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六十六章:得快點才行
年關将至,各方人員開啟忙碌模式,沈清也不例外,2012年走進末尾,公司一切都在緊密鑼鼓籌劃着,每日開不完的會議,分析不完的數據,而沈南風出不完的差。
某日上午,章宜将财務報表交上來,沈清看着她手中厚厚的一摞資料配感頭疼。
放下手中簽字筆緩緩揉搓自己鬓角。
章宜見此,笑問,“頭疼?
”
她點頭,後者笑意更甚,一份文件推過來,“更甚的在這裡。
”
“許氏集團年會,我們公司在邀請之中,沈南風最近成了空中飛人,除了你,别無他人。
”
“讓曾總去,”沈清拒絕,不想參加這種冗長無聊且繁瑣的宴會。
“曾總原定行程那天應該是在新西蘭,”章宜悠哉告知。
“該來的擋不住,而且我才陸槿言也回去,到時候許家,莫家,陸家,在加你,四足鼎立,
看看到底誰更甚一籌,”章宜話語帶着些許幸災樂禍,似是很樂意見到如此局面。
畢竟、首都人人都在等着看莫家跟許家的好戲,她也不例外。
她冷笑悠悠,随手在文件上落下自己大名,雲淡風輕道;“我充其量不過是個旁觀者,主戰場可不在我這兒。
”
章宜伸手将她簽署好的文件拿過來,樂哉道;“姐們兒、不要小瞧了女人的嫉妒心,莫菲那個女人、得防着她發瘋。
”
沈清擡眸,撩了她一眼,冷冷淡淡的;“你似乎很想看好戲,不如你跟我一起去?
”
章宜搖頭,一副避之不及的模樣;“免了、我道行不夠,不能亂蹦跶,萬一來個**os把我滅了得不償失。
”
言罷,轉身踩着高跟鞋離開。
沈清輕柔眉腳,頭疼。
莫家的内讧起的如此及時。
“晚上聚餐?
”章宜去而又返,趴在門口望着沈清。
她沉默。
隻聽章宜道;“離開許久在回來還是聯絡聯絡感情比較好,畢竟大家都是跟着你從江城過來的。
”
人情世故這種東西永遠都做不完,即便這點放在沈清身上也是如此。
她想了想,點了點頭,算是應允。
半晌、拿起手機給陸景行撥電話,那側似是在忙,電話響了一聲被掐斷,三五分鐘過後,一通短信過來;“在忙、有事?
”
簡短的四個字,沒有往日裡那麼繁瑣,卻也不礙二人交流。
“晚上有聚餐,可能會晚些回去,”沈清說。
“。
?
”
對、沈清沒看錯,陸先生發了一串省略号來,
後面挂着三個觸目驚心的問号,似是隔着屏幕沈清都能瞧見男人蹙眉凝望冷瞧着她。
沈清正思忖着如何組織語言給他在發通短信過去,男人電話過來了。
“理由,”言簡意赅,先發制人。
他真的是很忙,本就是在陪同外賓及其夫人參觀首都風景名盛之地,身後跟随的是外交部與翻譯部衆人,這種關鍵時刻電話是不能接的,偏生沈清一句晚上晚些回家讓他面孔冷了冷。
“章宜說,許久沒回來了,得聯絡聯絡感情,畢竟大家都是跟着我從江城過來的!
”她說。
男人此時站在衛生間,一手拿着手機一手放在水池下清洗着;面色沉沉,但說出來的話是極其溫柔的,“盡量早些回來。
”
這日、總統府外賓來訪,陸景行作為東道主與主接待人自然是要陪同至晚宴結束,他本不想
讓沈清去,因着蘇幕要忙晚宴的事情,家裡就老太太一人帶孩子,怕老太太吃不下。
可想着,初回商場,搞搞聚餐确實有利于工作團結。
沒了阻止的理由。
“好,”沈清應允。
夜間、組内聚餐,章宜邀請郭岩,卻被告知此時正在江城。
邀請傅冉顔,她本是有事,而後章宜一臉不高興道;“你不來,氣氛都起不來,又在外面瞎搞?
”
“誰瞎搞?
”傅冉顔叫嚷,一臉不爽。
“沒有你就來,”這是章宜的原話。
因着章宜這通電話打得不算很早,所以傅冉顔收拾完準備出門時正值晚餐時間。
聽聞敲門聲,廚房裡有一男人圍着圍裙出來,擰眉望向正準備出門的人;“去哪兒?
