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約等人也跟着走了過來,沈約皺眉問道:
“你跟離王殿下都談了什麼?
他都對你做了什麼?
”
謝逸見裴枭然隻顧着出神也沒個回音,急的直蹦,嚷道:
“快說呀!
是不是他欺負你了?
還是讓你給他做了什麼……什麼不可告人的事情?
”
裴枭然喃喃道:
“他讓我……”
衆人急忙豎起耳朵,留神傾聽。
就聽裴枭然繼續道:
“他讓我在這裡好好休息幾日,每日記得按時吃飯。
”
衆人:“……”
裴炎赫愣了愣,問道:
“沒了?
”
裴枭然點點頭:“沒了。
”
裴炎赫不信,狐疑的盯着她,問道:
“既然是這樣的事,何必非要你們倆躲去旁邊的屋子裡談?
又不是什麼不能說的事。
”
裴枭然也滿是不解的聳聳肩,攤手道:
“我也不知道,誰知道離王殿下到底在想什麼。
”
裴炎赫和沈約等人對視了一眼,不約而同的都想起了關于大殷離王的那些傳聞。
據說這位離王殿下最愛戲弄人,看人出糗,說不定就是為了讓他們緊張擔心,才故意将裴枭然給叫到别處去說一些無關緊要的話的。
啧,性格真是有夠惡劣,果真名不虛傳。
想通這點,裴炎赫等人倒是放心了不少。
接下來的幾日,裴枭然果真乖乖的過上了豬怎麼過、她就怎麼過的日子。
不得不說,有錢真的可以為所欲為,如果同時再擁有至高無上的權力,那便當真可以過的比神仙還要逍遙了。
正巧,離王殿下這兩樣都有。
因此,雖說此處地處偏僻,又是冬日,裴枭然卻可以每天都吃到不同的新鮮菜色與瓜果。
百裡烈鸢還根據他們各自的口味請來擅長此種口味菜色的大廚,保證他們每頓飯都能幹掉三大碗米飯還不想住嘴。
住的是鋪了地龍的房間,睡得是如雲朵般厚實柔軟的大床。
推開窗,還能看到一座一座連綿起伏、被白雪所完全覆蓋、與天色相連接般的壯闊渾融的山景。
如果覺得單是看雪景有些無聊,還可以到暖廳裡去。
那裡每天都上演着不同的節目,有時是歌舞,有時是雜耍,有時是唱戲,有時還有說書的。
每天來的人不同,表演的節目也絕不重樣。
不僅如此,連帶着在山下紮營暫住的士兵們,也每日大魚大肉無限供應,每人還分發了好幾套新的棉衣與厚厚的棉被。
他們也有節目可看,雖然比不得在暖廳裡表演的精彩,卻也足夠讓那些糙漢子們大飽眼福、興高采烈了。
聽着從山下飄來的喝彩聲,又低下頭,捏了捏才幾日就長出來的小肚腩,裴枭然不禁重重的歎了口氣。
安逸使人滅亡。
幸虧他們隻在這裡住幾日,如果一直住下去的話,所有人最後的結局肯定都是意志消沉、胸無大志,要麼懶死,要麼胖死。
而在這種環境中生活了十幾年的百裡烈鸢,既沒有懶死,也沒有胖死,不得不說是一個奇迹。
裴枭然覺得是時候該告辭了,如果再住下去的話,山下的士兵們說不定會集體叛變,迫不及待的投入大殷離王的陣營。
正想着,房門打開,一個人慢悠悠的晃了進來。
那人一進門就看到某隻小刺猬正抱着自己的小肚子長籲短歎,一雙美眸立時染上幾分笑意,放輕了腳步走了過去,見那衣服下微凸的小肚肚似乎很好捏的樣子,就忍不住手賤的伸出兩根修長的手指捏了一把。
“呀!
”
正沉浸在自己思緒中的裴枭然吓了一跳,低頭一看,一隻狼爪正在偷襲她的小肚子,頓時毫不客氣的一掌打飛!
正覺得手感不錯的離王殿下還沒來得及收回狼爪,就感覺手上一痛,一擡頭,便對上了一雙怒火熊熊的圓眸。
“啧啧啧!
”
離王殿下忍不住啧啧有聲,也同樣回瞪回去,頗為不滿道:
“怎麼?
用完了本王就覺得本王沒用了,就開始對本王不敬了?
”
來求他借糧草的時候這隻小刺猬可乖順的很!
不僅收起了渾身的刺,還乖乖的任由他揉圓搓扁,一丁點兒都不帶反抗的!
結果!
事情一解決,他堂堂離王就成了那過完了河的橋,和卸完了磨的驢!
裴枭然這個過河拆橋、卸磨殺驢的一點兒都沒感覺心虛,反而理直氣壯道:
“是殿下先對我不敬的!
男女授受不親!
莫非殿下不懂麼?
”
百裡烈鸢冷笑,反問道:
“那怎麼之前來借糧的時候,就讓本王随便揉捏了?
那時候,你怎麼沒有說男女授受不親了?
莫非,為了達成目的,裴小姐完全可以不擇手段?
連自己都可以出賣?
”
不知為何,一想到那裴枭然為了她那家和國,或許真的連她自己都可以出賣時,百裡烈鸢就覺得沒來由的一陣火大!
裴枭然指指自己的肚子,又指指自己的臉,繼續理直氣壯道:
“臉和肚子能一樣麼!
殿下的臉每日都露在外面給人瞧,莫非,肚子也可以每日都露在外面給人瞧麼?
!
”
屋子裡燒着地龍,熱得很,又暫時沒有出門的打算,因此裴枭然隻穿了一件單薄的小寝衣。
那隻狼爪捏過來的時候,薄薄的衣料連對方指腹上的熱度都抵擋不了,跟直接捏在她的肚子上也沒兩樣了。
平時裴枭然都是警覺的很的,對于危險的來臨更是能夠提前感知。
但今日也許是想事情想的太過入神,又也許是因為百裡烈鸢對她根本沒有加害之心,因此她才一時沒能察覺到對方的靠近吧。
于是就這麼讓對方得了手。
可惡!
百裡烈鸢想了想,居然覺得這小東西說的很有道理,他竟然找不出話來反駁!
雖說這小東西行事作風都完全不像是個孩子,但當她出神的時候,那呆呆的小模樣卻跟普通的小孩子沒什麼兩樣,甚至比普通的小孩更加可愛招人,因此,一個沒忍住,他就去捏了。
說白了,就是動爪的那一刻,他根本沒将對方當成一個女人,僅僅隻是當成一個可愛的小孩子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