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人朝蔣修知看了眼,見他神色駭人,周遭的空氣就好像結了冰一樣。
她恨不得将蔣修知推進屋内,但是她不敢。
“蔣少?
”
“員工休息間?
好好的酒店不去,開個房間都舍不得嗎?
”
“這分明就是欲火難消,等不及了嘛,随便找個地方就……哈哈哈!
”
蔣修知伸了手,門咔嚓一下打開,裡面的聲音沒有了遮擋,更加放肆。
“啊啊——”
蔣修知砰地一腳将門踢開,門闆撞在牆壁上反彈,裡面的一幕真是紮眼無比。
兩個人影疊在一起,男人抓着王萱的頭發,衣服被他們脫光了襯在身體底下……
楚絮的聲音傳進人群中。
“怎麼了?
”
蔣修知往邊上一看,不知道她什麼時候來的,楚絮視線朝着屋裡望去,“哎呦!
”
她驚得結巴。
“這這這……天哪!
”
把蔣修知叫來的女人見了鬼一樣盯着楚絮,她漲紅着小臉,沖進屋子想要将王萱拉起來。
“萱萱!
”
王萱這會難受得很,雙手雙腳緊緊地纏住男人不放,叫得更加大聲。
蔣修知望了眼,屋裡哪有什麼曾彭澤的影子。
楚絮拿着手機的右手垂在腿側,将鏡頭對準了敞開的大門。
王萱的幾個朋友沒想到會這樣,一個個失了主意,“别看了,你們别看了。
”
蔣修知冷嗤,“一身贅肉,有什麼好看的?
”
他伸手捂向楚絮的眼睛,“别跟上回一樣,看吐了。
”
楚絮順勢挽住了蔣修知的手臂。
“這些人怎麼就沒有廉恥心呢?
”
“可能是太久沒碰男人了吧。
”
蔣修知拉過楚絮,“我們走。
”
“你滾開,别碰萱萱——”
王萱的朋友都進了屋内,正在将兩人強行分開。
楚絮聽到看熱鬧的人群中,全是笑聲,“分都分不開呢,這是多饑渴?
”
“這不是王家那個小姐嗎?
她爺爺還是育華高中的校長,就教出這種孫女來?
”
“真不要臉啊!
”
楚絮耳朵裡嗡嗡作響,如果沒有人向她告密的話,說不定她已經中招了。
那等待她的隻有死路一條。
楚絮回到内場,拿了杯酒開始喝,蔣修知看她把西服穿在了身上。
他低下頭,鼻子靠近楚絮的頸間輕嗅下。
“什麼味道?
好香。
”
楚絮心裡咯噔下,西裝套在加濕器上,沾染了不少香氣。
“在洗手間待久了,裡面熏香的味道。
”
“處理不幹淨就算了,沒人敢笑話你的。
”
楚絮沒想到今晚這麼精彩,她将嘴唇靠近蔣修知的耳邊。
“我從洗手間回來,沒見到你,有人說你怒氣沖沖走了。
我看到你的時候你正好擡腿踢門,我就搞不懂了,王小姐跟人鬼混,你很生氣嗎?
”
蔣修知直起身,目光落在楚絮身上,她神色坦蕩,眼含微笑。
“你一直待在洗手間吧?
”
“對啊。
”
“那你當然不知道這邊發生的事。
”
楚絮明知故問。
“怎麼啦?
”
“有人跟我說你和曾彭澤在厮混,場面形容得那叫一個壯觀。
”
楚絮掩起嘴角,一雙眼睛眯起彎月,笑得肩膀都在抖,“所以你就趕去捉奸了,怪不得看着那麼憤怒,門闆都要被你踢穿了。
”
“你要是真在裡面,我能當場把你踢死。
”
“我在裡面幹什麼?
我可不熱衷于這種事情。
”
楚絮想了下,試探着一問,“如果我不是自願的,是被人陷害的呢?
”
“那我留你一命。
”
“我是不是應該謝謝蔣少不殺之恩啊?
”
“我會要了曾彭澤的命。
”
楚絮的臉色不經意變了下,蔣修知嘴角噙笑看她,“吓到了?
”
“嘴裡全是打打殺殺,我肯定怕。
”
那些女人沒再出現過,看熱鬧的人也都在回來了。
蔣修知摟緊她的腰,在她臉頰處親了口,“待會要跳舞。
”
“我又不會。
”
“我可以教你。
”
“蔣少,想想你教我開車的時候,我怕挨罵。
”
蔣修知說道,“我今天心情好,絕不罵你。
”
四周燈光黯下去時,楚絮被他拖進了舞池内,一開始,蔣修知還是很有耐心的。
“擡右腳,往後,轉圈。
”
楚絮踩了他好幾腳。
他漸漸被楚絮給踩毛了,脾氣也上來了,“你是左右不分嗎?
一讓你擡腳就踩我。
”
“都跟你說了我不會跳的。
”
蔣修知帶着她轉圈,楚絮那鞋跟尖尖細細的,踩在鞋面上别提有多厲害。
他耐心被磨沒了,“一邊去吧。
”
楚絮乖乖站到旁邊,“有點熱,我去透口氣。
”
蔣修知身邊很快有新的舞伴,舞曲聲吵得楚絮頭大,她往旁邊的陽台上走去,擡頭見繁星挂滿當空。
一陣悠揚的口琴聲傳來,曲子也是楚絮熟悉的,她回下頭,看到曾彭澤站在另一邊。
“你——”
曾彭澤捧着口琴,琴音撫平了楚絮心裡的煩躁感,一曲結束後,他将口琴塞回口袋内。
“我一直帶在包裡的,你上次說喜歡這首歌,我學會了。
”
楚絮身後有震耳欲聾的舞曲聲,曾彭澤走過來幾步,“絮絮。
”
“今天是我連累你了。
”
“她們為什麼要處處針對你?
”
楚絮雙手撐在欄杆上,“可能是習慣了恃強淩弱吧,喜歡看别人瑟瑟發抖的樣子。
”
“絮絮,我覺得你和以前有點不一樣。
”
若不是萬不得已,楚絮也不想讓曾彭澤看到自己這個樣子。
“那你覺得……我做錯了嗎?
”
楚絮沒得到曾彭澤的回答,但她已經給了自己答案。
“彭澤,我不想我們一直被霸淩,毫無還手之力并不可怕,可怕的是認命。
”
曾彭澤盯着楚絮的側臉,她經曆過的折磨和痛苦,曾彭澤靠想象都不一定能完全還原。
“今天的事,你有沒有想過萬一失敗怎麼辦?
”
“我當然想過,”楚絮望着樓下的灌木叢。
“隻要有一個環節失誤,我就有可能把自己搭進去。
但我隻能賭,我并沒有主動害人的心,是她們先動手的。
”
楚絮說到這,揚了下手機,“事後,我會找個機會威脅王萱。
她要是敢對你下手,我就敢把裡面的錄像公布。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