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在路上拉拉扯扯的,楚絮掙不開蔣修知的手,被他捏得腕骨都快碎了。
“我不去醫院,放開。
”
“行,你要不願意跟着,我一個人去。
”
隻不過到時候要說點什麼話,楚絮就管不住了。
“你也不準去。
”
蔣修知強行将楚絮帶回了住院部,兩人站在病房門前,她用力去掰他的手指。
他擡起另一手敲了敲房門,不等裡面的人開口,直接推開往裡走。
楚絮在進去之前狠狠踩了蔣修知一腳,但他就跟沒反應似的,隻是握緊下她的手腕。
奶奶躺在病床上,喘着氣,看到楚絮進來也不吱聲。
楚偉元和趙建玲對望眼,趙建玲快步走到楚絮身邊,“你想把我們氣死嗎?
”
“媽。
”
趙建玲看眼蔣修知,很多話不好當着他的面說。
蔣修知來到病床前,奶奶呼吸越來越急促,“絮絮,你過來。
”
楚絮沒掙開手,蔣修知視線掃到床邊,那些照片就攤放在一旁。
他以為是多厲害的床照呢,這些能說明得了什麼?
“不管怎麼樣,等奶奶做完手術你就跟我們回家。
”
楚偉元也覺得丢臉,可不能放任女兒堕落下去。
“叔叔,”蔣修知聲音倒是沉穩了不少,“我跟楚絮是男女朋友關系,我覺得我們挺合适的,昨天我進了病房也沒過來打聲招呼,是我的不對。
”
男女朋友?
楚絮驚得擡頭望去,另外幾人也面面相觑。
她怎麼都沒想到,蔣修知會說這種話。
他平時侮辱她的言語可不少,再說蔣修知這種公子哥,需要什麼女友?
“你是絮絮的男朋友?
”奶奶面露猶疑。
“是。
”
“絮絮,你是因為他才和彭澤分手的嗎?
”奶奶立馬追問。
楚絮眼裡洩露出緊張,蔣修知卻是個身經百戰的,什麼場面沒見過?
“不是,我跟楚絮是在他們分手後認識的。
”
“是嗎?
”
“您難道不相信自己的孫女嗎?
兩個人在一起,最主要的是看是否合适。
我比曾彭澤可能就是家境好一點,我認為這是優勢,不能因此就斷定楚絮是因為我的錢,才跟我在一起的。
”
“這對我和她而言,都不公平。
”
楚絮聽在耳朵裡,她明知蔣修知是一派胡言,可這種時候,她沒法辯駁。
“絮絮,是這樣嗎?
”
奶奶目光移到了楚絮的臉上。
她硬着頭皮擡起眼簾,所謂的男女朋友,就是包裹了一層正正經經的皮囊,比包養這類詞語,不知道要強出多少倍。
“嗯,”楚絮艱難地點了頭。
“我跟曾彭澤分手的時候……還不認識他。
”
“他叫什麼名字?
”奶奶的語氣似乎軟下些許。
“蔣修知。
”
楚偉元示意趙建玲搬張椅子過來,“那你怎麼不早點跟我們說呢?
”
“畢……畢竟剛在一起不久,我也不想用家裡的事麻煩他。
”
謊言的開始,注定要用無數謊言去包裝。
“那這些照片?
”
蔣修知拿起來翻看兩眼,還看到了被揉成一團後又展開的紙。
“這世上還有一種人,他們見不得别人好,楚絮要真是被我包養的,我實在沒必要再來醫院一趟,跟你們當面解釋。
”
蔣修知松開了握緊楚絮的手掌,“我們在一起很簡單,彼此覺得很輕松,就足夠了。
”
楚絮的臉色一直都是繃着的,趙建玲過來拍拍女兒的肩膀,“你真是吓死我們了。
”
“我就說絮絮不至于,一直都很聽話,不會……”
趙建玲打住了楚偉元的話。
“你剛才可不是這麼說的,說要打斷腿的是不是你?
”
楚絮這心情,就跟溺水又被人拉起來得救了一樣。
家裡對他的态度改變了不少,還張羅着問他要不要吃水果。
楚絮将蔣修知送出醫院,男人還挺得意,“不知道你哭半天有什麼用,這不是很簡單就能解決的事嗎?
”
“簡單嗎?
”
“不簡單麼?
”蔣修知回頭看她。
“蔣少多了個女朋友,我聽着都挺好笑。
”
蔣修知單手插在兜内。
“哪裡好笑?
”
“你是替我解圍,我知道,謝謝。
”
楚絮背光站在蔣修知的面前,連女朋友都說出來了,挺難為他的。
蔣修知每走一步,大腿内側都痛的厲害。
“你咬我的那兩口,怎麼算?
”
“我當時以為天塌下來了。
”她恨不得拉着蔣修知同歸于盡。
“走吧,回家。
”
楚絮站着沒動,“我晚點再回,奶奶明天就要動手術了,我得多陪陪她。
”
“那我身上這幾口,豈不是被你白咬了嗎?
”
“對不起。
”楚絮道歉的聲音很誠摯。
蔣修知看她眼睛還是腫的,就沒再繼續說她。
楚絮回去時,盛世江南的燈都熄了,蔣修知應該是睡了。
她蹑手蹑腳進了卧室,剛想用手機照明去衣帽間,房間裡的燈就亮了。
蔣修知從床上坐起來看她,楚絮吓了跳,“你沒睡嗎?
”
“被你吵醒了。
”
“瞎說,我走路都沒聲音的。
”
不知是她的錯覺還是什麼,蔣修知看她的眼神好像挺陰冷。
“我身上有傷,痛得睡不着。
”
“你怎麼受傷了?
”
蔣修知掀開薄被,他身上沒穿衣服,就一條内褲敝體,他将自己的腿伸過去給楚絮看。
她咬過的地方很明顯,牙印清晰可見,而且現在交錯着淤青和紫色。
這就是楚絮的傑作。
肩膀上一處不明顯,可大腿上的看在眼裡,就觸目驚心了。
蔣修知問她。
“你虧心嗎?
”
“我不是跟你道過歉了嗎?
”
蔣修知一個側身起來,膝蓋壓在床沿處,“道歉能有用嗎?
”
楚絮脫口而出道,“那我給你咬回去,行不行?
”
她剛一說完,立馬就後悔了。
這話很不對勁。
她将手臂朝着蔣修知的嘴邊送,“咬吧,我絕不喊疼。
”
蔣修知推開了她的手,“以牙還牙,你咬我哪的?
”
楚絮轉身要跑,被蔣修知給拉回來按在了床上,他的手掌摸向楚絮的腿,掌心按着她一寸寸往上。
“我沒你那麼狠,輕輕咬一口就行了。
”
楚絮漲紅了臉罵他,“下流。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