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掌櫃差點咬到自己的舌頭,“一、一萬兩?
”
在這小小的縣城,頭面大都是幾百兩,好的也就是上千兩,五千兩就顯太高了,更何況是一萬兩。
“就是一萬兩!
”
“是、是不是有些多了?
”劉掌櫃顯然是心虛的不行,說話都有些結巴。
“劉掌櫃的,我要賣的不是這套首飾,我要賣的是這個名聲。
”
劉掌櫃恍然大悟,“我知道了,聽大小姐的,就賣一萬兩!
”
劉掌櫃心中暗挑大拇指,高明!
實在是高明!
幾名師傅還是不明白,面面相觑。
劉掌櫃的也不跟他們解釋,笑着問,“大小姐,咱們什麼時候開業?
”
“您去找我爹,看哪天的日子好,咱就哪天開。
”
“哎。
”
劉掌櫃高興的應,期待着開業那日大火的情形。
夏曦拍葉子七肩膀,“看上哪一個了,我送你。
”
葉子七聞言這才收回目光,“我不愛戴這些,還是留着賣吧。
”
“真不要?
你可想好了,過了這個村就沒有這個店了。
”夏曦打趣。
“真不要,我看看就行。
”
“那行吧,等你和石三湘成親的時候,我給你們設計一套不一樣的。
”
葉子七俏麗的小臉上染上紅暈,但還是落落大方的接話,“你這話我可記下了,到時你不給可不行。
”
“放心吧,一定給你一套最好的。
”
晴兒幾個出事時,若不是葉子七,絕不會那麼快找到他們,這份情夏曦一直記在心裡。
……
一輛馬車停在夏家茶樓門口,程晉從上面下來,走進店内,“請問,你們東家在嗎?
我是他家親戚,有事找她。
”
“您稍等,我去喊二小姐出來。
”
“麻煩了。
”
掌櫃的去了後院,程晉站在櫃台邊,看到夥計們花樣的倒茶方式,目露驚奇。
晴兒從後院匆匆過來,看到是他,高興的上前,“大表哥,你怎麼過來了?
”
“我……”
程晉隻說了一個字,便頓下。
晴兒了然,“走吧,去後面。
”
程晉跟着她來到後面待客的屋子中,掏出一沓銀票放在桌子上,“這是不是你們放的?
”
晴兒故作不知,“什麼?
”
“我娘在馬車上發現的銀票。
”
昨日夏琴也跟着喝了兩杯酒,有些上頭,馬車走動了以後,便躺下睡了一會兒。
等到了家門口,想要下馬車的時候,碰翻了抱枕,這才發現下面的銀票,要不是天色已經黑了,昨晚就讓程晉給送過來了。
“大姑馬車上發現的,不應該是你們的嗎?
”
晴兒裝傻,昨日夏琴給了她們首飾,尤氏沒有準備這些,便讓夏曦給了銀票。
“别鬧了,我娘身上有沒有銀票她還不知道?
”
晴兒就是不承認,程晉沒法,“大表妹呢,你把她叫來。
”
“大姐在快餐店那邊,我帶你過去,正好你也認認路。
”
“行。
”
程晉起身。
“你把銀票拿上。
”
程晉無法,隻得把銀票有揣回了自己身上,随着晴兒來到快餐店,得知夏曦去了首飾鋪,兩人又去了那邊找。
夏曦和葉子七剛從鋪子裡出來,便見兩輛馬車過來停在門口。
夏曦記憶好,認出後面的馬車是昨日夏琴乘坐的那輛。
正詫異呢,程晉從馬車上下來。
“大表妹。
”
“表哥,你怎麼過來了?
”
“還說呢,你昨日放我娘馬車裡的銀票是怎麼回事?
”
夏曦笑,“進去說吧。
”
幾人回了店裡,葉子七也跟着回去,忍不住又跑過去看首飾。
夏曦命人上了茶,笑着道,“這銀票是我爹娘讓給的,怕我大姑不要,我偷偷塞在了她的靠枕下了。
你們發現了,留下就是了,怎麼還特意跑一趟。
”
“我娘看到這銀票,一夜沒睡好,要不是昨日天太晚了,早就讓我送過來了。
”
說着,掏出銀票放在桌子上,推到夏曦面前,夏曦又給推了回去,“這是我爹娘給的,你要是還就還給他們去。
”
程晉,……
他就知道他說不過這個表妹。
無奈的再次收起來,“行吧,我給二舅送回去。
”
“銀票大姑不要,你替她選件首飾吧。
”
夏曦道,說完怕程晉拒絕,又補充了一句,“都是自己家師傅做的,用料也不是很講究,不值什麼錢。
”
“那行吧。
”
程晉跟着來到樓上,等夏曦掀開紅布的那一刻,忍不住瞪了她好幾眼。
這些要都是些不值錢的首飾,那這平陽縣就沒有值錢的了。
看懂了他的表情,夏曦笑,“銀票和首飾你選一樣。
”
家裡做生意的,有時候免不了送客戶一些,程晉對首飾也有一些了解,這些一看便價值不菲,不敢要,找借口,“你這些都太豔了,我娘帶着不合适。
”
夏曦徑直拿起一個手镯和一支步搖,“就這兩個吧,大姑戴着也合适。
”
這兩件看起來得值不少銀子,程晉哪裡肯要,“不行,這太貴重了。
”
夏曦交給劉掌櫃,讓他包起來,“表哥,我這首飾也不白給大姑,你讓她整日帶着,尤其是和那些貴夫人喝茶啊、賞花啊的什麼的時候,更要戴着,給我做做宣傳,說不定會給我引來不少的大客戶。
”
“你這……”
她話說成這樣,程晉不知道該怎麼推辭,夏曦把首飾塞進他手裡,“走吧,回家,去見見我爹娘,中午去我們家的酒樓吃飯。
”
出了首飾鋪,讓晴兒送葉子七回去,夏曦帶着程晉回家。
雖然一大早來得急,夏琴還是給備了禮物,一支有了年頭的野生老參,夏文和尤氏看到,直說程晉拿的東西太貴重了,讓他拿回去。
“家裡就是開藥材鋪的,這樣的老參有不少,二舅和二舅母隻管收下。
”
“表哥家裡是開藥材鋪的?
”
程晉點頭,“是,祖上傳下來的家業,到現在已經有好幾代了。
”
“那大伯、三叔又是做的什麼生意,怎麼會落魄到這種地步?
”
“大舅是子承父業,做的茶葉生意,本來生意挺好的,有一年去南方進茶葉,回程過江的時候遇上大雨,船差點翻了,茶葉也全部濕透了,幾十萬兩銀子的本錢全賠了進去,還欠了不少的債。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