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頁 女生 都市言情 總統謀妻:婚不由你

第一百七十七章:終極赢家

總統謀妻:婚不由你 李不言 15720 2024-10-21 09:36

  21年8月29日,六月三伏天已然走過,溫度不再炙熱難耐,反倒是夜間偶爾會刮起一陣清風,帶着絲絲涼爽。

  二十四歲之前,于沈清而言江城除了氣溫過高之外,并未有其餘感覺,可今日,在二十四歲生日這天,以及這個夏季悄悄走過的末尾,她想,這應該是她行至二十四載最難熬的一個夏日。

  分外煎熬。

  當生活到處充滿利益時,你會現這個世間并不美好,沈6兩家長輩坐在一起,她作為兩家的唯一聯系人,成了夾心餅幹的那塊奶油,兩家為謀利益,将她推上頂端。

  言談之間在她身上來來往往,看似她多受重視,實則明眼人都能看出她處境堪憂。

  六歲之前的生日并未有多大印象,但七歲過後二十四歲之前,她從未有過生日宴會這回事,

  可今日,理應是蘇幕為了給她撐腰才有此舉,不料最終弄得她分外心寒。

  這場宴會,礙于沈風臨挑起的話題6景行身為女婿不能有何種舉動,隻因不能背上挑撥離間的罪名,若是蘇幕不再尚且還好,可蘇幕在,他斷然不能當着自家母親的面來反駁嶽父,不然,豈不是視6家家教如無物?

  盡管沈清将求救眸光落在他身上。

  他不能有何動作。

  可未曾想到的是,高亦安會出言相助,霎那間,一股子怒桀之火從心底快攀升而來,蔓延到四肢百駭,就好似一盆火潑到了他頭頂上,讓他整個人火冒三丈,恨不得能不顧在場一切徒手捏死高亦安。

  可他沒有,顧大局識大體告知他不能如此做。

  衆人離去後,明顯見身旁人面色微沉,許是礙于蘇幕與6槿言在場并未表現出來。

  夜間,夫妻二人卧室付獨處時,沈清隐忍了許久的情緒在6景行端來水杯時悉數爆,一杯白開水被她盡數潑到了6景行臉頰上,水珠沿着他帥氣面龐順延而下,怒氣沖沖怒不可揭的眸子狠狠鎖着6景行,帶着萬般怨氣,明知這樣不對,可終究還是忍不住。

  明知6景行所做所行都乃正常之舉,明知這不是他的錯,可終究還是忍不住心頭那股子恨意。
道理她都懂,可實行起來确是萬般困難。
這世上多的是好為人師之人來指點你的人生,可有幾個人是喜歡的?

  6景行站在床沿一言不,沈清面色隐忍怒氣騰騰。
男人擡手抹了把臉,知曉她心裡有氣,便站着不動,任由她難,間接的,他很高興,為何?

  怒火中燒總比冷戰好不是?

  他的愛人性情清談不喜與人争吵,若有問題不争不吵不解決,難受的是誰?

  “阿幽,”男人話語柔柔嗓音淺淺,溫情的眸子落在她身上似一汪清泉足以将人心頭之恨打消。

  “你6家天大本事,一手遮天,不顧他人感受便暗自定奪一切,6景行,嫁給你是我這輩子最大的悲哀。
”她嗓音戚戚,隐忍怒火,簡短的一句話說的格外咬牙切齒。

  她何得何能,進了6家這個大染缸,是個人都能将她碾殺。

  沈清的一番氣話讓6景行心頭狠顫,伸手想去觸碰面前人兒,卻被狠狠推開。

  她說“你們6家多的是人想攆殺我,虧得我苦苦堅守才能挨過這些時日,你不聞不問我尚且能理解,但6槿言是何意思?
誰給她的自信來指點我的人生?

