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乎我的意料!
”
夏曦這句贊賞的話出,院中一陣歡呼,十多個熬紅了眼的漢子,激動的不行。
“還是你的設計巧妙!
”洛風接過話茬,贊美道。
早上吃了美味的小籠包,洛風現在腦中就有一個念頭,巴結夏曦,使勁的巴結,狠狠地巴結!
夏曦搖頭,“這轉輪是他們改良過得,比我設計的巧妙。
”
“那是因為有了您的設計,他們才能改良啊,要不然讓他們憑空想,他們也想不出來。
”
說完,為了尋求同盟,問這十幾個工匠,“你們說是不是?
”
這些工匠對夏曦是由衷的佩服,聞言,齊聲附和,“是!
”
“你看,他們也同意。
”
洛風賣好。
夏曦笑了笑,看工匠們眼睛都熬紅了,便知是沒有休息,看向風澈。
風澈意會,吩咐,“都下去吧,今日休息半天。
”
工匠們從京城趕來,又不眠不休的做了桌子,也确實累壞了。
齊聲應“是”後退了下去。
夏曦又忍不住轉了兩下桌子,确實輕巧。
洛風拿扇子也撥兩下,“夏娘子,我給你說,這桌子到了京城,絕對會大賣,你就等着數銀子吧。
”
“那就多謝洛老闆了。
”
洛風越發來了勁,拼命的在夏曦面前刷好印象,“客氣什麼,我這人别的本事沒有,要論做生意掙錢,可沒有人比的過我,我給你做保證,一年讓你掙個幾萬兩銀子就跟鬧着玩似的。
”
“好,明年的這時候我等着數銀子。
”
“沒問題。
”
洛風打着保票。
風澈臉色黑下去,偏偏洛風還不自知。
夏曦看向風澈,“我下午回魏家村一趟,晚上會回來。
”
風澈臉色立刻陰轉晴了,點頭,“早點回來。
”
洛風驚的下巴差點掉下來,睜大眼睛,不敢相信的看風澈。
他,他居然會說出讓人早點回來的話。
風澈懶得理會他,緩步往外走,夏曦跟上去。
魏家村。
昨夜,得知作坊裡又要招人了,村裡人再次沸騰了,裡三層外三層把村長家圍住,吵吵嚷嚷着去上工。
村長被吵的頭疼,幹脆告訴衆人,“這次就不在村裡招了,縣裡的快餐店馬上就要完工了,等他們回來繼續在作坊裡上工。
”
各家都有在縣裡的幹活的人,聽他這樣一說,衆人即使再想上工,也沒有辦法,這才不甘願的散去。
院子裡靜下來,村長才算松了一口氣。
“我說,還真的等縣裡幹活的人回來?
”
村長媳婦問他。
村長點頭,“我問過了,還有一兩日那邊便完工了,正好讓他們回來接着上工。
”
去縣裡幹活的無論是男人還是女人,都是從村裡挑出來的最能幹的,作坊裡的這點活對他們來說不算什麼。
最主要的是,除了留在快餐店裡幹活的那十幾個,剩下的留在作坊裡,就能保持一家一個的平衡,不然,他這村長一碗水端不平,村裡人該有意見了。
村長媳婦并不插手他的事,也就是随口一問。
村長擺擺手,“你先去做飯,我想點事情。
”
村長媳婦出去,村長坐在凳子上,身體靠着牆面,腦中盤算着怎麼樣才能多做出一些粉條來。
“爹、娘。
”
院中響起魏财的聲音。
村長媳婦從廚屋探出頭來,“今兒怎麼回來的這麼早?
”
“就剩一些收尾的活了,活也不累,回來的路上大家走的快了些。
我爹呢?
”
“在屋裡想事情呢。
”
村長媳婦說完,回了廚房内,她鍋裡還熬着稀粥呢。
魏财去了屋内。
屋内隻有一盞微弱的油燈,燈芯時不時的發出噼裡啪啦的聲響。
“爹,我聽說作坊又招工了,我想去上工。
”
魏财開門見山,也不藏着掖着。
村長還沒想出來如何能多做出一些粉條來呢。
聽他的話,拿眼瞪他,“去作坊上工要簽契約,最少五年,你這木工手藝不要了?
”
魏财還真不知道這事,聞言愣了下,“五年?
也太黑了吧?
”
村長揮手趕他,“去去去,該幹什麼幹什麼去,别在這裡礙我的眼。
”
魏财一屁股坐在炕沿上,賭氣的說,“五年我也去!
”
這些天,他和村裡人一起上工,大哥登記完以後,便再也沒有了人影。
他旁敲側擊的問了好幾回,魏錢就是不告訴他。
後來去了吃飯的院子,他又狀似無意的打聽了做飯的婦人們,才知道夏曦請了賬房先生教魏錢和尤金學做賬。
學會了做賬,以後就是賬房先生了。
魏财心裡那個嫉妒啊。
大哥隻是個病秧子,憑什麼能做賬房先生?
