淩呈羨加快車速,那兩輛車的速度也提了上去。
其中一輛車踩足了油門往前沖,甚至是不顧一切撞在了淩呈羨的車尾上。
車子猛地失控,朝着旁邊的路牙石上撞,淩呈羨控制住方向盤,但車輪還是受到了撞擊,車子被硬生生逼停下來。
後面的車上下來兩個男人,其中一人手裡拿着樣東西,他快步走到淩呈羨的車旁拉了下車門。
淩呈羨當然不可能開車門,對方一看就是有備而來,男人拿起破窗器,但這些小玩意壓根損動不了那扇特殊材質的車窗。
外面的兩人想盡辦法要将車窗砸開,卻仍舊無濟于事。
一人沖着同伴說道,“用火燒。
”
“好。
”
那人回到自己的車前,打開了後備箱,從裡面拎出一桶汽油。
淩呈羨坐在車内,透過後視鏡将外面人的動作看得清清楚楚,守在旁邊的男人取出一把匕首,彎腰将車子的輪胎紮破。
後面的同伴拎着汽油上前,淩呈羨拿起手機,司岩的車已經越來越近了,不出一會就能到。
淩呈羨這個時候是不可能下去送死的,最好的出路就是在車上等着,即便是這麼被動,但也是最好的法子。
男人将裝着汽油的桶蓋打開,散發着濃郁氣味的液體被潑在了車上,淩呈羨不慌不忙,司岩的車順着實時定位馬上就能到達他這邊。
汽油順着車頂往下滴滴答答地落,空掉的桶被人丢在了腳邊,男人剛從兜内掏出打火機,就聽到不遠處傳來了一陣汽車喇叭聲。
“快!
”同伴焦急地催促出聲。
男人将點上的打火機丢向淩呈羨的車,車頂上方爆燃起來,瞬間就将他的車包圍在了火光中。
兩人快速離開,幾步間回到自己的車前,司岩心急如焚,吓得魂都快沒了,“快!
快!
”
司機一腳油門踩到底,車子很快來到淩呈羨的車旁,兩人趕緊下了車,将後備箱内的滅火器拿出來。
火勢才剛起來,司岩提着滅火器沖到燃燒的車前,他将滅火器對準了駕駛座的車門。
旁邊的火被壓了下去,淩呈羨解開安全帶,将車門打開條細縫,幸好這會車門還沒變形,他猛地一腳将門踢開,人也快速鑽出了火光中。
司岩趕緊丢開手中的滅火器拉住他,“四少,你沒事吧?
”
淩呈羨回頭看眼那輛車,司岩拉着他又走出去幾步,“沒事吧?
”
淩呈羨輕搖下頭,原本跟在司岩身後的兩輛車已經去追着那輛駛離的車了,被滅火器噴射過的地方再度被火苗所吞噬,看着就令人後怕。
“四少,以後不能再有這樣的事發生了。
”
淩呈羨似乎沒将他的話聽進去,司岩這會心還懸在喉嚨口,“她人呢?
”
男人的臉色在火光中顯得更加陰鸷,說話聲中帶着寒冽,“别跟我提她。
”
“什麼人要對你下手?
”
這還用說嗎?
熱浪撲到臉上,司機見熄不滅這火,幹脆扔掉了滅火器回到兩人跟前。
“四少,趕緊走吧,這兒不安全。
”
司岩也不敢讓淩呈羨在這久留,幾人回到車上,淩呈羨目光看向遠處,“讓他們回來吧,我知道要對我下手的人是誰。
”
“是不是霍禦銘?
”
淩呈羨嘴角拂開抹冷笑,“這樣追上去也沒什麼用,冤有頭債有主是不是?
”
他沒想到他前一刻還在為任苒擔心的要命,甚至完全忘了她當初是怎麼夥同霍禦銘害他的,他一心隻想讓她脫離危險,可是下一刻呢,她卻想要他的命。
淩呈羨不相信任苒不知道、不知情,眼看着司岩不在他身邊,這是多好的機會?
這種機會也隻有在淩呈羨幾乎失心瘋的狀态下才能碰到,就比如今天。
司岩的臉色也是難看到了極點,面上半天沒有血絲,那輛車已經被火光完完全全包圍住了,如果晚來那麼一會會,是不是就意味着淩呈羨要葬身在火海裡了?
霍禦銘的車正朝着任苒的醫院而去,沈琰接到條消息,打開一看,氣得在車上踢了腳。
差一點就能成功的事,現在好了,前功盡棄。
任苒不知其因,隻是沖他看了眼。
霍禦銘閉了閉眼簾,這樣一擊不中,反而打草驚蛇了。
任苒被送回醫院,她下車後走到醫院門口,門診大廳内跟往常一樣站滿了正在挂号繳費的人,好像今天的事壓根沒有發生過一樣。
任苒進了醫院,會議室内正在召開緊急會議,她很快就被叫了過去。
張醫生已經走了,盡管每個崗位上的醫護人員都在堅守職責,可不少人的心态其實早就崩了。
醫院還專門給任苒請了個心理醫生,畢竟她當時就在張醫生的身邊。
整整一下午,任苒都是懵的,霍禦銘打電話過來說一會要來接她下班,但是被任苒拒絕了。
她不想見到任何人,更不想跟任何人說話,如果可以的話,她都不想回家。
到了晚上,護士都下班了,門診上隻有任苒一人,她趴在辦公桌上出神。
電話鈴聲響了下,她看眼屏幕顯示是騷擾電話,任苒直接挂斷後準備起身回去。
車子還在醫院的停車場内,任苒走過去取車,剛要開車門,卻見停在旁邊的一輛車落下了車窗。
“安醫生。
”
任苒吓了跳,轉身看到司岩坐在裡頭,“有事嗎?
”
“我是過來接你的。
”
任苒朝後車座内看眼,卻是空的,沒看到淩呈羨的身影。
“什麼叫過來接我?
”
“傅先生要見你。
”
“司岩,你什麼時候替傅城擎做事了?
”
司岩目光冷冷地盯着任苒,“這就不用安醫生操心了,傅先生讓我給你帶一句話,你去了之後不會後悔的,他有重要的東西要交給你。
”
“既然他要給我東西,那就讓他自己來吧。
”任苒轉過身想要開車門。
“安醫生,”司岩的态度已經大不如前了,“我還是勸你一句,既然說是請你過去,就說明事情還沒到最糟糕的地步,四少和傅先生都是在宋城有底子的人,你别以為你和霍禦銘真能惹得起。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