  這夜,沈清卧于床沿,堅決不讓6景行碰觸。

  夫妻之間,一張雙人床,卻如同隔了一個太平洋。

  晚間,沈清輾轉反側難以入睡,腦子裡嗡嗡作響,頭痛難忍,便起身,迎着黑夜去了書房,

  靜靠在昏暗書房裡調解自己小小情緒。

  世間萬物大多都有心理暗疾,人潮竄轉,歲月浮沉,每一處故事都有每一處故事的痛楚,每個故事背後都有着自我調節與自我感知的小小世界。

  論心機謀算,看世事觀心,誰能有6景行透徹?
自失了心開始,她早已被他握于掌心,篡在了手裡,逃不掉。

  夜間沈風臨的那番話,理應是正中6景行下懷,從一開始他擺明了不喜高亦安與她有過多糾纏,他放任沈風臨刻意為之,随二人争吵一番他有所改進,但本質還在,他私心依舊。

  沈風臨做壞人将她徹底推出來,他自當是樂見其成。

  6家盤根錯節的關系讓她無力招架,她并非八面玲珑之人,做不來化繁為簡之事。

  今夜如此情況她做不來平心靜氣睡一覺起來就當什麼都沒生過。

  她素來獨來獨往慣了,卻因嫁給了6景行便在這些盤根錯節的關系裡與他們烽火連天。

  她想,若是尚未愛上6景行,今日這種情況,她大可不必想着什麼顧大局識大體,魚死破撕破臉圖個自己快活也是可以的。
可沒有,自當她愛上6景行,許多事情竟站在了他的角度出。

  如此場景,難受得很。

  實在是難受。

  人不能有了牽挂,一旦有了牽挂便窩囊的不行。

  夜間,6槿言起身喝水,見書房昏暗燈光亮堂着,往裡頭看了眼,這一看直直定在了門口。

  沈清靠坐于沙上,指尖青煙袅袅,滿面頹廢,齊肩短散亂披于肩頭,看不清思緒。

  良久,她擡步下樓,見到餐室坐着的身影時,吓得一個驚呼,“怎沒睡?

  此時夫妻二人,分占樓上樓下,此情此景如此和諧。

  “下來抽根煙,”6景行神色淡淡,伸手在桌面煙灰缸上輕點煙灰。

  6槿言看了他眼,而後邁步至餐室吧台倒了杯水,倒水間隙,嗓音涼涼。

  “母親還在樓上,若是起夜看見你們如此,不得做何想。

  6景行聞言,心頭煩躁又加了一分,狠抽了口咽道,“就睡了。

  讓長輩看見夫妻如此,确實不好。

  可實在是心頭郁結之氣難消,夜間身旁無人,總是睡不安穩,迷迷糊糊半夢半醒之間還不如不睡。

  6槿言拉開椅子坐下去,微微一聲歎息,“希望沒有給你造成困擾。

  今夜這場宴會,她做了壞人。

  但以沈清的智商,斷然是不會将氣往自己身上撒,唯一會的,便是拿6景行出氣。

  男人聞言,神色淡淡,輕點煙灰,道了句,“别多想。

  他與沈清之間的問題,早就在許久之前已經埋下了種子,現在不過是生根芽罷了,他想,靜靜等着這段時間過去,待問題顯現出來在下狠手連根拔起,此時半就不就模樣雖讓人難受,

  卻無可奈何。

  “但願,”6槿言話語涼涼,她知曉沈清不會就此作罷。

  沈清若會如此作罷,怎擔的上她江城第一的名聲?
她聰敏睿智,精明強幹,穎悟絕人,表面看她不言不語,但實則心裡比任何人頭通透,可世間,偏生這種人最為難拿捏。

  6槿言上樓路過沈清書房時,房門推開,她立于門口,神色淡淡望向眼前人。

  很多時候她在想,如果依照6家這種關系來看的話,6槿言到底是敵是友?

  兩位商場女強人迎着黑夜施施然而立,神色皆淡,昏暗的走廊裡除了二人呼吸心跳聲再無其他。

  良久後,沈清道,“我是否應該感謝你對我施以恩德替我做主?

  感謝她高擡貴手将自己推入沈氏集團?

  畢竟她掌控全國經濟命脈,能得到她的青睐是自己的榮幸不是?