”
“浪、”一個字,霸氣。
程仲然面色涼了;“吃了再去。
”
“有飯吃,”說着,某人已經開始換鞋了。
“我說、你有毛病?
大老遠的從城東到城西把老子睡完之後連飯都不陪我吃?
”
“你在外面搞女人搞完之後還得陪人吃飯?
”傅冉顔反問。
“誰不是搞完之後提上褲子走人?
”她在問。
“、、、、。
”程仲然心底一簇下火苗嘩嘩的往上蹭。
“去哪兒?
跟誰?
幹什麼?
地點?
有沒有你那些炮友?
”
“…。
”傅冉顔跟個看神經病似的瞅了他一眼,半晌之後憋出一句;“神經病,”而後哐當一聲帶上門走了。
有毛病。
真以為睡幾次就覺得自己有臉了?
屋子裡,程仲然嘴角抽抽,而後伸手解開圍裙扔在餐桌上,回房間拿着手機一通電話出去了。
這方,沈清與章宜等人菜都上齊了,傅冉顔才姗姗來遲。
章宜暧昧的目光落在她身上帶着打量,笑的賊兮兮的。
“别跟個老處男見了花姑娘似的瞅着我,惡心,”說着,将章宜的臉從自己跟前扒拉開。
“你是不是又跟,”許是程仲然的名字比較忌諱,章宜用嘴型道了出來;“搞上了?
”
傅冉顔白了她一眼,冷冷淡淡的眸子瞅着她,“并不是很正常?
難不成你沒需求?
”
“…。
”某人無語,跟老司機果然是沒什麼好聊的。
沈清呢?
去了趟洗手間回來見傅冉顔來了開口招呼了嘴。
而後一桌子人滿嘴跑火車開啟了聚餐時間,有傅冉顔,沒有什麼場子是起不來的。
且不說她還喜歡扒拉着沈清。
沈清落座,二人中間隔着一個章宜,傅冉顔伸手将人拉起來換了個位置,貼着她坐下去,一副嬉皮笑臉的模樣瞅着她,沈清疑惑回過去。
“你是不是要手撕賤人了?
”她問。
後者莫名其妙;“什麼意思?
”
“我時常聽見有人說你的壞話,而且是極壞的那種,”首都這個場子啊!
不缺乏那些閑的蛋疼喜歡造謠是非之人,特别是那些每日閑來無事擔心自己老公出軌的豪門闊太們。
沈清無語,凝着她許久;“你别瞎操心。
”
說她壞話的人多了去了,要是各個都去撕了她們,她不用幹别的事兒了。
轉身将話題落在了桌面上。
期間、沈清電話響起,見是總統府号碼,拿着手機起身接聽,老太太慈和的嗓音從那側傳出來,詢問她何時歸來,沈清說可能是會晚點。
她想,餓了?
不該、下午下班之前還送了奶回家。
且還是兩頓的份量。
老太太除了詢問時間似乎也沒在說何,反倒是挂了電話,讓沈清有些蒙圈。
這方,沈清聚餐進行中。
那方、陸景行國宴進行中。
二人都異常繁忙。
夜間七點整,沈清與陸景行都未歸,如陸景行所想,老太太一人在家帶孩子吃不消。
小家夥睡前鬧人的勁兒頭十足,月嫂保姆更是拿他沒辦法。
老頭子老太太齊上陣也哄不了,整個總統府都是驚天地的哭鬧聲,哭的兩位老人是心都疼了。
“沈清呢?
”老爺子抱着小家夥問,逗弄着,哄騙着依舊未果。
“說是公司有事情,要晚些回來,”老太太捏着小家夥的手說着。
“怎麼當媽的?
”
“當媽的就該帶孩子?
沒你們男人什麼事兒了?
