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揭露的阿露納神情怏怏和青音回了帳篷,享用起了妹妹帶回來的愛心晚餐。
幾十公裡遠之外的策淩敦多布,也就是此次帶兵佔領打仗的將領,他也在惦記著那雙湛藍色如同琉璃一樣的眼睛,太美了,不知道那張臉染了鮮血有多美,想到這策淩敦多布興奮地使勁著拽著月誇下的腦袋,視線微微轉移到下面的人。
「紳點,知道嗎?」輕柔帶著妖異的語氣讓底下的瘦弱身子越發顫抖起來,被那雙布滿繭子的大手牢牢控制住,被迫擡起了那雙同樣泛藍色的眼眸,杏眼狀的眼睛裡盈滿了淚意和恐懼破壞了那張清秀的臉,也讓策淩敦多布沒了興趣,一個用勁死死地將人摔在了地上。
「拖出去。」
伴隨著男人輕描淡寫的一句話,門口的士兵們像是拖死豬一樣將人拖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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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一年的時間裡,青音和阿露納也發現了仇人中提到的格爾沁大人,此人正是敵方總將領策淩敦多布的副手。
胤禎在得知了青音的身世後恨不得直接把人綁了送給青音,可這人隔得遠,又跟老鼠一樣,愛鑽在後面根本打不著,他也沒法把人提溜過來,不過他還是給青音留了保證,有他之日,一定會把蒙古這些人趕出西藏,幫她報仇。
一年的時光恍然而過。
這幾年裡大清和蒙古軍的戰爭也是贏多輸少,特別是有青音和阿露納加入的戰役中就從沒輸過。在皇宮裡的康熙也聽說過這兩位混血小將的名聲,這次特意讓被催的胤禎帶著兩名小將回來瞧瞧。
收到消息的胤禎有些竊喜,本來還不情願回去的胤禎高興了起來,帶著數百名親兵回城,人數並不多,卻也是精銳中的精銳。路上還特意為青音準備了一頂馬車,雖然他自己也打不過青音,可面對青音,他還是不想她太辛苦了,就將自己的馬車給了青音兩兄妹,自己則睡在了稍小的馬車裡,面對胤禎的決定,其他人也沒有疑惑或不解,殷勤的陳清越恨不得把最舒服的擺件和吃的都送到青音的馬車裡。
隊伍走到半道便遇到了意外,一個瘦弱面容姣好的女子出現路中間,旁行的還有兩個佝僂的老人攔住了隊伍,「求大人救命,小女已經病了多時,特意去京城求醫,路上遇到馬賊,搶了行禮,不知能否請大人將我們帶到最近的一個城池?」
雖然面前的三人確實符合被搶的身份,可是直覺還是讓胤禎敏感地察覺出了不對,假裝途經的商人拉了兩人在一旁最差的馬車上繼續朝前走去,果然在經過一處地勢較低的山谷時,兩邊冒出了數百名的訓練有素地強壯男子攻擊了隊伍。
一直留意著周圍的隊伍立刻攻了上去,青音和阿露納也加入了隊伍中,局勢立刻佔了上風,察覺不對的三人想要逃跑。
青音見他們神色異常想棄馬車而逃,她見狀立即飛身上前將人攔住,幾人也立刻遠去無害的模樣,剛才還佝僂的身子立刻挺直了,明顯就是偽裝過的暗衛,臉上掛著對眼前人的震驚,出手也慢了一秒,就是這一秒青音直接將幾人成功地扣留住了。
