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語聲撥打趙明德的電話。

　　對方說他跟朋友在一起。

　　「你是不是跟我媽鬧矛盾了？」

　　林語聲出了樓道，一邊朝小區門口走，一邊問。

　　「沒有，你中午掛了你媽的電話，她就很生氣，我勸了兩句，她情緒很激動的把我趕了出來。」

　　林語聲打著車往家趕。

　　又給林淑芬發了一張坐在車上的照片。

　　【我一會兒就到家，你先去客廳裡等我，下樓也行。】

　　【你今晚住家裡，以後每周必須回家住一晚。】

　　林淑芬跟她提要求。

　　林語聲：【他不是跟你住在一起嗎？】

　　林淑芬：【他不配，我已經把他趕走了，等他離了婚，我會收拾他。】

　　看來，林淑芬發瘋的原因。

　　是因為趙明德對她的傷害。

　　她這次，比之前那些割腕，跳樓，都要瘋狂。

　　要直接用油淋自己，然後放火燒家。

　　不隻是用她自己的死作威脅，還拿整棟樓來威脅她。

　　她不能不回去。

　　有電話進來。

　　是薄靳舟打的。

　　「晚上臨時有個飯局，不用等我一起吃飯。」

　　林語聲唇角輕抿：

　　「我今晚，可能不回去住。」

　　「回家了？」

　　手機那頭的男人反應很快。

　　林語聲轉眸看向車窗外：

　　「還在車上。」

　　「飯局結束後我過去接你。」

　　自從周淮查出當年林淑被輪之後。

　　薄靳舟對林語聲就多了一分憐惜。

　　她承受了她不該承受的一切。

　　他解釋，「趙明德住在你家，你住那裡不方便。」

　　「她說，她已經把趙明德趕走了。」

　　林語聲笑了一聲：

　　「到時看吧，如果需要你，我會給你打電話。」

　　「好。」

　　薄靳舟知道，她不會輕易向他求助。

　　他也不能強勢幹涉，那樣會傷她的和驕傲和自尊。

　　掛斷電話。

　　薄靳舟思索了片刻。

　　撥通薄家肆的電話。

　　手機響了好幾聲，薄家肆的聲音才傳來。

　　帶著輕微的喘息，「二叔，我剛才打球，你打電話給我什麼事，是要帶我二嬸回家吃飯嗎？」

　　薄靳舟勾了勾唇。

　　「請你去你二嬸家吃飯，你去不？」

　　「啊，我二嬸請我去吃飯？就請我一個人嗎？你要不要去？」

　　他很興奮。

　　薄靳舟，「是我請你去，地址給你發過去了。你不用提前打電話給你二嬸，可以叫上兩三個同學一起去。」

　　薄家肆是個人精。

　　「二叔，我喊同學一起去，是不是要買點禮物什麼的，空手不好吧？」

　　薄靳舟笑了一聲。

　　「給你轉一千。」

　　「謝謝二叔。」

　　薄家不慣著孩子。

　　薄家肆的零花錢不多，他自己掙的，又捨不得花。

　　並不像別的世家子弟那般奢靡。

　　臨掛電話前，薄靳舟又叮囑一句，「不要說是我讓你去的。」

　　薄家肆：「二叔，你放心，我絕不會提你半個字。」

　　薄靳舟：「……」

　　薄家肆今天打球的，並非同班同學。

　　而是一群世家子弟。

　　雖然跟他熟。

　　但不適合帶去林老師家。

　　他決定，私吞他二叔轉過來的一千塊錢。

　　自己一個人去林老師家蹭飯。

　　-

　　滴滴司機把車開進了小區。

　　林語聲下車，黃桷蘭樹下的幾個大媽就熱情的招呼她：

　　「語聲回來啦，你老公怎麼沒陪你一起回來啊？」

　　林語聲笑著回答，「他工作忙。」

　　「語聲，聽說你老公是醫生，你們一家兩個醫生，真是轉運了。」

　　林語聲撤回了一個笑容，「我們家沒有兩個醫生，」

　　「怎麼會沒有，你媽媽的男朋友也是醫生啊。」

　　那大媽一臉的八卦，「這幾天一直在你家住著呢，估計，要不了多久，你就要喊爸了。」

　　「語聲又不是小孩子，頂多喊聲叔，怎麼會讓他代替自己的親生父親。是吧，語聲。」

　　林語聲剛要說什麼。

　　就聽見那個大媽又說：

　　「今天一天，你媽和你家那位叔叔都沒見下樓，你等下可別直接用鑰匙開門，敲門好些。」

　　林語聲眸色微變。

　　「他們一天都沒下樓嗎？」

　　大媽笑，「好像是，我孫子中午不肯回家，飯都是在這樓下吃的。喏，他非要把城堡徹好才回家。」

　　林語聲心裡有些困惑。

　　如果那大媽說的是真的。

　　那麼，林淑芬就是在說謊。

　　難不成，是騙她回來，請趙成海吃飯？

　　林語聲心裡狐疑。

　　腿已經邁進了樓道。

　　回都回來了。

　　不可能轉身離開。

　　她怕林淑芬真的會發瘋燒家。

　　再說，也不確定是不是看熱鬧不嫌事大的大媽在說謊。

　　爬上六樓。

　　林語聲猶豫了下。

　　沒用鑰匙開門，而是擡手敲門。

　　等了十幾秒。

　　門從裡面打開。

　　林淑芬不悅地問她，「你沒鑰匙嗎，還是住進了豪宅，就把家裡的鑰匙扔了？」

　　林語聲掃過她手背。

　　還紅腫著。

　　她抓起林淑芬的手，另一隻手從兜裡摸出一支燙傷藥膏。

　　「我先給你塗藥。」

　　林淑芬神色微變了下。

　　問道，「薄靳舟沒有陪你回來？」

　　林語聲沒有擡頭，擰開藥膏，擠到她手背上。

　　「他有飯局，我也沒告訴他。」

　　林語聲把藥膏給了林淑芬，「你每天塗兩次。」

　　「哦。」

　　林淑芬把藥膏捏在手裡，「我切好了菜，但還沒有炒，米飯還沒熟。」

　　林語聲見她情緒穩定了。

　　心裡鬆了一口氣，朝林淑芬半開的房間門望了一眼。

　　裡面沒人出來。

　　看來，是樓下的大媽在說謊。

　　「我去炒菜。」

　　她走進廚房，林淑芬跟著進來。

　　鍋裡的油，還沒有倒出來。

　　「你把油倒出來再炒菜。」

　　「哦。」

　　林語聲拿起油壺和油勺。

　　林淑芬去接水。

　　她剛往油壺倒了兩勺油。

　　端著一盆水過來的林淑芬就撞到了她。

　　涼意瞬間從腰部竄下去。

　　林語聲低呼一聲。

　　手裡的油勺被撞斜，還好裡面沒有倒。

　　但一條腿濕透了。

　　林淑芬自責地說，「我不是故意的，你去換條褲子，我來炒菜吧。」

　　「……」

　　林語聲不得不轉身離開廚房。

　　回自己房間，去換衣服。

　　進了房間，她習慣性的反鎖門。

　　然後打開衣櫃，找衣服。

　　就在林語聲找好衣服，擡手解開褲子紐扣，把拉鏈往下拉的時候。

　　身後突然傳來腳步聲。

　　她回頭到一半，腰上一緊，身子被男人大力抱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