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沐站在熙熙攘攘的集市中,望著裴珏消失的方向,心中湧起一股無力感。她緊握著手中的披風,那是她用來掩飾身份的工具,此刻卻顯得如此諷刺。裴珏的消失如同一記重拳,擊碎了她的計劃。
「難道就這樣放棄了嗎?」秋沐自問,她不甘心。可是,她又該如何繼續追查下去?
無奈之下,秋沐隻能先回皇宮。她心中明白,皇宮裡或許還有線索可尋,而且她也需要一個安全的地方來整理思緒。
回到皇宮後,秋沐決定先去禦膳房找些吃的。然而,當她踏入禦膳房時,卻意外地遇到了劉珩。
劉珩正站在禦膳房內,似乎在等待什麼。他看到秋沐,臉上閃過一絲複雜的表情。
「阿沐,你回來了。」劉珩的聲音中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關切。
秋沐心中一緊,她不知道該如何面對劉珩。上次因為黃雅菲的事情,她和劉珩大吵一架,兩人之間的關係變得十分緊張。
「表哥。」秋沐低聲道,她不知道該說些什麼。
劉珩看著秋沐冷淡的態度,心中湧起一股酸澀。他明白,秋沐對他已經不像從前那般親近了。但他並沒有放棄,他想要挽回這段關係。
「阿沐,孤知道你還在生孤的氣。但孤希望你能明白,那天的事情是個誤會。」劉珩輕聲說道,試圖解釋那天與黃雅菲的事情。
秋沐沉默了一會兒,然後擡起頭看著劉珩,眼中閃過一絲複雜的情緒。她知道劉珩是個好哥哥,但她現在的心思並不在這上面。
「表哥,我明白你的意思。但現在我還有更重要的事情要處理。」秋沐語氣堅定地說道。
劉珩看著秋沐堅定的眼神,心中湧起一股敬意。他知道秋沐是個有擔當的人,他決定不再強求。
「好,阿沐。如果你需要任何幫助,記得告訴孤。」劉珩說道,他不想讓秋沐感到壓力。
秋沐點了點頭,然後拿起一盤吃的,轉身離開了禦膳房。她知道,自己還有很多事情要做,不能讓劉珩擔心。
劉珩看著秋沐離去的背影,心中湧起一股擔憂。他知道秋沐是個聰明勇敢的人,但他還是擔心她會遇到危險。他決定暗中保護秋沐,確保她的安全。
秋沐回寢宮的路上,腳步愈發沉重。那些守衛的異樣讓她心中的不安愈發強烈,裴珏的勢力似乎已經在不知不覺中滲透到了皇宮的各個角落。
秋沐心中擔憂,加快了腳步,匆匆趕往太上皇的寢宮。太上皇的寢宮位於皇宮深處,環境幽靜,守衛森嚴。秋沐一路走來,發現沿途的守衛確實與以往不同,他們面容嚴肅,目光銳利,顯然是經過嚴格訓練的精銳。
秋沐心中暗驚,裴珏的動作竟然如此迅速,已經將勢力滲透到了皇宮內部。她深吸一口氣,努力平復心情,她知道現在不是驚慌的時候,她必須儘快見到太上皇,確認他的安全。
太上皇的寢宮門前,兩名守衛攔住了秋沐的去路。「郡主,請出示令牌。」一名守衛面無表情地說道。
秋沐知道需要令牌這東西,但外祖父一直下令,自己可以隨意進出太上皇的宮殿。
如今守衛都已經換了人,自然是不能露出破綻。
她從懷中取出令牌,遞了過去。守衛檢查無誤後,放行了秋沐。