瞬間局勢也固定起來,一地的死屍,唯有青音看著的幾個活口,胤禎大步走過來,確定青音沒事,才放下心盯向這三個綁得嚴嚴實實的人,幾人默不作聲地看著青音,眼裡也沒有了剛才裝出來的誠惶誠恐。
胤禎沉著臉:「說什麼人派你們來的?」
三人臉色蒼白,卻沒有一點慌張,特別是那位看著嬌嬌弱弱的女子異常狂熱地盯著青音,她張嘴卻吐露出清亮的少年音,「十四阿哥還真是幸福,到哪都帶著一位美嬌郎。」
不管聲音多麼柔,也是一位男子的聲音,惹得現場的人一眾惡寒。
胤禎討厭這人看向青音的眼神,狠狠地踹了他一腳,冷冷道:「你要是不收起你那噁心的眼神,你這眼睛也就不必需要了?」
那人輕咳一聲,倒在地上還衝著青音眨眨眼,笑著道:
「怎麼要殺奴家滅口呀,真是不憐香惜玉啊,可否請大人在美人面前留奴家一具全屍,也免得傷了美人的眼。」身形似女子的那人一邊說一邊朝著青音拋媚眼,一點也沒把胤禎當回事的大膽動作嚇得旁觀的人都有些心驚膽戰。怕將軍暴怒拔刀直接將他就地正法血濺三尺,陳清越勸道:「將軍息怒,息怒,先留他一條小命看他身後到底是什麼人?知道了咱們再處理。」
胤禎陰森森地看向挑釁自己的男人,在對方誇張的表情中,一腳踹到旁一頭之粗的樺樹,像是踩住他的手腕一樣,惡狠狠地看著他,「誰派你們來的?」
「奴家就是這處的山匪,劫富濟貧來的,哪有什麼人?」男子無辜地說道。
胤禎在那張毫無心虛的臉上觀察了幾秒,頭一回從別人身上感受到了厚臉皮的無語,身手這麼厲害,你說是山匪誰能信,這是把他當做傻子來糊弄嗎?他臉色愈發森冷,「你一個山匪,會易骨,會有一千多訓練有素的人手?」
「山匪太難混了,不就是得需要一些鍛煉嗎?」男子呵呵笑道。
跟在胤禎身邊的一個面容普通的中年男人慶叔湊上前來,他是皇上派給胤禎的暗衛,負責保護皇子的安全。除了上次十四阿哥跑丟,他再也不敢離十四阿哥太遠,他微微查看了地下的屍體低聲道:「這些人的手是特殊處理過的,沒有特殊標記,不過身上的布料看著像是南邊特有的一種,隻是買得人多分不清哪來的。」
青音走上前,看了一下三人的面色,說道:「他們中了毒,我之前下手的時候,有的力度隻是暈過去,現在去查看,已經沒了呼吸,身上應該有下的特殊毒藥。」
中年男人的眼裡閃過對青音的一抹欣賞,不愧是十四阿哥看上的人才,確實優秀。
胤禎點點頭,「好,阿薩說的很有理,先壓著這三人找個大夫看著,務必要堅持到回京審訊。
慶叔:「是,殿下。」
西南的山脈綿延百裡人煙罕見野獸橫行,去除了人禍之後軍隊順利了很多,有時還能打打野祭,即使胤禎隻是不緊不快的速度也很快到了京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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京城裡惦記著十四阿哥的人可不少,最真心念著十四阿哥無疑是德妃,這次催孩子回來皇上下得旨意就有她的功勞,她親手養大最重視的孩子才十幾歲就被送到了戰場,現在二十好幾了連個福晉都沒有,她夜裡不知難受了多久,這回禎兒回來她可是見了好家的姑娘給他看著。
