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車上後,楚絮這才忍不住問道。
“你說那個女人,和童川有關?
”
“大概率是沈嘉許的情人,平時應該挺聽話,至于為什麼出現在這,那肯定是有人給了她更多的好處。
”
童川也不是吃素的,他還能讓自己白白丢了兩條腿?
“他肯定已經知道了,是沈嘉許把他害成這樣的。
”
“但沈嘉許這麼期盼着要個孩子,那女人能不懂孩子意味着什麼?
她隻要平平安安把他生下來,後半輩子還用愁嗎?
”
蔣修知輕笑聲,“倒是挺會找重點的。
”
“如今的童川,那就是瘦死的駱駝,就算能用好處收買她,可那點錢能抵得上沈嘉許給的好處?
”
蔣修知聽着楚絮分析得頭頭是道,“所以呢?
”
“我就是想不通。
”
“還有種可能,她懷孕得挺突然,孩子也不是姓沈的。
”
楚絮眼睛頓時就亮了,“膽子這麼大呢?
敢給沈嘉許戴綠帽?
”
“誰給誰戴綠帽還不一定呢,那女的之前就有男朋友。
”
“你怎麼知道?
”
蔣修知不吱聲了,用手将披在楚絮身上的外套撥開些,“是不是漲得難受?
”
他這麼一提醒,她就覺得衣服都黏在身上了。
“你怎麼會對那些事這麼了解?
”
蔣修知盯着她的身前,呼吸有些重,“那女的去醫院檢查時,是背着沈嘉許的,還拉了自己的男友一起去,你說這說明了什麼?
”
“那基本可以斷定,孩子不姓沈。
”
蔣修知點了頭,就見楚絮将一隻手掌伸過來。
“幹什麼?
”
“證據呢?
你找人拍到了照片吧?
”
蔣修知捏住她一根手指頭,“我為什麼要給你?
再說了,你要來何用?
”
“這筆賬,沈嘉許百分百會算在沈太太的頭上。
”
蔣修知摩挲着楚絮的指骨,“那是他們夫妻之間的事。
”
“我想幫幫她。
”
“你跟沈太太不熟吧?
”
“但我有預感,我們以後會成為很好的朋友。
”
蔣修知凝望着楚絮的雙眼,他并不希望事情朝着這個方向發展。
“為什麼?
”
“我也說不上來,就是覺得跟她挺投緣的,我朋友不多,交心的更少,但我願意親近她。
”
蔣修知将她的手指放到嘴裡咬,楚絮喊了聲疼,“趕緊給我,要不然就晚了。
”
“那不行,有些東西不能白給。
”
楚絮收回手指,握起來後給了他一拳。
“我……我身體沒恢複好呢。
”
這不剛出月子,楚絮覺得她還能養養,畢竟蔣修知那拆人的勁,她算是怕了。
蔣修知也沒想拿她怎麼樣,“我又不是禽獸,這麼久都忍過來了。
”
“那你要幹嘛?
”
“我就是好奇一件事,想讓你給我解惑下。
”
楚絮看他一臉的認真,“你說。
”
隻要是她知道的,一定知無不言言無不盡。
蔣修知将薄唇貼到她耳朵上,“我看兒子每天進食的可香了,我很好氣他的口料是什麼味道?
”
楚絮臉刷的一下紅透了,給了蔣修知一腳,然後又推他一把。
司機就看到楚絮氣鼓鼓地貼着窗戶坐了,蔣修知想去哄哄她,“怎麼就生氣了呢?
”
“我跟你講正經事,你……你呢?
”
“我有疑惑,那我肯定想知道答案,對不對?
”
“對什麼啊,亂七八糟的。
”
蔣修知将身子往另一邊挪,學着楚絮的樣子,緊靠着車門。
“你要是不跟我好好說話,那我也不說了。
”
楚絮還惦記着他的資料呢,他就不信,她能忍得住?
另一邊的飯桌上,施麗姝已經喝了兩杯酒。
邊上的沈嘉許正跟人說笑,誰都不會再提一句剛才的那個小插曲。
沈嘉許也沒有要早些回去的意思,他特别沉得住氣,他要讓所有人都相信,他今天不過就是被人陷害了而已。
“少喝點。
”
沈嘉許湊過來,親昵地摟住她,“一會喝醉了。
”
“嗯,不喝了。
”
沈嘉許掐了把她的腰,又靠回去跟另一個人說話了。
施麗姝的手機屏幕亮了下,她将手機拿下來,趁他不備放到自己腿上。
是楚絮發來的消息,她大緻地看了幾眼,怪不得這女人對自己下手這麼狠,原來是怕露餡,怕自己死在沈嘉許手裡吧?
施麗姝将照片保存好,然後清除了楚絮的聊天記錄。
這件事可不能把她牽扯進來。
沈嘉許突然地湊近,下巴枕在她肩膀上,“我有點頭暈。
”
“你少喝點。
”
他眼簾輕閉,外人看在眼裡,隻覺這二人親昵極了,沈太太僵着身軀,聽到沈嘉許同她吩咐。
“喂我喝口水。
”
她拿起水杯,将杯口湊到他的嘴邊。
沈嘉許就着喝了幾口,施麗姝聲音放得很輕,“你别聽那個女人胡說,她要真懷了你的孩子,舍得出來這麼作嗎?
她這是怕生出來穿幫,所以才要找我背這個禍。
”
沈嘉許在她耳邊笑開了,帶着些陰冷、嘲諷,以及殘忍。
施麗姝懂了,他可一句沒聽進去。
散場後,門口停滿了車,沈嘉許摟着沈太太往前走。
“沈先生,下次再會啊。
”
“好,”沈嘉許答應着,沖那人揮揮手,“先回去了。
”
他已經迫不及待了,另一隻手正在推着施麗姝。
司機将後車門打開,施麗姝穿着高跟鞋,下意識地停頓後彎腰,後背卻被一隻手掌用力地推了把。
她幾乎是撲進去的,剛坐直起身,沈嘉許高大的身影就跟着鑽進來了。
車門被砰地甩上,窗外都是人,沈嘉許這會不用再僞裝了,他的臉色陰寒的吓人,司機隻是看了眼,便一句話不敢多說。
車内空間本就不大,如今冷冽更是無孔不入,氣氛越來越窒息。
施麗姝也沒什麼好怕的,沈嘉許要開始算賬了。
“你跟那個楚絮,倒是越走越近了。
”
“投緣罷了,我總要交些真心喜歡的朋友。
”
沈嘉許轉動着手指上的婚戒,“朋友的好處,就是替你撒謊打掩護吧?
”
“那你可就錯了,我們當時真在一起喝茶。
”
他咬得牙關都快碎了,踢了前面的駕駛座一腳。
“開快點!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