”老太太不樂意了,一句話甩出來怼的老爺子半晌都沒吱聲。
七點半,許是二位老人與月嫂都拿哭鬧的小人兒沒辦法了,一通電話撥給了正在參加國宴的陸景行,接電話的卻是徐涵。
老爺子聽聞聲響,冷了眉眼。
随即,喚上老太太抱着孩子去了辦公樓。
對于小家夥,這二位老人是寵愛的,畢竟僅此一個曾孫,疼愛有加是必然。
平日裡以政事為重的老爺子今日也顧不了那麼多了,管他什麼秩序與傳統規矩,都抛在了腦後,似乎此時陸景行除了哄孩子其他的事情都該放一放。
這日、異常清奇。
總統府工作人員遠遠的見老總統與老夫人二人抱着哭鬧抽泣的嬰孩往這方來,隔着遠遠的都能聽見小孩子的哭鬧抽泣聲。
此時,陸景行正在與外國首腦侃侃而談,按理說如此重要的宴會是出不得差錯的,可徐涵卻半道進來在他耳旁附耳說了句什麼。
男人面色凝了凝。
三五秒鐘過後起身緻歉,将視線落在一側外交部長身上叮囑兩句,再次緻歉,才轉身離去。
餐桌上,對方對于陸景行的突然離席似乎有些莫名其妙,此時,隻聽秘書餘桓在一側輕聲開口解釋;“很抱歉,因陸先生的兒子哭鬧不止,可能需要他出去看看。
”
霎時、餐桌上衆人驚呆了。
不敢置信,詫異、千百種神色盡數上演。
休息室,老太太抱着哭鬧鬧騰的小家夥在屋子裡來回走動着,若非隔音好,隻怕是整個宴會廳都能聽見小家夥的哭鬧聲。
兩個多月的小家夥已經開始認人了,許是格外粘着陸景行,見人來,朝他嘩啦着小手臂,男人伸手将寶寶接過來,貼在自己肩頭輕哄着。
話語柔柔。
“好了好了、這一到晚上就粘人的壞毛病什麼時候可以改改?
”陸景行這話對小家夥說的,
跟他親,固然是格外高興的,但若是太過粘着他,也算是一種負擔,主要是對寶寶不好,哭鬧多了并不見得是好事。
“粘着你你就該高興了,你小時候不要你父親,沒少将他氣的想打你。
”老太太在一旁沒好氣開口。
“我舍不得,”打?
寵還來不及,怎麼舍得打。
再說了、若是打這小家夥,沈清不得找他拼命?
“你也是現在舍不得,等長大我看不僅是你,沈清也會嫌棄,”兩三歲的孩子讨人嫌,這是改變不了的。
這方,會議室内,陸景行将小家夥哄睡了方才輕手輕腳交給老太太,轉身回了宴會廳。
此時,男人一身黑色西裝上沾滿了小家夥的鼻涕眼淚,索性是脫了西裝蓋在小家夥身上,着一身白襯衫轉身進了宴會廳。
才進去,衆人取笑揶揄他。
陸景行挂着官方客氣溫儒的淺笑受着。
“陸先生不僅能治理朝堂還當得了奶爸,”對方一席話出來,陸景行笑了。
似是對這個稱呼感到較為滿意。
夜間、沈清回來時、老太太正抱着小家夥往總統府這方而來。
夜間天涼,遠遠的,沈清便見小家夥身上蓋着陸景行的外套,窩在老太太懷裡睡得香甜。
她迎過去,步伐有些急切;“怎麼了?
”
“睡前鬧人,抱去讓景行哄睡了。
”
老太太這話說的雲淡風輕,可沈清聽着,當真不是滋味兒。
别人家的孩子黏媽,她生的跟人家的恰恰相反,一道晚上就扒拉着爸爸。
“我來,”沈清伸手,老太太輕手輕腳的将小家夥遞給她。
“外面有風,得進屋了,”若非小家夥鬧人晚上是說什麼都不會抱出來的。
陸景行寬大的西裝外套蓋在小家夥嬌小的身上顯得如此寬大,沈清一路抱着孩子上樓,老太天幫襯着放在床上。
“不是說公司有事?
回來這麼早沒事?
”老太太問。
“沒事、”她伸手将陸景行外套拿起放在一側床尾,又将被子蓋在小家夥身上淡淡道;“沒事、大家都很忙,吃個飯就散了。
”
主要是明日大家都要上班,早些散了好些。
“您去休息吧!