想到這德妃一陣劇烈咳嗽起來。玉兒(德妃的貼身丫鬟)急急忙忙送上手帕來,卻見德妃手掩住額頭,一個無力倒在了椅子上,嚇得玉兒渾身一激靈,連忙上前扶住她:「娘娘您這是怎麼了?我這就去找太醫來!」
「沒事,應該就是天氣轉涼了犯暈。」德妃擺擺手,躺在貴妃椅上,休息了一會又好了許多。
皇城收到十四阿哥被襲擊的幾位皇子聚集在一起,胤禎被劫匪襲擊的事傳到聖上的耳朵裡,他震怒不已,立即派太子嚴查事實。
「八哥不必擔心,十四武功高深帶著這麼多人肯定能平安歸來。」九阿哥胤禟上前拍著八阿哥胤禩的肩膀,狀似大大咧咧的說道:「當然這回十四可是立了大功,對八哥你的助力可不小,八哥不可能因為這些厚此薄彼啊。」
胤禩溫潤一笑,說道:「九弟可不能想多,十四弟和你對我的助力的都不小,就算是為了我們之間的情誼,我也不會虧待你們的。」
「八哥君子之風,是弟弟我猜忌了。」胤禟用手帕掩著嘴,愧疚道。
東宮,身穿杏黃常服的太子背著手站在一邊,面對養的門客等人的猜忌神色如常,迎著他們懷疑的眼神回望過去,淡定道:「孤不會那麼蠢這樣動他,況且他也是我的弟弟。」
門客們將自己懷疑的眼神收斂,對著太子拱手,恭敬地道:「殿下,這十四阿哥出的事對您也有利,皇上也是您的父親,您不如趁此機會表現一下,也好讓皇上看到您兄友弟恭的那一面。」
太子背著手,「皇阿瑪命我們來辦案,本宮當事必躬親,隻要將事查個水落石出,皇阿瑪必定會看見本宮的能力,何必走這些旁門小道。」
造到拒絕門客低垂著的眼簾,眸中精光一閃,他無奈地笑了笑,不再推薦,太子現在被皇上寵著一向強硬,聽不進建議,他隻能停嘴,這皇家親情若是太子再不變得弱勢一些,這能幹就成為了太子的弱點,越是強勢皇上會越是猜疑啊。
看到了京城,隊伍加快了速度。
京城裡百姓也收到了大將軍要回來的消息,一個個喜氣洋洋地站到街上,期待著凱旋而歸的軍隊。大家閨秀則是害羞地擠到了酒樓的客房前,打開著窗戶,帶著準備好的鮮花等著灑在歸來的將領身上。
「來了來了,扶遠大將軍回來了!」伴隨著一個中年男子的高呼,一個個閨秀從窗戶那探出頭來。
領著頭的一位男子騎著馬走了過來白衣黑甲,頭髮被紮束起來,臉龐兩側的髮絲隨著微風輕輕的飄拂起來,銳氣十足的眉眼,高挺的鼻子,整個人透著稜角分明的冷俊。不得不說,不同於平時的搞笑,今天他端的是嚴肅的美男子的氣勢,確實體現了他滿滿的帥氣。
望著前方烏黑深邃的眼眸裡儘是堅毅,讓人不禁驚嘆這位將軍的好長相,眾閨秀和小姑娘紛紛把自己的手帕、鮮花拋了過去。
然而在他身後兩名少年出現的瞬間彷彿時間都靜止了,瞬間所有人的眼裡就隻容得下他們的身影。
那兩名微風稟稟的少年,同樣一襲紅衣黑甲,裸露的肌膚上仿若有如珠如玉的光彩流動,湛藍色如同天空一樣的眼眸深邃又神秘,顧盼之間閃耀著獨特的神聖的氣質,不像是殺敵的將士,反倒像是佛祖下耐心禱告的佛子,那容顏讓人為之所攝、不敢褻瀆,又讓人恨自己不能不魂牽夢繞。
那種超越世俗的美是難以用世上所有美好的形容詞所修飾。
特別是這不屬於世間的美麗還有兩個一模一樣的人之後,所有第一眼看到胤禎的人一把轉向了青音和阿露納,剛剛還被百姓們暗自誇讚的男人的形象瞬間在和他們的比較中被貶低到了地底。
