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财驚訝,“倒騰粉條?
”
李老三點頭,“對,這作坊不是說親家叔管着嗎?
弄點粉條應該不難吧?
”
魏财眼裡閃過精光。
對啊,不讓進作坊當管事,倒騰點粉條去賣應該沒問題吧。
臉上頓時有了喜色,彎腰提上鞋,“三哥,你等一下,我去問問。
”
“去吧。
”
魏财一溜煙去了作坊那邊。
快過年了,前來賣紅薯的人很多,大家都想賣點銅闆,置辦點年貨,排了幾個長隊,村長和魏錢忙的不行。
魏财直接過去找村長,“爹,我找你有事。
”
村長正忙着呢,哪有工夫理會他,頭也沒擡,“什麼事?
”
魏财看了看人群,道,“咱們去那邊說。
”
聽他這口氣,以為他又是想作妖,村長登記好剛稱完的紅薯,瞪他,“我這正忙呢,你别沒事找事。
”
魏财不幹了,“爹,您别這麼說,我是有正經事找您。
”
村長哼了一聲,“你有什麼正經事?
”
魏财急的上手拽他,“我真的有正經事。
”
他也多了個心眼,沒敢當着這麼多人的面說,要是被人聽到了,都來倒騰粉條怎麼辦?
村長被他拽去了一邊,推開他,“什麼事,說!
”
魏财左右看了看,壓低了聲音,“爹,您看,我這閑着也是閑着,我想弄點粉條去賣。
”
“不行!
”
村長反對,這些粉條都不夠霍老闆一人的,哪裡還有多餘的給他。
魏财急的跺腳,“爹,總不能您和大哥吃肉,看着我們一家人餓死吧。
”
村長一點不同情他,“誰讓你長了歪心思。
”
說完,便轉身回了桌子旁,去記賬,不再理他。
魏财急的又跺了幾腳,轉身氣沖沖的往回走,走到路口,不知想到了什麼,身一轉,去了村長家。
魏錢媳婦今日上工,中午沒空回來給孩子做飯,便把兩個孩子送到這邊來了,村長媳婦正給小的在做過年穿的衣裳。
魏錢拿了工錢以後,給家裡的人還有他們老兩口都扯了布料,說今年過年全家都穿新衣服。
她和村長的還沒有做,先給兩個小的做。
砰!
魏财一陣風似的過來,大力推開門。
村長媳婦吓了一跳,針紮在手上,冒出了血。
把手放在嘴裡吸了吸,村長媳婦罵,“你這又是抽了什麼瘋?
”
“小叔,”
“小叔。
”
兩個孩子喊人。
“去、去、去,一邊玩去。
”
魏财不耐煩的轟人。
村長媳婦氣得拿起一邊的笤帚疙瘩打了他一下,“孩子怎麼惹你了?
”
魏财嚷嚷,“娘你偏心,給大哥大嫂帶孩子,不給我們帶。
”
“你大哥大嫂多忙,你兩口子閑的長蛆,我還給你們看孩子?
再說了,你大哥不但給我和你爹買了布料做衣服,還給了我們一百文錢,你呢,你給了一個大子沒有?
”
魏财噎的一句話說不上來,幹脆耍了賴皮,“我不管,這次你一定要說服我爹,讓我弄點粉條去賣,否則這年咱誰也别想過清淨。
”
村長媳婦沒聽懂,“什麼弄粉條去賣?
”
魏财告訴了她。
村長媳婦搖頭,“這我可管不了,作坊裡的事我一句也插不上嘴。
”
“我都答應我那三舅哥了,如果弄不出粉條來,我明年别想跟着去幹活了。
”
“什麼?
他的主意?
”
“不是他的主意,是我的主意,我想着跟他一起幹,他的人脈廣,過年這些天我們一定能大賺一筆。
”
村長媳婦揮手,“甭管誰的主意,這事找你爹去,我做不了主。
”
魏财看她這裡也說不通,氣乎乎的回了家。
看他模樣,便知事情沒說成。
魏财媳婦覺得在自家三哥跟前沒了顔面。
她臉色鐵青,“當家的,我可是告訴你,你這次要是弄不到粉條,過了年,你也别跟我家人去做活了。
”
李老三是個精明人,趕忙呵斥自己的妹妹,“你這說的什麼話?
我也是閑來無事想了這麼個主意,行就行,不行就不行,和妹夫跟着出去幹活有什麼關系?
”
“哪能沒有關系?
自打我們成了親,他老魏家可是一直都沾咱們家的光,咱們家沒說什麼吧?
現在隻不過是弄點粉條去賣,又不是白要,我那公爹連這點情面也不給,也太過分了吧?
”
“情況不一樣,這作坊畢竟不是你們家的,親家叔也可能說了不算,你們也别生氣了,隻當我今天沒有來過。
”
李老三說完話,就要走。
魏财媳婦哪裡願意,攔住他,“三哥,你等着,現在說話不方便,等中午我公爹回來吃飯的時候我去問,看看他給不給這個情面。
”
“别、别、别……快過年了,别因為這個鬧的你們一家人不痛快,我也得趕快回去了,來時沒給你嫂子說,到吃飯點找不到我,該着急了。
”
無論魏财媳婦怎麼挽留,李老三執意走了。
送走他,魏财媳婦臉難看到了極點,轉身回屋,哐當一聲把門關上,插上門栓,把魏财擋在了外面。
魏财拿腳踹,“開門!
”
魏财媳婦不理他,任憑他怎麼踹就是不開門。
踹了半天,沒有力氣了,魏财罵了幾句,沒辦法,去了自己娘那邊。
村長和魏錢倒着吃午飯,進門看魏錢在這裡,臉色拉了下來,“我給你說,不行就是不行,夏娘子把作坊托付給我了,我不能以權謀私,否則開了這個先例,村裡人要都弄粉條去賣,倒時豈不亂了套?
”
魏财這次倒是沒鬧,半躺在炕上,翹着的二郎腿晃呀晃,“爹,您放心,我不倒騰粉條了,我被趕出來了,哪裡還有本錢?
我呀,以後就跟着您吃,跟着您喝了……”
村長抄起一邊的笤帚疙瘩朝他扔了過去,“你給我滾起來,好好說話!
”
魏财趕緊起來坐好。
“滾回你自己家去,告訴你媳婦,過了年,還要蓋作坊,你們要再這樣鬧下去,那作坊的木工活我就讓别人幹。
”
“别,爹,我錯了,我錯了!
”
魏财慌忙認着錯,麻溜的從炕上下來,趿拉上鞋往外走,“爹,您别生氣,我這就回家揍她一頓去!
”
“滾!
”
……
于此同時,兩輛馬車在快餐店門口停下,夏文一家從馬車上下來。
夏曦開業,沒有通知他們,他們還是從别人口中聽到的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