進入寢宮,秋沐看到了太上皇正坐在榻上,似乎在閉目養神。聽到動靜,太上皇睜開了眼睛,看到秋沐,臉上露出了一絲微笑。
「阿沐怎麼這才想起來看朕。」太上皇的聲音有些虛弱,但眼神依然銳利。
秋沐走上前,關切地問道:「外祖父,您的身體如何?」
「真的身體硬朗著。」太上皇揚起聲音,證明給秋沐看。
秋沐看著太上皇,心中滿是憂慮。她深知太上皇的身體已大不如前,絕非如他所說的過兩日就好那般簡單。
「外祖父,您莫要瞞我,您的身體究竟如何?」秋沐緊緊握住太上皇的手,眼中滿是關切。
太上皇輕輕拍了拍秋沐的手,笑著說道:「阿沐啊,朕真的無妨,隻是年紀大了,身子骨有些弱罷了。」
秋沐心中明白,太上皇是不想讓她擔心,但她又怎能不憂心呢?她想起去年來的時候,太上皇還能與她在花園中散步,談笑風生,而如今卻隻能躺在榻上,面容憔悴。
「外祖父,您一定要保重身體,我一定會想辦法讓您好起來的。」秋沐堅定地說道。
秋沐坐在太上皇的榻前,眉頭緊皺,她的心中滿是對局勢的擔憂和對太上皇身體狀況的疑慮。她輕輕握住太上皇的手腕,為他把脈,手指搭在脈搏上,感受著那微弱而又略顯紊亂的跳動。
「外祖父,您的脈象的確有些虛浮,氣息也不太順暢,您最近可有覺得哪裡不舒服?」秋沐輕聲問道,眼神中透露出關切和焦急。
太上皇看著秋沐,眼中閃過一絲複雜的神色,他微微嘆了口氣,說道:「朕這把老骨頭,確實是不如從前了,不過你也別太擔心,些許小毛病罷了。」
秋沐卻搖了搖頭,她心中越發肯定自己的猜測,裴珏的野心昭然若揭,而太上皇的身體狀況如此之差,很有可能是遭了他的毒手。
她擡頭看著太上皇,眼中滿是堅定,說道:「外祖父,您一定要保重身體,如今宮中局勢複雜,您身邊怕是有那居心叵測之人,您可得多多提防啊。」
太上皇微微一怔,他看著秋沐,似乎明白了她話中的深意,眼神中閃過一絲警惕,問道:「阿沐,你是不是發現了什麼?」
秋沐猶豫了一下,她不想讓太上皇過於擔心,但又覺得必須讓他有所警覺,於是隱晦地說道:「外祖父,孫女兒近日在宮中發現了一些不尋常的跡象,有些人似乎在暗中謀劃著什麼,您在這宮中,千萬要小心謹慎,莫要輕信了身邊之人。」
太上皇聽了秋沐的話,臉色變得凝重起來,他沉默了片刻,然後緩緩說道:「阿沐,你放心,朕在這宮中多年,什麼風浪沒見過,自然會小心的。隻是你,也要多加小心,莫要捲入那些是非之中。」
「阿沐明白。」秋沐輕輕點頭。
太上皇目光深邃地盯著秋沐,似乎想要將她的心思看穿。「阿沐,你是不是已經知道了些什麼?不妨直言與朕說。」
秋沐猶豫了一下,最終還是緩緩點了點頭。她深吸一口氣,鼓起勇氣說道:「外祖父,孫女兒懷疑裴珏有逼宮謀反之心。」
太上皇的身體微微一震,眼中閃過一絲驚怒,但很快又恢復了平靜。「你為何會有此想法?可有確鑿的證據?」
秋沐將集市上裴珏突然消失,以及回宮後發現皇宮守衛被裴珏勢力滲透的事情一五一十地說了出來。「如今宮中守衛換了許多生面孔,個個訓練有素,且對裴珏忠心耿耿,他的動作如此迅速,怕是早有謀劃。」而且皇祖父身上的毒很大的可能會是裴珏下的,或許宮裡還有其他內應。