讓月嫂上來守着,我去洗個澡就來。
”
這夜、沈清洗完澡出來躺在小家夥身旁,老太太才關了燈下樓。
說沒有觸動,是不可能的,最起碼,對于小家夥,陸家人人都是真心實意的疼愛。
夜間、陸景行回來是沈清帶着孩子睡下了,卧室裡,靜悄悄的,傳來小家夥微微的鼾聲。
蓋着小家夥回來的外套被擱在窗外。
這日、淺酌酒。
輕吻自家愛人面頰時某人聞到了味道睜開朦胧的眸子,模糊不清道;“醒了?
”
“恩、”
“睡吧!
”陸先生寬厚的大掌落在自家愛人後腦勺緩緩觸摸着。
淩晨一兩點,小家夥哼哼唧唧醒來,沈清未醒,反倒是陸景行醒來換了尿不濕而後将沈清喊起來喂奶。
後者迷迷糊糊靠在床頭,困頓的腦袋跟小雞啄米似的。
看的陸景行心疼。
清晨醒來、映入眼前的是男人寬厚的胸膛。
而陸景行醒來是被沈清柔軟無骨的小爪子給弄醒的。
男人伸手抓住自家愛人的爪子貼在腰後,軟軟捏着。
“早、親愛的,”陸景行低垂首吻上自家愛人面頰。
清晨的吻是那樣熟悉而溫暖,像是多年來每天都印在她唇上一般。
“早,”沈清喃喃道,這感覺很好,她想永遠就這麼待着。
如此想着,沈清身子往他胸膛方向靠了靠,感受到了人身體炙熱的溫度,而後某人微微仰頭望着陸先生,話語有些結巴;“幾。
點了?
”
男人望了眼身後電子屏,“五點過三分。
”
“我。
”正思忖着該怎麼開口。
他笑了,笑容暖暖,寬厚的大掌落在了她光潔的後背;“要快點才行,兒子該醒了。
”
然後,晨間一場床笫之歡拉開序幕,礙于小家夥就在卧室搖籃裡,二人激烈而小心,如平常夫妻那般,大清早的時候,趁着孩子還沒醒,她們必須快點做。
陸景行一如往常溫柔,靈巧的雙手落在她周身如同帶着電流,每一處都能讓她感到激流穿過全身。
相隔太近,男人急促的呼吸聲與心跳的砰砰聲聽得異常清楚。
而她緊要雙唇,不敢發出聲響。
隻因小家夥還在卧室裡。
“快點,”這是她全程說過的唯一一句話。
陸先生照做。
二人一番翻雲覆雨結束,還未來的急調整心跳聲,小家夥醒了,哼哼唧唧咿咿呀呀的聲響在卧室裡響起。
夫妻二人見此,相視一笑。
都有種慶幸感。
慶幸沒有被小家夥中斷這場清晨的夫妻歡好。
感覺很好。
陸景行身披睡袍起身,抱起小家夥進了育嬰師,在回來,小家夥停止了哼哼唧唧聲。
陸景行抱着孩子進卧室,放在沈清身旁,話語溫溫暖暖;“讓媽媽陪你玩兒。
”
“不能欺負人,”這話是對沈清說的。
後者輕嗔了他一眼,清晨歡好之後面色绯紅的人此時做這個動作格外嬌軟。
惹得陸先生壓着她輕啃了一番才罷休。
晨間出門,陸景行交代月嫂将孩子抱出來,讓沈清再睡了會兒。
好在、白日裡的小家夥并不粘人。
許氏企業年會在首都大廈舉行,沈清在受邀行列之中。
她按時出席,且身旁男伴從高亦安換成了傅易寒,隻因、高亦安此時身處江城。
而傅易寒?
見鬼的,向來跟着傅易寒厮混宴會的傅冉顔又出去浪去了。
臨走之前想了一番覺得這二人可能都需要找男女伴,想着,還不如省了麻煩,直接撮合了。
沈清沒意見,傅易寒更是沒意見。
畢竟這種場子有個熟人說說話似乎也不是什麼壞事。
賓客往來之間,二人端着官方淺笑站在一側,中間以圓桌未分界線。
二人關系不遠不近,不淺不淡閑聊着,大多數都是一些無關緊要的事情,比如、傅易寒覺得某個富家小姐妝容不錯還拉着沈清點評一番。
後者鮮少關注這些東西,往往說不到三句,或者是言簡意赅直接點頭說是,或者不是。
也虧得傅易寒扯着話題跟人聊着。
“莫家的事情大家都在衆說紛纭,今日見到了,沈董要不要滿足了我的好奇心?
