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哥?
”
攝政王臉上的笑意不減,喊他。
五王爺回神,臉上的驚愕還沒退去,“五妹,他、他、他……”
“他是你妹夫。
”
攝政王打斷他的話。
五王爺完全失去了平常的鎮定,看看她,再看看風澈,結結巴巴的打招呼,“你、你好。
”
風澈收回目光,閉上了眼,不理會他們。
攝政王也不惱,徑直在床邊坐下,介紹,“這是五哥,他常年遊曆在外,見識的趣聞轶事比較多,今日正好他來府中,我便求他過來陪你說說話。
”
“用不着。
”
風澈口氣生硬,絲毫不給他面子。
攝政王伸手給他蓋了蓋身上的薄被,“你呀,就是病的太久了,讓五哥多給你講講外面的事,你的心胸就開闊了,心情也會好了。
”
風澈沒錯過五王爺剛才眼中的驚愕,知道他定然認識自己,聽了攝政王的話,雖然還是沒睜開眼睛,但也沒有再說什麼不好聽的話。
看他态度,便知道他不反對,攝政王站起來,對五王爺點了點頭,“五哥,麻煩了,我還有政務要處理,得回城裡一趟,如果他聽累了,就讓他休息,你自行離去就好。
”
五王爺這一會兒鎮定了下來,點了點頭,“我知道了。
”
攝政王出去,親自關上了屋門,沒有馬上走,站在門口,聽屋内的動靜。
五王爺自然知道她在門口聽,搬了椅子放在風澈床前,開口,“妹夫……”
“誰是你妹夫?
”風澈口氣很沖。
五王爺急忙安慰他,“好、好、好,我不喊你妹夫,這樣,我先給你講一個我去鄰國聽到的趣事。
”
“我不聽,你滾出去!
”
屋内靜了好一會兒,才再次傳出五王爺的溫聲,“我知道你常年有病在床,心裡煩躁,想要發火,但你放心,皇妹那麼在乎你,定然會為你尋得神醫,醫治好你的身體。
”
攝政王在門口聽了好一會兒,沒聽出五王爺的話有什麼不對勁,給一邊的侍從使了個眼色,她便出了院子,朝着府外走去。
等她身影消失在院門口,侍從縱身一躍,上了房頂,悄悄揭開一片瓦,朝下面看。
風澈依舊閉着眼躺在床上,五王爺講着自己的見識過的奇聞轶事。
一刻鐘過去了,兩刻鐘過去了,三刻鐘過去了,沒聽到他們說别的,侍從小心翼翼的把瓦片放好,跳下房頂,去城裡禀報。
他下房頂的那一刻,風澈睜開了眼睛,五王爺聲音頓了頓,繼續說,說完了以後,覺得口渴,喊人,“來人,給我端茶上來。
”
這個是攝政王一早吩咐的,院子裡候着的人早就準備好了,聞言立刻端了進去,一人把小桌放在床邊,另一人把茶水放在上面。
“你喝嗎?
”
五王爺問風澈。
風澈不知何時又閉上了眼,沒理會他。
五王爺揮揮手,下人恭敬的退下去。
五王爺端起茶壺,給自己倒茶,伴随着嘩嘩的水聲,一聲輕喚也從他口中發出來,“戰王爺。
”
風澈睜開眼,剛才無神的眸子陡然銳利起來。
即使已經有了心理準備,五王爺心裡的震驚,還是如排山倒海一般湧上來,天下人都知道大慶國年紀輕輕的戰王爺死了,卻不曾想被攝政王藏在了自己府内。
倒水的聲音停下,五王爺抖着手放下茶壺,極力平複着自己震驚的情緒。
“你認識我?
”
五王爺端起茶盞,把裡面的茶水一飲而盡,壓下自己所有的情緒,“大慶國赫赫有名的戰王爺,誰人不知,誰人不曉。
”
風澈單刀直入,“既如此,你想法幫我逃出去。
”
五王爺苦笑,别說幫着風澈逃出去攝政王府,就是他想進來也不是那麼容易。
“戰王爺可知,現在全天下的人都知道你死了?
”
“然後?
”
風澈冷冷的問。
“就算你逃出去了,恐怕也沒人會相信你。
”
他不知道攝政王用了什麼方法,把風澈弄來了攝政王府,但他知道,風澈的屍身已經被送回了京城,就連大慶國的皇帝都親自送他靈柩出城,這件事天下皆知。
風澈就算僥幸能逃出番國,也不會有好下場。
迎接他的隻能是皇帝的猜忌。
風澈懶得與他周旋,“那不是你該關心的事,你幫還是不幫?
”
五王爺沒回答他,反問,“你可知道攝政王為何将你擄來?
”
風澈眯起眼。
盯着他的容顔,五王爺良久後才再度出聲,“因為你和我故去的二皇兄很像。
”
五王爺似乎不願意提及那段往事,痛苦的閉了閉眼,他不知道是不是冥冥之中的注定,讓風澈和自己的二皇兄很像,但他知道,風澈想要逃出去的可能性幾乎沒有。
輕輕歎了一口氣,“你!
認了吧。
”
“滾!
”
風澈毫不留情的怒斥。
五王爺端坐着沒動,執起茶盞,抖着手給自己又倒了一盞茶,看着滾燙的茶水冒出的霧氣,開口,“攝政王的生母是一名才人,僅被父皇寵幸了一夜便有了她,因為位份不高,生産時難産,等生下她後人便沒了。
她從小不受重視,常常被宮裡人欺負,直到二皇兄有一次看到,将她帶去了自己母妃宮中,自此以後,她便在二皇兄母妃宮中住了下來,和二皇兄的關系也日漸深厚。
她那時候幾乎和二皇兄形影不離,二皇兄走到哪兒,她就好像一個小尾巴似的跟到哪兒,她那時候長的粉雕玉琢的,十分惹人疼愛,我和三哥,四哥也很喜歡她,經常逗着她喊哥哥,可她從來沒有喊過一句,隻喊二皇兄。
就這樣過了幾年,卻不曾二皇兄在一次去狩獵的時候出了事,沒能救回性命,她自此也沒了笑模樣,每日都躲在二皇兄母妃的宮中,三四年未出宮門,等我們再見到她的時候,她已經入了父皇的眼了,經常幫着父皇出謀劃策,得到了父皇的欣賞,如果她不是女兒身,我想當年這皇位一定會落到她的身上。
”
“誰幹的?
”
風澈木着聲音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