蔣修知摸不着頭腦,“你咬我的時候,就不下流了?
”
“我跟你說過對不起了。
”
“對不起值錢嗎?
”
“當然。
”楚絮扭頭看他,“既然我是真心誠意跟你道歉,你就接受吧。
”
“是嗎?
”蔣修知認真地低下身,“那我以後要是做了什麼不好的事,是不是隻要跟你說一句對不起,你就會原諒我?
”
楚絮想也不想地點頭。
“是。
”
她心裡卻完全不是這麼想的,再惡的事在蔣修知眼裡,都是别人的錯。
他之前對她做過的所有事,她都記着呢,記恨在心裡,永遠不會原諒他。
蔣修知知道她這兩天累壞了,沒舍得去折騰她。
他隻是拍了下她的腿,“去洗澡吧,早點休息。
”
楚絮倒是有些意外,畢竟蔣修知這人自私,想要就要,才不會管别人的感受。
奶奶的手術很順利,因為是微創,住了幾天醫院就能出院了。
她一直吵嚷着要回去。
“住在這太麻煩了,還是家裡舒服。
”
楚絮自然不讓,她在宋雯家邊上開了兩間房,讓她們暫時住兩天。
準備回去的前一晚,楚絮帶着爸媽出來吃晚飯。
奶奶堅持不讓趙建玲陪,她自己在房間看會電視就好,明天就要回家了,好久不見寶貝女兒,該讓楚絮陪陪她們。
楚絮吃飯的地方就在附近,爸媽進餐廳的時候,有些拘束,東瞅瞅西看看的。
“絮絮,這兒很貴吧?
”
楚絮拉開椅子讓他們坐,“不貴,就是環境很好,性價比挺高的。
”
趙建玲坐下來,摸了下上衣的衣角,服務員拿了菜單過來。
“您好,楚小姐。
”
楚絮也有些吃驚,沖她看了眼。
“您跟蔣少上次來用過餐。
”
楚絮趕緊點下頭,并不想在爸媽面前談論起這個名字。
她點了幾個店裡面的招牌菜,楚偉元看不到價格幹着急,“好了絮絮,足夠了。
”
“爸,我心裡有數,不會浪費的。
”
楚絮點完菜,擡頭看到服務員領着一男一女正走過來,就落座于旁邊的位子。
她趕忙别開視線,但童以绮進來的時候就看到她了。
童以绮視線在楚絮的父母身上掃了圈,嘴角勾勒起些微的嘲弄。
“絮絮,你怎麼不叫你男朋友一起過來吃?
”
楚絮喉間輕啞了下,“他那麼忙,沒空的。
”
“你一直都沒說他是做什麼的,你們怎麼認識的呀?
”
楚絮耳朵根往上燒起來,童以绮就坐在邊上一桌,這邊讨論的話題她一字不差都能聽得清楚。
“工作上認識的。
”
“那他爸媽幹什麼的?
你看我們來了宋城,要不要……見一面?
”
楚絮剛要喝水,吓得手抖,她不由望向旁邊,看到童以绮扯了抹譏笑出來。
服務員開始上菜,盤子很大,可每一份菜都少的可憐。
趙建玲拿了筷子,不知道怎麼下筷,“就這麼點,怎麼夠吃啊?
”
“沒事,少一點,還能便宜點。
”楚偉元給她夾了筷菜。
坐在童以绮對面的男人嗤笑一聲,“這兩口可就要幾百塊,便宜嗎?
”
“什麼?
”趙建玲沒敢再夾,趕緊踢了楚絮一腳。
“還有多少菜沒上啊?
趕緊退了吧。
”
“媽,沒這麼貴,你放心吃。
”
這男人楚絮見過一面,是童以绮的哥哥,等到服務員再過來時,他打了個響指。
“旁邊這桌記在我賬上,我請。
”
楚絮皺攏下眉頭,“不必了,我自己來就行。
”
“你?
你靠的不是蔣修知嗎?
我替他結了,你不必放在心上。
”
楚絮不能起身就走,她握緊手裡的筷子。
“多謝,不必。
”
“哥,你真是閑的,”童以绮喝了口水,“錢多嗎?
”
“蔣修知那小子,一直以來喜歡的不是你嗎?
”
“你又胡說什麼呢?
”
男人盯看眼楚絮,這種人口無遮攔,她其實是有點怕的。
萬一說點難聽的話出來,楚絮真不知道該怎麼面對爸媽。
童以绮這會就跟捏着楚絮的軟肋一樣,“他看中的人那麼多,我算什麼呢。
”
“沒事,都是玩玩的,玩膩了不就一腳踹掉了嗎?
”
趙建玲看眼楚絮,她的臉色很是難看,她隻是想跟爸媽安安靜靜地出來吃頓飯,可是這樣都不行嗎?
楚絮的肩膀上一重,她像是受了驚般慌忙擡頭。
她的目光同蔣修知碰上,一眼望進他的潭底,男人低着頭看她,見她小臉垮着,他擡起食指在她下巴上刮了下。
“怎麼悶悶不樂的?
”
趙建玲忙要起身給蔣修知拉椅子,他另一手按住了她的動作。
“阿姨,我自己來。
”
蔣修知坐定,童以绮掩飾起潭底的驚詫,他居然有心思跟楚絮的家裡人出來吃飯?
這算什麼,算承認她了嗎?
要不然為什麼要見她的父母?
楚絮心裡定了定,蔣修知一條手臂壓在椅背上,身子側過去轉向旁邊那桌。
“你們也在。
”
“修知,好久不見啊。
”男人跟他打過招呼。
“這兩位是……”
“楚絮的父母。
”
男人故作驚訝。
“你們都發展到見父母了?
不至于吧?
”
“就是見了,怎麼,不可以嗎?
”
童以绮心口像是被人塞了一團棉花,堵悶得難受。
男人聞言,臉上的笑意逐漸拉下去,“這位楚小姐好手段啊,之前蕭子翟說她不簡單,我還不信。
”
蔣修知眼裡帶起一絲不悅,不管他對楚絮是什麼樣的感情,可現在畢竟人家的父母還坐在這。
她已經夠小心翼翼的了,在這吃口飯難道都要看人臉色嗎?
“她能有什麼壞心思呢,不過就是她喜歡我,我也喜歡她,你一副花花腸子的人,是不會懂這些的。
”
這才多長時間,他對楚絮就稱得上喜歡了?
童以绮兩手握着水杯,對面的哥哥早就看透了她的心思,之前不是沒撮合過他們,可他這個妹妹就是傻。
“誰不知道,你對她隻是玩玩的?
”
蔣修知笑了,語氣不輕不重,帶着戲谑。
“不是,你是鑽我床底下偷聽了還是怎麼着?
這話我都沒聽過,你可别造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