”某人端着酒杯一臉賊笑看着她。
沈清白了某人一眼,輕勾唇角;“好奇心害死貓。
”
“我屬狗。
”“。
”某人無言以對。
真不愧是一個爹媽生出來的東西,跟傅冉顔不要臉的程度一毛一樣。
“與我無關,”她開口,想結束這個話題。
“你與陸槿言都出手對付過莫家,但都不及而終,要說跟你沒關系,你去問問這場子幾百号人誰信的,”若非這男人将教養擺在面兒上,真想直接來一句,你忽悠鬼呢?
與你無關?
鬼都不信這話。
沈清淺笑更甚,話語涼涼;“她們信不信與我何幹?
難不成我是那種閑來無事找證據讓别人信我的人?
”
一句話、将傅易寒怼死了。
她不喜言語,并非不善言辭。
混迹商場久了,嘴上功夫自然也不差。
而傅易寒似是沒想到素來清冷寡淡的沈清怼起人來也是如此幹脆利落嘴不留情。
原來、還有多面性。
“莫不是傅董自己腦子有毛病所以看别人也覺得有毛病了?
”
“。
”
得、扯到他腦子有毛病上了。
傅易寒擡手喝了口酒,壓壓驚。
聲色犬馬之場所,免不了特地而來的富家小姐來吊金龜婿,往常傅冉顔跟傅易寒在一起會用那雙巧嘴将那些胭脂俗粉莺莺燕燕擋回去。
如今、沈清站在身旁,淺笑嫣然看着那些莺莺燕燕,若非這女人性子冷淡,傅易寒格外懷疑她會站在一旁替自己張羅。
那滿臉看好戲的模樣當真是辣眼睛。
沈清身旁的男伴從萬年骨灰級高亦安一下子變成了傅易寒,大家多多少少會有些猜測,猜測這二人是否有什麼利益往來亦或是特殊關系。
可猜了一番,排除一番,傅家跟沈氏集團無論如何是挂鈎不到一起去的。
那隻能是第二種,特殊關系?
值得深究。
傅易寒将身旁的莺莺燕燕都遣散隻有才悠悠開口道;
“看見莫家人了?
”
“沒有,”沈清開口答,按理說兩家有婚約,出席公司年會應該是最平常的,可今日、沒有莫家人,一個都沒有。
“我猜、許言深将宴會挑在這個時間開,為的就是不想讓正處在風口浪尖的莫家人參加,說起來、許言深也是個有腦子有手段的。
”
莫家婚約解除并非一時半會兒的事兒,這會兒召開年會,一來是想借莫家的風頭,二來是料定了莫家人現在内讧正盛,不會來。
思來想去,受益人除了許言深似乎沒别人了。
沈清端起果汁掩去嘴角笑意。
她懂,但傅易寒說出來就另當别論了,看好戲?
還是想探些什麼?
她悠悠然,不急着接話。
隻怕今日來的人都是看好戲的。
許家許老爺子,莫家莫菲的舅舅是副總統,這二人都不是善茬。
表面關系,在外,彭宇見着許老爺子得恭恭敬敬喊一聲老先生。
在内、指不定如何編排對方。
她擱下手中杯子,對傅易寒道了句;“去趟洗手間。
”
“需要保駕護航?