太上皇的臉色愈發凝重,他握緊了手中的拐杖,緩緩說道:「裴珏此人,野心勃勃,朕早有察覺,隻是沒想到他竟然如此大膽,敢在朕的眼皮子底下謀劃逼宮之事。」
秋沐接著說道:「外祖父,阿沐還發現您的身體狀況如此之差,很有可能是裴珏暗中下毒所緻。他想趁您身體虛弱之時,一舉奪取皇位。」
太上皇閉上眼睛,沉思片刻後問道:「阿沐,你又是如何得知這些消息的?」
秋沐猶豫了一下,說道:「阿沐發現宮中守衛的異樣,心中便有了懷疑。」
太上皇點了點頭,說道:「隻是這宮中局勢複雜,裴珏勢力龐大,此事你一定要小心。」
秋沐堅定地說道:「外祖父,您放心,孫女兒一定會小心謹慎的。如今當務之急,是要想辦法應對裴珏的逼宮之計,保護好您的安全。」
太上皇沉思片刻後說道:「阿沐,你先回去好好休息,此事容朕再好好謀劃一番。記住,切不可將此事洩露出去,以免打草驚蛇。」
秋沐點了點頭,說道:「外祖父,孫女兒明白。您也要保重身體,孫女兒會隨時關注裴珏的動向,一有消息便來向您彙報。」
說完,秋沐便起身告辭,離開了太上皇的寢宮。她知道,一場驚心動魄的較量即將來臨,而她和太上皇必須要做好充分的準備,才能應對裴珏的陰謀。在回自己寢宮的路上,秋沐的腳步變得更加沉重,她心中明白,接下來的日子將會充滿艱難險阻,但她絕不會退縮,一定要保護好外祖父,守護好這來之不易的江山。
秋沐回到寢宮後,便將自己關在屋內。燭火搖曳,她坐在桌前,眼神凝重,腦海中不斷盤旋著如今錯綜複雜的局面。
裴珏竟心懷逼宮謀反的野心,且已然開始精心籌劃。而表姐還被蒙在鼓裡,依舊沉浸在相夫的甜蜜假象中,絲毫不知枕邊人暗藏的禍心。秋沐深知,必須想辦法將表姐騙出去,遠離裴珏。
「該如何是好呢?」秋沐喃喃自語,手指無意識地敲擊著桌面。直接告訴表姐真相,表姐定然不會相信,說不定還會認為她是在挑撥離間。可若不告知,等裴珏謀反之事爆發,表姐必定會受到牽連。
突然,秋沐的目光落在桌旁的紙筆上,一個念頭閃過她的腦海。她迅速拿起筆,蘸了蘸墨水,在紙上奮筆疾書起來。
寫罷,秋沐仔細地將信折好,放入一個小巧的竹筒中,然後喚來自己馴養的信鴿,將竹筒系在它的腿上。她輕輕撫摸著信鴿的羽毛,輕聲說道:「小傢夥,辛苦你了,一定要把這封信送到目的地。」
夜色已深,整個皇宮都沉浸在一片寂靜之中。秋沐打開窗戶,放飛了信鴿。信鴿振翅高飛,消失在茫茫夜色中。
在郯城城門不遠處的一間店鋪裡,燈火依舊亮著。店主是一個身材魁梧的中年男子,他名叫張勇,是秋沐在民間安插的眼線之一。此時,他正坐在桌前,看著賬本,突然,一隻信鴿落在了窗台上。
張勇心中一動,他知道,這隻信鴿必定是帶來了重要的消息。他連忙起身,打開窗戶,將信鴿腿上的竹筒取下,打開竹筒,取出裡面的信。他匆匆看了一遍,臉色瞬間變得凝重起來。
「不好,情況緊急!」張勇低聲自語道。他立刻放下手中的賬本,走出店鋪,來到隔壁的一間屋子前,用力敲了敲門。
門開了,一個年輕的小夥子探出頭來,問道:「張叔,這麼晚了,有什麼事嗎?」
「你派人去。」說著張勇將手裡的信遞給了小夥子。
