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4章 線索
歐陽楚眼中閃過一絲不易察覺的狂喜,現在事情還沒有一個定論,但是僅僅是這種可能性就讓他欣喜若狂了。
莆雲古夏發現這個消息的時候,自然也是萬分的驚喜,所以并沒有壓低聲音,許醉凝也一下子就被這邊的動靜給吸引了。
尤其是聽到了莆雲古夏的這句話,許醉凝隻覺得頭腦裡轟隆一聲,猛的轉過來問道。
“說什麼?!毒解開了?!”
莆雲古夏欣喜之中還帶着點疑惑。
“我也不敢保證是不是完解開,但是他現在的脈象是前所未有的平穩,甚至第一次出現了正常人的體溫,我實在是想不到除了已經解開了之外,還能有什麼别的解釋!”
許醉凝皺眉,撥開了莆雲古夏的手,自己也細細的給歐陽楚把脈。
最直觀的感覺就是歐陽楚的胳膊竟然傳來了微微的暖意,這是這麼長時間以來的第一次。
以前就連歐陽楚的懷抱都是冰冰冷冷的,這也是霜骨之毒的一大特性,就算平日裡沒有毒發,就但是這份寒冷和疼痛就足夠讓人發瘋。
可是歐陽楚現在身上的種種迹象表明,毒素似乎是解開了。
許醉凝把過脈,也覺得沒什麼問題,這才作罷。
“怎麼會這麼突然呢,這個毒已經中了有這麼多年了,怎麼會這樣就突然解開了呢?會不會是進入了另一個階段……”
許醉凝越想越害怕,霜骨之毒其實她了解的并不多,因為這種毒素實在是過于霸道,一般中了這種毒的人都會自己放棄。
誰都不知道這種毒素是不是有第二個階段和第三個階段,會不會一下子就變成直接緻命的因素?
這種事情突然發生在歐陽楚身上,也不知道是好是壞,許醉凝這麼一說,莆雲古夏的額頭也出了一層冷汗。
剛才沒想那麼多,就是覺得這個毒應該是已經解了,哪裡想到還會有這麼個情況。
雖然這隻是一個推測,但也足夠讓人心裡發顫了。
“不是的,這僅僅是被壓制的比較徹底而已,毒素本身的性質沒有變化。”
許醉凝和莆雲古夏一時間都有些六神無主了,沒想到身後卻突然傳來了少年冷清的聲音。
許醉凝一愣,戒備的回過頭,歐陽楚中毒的這件事情并不是人人都知道的,為什麼程寄北會說的如此笃定?
“别這樣看着我。”
程寄北有些不悅的皺眉。
“不是霜骨之毒嗎?我猜錯了?”
許醉凝心裡一驚,直接逼近程寄北,手裡的金針也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抵住了程寄北的喉嚨。
“怎麼會認識這種毒?”
程寄北卻并不害怕,隻是聳聳肩,就好像完沒注意到自己的喉嚨上還有一根閃着寒光的金針。“書裡面寫的,中了這種毒的人會渾身冰冷疼痛,到了毒發那一日,也就直接疼死了,但是這位先生看起來已經中毒有一段時間了……居然還活得好好的,看來這意志力是
非常人一般的堅定。”
程寄北說的頭頭是道,許醉凝心裡對他的戒備卻更甚。
“從哪本書裡看到這些東西?這可不是這個地方該有的!”
周雙卿在一旁有些艱難的插了句嘴。
“醉凝……我一直覺得他長得和雖然算不得是非常像…但是我想起了第一次見到的情景,們兩個都是這樣冷冰冰的……”
周雙卿這話中的意思已經非常明顯了,她之前也已經聽過了許醉凝和歐陽楚他們所商讨的計劃。
不是說許醉凝還有一個弟弟沒找到嗎?面前這個男孩的年齡已經符合了,而且他身上那一種冷淡風的氣質,簡直就和許醉凝是一個模子裡摳出來的。
隻不過兩個人的容貌也不算是非常相像,也不知道,如果是當初的龍鳳胎,容貌會不會更加相似一點罷了。
周雙卿隐隐約約的覺得是這樣。
可許醉凝卻是搖了搖頭。
“雙胞胎之間的容貌是不是一模一樣,并不能作為一個斷定的标準,因為有異卵和同卵的雙胞胎……如果是異卵雙胞胎的話,長得不像也是可能的。”
周雙卿也是贊同的點了點頭,在這裡的,除了歐陽楚,其他人多多少少都是醫學專業,這些事情不至于不懂。
“但是僅僅憑着這種虛無缥缈的說法,就認定他是我的弟弟,好像也不太講理的樣子……”
許醉凝心中一直擔心的就是這件事,因為沒有能夠作為相認證據的東西,所以就算是弟弟站在她的眼前,她也不能夠貿然去相認。
歐陽楚的目光卻突然落在了許醉凝的脖頸上。
“脖子上的這塊玉看上去……好像不是一整塊?”
歐陽楚的聲音十分的低沉沙啞,卻一下子好像點醒了許醉凝。
許醉凝一下子連眼睛都亮了起來。“這塊玉佩從一開始的時候時候就在我身邊了,而且看上去确實像是合玉中的半塊,我想着這是母親給我留下的唯一東西……怕丢了,最近才做成項鍊,一直貼身的帶在身
上。”
莆雲古夏的神色終于是舒緩了一些。
“這麼說來,說不定那半塊就在弟弟的手上?”
許醉凝猶豫的點了點頭,當年自己的母親生下自己和弟弟的時候,還正落在依耶芙特夫人和程安的手裡。
這種九死一生的驚險場面,她和她弟弟是怎樣逃出來的都不得而知,又怎麼能保證這玉佩就是她母親留給她們姐弟二人的,而剛好他們姐弟二人又一人一塊呢。
如果是自己也就算了,畢竟還是被抱回了許家繼續撫養,可是弟弟這麼多年來卻不知所蹤。
如果他當時隻是一個孩童,收養他的人也必定會看着他的這塊玉佩。
如果是有良心的人家,長大之後把玉佩還給了他弟弟也就算了,如果是他弟弟小時候就被人盯上,直接把玉給弄走變賣了,那也是不得而知的。
“如果現在能有人帶着另外半塊玉出現……也隻能是考慮他是我弟弟的這種可能性,并不能完确定。”許醉凝歎了口氣,事實總是這樣艱難,哪怕得到了一絲線索,也馬上就變得不再那麼具有價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