茹兒今日就是過來自證清白的,沒想到沒找到任何的證據證明不是她弄壞的。
她心裡委屈急了,回頭,眼淚啪嗒啪嗒的往下落,“舅舅、舅母,是茹兒的錯,可茹兒确實讓人檢查過了,看首飾完好無損才讓……”
“夠了!
”
靜侯夫人懶得再聽她這廢話,“掌櫃的,你先回去。
既然工匠說要重新鑲嵌,那便讓他們快一些。
”
“禀夫人……”
掌櫃的微彎了腰身,“重新鑲嵌也不好做,工匠們怕把瑪瑙弄壞了。
”
屋内靜了一靜,靜候夫人再次開口,“你的意思是,這套首飾就廢了?
”
“也不全是,工匠們的意思是可以用金線把這顆瑪瑙重新固定上,不過這樣一來,肯定會有瑕疵,恐怕連一萬兩銀子也賣不了。
”
“不行!
”
這套頭面的當初可是花了三萬兩,“你讓工匠們去想辦法,給他們說,要是想不出辦法,工錢也别要了。
”
“是!
”
掌櫃的應了一聲,退了下去。
茹兒的抽氣聲在屋内響起。
靜候夫人厭煩的皺起眉。
靜侯爺心疼壞了,拿出幾張銀票,上前來哄她,“好了,别哭了,不就是一套首飾嗎?
壞了就壞了,看看你,哭的都不好看了。
來,舅舅給你點銀子,讓下人陪着你去逛逛,看看有什麼喜歡的,買一些回去。
”
這些銀票是今日一大早靜侯爺才從賬房裡拿的,靜候夫人知道。
看他毫不猶豫的給茹兒,靜侯夫人心裡的火噌噌的往外冒,這也是她厭煩茹兒的原因:不管什麼事情,來靜侯府哭一通,便會撈些銀子回去。
“我不要!
”
“聽話,拿着!
”
靜侯爺把銀票塞進茹兒手中,吩咐她的丫鬟,“扶你們小姐出去逛街,如果銀票不夠,再回來禀報。
”
丫鬟應是,上前,攙扶着茹兒出去。
等她走出門口,靜侯夫人便炸了,“老爺,你這也太過了吧,出手就是幾千兩的銀子,她這要是一個月上門哭上三五次,比我們做生意還發财呢。
”
靜侯爺胡子直翹,“你簡直是無理取鬧!
”
“我無理取鬧?
”
靜侯夫人指着自己的鼻子,“我說的難道不是真話?
加上那一套首飾,我們前前後後可損失了好幾萬兩銀子,這還不算店裡損失的。
”
“她是我外甥女,是我姐姐的親骨肉,給點銀子怎麼了?
你要是看不慣,就當做沒看見好了。
”
說完,靜侯爺一甩衣袖,出了門。
靜侯夫人氣的臉色鐵青。
……
風沁是一日後才得到夏曦回來的消息的,當即喊着秦侯爺,抱着領着恪兒過來,“弟妹,到底出了什麼事?
”
夏曦沒隐瞞,把晴兒的事說了,風沁聽完,驚得隻抽冷氣,“皇上是瘋了嗎?
”
秦侯爺也沒想到皇上至今還對晴兒念念不忘,眉頭緊緊皺起,“我以為去年他的人沒有回來,他已經歇了念頭了。
”
風沁更驚了,“你也知道?
”
“去年皇上派去的人就是姐夫的人幫着對付的。
”
風沁瞪大眼,“什麼時候?
”
“就是去年酒樓開業,你去我家住下的時候。
”
風沁不可置信。
秦侯爺神情嚴肅,“接下來你打算怎麼辦?
”
“草我已經打了,隻等着蛇出動了。
”
“我派幾個人給你用。
”
“不用,我妹夫在呢。
”
秦侯爺沒堅持,“那好,你有需要的時候派人給我說一聲。
另外,有什麼需要我幫忙的?
”
“還真有一件。
”
“你說。
”
半日後,秦侯爺的護衛從戰王府出來,手中拿着一沓畫像,不過是半個時辰的工夫,就把京城的各個角落貼滿了,還有一部人去了城外。
附近的莊子上都貼上了。
畫像上赫然就是朱鴻的模樣,畫像上寫着朱鴻在平陽縣為縣令期間,得罪了戰王妃,如今他被免了官職,下落不明。
戰王妃找不到人十分的火大,現将畫像貼出,若是有人看到并舉報者,戰王府獎一千兩銀子,若是有人抓住他,送到戰王府者,獎一萬兩銀子。
畫像一貼出,滿城嘩然。
一個被罷了官的七品縣令,和尋常人沒什麼區别,真要是看到了,去戰王府報個信,不但能得了賞銀,說不定還能就此攀上戰王府。
一時之間,京城裡的人上街的時候都多看路上的人兩眼,想着真的看到人,趕緊去戰王府禀報。
一些官員卻聞到了不同尋常的氣息。
按理說一個七品縣令,就是給他天大的膽子,他也不敢招惹戰王妃。
能讓戰王妃如此大張旗鼓找人的,定然是做了天大的事情。
還有一些記憶力好的,聽到朱鴻這個名字,想起來幾年前靜侯府嫡女下嫁的事,問自己的屬下,“靜侯府的姑爺是不是叫朱鴻?
”
屬下回應,“好像是。
”
問的人捋着胡須,眯起眼睛,“這下有好戲看了。
”
……
城外莊子上,朱鴻和自己夫人正美滋滋的坐着升官的美夢,“夫人啊,我們的好日子不遠了。
”
朱夫人喜笑顔開,“我爹說了,等事情成了,你可直接入戶部,我也不必再跟着你去京外上任了。
咱在京城買一座宅子,住下,離我爹娘也近些。
”
朱鴻滿臉歉意,“夫人跟着我,這幾年受委屈了。
”
“委屈不委屈的,我也不在意,隻要你以後對我好就行。
”
“夫人放心,我這榮華富貴都是夫人和嶽父嶽母給的,我這一輩子都會謹記在心裡,為夫人鞍前馬後,我在所不辭。
”
“你呀……”
朱夫人嬌嗔的用手指點他額頭,“就是會花言巧語,當初我就是被你這張嘴迷惑了,才舍棄了京中那麼多的人,選了你。
”
朱鴻笑,“那是夫人有眼光,京中的世家公子确實不少,可又多少個能被皇上視為心腹,直接替皇上做事的。
”
朱夫人也跟着笑,朱鴻說的不錯,京中的世家公子,皇上知根知底,心裡也對他們存了防備的心思,不會重用他們的。
“對了……”,朱夫人斂了笑意,“皇上說這幾日便過來,怎麼都過去這麼久了,還沒人提前過來傳信?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