這幾日,秋沐每天都到公主府來找劉子瑩,提議一起出門逛街。起初,劉子瑩隻當是許久未見的表妹想和自己親近,便欣然答應。可次數多了,劉子瑩漸漸覺得有些不對勁。
這一日,秋沐又如約而至。劉子瑩看著秋沐,目光中帶著一絲審視,「阿沐,你最近怎麼突然這麼熱衷於逛街,莫不是有什麼事瞞著我?」
秋沐心中一緊,但面上還是裝作若無其事的樣子,笑著說道:「表姐,前兩日是我不好,惹你不開心了,這兩日我就是來賠罪的。」
劉子瑩看著秋沐那略顯緊張的神情,心中雖仍有疑慮,但也沒再多問,「罷了罷了,我也沒生多大的氣,既然你有這份心,那咱們就出去逛逛吧。」
兩人出了公主府,漫步在繁華的街市上。街市上熙熙攘攘,人來人往,各種店鋪琳琅滿目,熱鬧非凡。秋沐一路上都格外留意周圍的情況,時不時地觀察著人群,生怕裴珏的人會突然出現。
劉子瑩注意到了秋沐的異樣,拉了拉她的手,「阿沐,你今日怎麼這般心神不寧的,可是有什麼心事?」
秋沐勉強擠出一絲笑容,「表姐,我沒事,許是這幾日沒休息好罷了。」
前面的人群圍了好多人,傳出來一陣陣哭聲。然後有一個少女立個牌子,身邊放了一具屍體蓋著白布。這個女孩賣身葬父,少女被人群中的一些人指指點點。
秋沐和劉子瑩也被這陣仗吸引了過去。秋沐心中本就牽挂著裴珏謀反之事,這突然出現的場景讓她不禁多留了個心眼。劉子瑩則一臉同情,拉著秋沐的手說:「阿沐,這女孩怪可憐的,咱們幫幫她吧。」
秋沐正欲開口勸阻,卻見人群中走出一個油頭粉面的公子哥,他身後跟著幾個家丁,一臉猥瑣地打量著少女。「喲,小娘子,隻要你跟了本公子,別說葬父,以後吃香的喝辣的都沒問題。」那公子哥嬉皮笑臉地說道。
少女哭得更厲害了,連連後退:「公子,小女子隻求能葬了父親,別無他求。」
周圍的人指指點點,議論聲如嗡嗡的蒼蠅般不絕於耳。
「這女孩也是命苦,年紀輕輕就要賣身葬父。」
「誰知道是真是假,說不定就是個騙子,想用這招騙錢呢。」
「瞧她那模樣,倒是有幾分姿色,要是真被那公子哥帶走,也不知道是福是禍。」
秋沐眉頭緊皺,心中既對這少女的遭遇感到同情,又擔心這可能是裴珏設下的圈套。她悄悄觀察著周圍人的神情,試圖從中找出可疑之處。
那油頭粉面的公子哥見少女不從,臉色一沉,「小娘子,別給臉不要臉,本公子看上你是你的福氣,別敬酒不吃吃罰酒。」說著,他一揮手,身後的家丁便圍了上去。
少女嚇得瑟瑟發抖,緊緊抱住蓋著父親屍體的白布,眼淚止不住地流。「求求你們,放過我,我隻是想葬了父親。」
劉子瑩見狀,心中不忍,正要掏錢相助,秋沐卻拉住了她的手,在她耳邊輕聲說道:「表姐,此事蹊蹺,先別急著出手。」
劉子瑩疑惑地看了秋沐一眼,但還是點了點頭。
就在家丁們即將動手之時,人群中突然走出一個身材挺拔的年輕男子。他面容冷峻,眼神犀利,身上散發著一股不容侵犯的氣勢。
「光天化日之下,竟如此欺負一個弱女子,成何體統!」年輕男子聲音洪亮,如洪鐘般響徹四周。
那公子哥輕蔑地看了年輕男子一眼,「哪來的野小子,敢管本公子的閑事,也不打聽打聽本公子是誰。」