  “盛世與沈氏之間你總該做出選擇,而我不過是道出了6家人的期望而已,”盛世與沈氏二選其一,沈家産業無疑是最好的選擇。

  沈清第一步尚且都邁的如此艱難,往後呢?
前路漫漫,等着她的是一次又一次的舍與得,是一次又一次的放棄與兩難抉擇。

  “我何德何能能讓你6家對我有所期望,”她話語輕嘲,眸光毫無溫度落在6槿言身上,女強人與女強人之間的對話誰輸誰赢尚且不能得出定論,但6槿言似乎并不将如此劍拔弩張的氣氛放在眼裡,反倒是能理解沈清。

  今日換作任何一個不顧大局的女人必然是當場來一場惡戰,可沈清沒有,她隐忍不,隻因顧大局識大體。

  “沈清,我還是那句話,我不會害你,”6槿言重複不日前同沈清言語的那番話。

  于沈清,她毫無加害之心。

  6家,誰不是在相互算計?

  可她必須承認,她從未想過算計沈清。

  “如若你我是敵人,你說,誰更甚一籌?
”沈清問,話語平淡無奇無半分情緒。

  6槿言端着杯子的手一頓,而後到“你覺得呢?

  沈清聞言,笑了“光腳的不怕穿鞋的,你說呢?

  你6槿言位高權重,得天獨厚,身後鍊接的是整個國運經濟,而我不同,我孤身一人,無牽無挂,若你我之間成為敵人,是輸是赢,已昭然若揭。

  這夜,沁園并不太平,何為不太平?

  大抵是晚間夫妻争吵過後姑媳之間又來了番争鋒相對,弄得沈清心煩意亂怒火難消,晚間整夜未眠,

  若非蘇幕再此鎮壓,想必她早已離去。

  次日清晨轉醒,一絲光亮從窗簾縫隙出照進來,晃了她的眼,微側眸,隻見6景行靠坐在一側沙上神色炯炯看着她。

  “母親一會兒起來見你我分房睡會傷心,”6景行開口解釋自己為何會在書房一說。

  她眼眸淡淡,撇了男人一眼,翻身繼續補眠。

  全然當其是空氣。

  6先生見此,低垂眼簾,一聲輕歎從嗓間溢出來,多的是無奈。

  若是沈清将他打入冷宮,他是真的無可奈何,捧在手心裡的人,舍不得兇舍不得吼,更是舍不得讓她受半分委屈。

  昨夜之事,他明知沈清需要解救,卻還出于私心不聞不問。

  明知如此會讓她心有怨言,卻還選擇如此做。

  他諸多無奈,男人之間最懂男人,高亦安放在沈清身旁是個定時炸彈。

  不除不行。

  早間餐桌,6景行遞過來的牛奶一口未嘗,任由氣放至最後,若非蘇幕在,她隻怕連早餐都不會下來吃。

  這日中午用餐過後,蘇幕與6槿言許是要返回都,臨行前,婆媳二人有場談話,談話内容多的是與6景行亦或是自己有關,蘇幕淺淺說,沈清靜靜聽。

  未表自己言論。

  直至最後,隻聽蘇幕道,“阿幽,你現在所走的每一步路都是我曾經走過的,我喜歡你,極大部分原因是知曉你的難處,所以心疼你,你與景行之間的婚姻如何,尚且隻能你們自己來過,我終究是個旁觀者,這條路,若太較真,你會走的無比艱難,或許我很自私,希望你們

  都好,”蘇幕一番話語落在沈清耳裡,震的她心頭顫。

  她從未想過蘇幕會同自己說這些。

  在她的映像中,蘇幕應該是淡淡的,不會多嘴參與,可,她想錯了。

  她何其精明,話語之間點到即止,絕不多說半句。

  她說,她很自私,希望他們都好。

  這話,在她走後,沈清一人細細琢磨了許久許久。

  許久之後,與高亦安得一次會面中,他如此說道“沈清,若以你現在的手段,在6家,你活不下去,當然,如果你身後有沈風臨撐腰,也算是有幾分資本與他人抗衡。

  後來,她笑問為何。

  高亦安道“我從未想過沈風臨敢于借國母的手将整個沈氏算計給你,由此可見,他手段如何高,更重要的是,他有這個膽。

  凡人衆生,熙熙攘攘、皆為名利,有人心懷善念、有人與惡為伍,善者有香花引路、惡者有酷刑贖罪,各走各的路、各有各的命。

  沁園烽火連天,沈家又能好到哪裡去?

