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道咳嗽聲同時響起,都是被自己口水嗆的。
夏文和尤氏怎麼也沒想到,夏曦會這麼大膽,竟然、竟然……
風澈則是想起了自己被夏曦強上的情景。
三人同時咳嗽,一聲比一聲大,一聲比一聲響,似乎不把自己的五髒六腑咳出來不為止。
整個會客廳内都是咳嗽聲。
晴兒一直沒有進去,站在廳外豎起耳朵聽裡面的動靜,話聲沒聽到,卻聽到幾人此起披伏的咳嗽聲,心裡納悶。
風安和風忠更是面面相觑,少爺咳嗽兩聲還可以理解,畢竟他身體還沒有完全大好,可夏娘子爹娘也這麼咳嗽,那不成是被吓到了?
’
夏文和尤氏是真的被吓到了,沒出嫁以前,自己的女兒是個什麼樣,他們清清楚楚,雖說後來有長進,開朗了許多,可這樣的事……,兩人以前想也沒有想過,她竟然還敢當衆說出口。
“曦兒啊。
”
尤氏先開了口,深吸了幾口氣,把到了的嗓子眼的咳嗽聲壓制了下去,“你、你、你……”
本想要替她遮掩一下,别這麼直白。
誰料情急之下,脫口而出,“你們什麼時候成親?
”
夏文本來端起了茶盞,想喝兩口茶把自己的咳嗽聲壓下去,猛然聽到尤氏這句話,手一抖,茶盞差點掉到地上,怎麼這一會兒便要成親了?
“成親嘛……?
”
夏曦說了一半,停住,笑眯眯的看風澈。
風澈心提起來。
“不急。
”
“怎麼不急!
”
她這話落,尤氏急的站起來,“要我說,三日後……不,今日就是個好日子,酒樓開張,你們倆人成親,雙喜臨門,多好。
”
說完,越發覺得自己這個主意好,笑着詢求夏文的主意,“老爺,您說是不是?
”
“咳咳咳咳……”
夏文又咳嗽了起來。
夏曦也目瞪口呆,“娘,您不是在開玩笑吧?
”
尤氏瞪她,“什麼開玩笑?
娘說的是真的,反正你們也生米煮成熟飯了,早一天成親娘早一天了了心思。
”
夏曦哭笑不得,“您這也太着急了吧?
”
“不急能行嗎?
說不定你……”
後面的話尤氏沒說,眼光卻落在她的肚子上。
夏曦是真的不知道說什麼好了。
“嶽父,嶽母。
”
風澈站起來,溫聲,“今日成親确實太倉促了,對曦兒不公。
二老且先等一些時日,等我這身體徹底好了,我便風風光光的上門提親。
”
尤氏隻是聽兩人有了肌膚之親,高興糊塗了,風澈這一說,才猛然想起來夏曦說他身體不好的事,很是關心的一連串的問,“你身體還沒好嗎?
請大夫看過嗎?
他怎麼說?
”
“嶽母放心,我的身體已經沒有大礙,隻等着安心修養一些時日就好。
”
尤氏一聽沒事,又繞到了成親上面,“那就沒事,成親也不用你費什麼力氣,你歇着,我和你嶽父操辦就行。
”
“夫人……”
夏文終于不咳,喊她,“你也太操之過急了,沒有三聘六禮,你難道想讓女兒以後被人指脊梁骨?
”
尤氏一拍腦門,“我倒是把這茬給忘了,你們等着,我這就去找人。
”
話落,還真的擡腳往外走。
夏曦哭笑不得,一把拉住她,“娘,您也太着急了。
”
“娘能不着急嗎?
你要知道你可是和離過的,好不容易找到這麼一個稱心的姑爺,再不着急,萬一被人搶走了怎麼辦?
”
夏曦,……
夏文,……
什麼是胳膊肘往外拐,父女倆今日算是知道了。
夏文的胡子都翹直了,語氣加重了一些,“夫人,這事不急,咱們從長商議。
”
夏曦也趕緊跟着說,“是啊,娘,不急,您看風澈就在這,跑不了的。
”
“真的跑不了嗎?
”
尤氏問夏曦,眼睛卻看向風澈。
風澈掩嘴咳嗽了一下,道,“嶽母放心,我一定不會辜負曦兒的。
”
“那……好吧。
”
尤氏妥協,在轉身坐回椅子上時,嘴角露出了一抹笑意,轉瞬即逝。
屋内三人頓時松了一口氣,夏文是完全忘記自己剛才不同意兩人的事了,捋着胡須,笑呵呵的問,“賢婿啊,晚上想吃什麼,我吩咐廚房裡的人給你做。
”
夏曦,……
不待風澈回答,搶先一步說,“他不能留下吃飯,還給去酒樓給我鎮場子呢。
”
夏文說她,“鎮什麼場子?
你開的是酒樓,又不是武館,難道還有人來搗亂不成?
”
“當然有,今天還來了一撥呢,要不是他在,我都不知怎麼收場。
”
夏文驚訝,“還真的有?
”
“嗯,自己弄掉了牙,非說我菜裡有東西,讓我給一千兩銀子了事。
”
“然後呢?
”
尤氏忍不住問。
“風澈讓人把他們的牙全拔了。
”
會客廳裡靜了一靜,想到那些人被硬生生的拔了牙齒,滿嘴是血的模樣,夏文和尤氏頓時覺得身上往外冒寒氣。
“那個……”
夏文又開始結巴了,“賢、賢婿啊,曦、曦兒說的沒錯,酒樓确實是需要你去鎮場子。
這樣,等過去這幾天,不忙了,嶽父再請你來家裡吃飯。
”
風澈很有眼力的起身,“風澈先謝過嶽父。
”
夏文笑呵呵的跟着站起來,“不用,都是一家人,用不着說這些。
”
“風澈來時,給嶽父、嶽母備了禮物,就在外面的馬車上。
”
“都是一家人,還備什麼禮物。
”
尤氏也跟着說,“是啊,就這一回,下次直接過來就好。
”
“風澈記住了。
”
夏文和尤氏親自送風澈出來,看他和夏曦坐着馬車去了酒樓的方向,才看向停在門口的馬車。
“來人!
”
夏文捋着胡須喊。
幾名下人走出來。
“去,把馬車上的東西卸下來。
”
……
已經是大半下午,舞獅團和雜耍班停了下來,正準備收拾東西,圍觀的衆人也漸漸的散去。
兩人乘坐的馬車在酒樓門口停下,風澈先下去,朝着夏曦伸手,夏曦一隻手搭在他的手裡,順勢跳下來。
張爺上前,“戰……風少爺,夏娘子,酒樓又來了一位京城的客人。
”
說着,把手裡的請柬給風澈,
風澈打開,“姜瀾”兩個大字赫然映入眼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