掌櫃的如實回答了窦唯的話,“有,除了有一間夏家陪嫁的茶樓,夏家所有的生意都是他打理。
”
“有什麼生意?
”
掌櫃的一一告訴了他。
窦唯聽完,揮手,“你先回去吧,我要休息了。
”
掌櫃的應是,“您有什麼吩咐,盡管給小厮說,他們會去告訴我。
”
窦唯不耐煩了,“知道了,走吧。
”
掌櫃的退出來,給院内伺候的小厮使了眼色,小厮随他出來,走到一個僻靜處,“掌櫃的。
”
“盯緊他,有什麼事即刻給我彙報。
”
“是。
”
……
翌日。
窦唯睡到半上午才醒,吃飽喝足以後,吩咐小厮,“備轎,我要去茶樓。
”
聽命的小厮小心的回,“禀窦少爺,咱這沒有轎子,可否能用馬車?
”
“馬車也行,去那個什麼張爺開的茶樓。
”
窦唯今日就是去找麻煩的,他心裡的怨氣積了很久了,在京城的時候,有戰王府撐腰,他不敢找張爺的麻煩,在這平陽縣就不一樣了,他一介堂堂的禦史之子,是吃皇糧的人!
就算他惹出什麼事,拿出身份,這平陽縣的知縣也不可能不向着他,更何況還有大皇子的人在呢。
想明白這些,窦唯有恃無恐的去了夏家茶樓。
進了門,看到茶樓内熱鬧的場景,心裡一陣陣嫉妒。
夏曦那個醜八怪,不但和洛風在京城做的生意紅火,在這小小的縣城也做的火爆,她這一年到頭賺多少銀子?
茶樓夥計迎上前詢問,“客官,您是在大堂還是去樓上雅間?
”
窦唯臉色一下沉下去了,開始找茬,“你看本公子這穿戴,像是在大堂裡喝茶的人?
”
夥計每天迎來送來,見識的人多了,可是進來就帶着火氣的,至今為止一個也沒碰到過,微微愣了一下,随即微微躬了腰身,“客官,樓上請。
”
“我說去樓上了嗎?
”
他這話出,别說夥計,就是掌櫃的也愣了愣。
掌櫃的從櫃台後出來,來到他面前,“這位客官,樓上是雅間。
”
“我耳朵沒聾。
”
掌櫃的一噎,還是陪着笑臉,“不知客官想要去哪兒喝茶?
”
窦唯掃了他兩眼,“你是誰?
”
“我是掌櫃的。
”
“哦——”,窦唯拉長聲音,而後猛然一收,“正好,把你們東家喊出來給我道歉。
”
掌櫃的,……
夥計,……
一衆喝茶的人,……
要不是他後面跟着兩名丫鬟,三個随從,一準以為這人有病!
你這剛進門,茶還沒喝呢,人家給你道什麼歉?
掌櫃的臉上的笑容快維持不住了,“這位客官,不知道為什麼要讓我們東家出來給您道歉?
”
“因為你們這夥計不長眼,輕視我了,就我這穿着打扮,能是在大堂喝茶的人嗎?
”
衆人,……
有人看不下去,沖着他喊,“我說,你不是來喝茶的,是來找茬的吧?
”
“關你屁事!
”
“嘿!
”說話之人砰的放下茶盞,撸着袖子站起來,“你小子欠揍是不是?
”
窦唯今日的目的就是把事情鬧的越大越好,他就是要讓張爺當着這麼多的人給他道歉,聞言,挑釁,“你有本事揍我一個試試?
”
那人擡腳就要過來,掌櫃的一看不好,過去攔住了,“您消消火,消消火。
”
這人是茶樓裡的常客,和掌櫃的也熟了,也知道真的打起來不好,沒強硬過去,被掌櫃的勸回座位上。
窦唯冷笑,“不過是個慫包,也敢替人出頭。
”
那人眼看着又要蹿,掌櫃的忙摁住他,“就當給我個面子,您消消氣,今日的茶水我請了。
”
“掌櫃的,我可不是為了你的茶水,我是真看他不順眼!
”
“我知道,我知道,你消消氣。
”
旁邊的人也勸說,這人才消了火氣。
掌櫃的回到窦唯面前,臉上依然還帶着笑意,話裡卻不再那麼恭敬了,“這位客官,您若是來喝茶的,我們歡迎,您若是來找茬的,出門左拐,慢走不送!
”
窦唯輕蔑一笑,“膽子不小,敢攆我,知道我是誰嗎?
”
“你是誰?
”
一道冷聲從和後院相連的門口傳來。
不用回頭,窦唯也聽出了是張爺的聲音,慢悠悠的回頭,挑釁的看着他,“你說呢?
”
張爺沉穩的走過來,在他面前站定,“茶樓的規矩,來喝茶的都是客人,我們好茶好水的伺候着,來找茬的,一律打出去!
”
“你敢!
”
窦唯有恃無恐,“你要是敢動我,我……”
話沒說完,衣領被人提住,然後身體踉跄着,被張爺提出了茶樓。
三名随從想上前,被夥計們攔住了。
張爺把人提到外面,松開手,窦唯趔趄了幾下,跌倒在地上。
張爺視而未見,拍了拍手,“不管你是誰,再敢來我這茶樓搗亂,我讓人打斷你的腿!
”
窦唯受不過這麼大的屈辱,氣的熱血上湧,“你、你、你……”
張爺沒理會他,徑直回了茶樓内,朝着裡面的人抱拳,“打擾各位喝茶了,今日的茶水我請了。
”
窦唯氣得七竅生煙,呵斥自己的随從,“你是死人啊,還不快扶我起來!
”
幾名随從慌忙上前來,七手八腳的扶起他,窦唯臉面上挂不出,還要進茶樓,被随從攔住,“少爺,咱們可是偷偷過來了,您若是把事情鬧大,被老爺知道了,您免不了又得被懲罰。
”
窦唯咽不下這口氣,又怕窦禦史真的知道了,自己受到懲罰,面子上挂不住,給了随從一腳,“山高水遠的,我爹怎麼會知道?
”
話是這樣說,卻不敢再進去了,有張爺在,他讨不了什麼好處,萬一再被扔出來,就更丢人了,怒氣沖沖的吩咐,“回去!
”
灰溜溜的回了府後,窦唯越想越氣,茬沒找上,還讓人扔出來了,他這臉面以後往哪兒擱?
“備馬車,回京!
”
……
掌櫃的得到消息的時候,窦唯已經坐着馬車出城了,掌櫃的當即派人給大皇子傳了信。
窦唯心裡有氣,讓車夫趕的快一些,四天以後,到了京城外不遠處。
看着城門處的旌旗飄展,車夫停下馬車。
“怎麼回事?
”
窦唯憋了一路的火氣,就等着去大皇子府告狀呢,察覺馬車停下,怒聲質問。
“禀少爺,應該是戰王爺回京了,前面的道路被堵住了。
”
窦唯打開簾子,看清前面的人山人海,臉色都青了。
三名男子靠近馬車,“可是窦少爺?
”
窦唯眯眼看他們,沒好氣的問,“你們是誰?
”
“我們是大皇子的人,在這城外等您兩天了。
”
“等我做什麼?
”
靠近他的男子手中寒光閃過,“要你的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