單獨看胤禎還好,無論是哪一方面他都算得上是上乘,可是一旦與身旁的少年們放在一起瞬間就讓人覺得他非常地礙眼。
此刻醒過神的大家閨秀和百姓們紛紛將手裡的花和手帕朝著青音她們砸了過去,已經砸完了的閨秀們隻能暗自後悔的看著別人鮮花,而個別機靈的悄悄將丟出去的花撿了回來再朝著青音她們扔了去。
青音和阿露納靈活得躲過了一些過於沉重的愛意,看得胤禎有些好笑,路上他又調侃了幾句受歡迎的青音,因為他倆在京城沒有住所,胤禎直接暗戳戳將她倆接到了自己的府上。
青音微微頭疼,她原本打算自己混成將軍就守在西藏,可現在這個十四阿哥的態度可不想隻做她的上司,她無奈地擺爛想著,走一步看一步吧。
夜晚,黑色的幕布點綴著數不勝數的星光,皎潔的月亮也被一團白霧般的雲遮擋了一半,在漆黑無比的王府裡帶來一陣微弱的光芒。
十四王府內的主卧亮著兩盞燈盞早已熄滅,本該熟睡的胤禎睜著眼睛,興奮地好像透過牆能看見另一面的屋子。他把青音和阿露納安排在了離他最近的一個院子,清華院,嫡福晉該待的院子,明明不應該,可這王府裡除了他的院子也隻有清華院的住所最好了,即使皇阿瑪不會同意他娶一男子,但就是這樣奢求的一個幻想也讓此刻的他高興無比,想到青音,胤禎即是甜蜜又是痛苦,不過很快他眼裡回歸到一抹堅定。在這樣異樣的興奮和愁緒中胤禎最終還是睡著了。
第二日,一早青音在下人們的異常熱情中拒絕了她們的服侍自己換上了胤禎準備的衣裳,不過髮型還是侍女們搞定的,無奈青音這麼多年也隻會一個馬尾的程度,再稍微嚴苛一點的造型隻能請侍女們的幫忙了,侍女們一個個紅著臉害羞地青音準備好了髮型,另一頭的阿露納也是如此。
這回進宮胤禎給青音和阿露納準備的都是一樣顏色的衣裳,青音他倆的都是一襲純綠袍邊綉著竹紋的朝服,即使隻是朝服,可難得正式打扮的青音和阿露納也還是讓胤禎眼前一亮,他看著青音的眼神有著不易察覺的溫柔。
阿露納看著眼前回了京城矜貴了不少的胤禎有些拘束,他沒有像以前那樣對著他。
胤禎敏感地察覺到這一點,他像是以前搞笑的那樣笑道:「好了,阿納兄弟和弟弟一起跟我走吧。」
看著和以前一樣的胤禎,阿露納才放鬆下來,跟著淡定的青音一起上了馬車。
王府到皇宮的距離並不算遠,很快就到了城門口。到了宮門青音她們就得下了王府的馬車轉向宮內的馬車朝著朝堂去,在守宮門的侍衛震驚的眼神裡離去。
青音跟著胤禎進了朝堂,因為還沒有等級,青音和阿露納也不能跟在胤禎身後,隻能站在武官的最後面,朝堂上的人即使再震驚也得時刻注意著臉上的表情和動作,注意到青音和阿露納的也隻有這一塊的武官,裡面最熟悉的無疑就是陳清越和林誠安,兩人眼神激動地看了過來,青音和阿露納點頭,站在了他們的身後,而胤禎隻能站在前面了。
「皇上到——」隨著太監一聲銳利的通報。
朝堂之上,身著各色官服的官員神態端正嚴肅地站在大殿之中行禮,青音和阿露納自然也學著旁人的動作一起行禮,金黃的龍椅上落下一道眾官員再熟悉不過的身影,中年男人有些微微發福可是五官卻依舊分明,大氣的五官也還是能看出年輕時的俊美,可是在場的所有官員卻沒有人敢細細地去打量坐在龍椅上皇帝的相貌。