秋沐循聲望去,沒想到會是蘇澤。蘇澤見到秋沐朝自己看了過來,趕忙瞥過眼睛。
蘇澤冷笑一聲,「我管你是誰,在這朗朗乾坤之下,容不得你如此胡作非為。」
說罷,蘇澤上前一步,三兩下便將家丁們打倒在地。那公子哥見勢不妙,轉身想跑,卻被年輕男子一把抓住了衣領。
「今日便讓你知道,這世間還有王法存在。」蘇澤怒目圓睜,嚇得那公子哥臉色蒼白如紙。
秋沐看著眼前這一幕,心裡的警惕性更強烈了。
這時,那少女走到年輕男子面前,盈盈一拜,「多謝公子救命之恩,小女子無以為報。」
蘇澤擺了擺手,「姑娘不必多禮,這是我應該做的。隻是不知姑娘接下來有何打算?」
少女嘆了口氣,「小女子本想賣身葬父,如今遇到公子相助,也不知該如何是好。」
秋沐心中一動,走上前去說道:「姑娘,我看你也是個可憐人,若你不嫌棄,可隨我們回府,我們會幫你葬了父親。」
她可不放心把一個少女交給蘇澤。且不說蘇澤對自己一直是有賊心沒賊膽,就憑藉自己一直感覺蘇澤這人怪怪的,也不放心把一位女子交給這種人。
少女眼中閃過一絲驚喜,連忙再次拜謝,「多謝兩位姑娘大恩大德,小女子願為兩位姑娘做牛做馬。」
秋沐扶起少女,「姑娘不必如此,我們也隻是做些力所能及的事罷了。」
劉子瑩也在一旁附和道:「是啊,姑娘跟我們回去吧,先安頓下來再說。」
於是,秋沐、劉子瑩帶著少女和她父親的屍體離開了街市。一路上,秋沐始終保持著警惕,她擔心這看似偶然的事件背後,隱藏著裴珏更大的陰謀。
回到公主府後,秋沐立刻安排人去處理少女父親的後事。
少女沒想到救自己的人是公主,眼中滿是驚愕與惶恐,雙腿一軟,趕忙跪下行禮,聲音顫抖道:「民女不知是公主殿下,冒犯之處,還望殿下恕罪。」
劉子瑩臉上帶著溫和的笑意,輕聲說道:「不必多禮,方才見你遭遇困境,自是不能袖手旁觀。」
待少女起身,劉子瑩上下打量了她一番,心中已有了主意,轉頭對秋沐說道:「阿沐,我看這姑娘聰慧伶俐,不如就讓她給你當貼身婢女吧,以後也好照顧你的起居。」
秋沐毫不猶豫地搖了搖頭,認真地說道:「表姐你知道的,我除了蘭茵,誰也用不慣。這麼多年來,蘭茵知曉我的喜好與習慣,和她配合起來最為默契。這姑娘雖看著不錯,但我實在不想再重新磨合了。」
劉子瑩見秋沐態度堅決,也不好再勉強,轉而對少女說道:「既然如此,那你便留在這公主府,做個我的貼身灑掃婢女。在這府裡,隻要你好好做事,自不會虧待你。」
少女眼中閃過一絲失落,但很快又恢復了堅定,再次行禮道:「多謝公主殿下收留,民女定會好好做事,絕不辜負殿下的恩情。」
在公主府的一處雅緻偏廳內,燭火搖曳,光影在牆上晃動。劉子瑩與裴珏相對而坐,共進晚膳。桌上擺滿了珍饈佳肴,香氣四溢,但劉子瑩卻因近日秋沐的異常舉動而有些心不在焉。
裴珏夾了一筷子菜放入劉子瑩的碗中,臉上帶著溫柔的笑意,輕聲說道:「瑩兒,能成為你的夫君,是我裴珏這輩子最大的福氣。你溫柔善良,善解人意,讓我每日都沉浸在幸福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