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11章 在他懷裡慢慢失去呼吸
秦琛再也控制不住的哭出聲,他抱着許墨墨,染了滿手的血,“墨墨,你别吓我,你别吓我好不好。”
許墨墨手指用力的抓着他,“我痛,秦琛我痛。”
“秦琛,我不想痛了,求求你,求求你。”
秦琛泣不成聲,他不知道自己是怎麼從懷裡拿出來的藥,然後動作非常遲緩的、顫抖着倒進了許墨墨的嘴裡。
這個藥,是甜的。
“墨墨我們不苦了,以後再也不苦了。”
秦琛聲音哽咽着,他緊緊抱着許墨墨,看着她吃下藥後,臉上終于露出了笑容。
“秦琛,謝謝你,真的謝謝你。”
秦琛死死咬着唇瓣,他拼命搖頭,他舍不得,他真的舍不得。
許墨墨伸手撫/摸上秦琛的臉,“沒關系的,我不痛了,我以後都會好好的,我以後會幸福快樂了。”
“秦琛,如果當初葉晚檸不放我走,我也就遇不到你,我這些天在地下室想了很多,我這條命,或許從一開始,就該要還的。”
“隻不過苟且偷生了那麼一段時間,也許就是為了遇到你。”
“秦琛,我有沒有和你說過,我其實是喜歡你的。”
許墨墨淚水滑落,她貪婪的看着秦琛的臉龐,眼睛的焦距一點一點的渙散,她的呼吸變得越來越困難,越來越微弱,撫/摸秦琛的手一點一點的無力,最後一下子失去了力氣,重重的垂了下去。
秦琛抱着許墨墨,一動不動的坐在床前的地毯上。
說好的,要讓許墨墨安靜的躺在自己的大床/上,可是臨到最後,卻讓她從床/上摔了下來。
秦琛恨透了自己的優柔寡斷。
“墨墨,墨墨。”
秦琛低低的喊出聲,“你再睜開眼睛看看我好不好,求求你了,我求求你了。”
“墨墨,墨墨”
秦琛一聲又一聲的喊着,但許墨墨閉着眼睛,再也不會睜開看他一眼了。
秦琛低低的哭出聲,他死死咬着唇瓣,很快嘴裡就嘗到了血腥味。
許墨墨被他抱在懷裡,慢慢的失去了呼吸。
秦琛就這麼抱着她,像是一尊石像般的一動不動了。
白凝微早就哭成了淚人,許成華雖然沒哭,但是眼睛也紅了,許飛揚看着這一幕,一時之間有些難以接受。
“妹妹她……真的……死了嗎?”許飛揚結結巴巴的問出聲,“為什麼會這麼多血。”
“不是說……會沒事的嗎?!”
秦琛聽到許飛揚的聲音,終于擡頭看了他一眼,來時的路上,許墨墨拿了他的手機,強撐着給家裡人發了一封郵件,郵件裡面詳細寫了所有事情經過。
最最主要的,是讓許家人不要去找傅司骁和葉晚檸的麻煩。
許墨墨在地下室的那些個日日夜夜,是真正徹底的怕了。
許飛揚也收到了那封郵件,但是他根本就不放在心上,但是此刻看到許墨墨渾身是血的躺在秦琛懷裡,他突然就害怕和相信了。
秦琛抱着許墨墨,直到她身體的溫度徹底冰冷,他才抱着人進了浴室,“我給墨墨清洗一下,換身衣服,然後我要帶她離開。”
許成華沒說話,白凝微也說不出任何話來,許墨墨的遺囑裡面都說的清清楚楚,她死之後,一切後事都由秦琛辦理。
許家就當她這個女人一直都沒回來就行了。
反正她早已失蹤,a城也沒人記得她,她此番回來找傅司骁和葉晚檸報仇,也是秘密進行的。
所以許墨墨這個人,出不出現都沒人在意。
秦琛把許墨墨小心翼翼的放在浴缸裡面,哪怕明知道人已經死了,他還是無比的小心。
秦琛先把假發拿到一旁,又小心翼翼的給許墨墨脫了衣服,瘦骨嶙峋的身子,皮膚下有東西在遊走的痕迹,秦琛拿出另外一瓶藥,這一瓶藥是黑色的,他把粉末倒到許墨墨身上,又打開熱水,讓水流把那些粉末給徹底融化到水裡。
随着水流沒過許墨墨的身體,她身體的皮膚開始跳動起來,并且越來越激烈,好似是要掙脫她皮膚束縛一般。
但很快,一切就歸于平靜了。
融進水裡的黑色粉末,漸漸地被肌膚吸收,而許墨墨原本幹癟的皮膚,慢慢的飽/滿起來。
秦琛仔細的給她把血迹清洗幹淨,之前染血的那件晚禮服是不能穿了,他換了一次水,讓許墨墨泡着,然後出去重新挑選了一件漂亮的晚禮裙進來。
這一件晚禮裙,是白色的,下擺很長,有好幾層白紗,腰部很纖細,如果是之前的許墨墨,穿着應該剛剛好,但是現在,纖細的腰部還要弄出一截。
秦琛給許墨墨穿好衣服,又給她畫了妝,戴上假發後,抱着人走了浴室。
“許先生,許夫人,許少,我要帶墨墨離開了。”
秦琛抱着許墨墨給三人鞠了一個躬,“墨墨的心願,我就不多說了,我發誓,我會好好安葬墨墨的。”
白凝微伸手去搶許墨墨,許成華一把拉住了她,“别碰。”
白凝微不敢置信的看着許成華,“這是你女兒啊!”
“我知道,墨墨在郵件裡面說的很清楚,難道你要違背墨墨的遺願,讓她走的也不安心嗎?”
許成華臉色不太好看,“墨墨沒了,我也傷心,但秦先生是墨墨信任的人,我們要尊重墨墨。”
白凝微還想在說什麼,但是突然想到了什麼,就不再開口了。
至于許飛揚,直接不開口不上前了。
許家人不攔着,秦琛就抱着許墨墨下了樓,他抱着人到了華穩峰跟前,“師父,我們走吧!”
華穩峰站起身,“去哪兒?”
“離開a城,回家。”
華穩峰不可思議的看着他,“你要抱着個死人,回家??!”
秦琛點點頭,“師父,你是在林城撿到的我,我在林城有自己的房子,我想帶她回那兒。”
華穩峰隻覺得氣息不順了。
“師父,求你了。”
秦琛眼睛猩紅的看着華穩峰,“我長這麼大,沒有求過師父什麼事情,就這一件,我隻求師父這麼一件事。”
華穩峰氣得不想開口,他捂住胸口,過了好一會兒才再次開口:“行,我就答應你這一次。”
“謝謝師父,謝謝師父。”
秦琛道謝,低頭看向懷裡的許墨墨,“墨墨,我帶你回家了,以後不會再有人能欺負到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