”男人接話。
沈清冷睨了他一眼,轉身離開。
在回來時,正見許言深端着杯子與傅易寒淺聊着,遠遠看着,隻覺二人相淡甚歡。
看了眼,沈清轉變方向朝角落而去,不想打擾這相談盛歡的二人,也算是識相的很。
卻不想才坐下,有人人影站定自己跟前。
不是許言深是誰。
她端着淺笑看着眼前人,表情無任何暖意,也不至于太過陌生。
“恭喜,”她說,話語平平。
“談不上,”許言深端着杯子坐在她對面,似是二人熟悉的很。
沈清聳了聳肩,未在言語。
反倒是許言深凝望着她許久,好似有千言萬語難以言表似的。
望着她,久久未能醞釀出一句話語來。
一個靜默沉靜,一個千言萬語如鲠在喉。
如此場景,若是能看清許言深面上的表情,絕對是一大新聞。
沈清端着杯子看着眼前人,笑道;“許總,你這樣,會讓媒體捕風捉影的。
”
她想來看好戲,結果這場好戲似乎并不會在這裡上演。
于是,沈清起了離開的念頭,而且也确實是如此做了。
出門,迎面撞上走來的莫菲,二人四目相對,昏暗不明的長廊裡一切顯得如此詭異。
二人皆是靜默,生産後的沈清少了臃腫,體态如往常一般挺拔,而近來被家族内讧鬧騰的莫菲少了往日的滿面春風,更多的是一些許的冷硬。
見到沈清冷笑勾起。
後者,亦是如此。
暗夜秋風吹來,吹亂了這兩位商場女強人的發絲,盡管如此,二者目光堅定,無半分動搖。
莫菲時隔數月再見沈清,依舊是懷恨在心。
沈清在見莫菲,依舊是雲淡風輕。
此時、她們二人都知曉,秋風已起,能乘風者,前途可期。
誰心狠手辣,誰是赢家。
擦肩而過,皆是冷傲。
沈清滿目清冷回到車裡還未來得及收列情緒,赫然撞進眼簾的是自家丈夫抱着兒子在後座玩鬧。
一瞬間的詫異落入陸景行耳裡。
快速收好外洩冷冽的情緒,“怎麼來了?
”
“過來接你回家,”陸景行說着,将小家夥往她身上送。
“累了、你來。
”
沈清笑,一臉好笑瞅着陸景行,累了?
“怎樣?
肩膀借你靠靠?
”
後者笑意柔柔,沒回應。
反倒是平日裡七點半開始鬧騰着要睡覺的人今晚這會兒還沒鬧讓沈清頗為有些詫異。
“困不困?
”
回應她的是小家夥的咿咿呀呀聲。
回總統府路上,小家夥睡着了,陸景行随手将身上大衣脫下來将小家夥包着,秋風起,秋意濃。
這日沈清穿的不算多,因參加宴會隻着一條連衣裙,外面事件米色大衣,才過膝蓋。
一下車,涼風吹來,瑟瑟發抖。
不禁讓她打了個冷顫,若是以往迎來的定然是陸景行溫暖的懷抱,但今日、沒有。
陸先生抱着熟睡的小家夥快步進屋,沈清步伐稍稍有些跟不上。
進了屋子,迎面而來的便是蘇幕的輕斥聲,無非就是讓他晚上不要抱着孩子出門,再加上天氣轉涼,小心受寒感冒。
陸景行點頭應允,伸手将孩子交給蘇幕,而後轉身過來捏了捏沈清掌心,催促道;“上去抓緊時間沖個澡,别感冒了。
”
兒子有人關心,他關心老婆就夠了。
夜間、沈清同陸景行說起今日宴會場上事情。
男人面色平平似是知曉,随手敲擊着鍵盤漫步驚醒開口道;“莫家的内讧得先燒燒,你也别急,等一把火将裡面燒空了你在坐收漁翁之利也不遲。
”
沈清一邊擦着頭發一邊幽幽道;“想坐收漁翁之利的怕不是我一個人。
”
“八仙過海各顯神通,”男人敲着鍵盤的手停下來,邁步過來接過她手中吹風機;“要是連這點本事都沒有,你想在首都商場站上高位,估摸着、難。
”
首都這地方,政夾着商,商夾着政,沒本事還真活不了。
沈清笑;“這麼直白的點出來不怕傷我自尊?
”
男人睨了她一眼,半晌沒說話。
沈清不死心在問隻聽陸先生幽幽道;“要這麼點心理素質都沒有你趕緊給我省省心回家帶孩子,别處去瞎晃悠被人吃的骨頭都不剩。
”
她翻白眼,伸手撈過梳妝台上的護膚品開始捯饬自己這張臉。
似是想起什麼,沈清在道;“外界人都在猜測。
”
陸景行面不改色繼續手中動作,透過鏡子看了眼沈清而後道;“猜槿言對付莫家為何無疾而終?
”
她點頭。
原以為陸景行會給她答疑解惑,但顯然,男人并沒有這個意思。
吹幹了頭發将人趕上床睡覺,饒是沈清睜着大眼眸子瞅着他也一無所獲。
繼而、正當男人要轉身去嬰兒房看看孩子時,沈清悠悠開腔;“那日你陪我去産檢,我看見彭宇帶着一個女人也同在産科,不久之後我去醫院看沈南風,看見了那個女人,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