康熙雙手搭在龍椅上,他愜意地看著台下的眾位官員,勵精圖治半輩子的他一舉一動都透露著一種居高臨下的威嚴和肅穆,他的眼神卻略帶笑意地望向了站在下方的和他有幾分相似有些曬黑的英俊青年。
「都起來吧!」
「謝陛下,陛下萬歲萬歲萬萬歲。」
行完禮後眾人才恭敬地站了起來。
胤禎頭頂玉冠,身穿藏青色蟒袍,長袍邊還綉著一絲金線紋,黑色腰封配上羊脂般的雙玉,華麗又大氣。站在滿朝文武的人群裡也是顯眼的很,幾個阿哥也在暗中瞧著這位立了大功的十四弟。
康熙明裡暗裡觀察了胤禎半天,見他和往常不同穩重了許多,像一把開了鞘的寶刀,閃爍著銳利又危險的光芒,他滿意地在心裡又提高了這個兒子的評分。
「朕之十四子胤禎護衛西藏有功,確系良將,朕心懷大慰,特封為固山貝子。」
胤禎向前邁了兩步,向康熙叩謝:「兒臣謝皇阿瑪賞賜。」
幾位阿哥和太子神情各異地看著直接得了爵位的胤禎,眼神一暗,看來十四這回擊敗蒙古確是很得皇阿瑪的心意啊。
不過他人的心思並不影響康熙帝的好心情,他笑道:「那兩名出名的小將在哪呀,走出來朕瞧瞧。」
「微臣阿露薩/阿露納參見皇上,皇上萬福金安。」青音和阿露納一同走出,叩拜行禮。
康熙道:「擡起頭來。」
恍然間康熙覺得整個朝堂都亮堂起來,氣氛也變得異常安靜。
在場的官員中,一個個都傻了眼,就連皇子們也震驚地看了過去,臉上滿是訝異和驚艷。
絕色美人,所有人腦海中浮現這個詞。
原來神聖與絕色也是能出現在一個男人身上的。
青音很是習慣這些目光了,阿露納倒是沒有那麼習慣,他彆扭地強忍住想要低頭的抵觸,在軍隊裡時那些人雖然也看他其實也沒那麼大膽,可朝堂上有些拋過來的目光確實恨不得將他身上穿得這件衣裳也扒光一樣,令人難受。
康熙也許是看出了阿露納的不適,他眼神幽暗地笑道:「兩位小將還真是英姿颯爽,護藏有功,朕望之欣喜,就一起特封為左衛將軍吧。」
青音和阿露納自然照學照搬地叩謝聖恩,有了從二品職位的青音和阿露納簡直一步登天,落在他們身上放肆貪婪的眼神也少了很多,青音沒有錯過太子眼裡的勢在必得,她警惕地低下自己鴉羽一般的睫毛,沒有讓人看出自己厭惡的情緒。
在退了朝之後相熟的官員們都忍不住了,人聲開始嘈雜了起來。
「嘖嗯,左衛將軍長得可真是好看啊。」
「要是他們是女子就好了。」
「這長相就算不是女子也可以吧。」
說到這,幾人頓時安靜下來,像是戳中了小心思一般,一個個開始沉默不語。
說話的都為幾個腦子衝動的官員,其他人縱使有這個心也不敢在這種場合說話。
等那些人走後,幾個阿哥才走了出來,十阿哥嘆道:「左衛將軍還真是長得好呀。」
回到王府有了康熙賜的將軍府,青音是不打算再在十四王府住下去了,別以為她不知道自己住得是他嫡福晉的院子,這要是知道的人多了到底不好,所以一回到王府的青音就收拾起了行李,阿露納自然也是順著妹妹的心意,一同拎著簡陋的包裹在胤禎不舍的目光住進了康熙賜的將軍府裡。
不得不說不愧是康熙賜的大院子,裡面的院子大得嚇人,雖然沒有胤禎的王府大卻也是數一數二的大院子了,裡面的下人青音暫時不打算找,胤禎知道了大手一揮直接將自己院子裡人搬到了將軍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