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喉嚨有傷,還沒完全好,說不了話。
”顧知安淡淡道。
楚元炎的眉頭挑的更高了,正要說話,卻聽顧知安道:“他叫白風,我從地下暗河中出來時受了傷,是他救的我。
”
楚元炎到嘴的話立刻憋了回去,迅速放下手中的雞腿,起身朝白風拱手作禮,“多謝白公子搭救!
”
白風氣結,心說我救的是顧知安,又不是你,要你謝什麼?
當即便拿了樹枝在地上寫字:“我救她,與你無關,不用你謝。
”
楚元炎轉頭去看顧知安,火光映照下,她那本就十分出色的容顔越發有一種能勾人魂魄的美,加之她與衆不同的個性魅力,難有男人能抵擋。
他勾唇一笑,溫聲道:“怎麼會無關,她是我妻子,她的事,便是我的事。
”
白風愣住,不可置信地看向顧知安,他問過顧知安的,她說她沒成親。
顧知安皺眉,不悅地瞪向楚元炎,“胡說什麼?
我什麼時候成親的?
我怎不知?
”
楚元炎一本正經道:“未過門的妻子,成親隻是早晚的事。
”
顧知安冷嗤,“我記得我的未婚夫是鄭商,何時成了你?
就算我哪天想成親了,新郎也不會是你。
”
若是從前,楚元炎聽了這話,必定怒不可遏,可如今,他知曉了她的心意,更知曉她為他生了一個女兒,所有的醋意都化成了濃濃的情意,她再說什麼難聽話也無法傷他分毫。
“你的新郎,隻會是我。
”他輕笑,說着如同誓言一般的情話。
顧知安卻連眉頭都沒擡一下,淡淡道:“這種話你以前也說過,轉頭就忘得幹幹淨淨,還不如一個屁。
”
楚元炎無奈苦笑,“是我不好。
”他也曾努力過,想要找回那些記憶,可無論他怎麼做,都記不起一星半點。
仿佛那兩年,根本沒存在過。
好在就算沒了那些記憶,他依然愛上了她,依然憑着本心本能始終愛着她一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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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句“是我不好”,反而讓顧知安淡漠的臉上現出些許尴尬,失憶不是他想要的結果,甚至他根本就不知道會有這樣的結果。
鄭商把一切都告訴了她,所以在他失憶後,她半點不怨他,依然日日去侯府報道,想要信守她對他的承諾,也想幫他找回記憶。
可惜,不論是承諾還是記憶,她都失敗了。
她将吃幹淨的雞骨頭丢掉,擺擺手,“過去的事不必再提。
”
顧知安迅速轉開話題,問了些靜兒的事,之後便靠在樹幹上閉目休息。
楚元炎見她臉現疲色,也不好再多說什麼,默默坐到她身邊。
白風見狀也不甘示弱,迅速收拾好火堆,坐到了顧知安的另一邊,隻是沒有像楚元炎那樣靠的那樣近。
雖然條件艱苦,可這是顧知安來到南麓山脈後睡得最安穩的一個夜晚。
她心裡知道,是因為楚元炎。
楚元炎在她身邊,她心中安定,放下了所有的戒備,踏踏實實睡了一覺。
所以早上在見到一臉疲憊的楚元炎時,她默默收起了那些不好聽的話,用剩下的雞肉煮了一罐雞絲粥,給他盛了一大碗。
白風在旁邊看着,心裡直冒酸水,趕忙拿出自己的碗,讓顧知安幫他盛。
楚元炎接了粥也不吃,蹲在陶罐邊看她幫白風盛粥,一邊看顧知安的動作,一邊掃自己的碗,各種比較。
顧知安可是在現代看過各種宮鬥宅鬥劇的人,哪會不知男人們的這點小心思,心中呵呵,手卻一不偏不倚,也給白風盛了一大碗。
沒辦法,為了後頭的日子能好過,她得好好端水,不然水灑了淋的是自己。
楚元炎看了眼白風手裡的粥,總覺得他比自己的多,頓時覺得自己碗裡的粥不香了,各種别扭。
顧知安沒碗,直接吃陶罐裡剩下的,堅決不去看身後兩個男人的眉眼官司,自顧自享受山野間的美味早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