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成海不到中午就出了名。

　　上了某音熱搜榜前十。

　　標籤也很獨特：

　　#渣男趙成海#

　　#要過皇帝癮的渣男趙成海#

　　#趙成海家是有億萬家產要繼承嗎？不，是幾百萬房貸要還#

　　#趙渣男成海退退退#

　　林語聲被校領導找了。

　　網路上的影響太大。

　　副校長訓斥她，不該把私事鬧到學校，影響到學校。

　　「小林，你等下發個聲明，告訴網友，你跟趙成海之間，就是一個誤會。

　　還有，就你擅自播放語音的事情，跟趙家鄭重的道個歉。」

　　林語聲身形單薄的站在副校長辦公桌前。

　　「我沒有錯，不接受道歉的處理方式。」

　　副校長臉色一沉，「你影響到了學校就是錯，知不知道？」

　　林語聲一身犟骨。

　　「不知道。」

　　「我跟你說得這麼清楚，你還不知道，你是不是要等被放假回家，才能知道？」

　　林語聲吸了口氣。

　　心說，放假就放假。

　　她正好可以休息休息。

　　副校長見她不服，越發來氣，

　　「就今天上午，就有好幾個家長打電話投訴你，有違師表師德。」

　　「我什麼地方有違師德了？難道我要任人冤枉嗎？」

　　她隻是做老師。

　　又不是做奴隸。

　　雖然她說過，不會為了結婚辭掉工作。

　　但她可以為了自己辭掉工作。

　　這份工作，本來就是林淑芬用來掌控她，逼著她選擇的。

　　不是不能丟。

　　副校長的手機鈴聲在這時響起。

　　林語聲瞄了一眼。

　　好像是教育局局長打給他的。

　　她冷淡地說，「你要是沒別的事，我就回去了。」

　　「走吧，記著我剛才說的，向趙家道個歉，服個軟。以你的條件，找到趙成海那樣的，已經很不錯了。

　　不要眼比天高，女孩子過了這幾年，就隻能剩下任人挑揀。」

　　林語聲丟下一句，「不可能。」

　　轉身就走。

　　剛回到教室，書都還沒翻開。

　　教室後門就從外面被推開。

　　數學老師從外面進來，「林老師，副校長讓你馬上去他辦公室。」

　　林語聲看了眼他手裡拿的教材。

　　對學生們解釋了兩句，離開講台。

　　坐在後排的薄家肆看著林語聲離開。

　　眼裡閃過擔憂。

　　舉手說，「老師，我肚子疼，借一下你的手機，給我家司機打電話，來接我去醫院看病。」

　　薄家肆在初中部是風雲人物。

　　所有的老師都知道他。

　　聽他說肚子疼，數學老師不敢怠慢。

　　更不敢問他，去校醫室行不行。

　　快步走到他面前，把手機遞給他。

　　還關心地問，「你家司機多久能趕到？」

　　薄家肆，「打了電話才知道。」

　　他說完，拿著老師的手機，就往外走。

　　數學老師看著他的背影，心生疑惑。

　　他剛才不是很疼嗎？

　　薄家肆拿到手機，就不想再裝了。

　　於是背影挺直地出了教室。

　　撥出他二叔的電話。

　　薄靳舟還在手術室裡沒出來。

　　薄家肆打不通薄靳舟的電話。

　　想起早上的事。

　　他又悄悄打開老師的抖音。

　　輸入林語聲的名字。

　　果然，視頻一個接一個。

　　一個比一個火爆。

　　薄家肆沒時間細看。

　　擔心新嬸子吃虧。

　　他立即給太奶奶打電話。

　　-

　　林語聲敲門進去辦公室。

　　就見副校長那張臉比剛才她離開的時候，還要黑上三分。

　　說是堪比鍋底，也毫不誇張。

　　她走到辦公桌前。

　　還沒開口，副校長狠狠地瞪她一眼。

　　怒道：

　　「林語聲，你不想教書就自己辭職滾蛋，不要總給我們學校找事。」

　　林語聲被吼得莫名其妙。

　　心頭不由得也來了氣。

　　「我聽不懂您說的是什麼意思？我怎麼總給學校找事了？」

　　副校長見她對自己沒有半點對領導的敬畏之心。

　　重重地冷哼一聲。

　　看林語聲的眼神分明是說她，不進棺材不掉淚。

　　「你被舉報了。」

　　林語聲以為還是趙成海的事。

　　沒什麼耐性地說：

　　「你剛才不是說過了嗎？我也解釋過了，我不認為自己有錯。」

　　不該道的歉，她是不會道的。

　　「是嗎？」

　　副校長冷笑，「你身為在職老師，私自在校外開班補課收費，舉報電話都打到教育局了，你還說你沒錯？」

　　「補課？」

　　林語聲臉色變了幾變。

　　她什麼時候在外開班補課了？

　　想到什麼，她突然明白了。

　　肯定又是趙家的事。

　　她是幫一個小朋友補了課，但那是免費的，一毛錢都沒有收過。

　　「你這是頂風作案。」

　　副校長見林語聲沒有反駁。

　　以為她是被抓住了把柄，心虛。

　　怒道，「教育局發了話，這件事必須嚴肅處理。」

　　林語聲在心裡把事情理了一遍。

　　才冷靜地回答：

　　「我沒有收費，更沒有開班。」

　　「你還狡辯？」

　　副校長拔高聲音，

　　「今天下午，教育局會派人來我們學校，會讓人跟你當面對質。你與其在這裡跟我嘴硬，不如自己想想辦法。

　　到時查明結果，你若真沒收費，態度又良好的話，我會跟教育局求求情，保住你的工作，暫時調去鄉村學校，過段時間再回來。」

　　「副校長，我謝謝您的好意，但我人正不怕影子歪。還是那句話，我沒做過的事，我不認。」

　　「你真是爛泥扶不上牆。」

　　副校長的好意被踐踏。

　　憤怒值飆升，「那你就等著被通報開除吧。」

　　真到了那個時候，丟人的還是她自己。

　　林語聲沒接話，轉身就往外走。

　　「你……」

　　副校長看著林語聲的背影消失在辦公室門口。

　　嘲諷道，「我看你還能囂張多久。不就是長得有幾分姿色，就覺得自己可以橫著走了。」

　　之前她進這學校的時候，他就不想要她。

　　要不是校長說她優秀，非得留著她，她根本不會今天在這裡目無領導。

　　「林老師。」

　　林語聲還沒走到教室門口。

　　薄家肆就跑了來。

　　關心地問，「副校長沒有把你怎麼樣吧？」

　　林語聲蹙眉，「上課時間，你跑出來做什麼？」

　　薄家肆，「我擔心你。」

　　林語聲心裡劃過一絲暖意。

　　不過瞬間，又恢復了嚴肅，「回去上課。」

　　薄家肆點了點頭，跑回教室。

　　-

　　趙家，客廳沙發上。

　　趙母掛斷電話，把手機放在面前的茶幾上。

　　對靠在旁邊沙發上的趙成海說：

　　「兒子，一會兒林語聲要是給你打電話求情，你可千萬不能鬆口。」

　　「媽，你放心吧。」

　　趙成海傲慢地說，「除非她跟我領證，否則她就等著被開除吧。」

　　校外開班補課的事，可大可小。

　　對於無權無勢的林語聲，那就是「死罪。」

　　這隻是開始。

　　等她被開除，他還要讓所有人知道，當年她是如何勾引自己老師不成，反咬一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