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晗知道事情的嚴重性,“我不會中途退出的。
”
“你自己提出回去吧,就算楚絮不願意,總抵不過你的堅持。
”
既然踏進了這個圈子,誰都要适應。
“拍攝現場的畫面,我會讓人保密,不可能流出去的。
至于劇本的事,楚絮也會去溝通,不會讓你無緣無故吃了這種虧。
”
蔣修知不過就是抽個時間過來趟,他一會還有事的。
楚絮打完電話後不放心,也走了進來,她朝蔣修知看看,氣氛有些緊張
蕭晗從床上起來了,“我們還是回去吧。
”
“回哪去?
”楚絮不禁皺眉。
“劇組。
”
她視線一下落到蔣修知的臉上,還沒開口,男人倒先說話了。
“剛才和你講半天,都白講了?
這戲沒什麼好拍的,就算要追究違約,我也不差這個錢。
”
“是啊,”楚絮走到蕭晗的跟前,“我也是這個意思。
”
蔣修知靠在那不動,這會自然要将話說得好聽。
“你别有後顧之憂,你身後還有公司,我們都可以幫你的。
”
蕭晗抿緊了唇瓣,直沖沖地要往外走。
楚絮忙攔在他面前,“幹什麼?
”
“回去拍戲。
”
“你知道這件事的嚴重性嗎?
要不是為了你的以後考慮,我可以告那幾個女人的,這不是演戲了,這是伺機猥亵!
”
蕭晗僵硬地扯了下臉皮,“那你知道這個電影對我來說,有多重要?
我想借着它一步步往上爬,隻有爬到了最上面,我才有資格去說不!
這就是娛樂圈,哪怕它再肮髒,我也不舍得退出去,說我虛榮也好,貪圖名利也罷,我既然改變不了,我就隻能讓自己更好更強!
”
蔣修知面上湧起些不悅,說話這麼大聲,沖誰吼呢?
楚絮被他堵得說不出話來,蔣修知拉起她的手往外走。
他到了門口,這才說道,“這小子白眼狼一樣,張嘴就咬人,讓他自生自滅吧。
”
楚絮肯定是不會同意的,“那怎麼行,我自己也進過這個圈子,但我很幸運,沒碰到過這種事,我今天看到的時候,真的很難受……”
蔣修知将手搭在了門把上,隻是沒有立即拉開。
“他罵我。
”
楚絮垂着的眼簾動了動,“罵你?
罵你什麼?
”
“我好心好意,不全是看在你面上嗎?
他說我看不得他好,我打壓他。
”
聽聽,真是受委屈了。
楚絮上前抱着他,手掌在他後背上一下下輕拍,“别跟他一般見識。
”
“要不是看在你的面子上,我封殺了他。
”
“是,你最好了。
”
楚絮替他将門拉開,“你好好忙你的,這些事我會處理好的。
”
“好。
”
蔣修知走出去兩步,楚絮送他到門外,叫了一聲他的名字。
她湊到他的面前,踮起腳尖摟住他的脖子。
“蔣修知,謝謝你。
”
“謝什麼,我們是夫妻。
”
有些事理應共同承擔,更不該不聞不問。
送走了蔣修知,楚絮回身将門拉上,蕭晗也從卧室裡出來了。
“我希望能回劇組去。
”
楚絮盯着他看了片刻,“那也不是今天,我要跟他們溝通、談判。
”
“好,”蕭晗這會倒是聽話了,目光迎上楚絮,“等拍完就好了,以後會有很多好日子,相信我。
”
楚絮心裡泛着酸意,但強拉開了抹笑。
她點了點頭,“嗯,有好多好多好日子在後面呢。
”
沈家。
施麗姝已經快一個月沒出門了,傭人殷勤地守在邊上,大門外面還有保镖,這個别墅就像是個奢華的金絲籠一樣。
施母過來時,被保镖給攔在外頭,施麗姝聽到聲音走出去。
“這是我媽,放她進來。
”
保镖朝旁邊退了下,施母焦急地進屋,“打你電話沒人接,怎麼都聯系不到你,沒事吧?
”
“媽,我沒事,天天在家待着呢。
”施麗姝回到沙發前,拿起手機查看,這才發現家裡的聯系方式都被拉黑了。
施母小心翼翼地坐到她身邊,“嘉許說最近讓你在家待着,怕有人找你……”
“他跟你們說什麼了?
”
“麗姝,你現在懷孕了,這是好事,以後好好跟嘉許過日子吧,好嗎?
對他,我們很愧疚,你爸已經決定把施家的生意慢慢交給他了。
”
沈嘉許的卑劣,真是完全超出了施麗姝的想象。
“你啊……真是太荒唐了,你爸最近總是氣不順,身體也不大好。
”
施麗姝怕她鬥不過沈嘉許的話,遲早有天會連累家人,她的老父親早晚要氣死在沈嘉許手裡。
把母親勸回家後,施麗姝根本不能靜下心思坐着。
她沒去樓上休息,就在家等着沈嘉許回來。
晚上,家裡的門被人推開,沈嘉許一早就看到了客廳裡的燈光。
他邊換鞋邊同施麗姝說話,“怎麼不上樓休息?
”
“成天睡覺多沒勁啊,”施麗姝笑眯眯地看他走過來,“剛看了個電影,挺好看的。
”
“是嗎?
”
他走到她身邊,施麗姝指了下茶幾上的水果。
“幫我拿一下。
”
“好。
”
沈嘉許探過身,手摸到了桌上的一盤草莓。
他的手還未來得及收回,就看到施麗姝拿起水果刀紮了過來。
沈嘉許收得比較快,陶瓷的盤子掉在地上,裡面的草莓也都滾落到了腳邊。
紅木茶幾上,刀尖已經沒了進去,施麗姝搖晃兩下後,才把刀子拔出來。
可想而知,她剛才用了多大的勁。
“還是慢了一點啊,可惜。
”
沈嘉許臉色變得很難看,“你要做什麼?
”
“我其實想割了你的舌頭,要不你把舌頭伸出來。
”
沈嘉許嘴角抽搐着,将手掌握成拳。
“我現在可是孕婦,這會呢,非常非常不高興,很生氣,要是發洩不掉的話,我會生病的。
”
“施麗姝,你發什麼神經?
”沈嘉許心有餘悸,剛才要是晚了一步,說不定他整個手背都被紮穿了。
施麗姝手指摸過鋒利的刀尖,一不小心,将指腹上的皮輕輕割開了。
“我就是心裡莫名的不爽,想找人撒氣罷了,我總不能沖着孩子發吧?
”她含着笑,盯向沈嘉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