還不是因為他們的爹給夏娘子幫了大忙,夏曦還的人情。
既然這樣,憑什麼好處都讓大哥一個人占了?
“你抽瘋了?
”
村長沒什麼好氣的說他。
雖然不知道他一年能掙多少銀子,但肯定比在作坊裡掙的多,還自由。
他這是抽的哪門子瘋,非要去作坊裡。
魏财雙手往袖管裡一揣,屁股又往炕裡挪了挪,“我不管,我就要去!
你不是說一家一個人嗎,我媳婦去不了,我能去!
”
自己兒子是個什麼樣的人,村長還不知道?
可魏财這個反應,他還真沒看出來到底是為什麼。
不過,他也懶得問,提醒他,“你可想清楚了,作坊裡的活不是那麼好幹的,比不過你們木工,你要想去上工,就得做好吃苦的準備。
”
“我不怕苦。
”
魏财避重就輕。
“那你給你媳婦說了沒有?
”
“還沒有呢,我這不是剛散工回來嘛。
”
村長再次揮手趕他,“行了,趕快回家去跟你媳婦商量,商量好了再說。
”
魏财還是坐着不動,“不用商量,這事我自己能做主。
”
村長這才感到他有些異樣,仔仔細細的瞅他好幾眼,“發生什麼事了,你為什麼非要去作坊上工?
”
魏财吸了一下鼻子,“爹,我和大哥都是您親生的吧。
從小您偏袒大哥,有什麼好東西您都緊着他,我沒有鬧過吧?
可您也不能偏心的太厲害了?
讓我大哥以後做賬房先生,我就是個破賣手藝的。
”
村長也是頭一次聽到這樣的話,“等等,你說什麼?
你大哥要做賬房先生?
誰說的?
”
“您别揣着明白裝糊塗。
我不管,我進了作坊也要當個管事的。
”
魏财打定了主意,不磨到村長答應他進作坊當管事的,他今天就不走了。
村長聽的火大,“魏财,你别做白日夢,要想進作坊,就老老實實的在裡面幹,不想進的話,等過年天暖和了,跟着你丈人做工去。
”
魏财也急眼了,從炕上蹦下來,嚷嚷,“我老丈人,我老丈人,到底他是我親爹還是您是我親爹?
”
“你個混賬東西!
”
村長伸手就打,魏财身體麻溜的往後一躲,梗着脖子嚷,“難道我說錯了嗎?
”
村長媳婦聽到屋内的動靜,火也顧不上燒了,趕忙跑進屋來,“這是又怎麼了?
”
魏财還很委屈,“你問我爹!
”
“我讓你問,我讓你問!
”
村長氣的彎腰脫下鞋,朝着魏财就打。
他真是氣壞了。
家裡已經有三個人都在掙工錢了,夏曦這是給了他多大的臉面。
所以,他對作坊的事更加的盡心盡力,想着自己多幫點忙,還了夏曦這個情面。
可魏财這個狗東西,竟然還不知足?
張口就去作坊當管事的,你自己幾斤幾兩,是個什麼德行自己心裡不清楚?
村長媳婦攔着不讓打。
魏财還在梗着脖子嚷,“你打!
你打!
你今天要是打不死我,就讓我當作坊管事的。
”
村長手裡的鞋飛出去,不偏不倚,正好打在他的臉上。
魏财“嗷”的一聲叫,吓得村長媳婦心裡直顫,還以為打到他什麼要害了,趕緊回頭看。
魏财臉上頂着個大鞋印子,又嗷嗷叫了兩聲。
村長氣的頭頂冒煙,“你給我閉嘴!
”
村長媳婦趕忙拿了一邊的毛巾給他擦,“這又是怎麼了?
”
魏财擋着不讓她擦,目紅耳赤的,“大哥要當賬房先生了,以後輕輕松松的每個月都有工錢拿,我隻不過是想去作坊當個管事的,爹就用鞋底子抽我,您别給我擦,我頂着這鞋印子出去問問,有這麼偏心的嗎?
”
村長媳婦聽愣了,“你大哥要當賬房先生?
你聽誰說的?
”
“你們别裝不知道,這麼大的事,大哥能不告訴你們?
”
村長媳婦也氣得上手來打,“你怎麼說話呢?
我跟你爹連個信也沒聽到!
”
“我不信!
”
魏财梗着脖子。
這麼大的事,大哥會不給他們說?
村長媳婦把毛巾随意的往旁邊一搭,“你們等着,我去叫錢兒過來問問。
”
魏财又坐回了炕沿上,臉上的大鞋印子也不擦,“去吧,我等着。
”
村長媳婦彎腰拿了掉在地上的鞋給了村長,“你快穿上,一會兒錢兒來了,你别發這麼大的脾氣。
”
魏财撇了撇嘴:就說自己是要來的吧?
哼!
魏錢很快被喊來,掀開門簾看魏财頂着一個大腳印子坐在那裡。
愣了一下,“二弟這是怎麼了?
”
“被爹打的!
”
魏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