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可以了嗎？
”她話裡有些不耐煩。

　　淩紹誠盯緊了她的臉，她以前很聽話，不是這樣的，可自從接觸到那個程亦辭後，淩暖青就變了。

　　她起身往洗手間走去，出來換衣服時并未再看到淩紹誠的身影。

　　淩暖青來到學校，走進班級看到一群人圍着程亦辭，“這是怎麼回事啊？
”

　　“是啊，莫名其妙，班長你最近到底得罪了什麼人？
”

　　盡管被撤職，但這幫人還是按着以前的稱呼在喊他，程亦辭在座位上一語不發，淩暖青默默地坐了下來。

　　“這條新聞現在看不到了，但我早上截了圖的，班長，這女人你認識嗎？
”

　　程亦辭面色發着白，手機上的一幕幕都刺眼極了，他将朋友的手推開。
“别問了，這裡面的人不是我，我也不認識她。
”

　　“我就說，現在科技這麼發達，合成一張照片太簡單了。
”

　　淩暖青都聽在耳朵裡，難道昨天的事傳出去了嗎？
她朝後面看眼，正好和程亦辭的視線對上。

　　吃過中飯，淩暖青跟着幾個要好的同學往宿舍走。

　　“下午上課比較晚，暖暖，你跟我們組隊打會遊戲去……”

　　沈采掏出宿舍鑰匙，剛走到門口，卻被幾個女生給堵住了腳步。

　　“淩暖青。
”

　　淩暖青擡下頭，這幾人她都不認識，“你們找我有事嗎？
”

　　“你跟淩紹誠是什麼關系？
”

　　她心裡陡然一顫，心虛的要死，沈采接過話說道，“那是暖暖的哥哥呀，很奇怪嗎？
”

　　“我們早就覺得不對勁了，這哥哥恐怕不是親的吧？
是不是情哥哥呀？
”

　　淩暖青似乎被人一把推進了冰窖裡，連呼吸都帶着寒冽和冰冷，沈采聽到這話，直直問道，“那跟你們又有什麼關系呢？
好奇心這麼重嗎？
”

　　“你還不知道嗎？
學校的論壇上都爆了，有人發了帖子，說淩暖青被人包養啊！
”

　　“你胡說什麼！
”沈采上前想要跟人對峙。

　　女生打開手機屏幕，淩暖青餘光望過去，看到她和淩紹誠同框時被人拍到了，而且就在酒店裡，一看就是同時從房間裡走出來的。

　　“既然是親哥哥，需要去酒店嗎？
騙誰呢？
”

　　論壇下面的留言不住在刷新，淩暖青看不清楚也不願意看，她轉身就往外面跑。

　　沈采想要拉住她，“暖暖！
”

　　“看，沒臉見人了！
”

　　淩暖青跑到宿舍外面，沒想到會和程亦辭碰上。

　　男生想要靠近上前，淩暖青往後退了幾步，就站在一棵粗壯的梧桐樹身後。

　　程亦辭還想上前，她繼續要退。

　　“你别動了，我不過來就是。
”

　　淩暖青想離開，程亦辭壓着聲音喊住她，“我們離開這吧。
”

　　“什麼？
”淩暖青懷疑自己聽錯了。
“你說什麼？
”

　　“我帶你逃走，行不行？
”

　　淩暖青輕笑着出聲。
“你瘋了？
”

　　“你難道想待在他身邊？
被人辱罵，被他欺壓，一輩子這樣不開心的活着嗎？
”

　　程亦辭的膽子是真大，那樣的想法，淩暖青也隻敢在心裡偷偷地想，從不敢說出來。
“要是被他逮住了，他會抽了你的筋，扒掉你一層皮的。
”

　　“那要是逮不住呢？
”

　　是啊，這句話多麼誘人，如果她運氣好，可以從他手掌心裡逃脫掉呢？

　　“不，我不會跟你走的。
”程亦辭想得未免太簡單了，“我們還是學生，我們能去哪？
好不容易考上的學校，說不念就不念了嗎？
”

　　“這些跟你待在他身邊相比，哪個更重要？
”

　　宿舍門口陸陸續續有人進出，淩暖青沒有回答，快步去了教室。

　　這一下午她都是渾渾噩噩的，腦子裡不住想着程亦辭的話，她一遍遍用可能要面對的慘烈後果，來按捺住心裡的沖動，可她卻是越想越亢奮。

　　放學後，淩暖青背着書包往校門口走，有人沖着她指指點點。
“就是她。
”

　　“那輛車又停在校門口了，原來不是家裡有礦，是身後有金主啊……”

　　她快步走到車旁，拉開車門鑽了進去，她踩在了淩紹誠的腳背上，男人沖她看眼。

　　淩暖青砰地帶上車門，“快開車。
”

　　淩紹誠握住她的膝蓋，示意她擡腳，淩暖青開口質問他，“誰幹的？
”

　　“說話沒頭沒尾的……”

　　“校論壇上，我和你的照片，誰幹的？
”

　　淩紹誠抱起她的腿，她今天穿了條裙子，淩暖青忙按住裙擺。
她右腿繃直了架在男人的腿上，淩暖青想要收回去，但男人雙手按住了她。

　　“今天早上的新聞撤得太快，你怕是還沒來得及看到。
所以呢，這是你小叔叔的報複。
”

　　淩暖青想到她走進教室時聽到的那番話，“你……你誣陷小嬸嬸了，是不是？
”

　　“書都讀到哪裡去了？
”淩紹誠替她做着按摩的動作，“什麼叫誣陷？
她怎麼知道程亦辭在房間裡？
又為什麼要救走他？
是你把她牽扯進來的。
”

　　淩暖青按在淩紹誠的手腕上，“現在全校的人都在說我，說我跟你之間有不正當的關系。
”

　　“這難道不是實話嗎？
”淩紹誠手指在她腿側摩挲，“你大大方方承認了，也就不用受人指指點點。
”

　　淩暖青臉色發青，窗外有同學經過，似乎覺得好奇，臉都湊到了玻璃上正在往裡面張望。

　　“看清楚了嗎？
有沒有男人在裡面？
”

　　“看不見啊，黑漆漆的……”

　　淩暖青伸手在座椅上拍了下，“開車啊。
”

　　司機等着淩紹誠下令，男人眉頭輕挑下，“司機也是我的人，不許這麼沒有禮貌。
”

　　“回家了。
”

　　這輛車停在這，像是開進了動物園的猛獸區一樣，外面聚集了越來越多的人。
淩暖青不想被人這樣圍觀，她覺得難受。

　　淩紹誠唇瓣輕挽下，忽然傾過身，手臂越過她身前落在了門把手上。

　　“既然她們這麼愛看，就讓她們一次看個夠吧。
”

　　“你幹嘛？
”淩暖青趕忙抱住男人的手臂。

　　淩紹誠指尖勾動下，車門似乎被打開了，淩暖青都能聽到外面的說話聲越來越響。

　　“你可以介紹一下我，說是男朋友也行，金主也罷，我都能接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