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一副其樂融融的場景。
紅燈剛過,司機輕點油門駛出去,蔣修知的目光也收了回來。
傍晚的時候,宋雯給蕭子翟那邊的物業管家打了個電話。
“請問蕭公子在家嗎?
”
“蕭公子今天出去了,我多嘴問了一句,他說去出差。
”
宋雯趕緊說了句謝謝,她人雖然離開了,但一些重要的證件還在那邊,若要一一補辦也實在麻煩,既然蕭子翟沒在家,她倒是可以過去一趟。
宋雯來到他的住處,試着按了下指紋,居然并未被删除。
她開了門進去,屋内一片冷清,确實不見蕭子翟的身影。
她不敢逗留,徑自走向衣帽間,拉開其中一個抽屜,裡面放着她的錢包,身份證和銀行卡等東西都在。
宋雯拿了就要離開,隻不過剛走到卧室門口,就聽見外面傳來了一聲動靜。
大門被打開了,她吓得不知道要往哪裡躲,蕭子翟扶了個搖搖晃晃的人影進來。
女人幾乎是挂在他身上的,“他為什麼要這樣對我?
把我毀了,就高興了是嗎?
對他有什麼好處?
”
“都是因為楚絮,以绮,你也别太傷心,這件事很快就會過去的。
”
“過不去……”童以绮拽着蕭子翟的手臂,差點一屁股坐得上去,“我成了别人眼裡的笑話。
”
“不會的,你的才能有目共睹,再說那天的事也說明不了什麼……”
“可人家有意要把抄襲的帽子戴我頭上,我摘不掉啊,就算被潑了髒水,人家也隻在意我髒成了什麼樣,不會關心我是黑是白的。
”
宋雯要不是怵着蕭子翟,這個時候肯定要沖出去,撕開童以绮的虛僞。
明明是自己抄襲,卻搞得被人陷害一樣,令人作嘔。
偏偏蕭子翟還挺吃這一套,“你先休息會。
”
“我不要回去,我讨厭回家,讨厭看人白眼。
”童以绮喝得爛醉,将腦袋靠在蕭子翟的肩膀上,“還是你對我最好,真的。
”
宋雯站在門口,門是半遮半掩,她看到童以绮踮起腳尖,在蕭子翟的臉上親了口。
男人高大的身影立馬僵住,整個人像是被抽了魂一樣。
童以绮慣會做戲,退開身後沖着蕭子翟咯咯笑起來,男人眼裡帶着不少複雜,“以绮,你知道我是誰嗎?
”
莫不是醉得糊塗,把他當成蔣修知了?
這王者級綠茶看得宋雯胃裡面翻湧起來,她肯定不會說透。
果然,童以绮隻是不停地笑着,不說他是蕭子翟,更不說他是蔣修知。
“我帶你去休息。
”
蕭子翟攙扶着童以绮往客卧的方向走,宋雯眼見兩人進去了,一時半會應該不會出來,她忙蹑手蹑腳地往外走。
她腳步放得很輕,眼看就要走到門口。
身後冷不丁傳來一陣聲音,帶着令人戰栗的尾音,“宋雯。
”
她拔腿就要跑,但蕭子翟動作比她更快,宋雯剛将門拉開,就見他一條手臂撐過來,門砰地關了起來。
宋雯還沒來得及掙紮,肩膀處一陣重重的力道傳來,她不知道蕭子翟力氣為什麼這麼大,她身子摔了出去,堅硬的地闆幾乎要将她的身體撞碎。
她兩手撐着的,童以绮從卧室内跑出來。
“怎麼了?
”
“沒你的事,快回去。
”
宋雯頭發也散亂着,包裡的東西散落出來,她趕緊過去撿起了自己的錢夾。
蕭子翟上前兩步,進門的時候鞋子沒換,他的皮鞋踩在了宋雯手背上。
他隻是用了一點力,她就受不了了。
蕭子翟冷眼盯着她面上的痛苦,“舍得回來了?
”
“我隻是過來拿屬于我的東西。
”
“宋雯,你耍得我好慘啊。
”
宋雯想要将手抽回,童以绮跌跌撞撞過來,仗着酒勁,擡手就給了她一巴掌。
“我跟你有什麼仇,你要這麼害我,楚絮,你陰魂不散啊——”
宋雯原想避開的,但她被蕭子翟踩住了不能動,她的腦袋偏向一側,男人心跳仿佛加速了一拍子,什麼話都沒說,臉色陰沉地吓人。
宋雯笑了笑,“童小姐,我要真是楚絮,你早沒有這麼潇灑了。
”
“你什麼意思?
”
“我看你精神挺好的,沒醉吧?
”
童以绮垂在身側的手掌一點點握起來,要不是宋雯半路冒出來,救了楚絮的場,那女人也騰不出手來對付她。
“蕭子翟,你是喜歡這位童小姐吧?
”
蕭子翟的臉色頓時鐵青,“你說什麼?
”
“難道你自己沒察覺到嗎?
我想童小姐比你更清楚,要不然也不會心安理得地要求你,替她做盡了賣良心的事。
”
兩人貼在臉上的面罩,像是同時被人給撕扯掉,一個是惱羞成怒,另一個是站在原地恍了神。
童以绮上前抓着宋雯的頭發,“誰不知道你是怎樣的人呢?
跟你那位朋友一樣,隻不過你的命沒有她好,既然一開始就沖着男人的錢去的,就别在這跟我裝清高了。
”
宋雯忍着痛,将自己的手掌從蕭子翟的腳底下往外抽,她一直在用力,臉上表情痛得猙獰,蕭子翟見狀,腳輕輕擡了下。
宋雯的手背上都紅了,她沒有仔細看,用力推了童以绮一下。
她原本就醉意熏熏的,宋雯又用盡了全力,蕭子翟意識到不對想要去拉的時候,童以绮已經摔倒了。
背後傳來哐當乒乓的聲音,她先是撞在了桌子上,随後撞翻了一張椅子。
童以绮尖叫出聲,蕭子翟慌忙上前去,“怎麼了?
以绮。
”
她額頭撞在了椅子腿上,凸顯出一道紅痕,宋雯聽到了門鈴的聲音。
她一股腦地起身沖過去,一把将門拉開,她看到蔣修知站在外面。
蕭子翟抄起桌上的玻璃杯砸過來,杯子不偏不倚敲中宋雯的腦袋,她當時隻覺目眩神迷,全身無力地往下滑倒了。
蔣修知走進來一步,面無表情地看了眼地上。
“這是幹什麼?
”
童以绮用手捂着額頭,雖然沒出血,但卻痛到了鑽心。
宋雯頭疼、頭暈,沖着蔣修知擡了下手,他卻隻是随手将門給關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