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苒強自鎮定,揚了揚手裡的東西,“四少是怕有什麼見不得人的給我看到嗎?
”
他輕笑聲,用手抓了下濕漉漉的頭發。
“還你。
”任苒嗓音有些抖,“剛結婚的時候媽給了我一張銀行卡,我給你放回去了,我自己又不是不賺錢,我可不想别人都以為我是靠你養着的。
”
她說完這話,将錢夾拍在淩呈羨胸口處,他接過手看眼,果然見一張銀行卡塞在裡面。
“那是媽給你的,你喜歡清高,要還也别還給我。
”
“那你就當沒看見好了。
”
任苒回到窗台前,拿起看了一半的書,她趁機将門卡插進了書頁内。
“你怎麼洗了一半出來了?
”
“沒拿換洗的衣服。
”
任苒連視線都不敢擡下,“你就不怕我拍了你的照片,把你賣了?
”
“這有什麼好怕的,我對我全身上下特别滿意,越是隐私的部位越滿意。
”
任苒氣得牙癢癢,恨不得把手裡的書砸過去。
所幸淩呈羨沒有發現異樣,他将錢夾放回去後進了衣帽間。
翌日。
任苒下班後就按着門卡上的信息找了過去,那是個去年才交付的新小區,她壓了壓帽檐,今天特地穿了一件寬大的風衣,就是怕事情敗露後,有人會通過監控将她認出來。
任苒來到三十二樓,她一直低着頭,這兒是一梯一戶的大平層,她出了電梯便徑自走到門口,擡手按響門鈴。
她将耳朵緊貼着門闆,屋内除了回旋的鈴聲外,并無其它動靜。
任苒大着膽子掏出門卡,輕微的解鎖聲傳來,她動作一氣呵成,開門,進屋,關門!
她抵着門闆,視線在屋内掃了圈,這兒比不上清上園的奢華和高調,但這地方寸土寸金,蓋了這個富甯一品後市值更是飙升,看來淩呈羨對外面的女人出手也是闊綽得很。
任苒沒有多餘的時間欣賞,她找到主卧,走了進去。
屋内看不出有女人生活過的痕迹,任苒有些失望,她走到電視櫃前,腳不小心踢到了什麼,低頭一看卻是雙女人的鞋。
她從包裡拿出了新買的微型錄影機,開機後放到了一個裝飾相框的背後,任苒又挪動邊上的紙巾盒擋了下,确定不會被人發現後,這才離開。
今天還算順利,直到回了家,任苒仍覺得心跳快從喉嚨口蹿出去了。
當天晚上,任苒等到了十點多,淩呈羨還沒回來。
他連一個電話都沒有,看來晚上是住在富甯一品了。
任苒不确定,單憑一個晚上能不能拍到她想要的東西,但淩呈羨第二晚開始就回來住了,她怎麼都要再冒次險去把錄影機拿回來。
如果裡面什麼都沒拍到,那她還能想别的法子。
任苒還是選擇了下班後過去,隻不過換了身衣服,她做賊心虛,一路上小心翼翼都不敢擡頭。
走進卧室,任苒徑自來到電視櫃跟前,錄影機好好地藏在原來的地方,她趕緊拿起來,将畫面往後倒。
拍到了!
居然真的拍到了!
任苒這會來不及體會那複雜的心情,她将錄影機放進包裡,轉身就要離開。
剛走到房門口,卻聽到外面傳來陣說話聲。
“你在這等我。
”
“是。
”
任苒吓得幾乎魂飛魄散,她慌忙要找地方躲,可房間就這麼大,還敞亮無比,她情急之下隻好鑽進了衣帽間。
腳步聲幾乎在同時到了門口,任苒捂着鼻息,大氣不敢出。
男人并未立即離開,他走進了衣帽間,應該是想換衣服。
任苒躲在唯一的一扇櫃門後面,看到淩呈羨背對她站着,結實寬厚的背整個露了出來,解開皮帶後,下腰的延伸處往下滑落,任苒不敢多看,忙閉上眼睛。
好不容易等他換好衣服,任苒見他似有急事匆匆離開了,外面傳來房間門被砰地關上的聲音。
任苒沒有立即出去,等了約莫十分鐘,确定淩呈羨已經完全離開後,這才爬出了衣櫃。
她加緊步伐想要離開這兒,走到房門跟前,她一把拉開門,嗓子裡禁不住喊出了聲,“啊——”
淩呈羨并沒有走,此時正斜倚在門框上,一雙眼睛陰恻恻地落在她身上,他悠閑地抱着雙臂,周身凝滿了攝人的氣息。
任苒想要從他旁邊經過,男人橫出一條手臂擋住了她的去路,他緊接着直起身朝她逼近,任苒不得不往後退。
淩呈羨用腳将門踢上,也不說話,就這麼朝她逼過去。
她早就找好了理由,怕的就是毫無準備的被他撞上。
“我來看看你這兒是不是真的藏了人。
”
淩呈羨勾起抹譏笑,任苒退到了床邊,這才站定腳步。
“你怎麼進來的?
”
事已至此,也沒有了隐瞞的必要。
任苒幹脆坦然承認,“我拿了你的門卡。
”
“你來幹什麼?
”
“那個女人不是懷孕了嗎?
我想看看她是不是住在這,想跟她……聊聊。
”
“聊什麼?
”
任苒覺得淩呈羨的目光像是一團火,燒得她渾身難受,“聊孩子的事。
”
“呵。
”男人隻是笑了一聲,便不再開口。
沉默是最好的折磨,任苒往前走,想要離開,但顯然淩呈羨并不如她所願。
他手臂剛圈住她的肩膀,任苒就吓得退後兩大步,小腿一下撞在了床沿處,她身體重心往後,一時收不住,就坐在了床上。
任苒要起身,肩膀卻被淩呈羨按住了。
“你還沒見到她呢,怎麼就着急走了?
”
“那你想把她叫來嗎?
”任苒還不忘指了下不遠處。
“她的鞋子在這,我看到了。
”
“你不說我在外面花天酒地,你不管嗎?
”
她艱難地吞咽下口水,“是啊,但你弄了個孩子出來,我怕她威脅到我的地位,畢竟媽也盼着能早點抱孫子。
”
“是嗎?
”淩呈羨伸出手,輕握住了任苒的下巴,他無名指又在她下巴上勾了兩下,這動作輕佻而暧昧,任苒剛要别開臉,就覺握住她下巴的手緊了緊。
她嘶了聲,臉頰都快被他捏酸了。
“淩呈羨,你松開。
”
男人彎下腰,視線同她對上,她不想看他,他還偏偏就要讓她看着他。
“這麼麻煩幹什麼?
與其養着别人的孩子當白眼狼,你還不如跟我努力下,自己生一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