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一眼,夏曦便看出了這是連家的馬車,那日她仔細的看過,記得清楚。
而車夫,卻很是臉生。
縱身躍下馬車,快去追上去,擋在馬車前,“站住!
”
冷不丁的有人擋在馬車前,車夫吓了一跳,趕緊停下馬車,張嘴正要罵,看清夏曦的穿着,不像是一般的人,硬生生的把到了嘴邊的髒話咽了回去,但也沒什麼好氣,“這位夫人,你攔我的馬車做什麼?
”
夏曦沒答話,上前掀開車簾,裡面空空如也。
車夫被她這動作吓了一跳,“你想做什麼?
”
“哪來的馬車?
”
車夫不想回答,可對上夏曦的目光,清楚的感受到了殺意,吓的連咽了好幾下口水,才顫着聲音回答,“買、買的。
”
“何時,在哪兒?
”
“剛、剛買的,在、在馬市,花、花了五、五十兩銀子。
”
夏曦眯起眼。
一股駭人的冷意撲面而來,車夫吓得額頭上的身上的冷汗都冒出來,僵着身子站着一動也不敢動。
風安牽着馬過來,“王妃,出了何事?
”
夏曦接過缰繩,翻身上馬,“将他拿下,我去……”
話沒說完,車夫扔了缰繩,撒丫子就跑,風安幾個起躍追上,點了穴道,提回來扔在夏曦腳邊。
來往的衆人和一衆守城的兵士都傻眼了,呆愣愣的站在原地,看着這一切。
直到夏曦打馬往城裡走,邊走邊吩咐,“将他帶回王府!
”。
衆人才被這一聲驚得回過神來。
王府?
這是有大案?
守城的兵士回過神來,頓時湧上來,手中長矛齊齊對準了車夫。
“速把人送去戰王府!
”
風安交代了一句,也縱身上馬,跟在夏曦後面進了城。
大街上正是人多的時候,兩人的馬速不敢太快,兩刻鐘後,才到了連府門口,看着敞開的大門,夏曦飛身下馬,直接跑進院中。
院内靜悄悄的,連個人影也沒有。
“連夫子?
連夫人?
”
沒有應聲。
夏曦心往下沉,一間一間屋子看過去,一個人都沒有。
二進也是如此。
她推開連大夫人屋子,滿地都是散落的布頭和針線,那些都是尤花練女紅的時候用的。
風安也看到了,呼吸停頓了一下。
“唔……唔……”
隐隐約約有聲音從後院傳來,夏曦飛躍過去,一腳踹開了柴房的門。
屋内,連家人都被捆了手腳,堵了嘴,七倒八歪的躺着。
看到夏曦,衆人眼睛均是一亮。
“唔……唔……”
連大夫人似乎有話要說。
夏曦上前一步,拿出堵在她口中的帕子。
被帕子塞得久了,連大夫人的話含糊不清,“快,尤花和虎子,還有我公爹都被帶走了。
”
夏曦轉頭往外走,“風安,給他們解開。
”
風安手起匕首落,割開連大夫人和連書身上的繩子,轉身跟上了夏曦。
兩人出了連家,飛身上馬,一路疾馳回了戰王府。
馬車和車夫已經被守城們兵士送來,風澈得聞,便知道出事了,詢問守城的兵士。
兵士隻說了城門口的情況,對于戰王妃去了哪兒并不知道。
風澈腦中飛快的轉着,能讓曦兒如此着急的,定然是親近的人,除了靜姨那邊,還有虎子和尤花。
想到這裡,風澈臉色變了,“備馬!
”
馬兒備好,風澈剛出了府門,便聽到急促的馬蹄聲傳來,轉瞬間便到了他眼前,夏曦縱身躍下來,焦急的問,“車夫呢?
”
“在裡面。
”
夏曦越過他,匆匆的往裡走,風澈轉身跟上,“出了什麼事?
”
“連家的人都被綁了,連夫子和虎子還有尤花被帶走了。
”
風澈腳步頓了頓。
車夫就這麼被扔在地上,看到夏曦和風澈過來,他下意識的想跑,可穴道被點,他半絲動彈不得。
“風忠,給他解開穴道。
”
風忠出手。
剛一能動,車夫猛的蹿起來就要跑。
風澈一腳踹下去,隻聽的咔嚓一聲,車夫抱着小腿疼的滿地打滾。
“我沒空給你廢話,你若是好好交代,我饒你一命,如若不然,我将你身上的骨頭一塊塊的卸了。
”
聲音狠厲,冰冷。
車夫吓的慘叫聲都停下了,驚恐的看着他們,用手肘撐着身體後退。
一把匕首出現在夏曦手中,在灼熱的陽光下閃着冰冷的寒光,轉瞬間,便到了車夫面前。
“我說!
”
匕首在距離他鼻梁一寸處停下。
車夫不敢動,冷汗順着臉頰流下來,模糊了他的雙眼,“他、他們在四十裡以外的别院。
”
四十裡以外的别院,是大皇子妃的陪嫁。
夏曦和風澈到了的時候,已是天黑。
别院的大門敞開着,大門兩邊各自挂着三個紅燈籠,将門前照的如同白晝一樣,門前一個站着一個十五六歲的小太監,看到他們這些人過來,并沒有絲毫的意外,朝着風澈和夏曦躬身,“戰王爺、戰王妃,我家主子等二位好久了。
”
夏曦和風澈擡腳進去。
風安和風忠兩人緊随其後,卻被小太監攔下,“二位,還請留步!
“
風安一拳打過去,小太監後退了幾步,閃開了。
小太監一揮手,從暗處躍十餘條身影,将兩人團團圍住。
兩人蓄勢待發。
“在外面等着。
”
風澈的聲音傳出來。
風安和風忠收了招式,十餘人也瞬間退下,隻留下那個小太監。
他轉身回了門内,搬出了一個竹椅子出來,坐上去,漫不經心的看着風安和風忠。
别院很大,隐隐約約傳出琴聲。
風澈和夏曦順着琴聲過去,進了一個院子。
院内,本應該被禁足在府中的大皇子和大皇子妃一個飲酒,一個彈琴,好不惬意。
聽到兩人的腳步聲,大皇子和大皇子妃并沒有理會他們,直至一曲彈畢,大皇子妃才優雅起身,問夏曦,“王嫂覺得我彈得如何?
”
“自然是極好的”夏曦笑着回答“就連我這不懂音律的人,也聽的心曠神怡。
”
“我以為王嫂是無所不能呢,原來連音律也不懂嗎?
”
“大皇子妃說笑了,我一個鄉下人,哪裡會懂什麼音律?
”
大皇子妃掩住了嘴笑,“我倒是忘了,王嫂出身農家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