉上的偽裝,露出一張嬌俏的面容。沒想到是那日賣身葬父的少女。
她快速向秋沐身邊跑去,單膝跪地,抱拳,「主子,屬下不辱使命。」
秋沐扶她起來,從懷裡掏了一瓶藥膏遞給少女:「這瓶藥膏不會留疤,你且拿著。」
身邊的諸位皇子還沒有反應過來事情的發現狀況,緊接著秋沐嘴角上揚,露出一抹得意的笑容,說道:「裴珏,你以為你能掌控一切,卻不知早已落入我們的圈套。你妄圖篡權奪位,殘害皇室,今日便是你的末日。」
裴珏惱羞成怒,他瞪著秋沐,惡狠狠地說道:「好啊,你們竟然敢算計我。不過,你們以為這樣就能打敗我嗎?我還有這麼多的私兵,你們都得死!」說罷,他大聲呼喊:「兄弟們,給我上,殺光他們!」
裴珏正準備想讓人動手,從宮門處跑進來一個身影。黃大人還一邊跑一邊問:「裴將軍,將人拿下了嗎?」
黃大人氣喘籲籲地來到前方,當他那慌亂的眼神掃過諸位皇子時,嚇得腿都軟了,整個人差點癱倒在地。他的臉色瞬間變得煞白,額頭上冷汗直冒,雙腿不受控制地顫抖著,牙齒也止不住地打戰。
劉珩沒想到裴珏逼宮,還有這黃大人一番「功勞」,他的眼神中閃過一絲驚訝和憤怒,隨即冷笑道:「黃大人,好啊,沒想到你竟與這逆賊勾結在一起,妄圖顛覆我皇室,謀朝篡位。你可知這是滅門之罪!」
黃大人雙腿一軟,「撲通」一聲跪在地上,身子瑟瑟發抖,頭如搗蒜般磕著地面,驚恐地說道:「太子殿下饒命啊,太子殿下饒命!是裴駙馬威脅老臣,老臣也是迫不得已啊。他拿著小人一家老小的性命相逼,老臣實在是沒有辦法啊。」
裴珏見狀,惡狠狠地瞪了黃大人一眼,大聲罵道:「黃大人,你休要在這裡胡說八道,你若不是貪圖榮華富貴,怎會與我共謀此事。如今事情敗露,你便想將所有罪責都推到我身上,你以為這樣就能脫得了幹係嗎?」
黃大人嚇得面如土色,連連擺手道:「裴駙馬,你可不能這麼說啊。老夫一開始確實是被您蠱惑,想著能在事成之後升個一官半職。可如今看到這局勢,老臣知道自己錯了,還望諸位皇子能給小人一個將功贖罪的機會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