  沈風臨将整個沈氏集團就差拱手送給沈清,唐晚怎能沒意見?

  晚間回來臉面便挂不住了,隻是圖圖忍住沒敢在他面前表現出來,此時沈風臨離家,她便是再也忍不住,在餐桌上對着兒子撒起了潑。

  沈南風神色幽幽,隻當是沒聽見她如此肮髒的話語,可唐晚依嗎?

  “你在公司多年,難道就是如此捍衛自己權利的?
”她怒不可揭,什麼賢妻良母早已被她扔到九霄雲外,恨不得能砸了這個餐廳都是好的。

  “你最好擺清楚自己的位置,沈風臨創業起家時沒你什麼事,他能給你如今這榮華富貴的生活已經是恩賜,别在肖想其他,你一個後來者,指望能拿到主母待遇,你真當沈風臨是傻子?
分不清誰陪他走過艱辛,誰是後來貼上來的?
你接着鬧,鬧到最後唅唅一無所有你就知道了,”沈南風話語句句戳心,絲毫不在乎唐晚心情,這個貪圖榮華富貴的女人隻知曉貪得無厭。

  如饕餮般不知晏足。

  生父因锒铛入獄不久她便逼着人家在離婚協議上簽字,而後轉身離開家鄉,不惜一切扒上沈風臨,過上豪門貴婦生活,沈風臨創立沈氏集團跟她半毛錢關系都沒有,如今她卻在肖想沈氏資産,啼笑皆非,贻笑大方。

  想與沈清比?
放古代,她不過是個妾,一個落魄之家出來的二婚女人竟然妄想當上豪門嫡母?
她有這個資格?

  沈風臨慷慨大方給了她豪門主母的地位就罷,她竟妄想财産?

  真真是好笑。

  不怕無福消受?

  “沈南風你胳膊肘往哪裡拐?
這麼多年我沒功勞也有苦勞,嫁給他為他生兒育女,難道這一切都是平白來的?
”唐晚明顯不服輸,她隻以為自己已經仁至義盡,可沈風臨太過無情。

  “你生兒子了嗎?
”女兒?
沈風臨不缺,他已有沈清,你若是生個兒子才能算得上是功臣。

  “你,”她一口氣悶在心裡久久吐不出來,險些郁結而死。

  啪嗒一聲,唐晚将手中筷子扔在他跟前,氣的炸裂。

  “沈風臨給沈清的,是你沒出現時就已經訂好得了,誰也不能改變,我奉勸您一句,不要覺得自己能篡改什麼,免得到頭來一無所有,連你這豪門貴婦的生活都煙消雲散,從窮到富容易,從富到窮,你能接受?
第一富夫人的位置多的是人來坐。

  沈南風話語無情,字字句句帶着毒針戳向唐晚,恨不得将事實擺在眼前供她參考。

  沈南風言罷,伸手撈起桌上餐巾擦拭自己面前湯漬,而後起身,眸光定定落在她身上,道了句,“你好自為之,莫讓沈唅跟你一樣。

  走時,他面無表情,徒留唐晚一人。

  明明六月三伏天已經悄然而逝,可她依然覺得心頭之氣難以消融,沈南風說的話語她怎會不知曉,但從未想過沈風臨會這麼義無反顧的将半個沈氏交到沈清手裡,哪怕沈南風跟随他許久,亦是沒有得到什麼先天厚愛。

  她何其不甘?

  沈清付出了什麼?
憑什麼就如此得到沈風臨的一切?

  這些年,陪在他身旁的人尚且未得到什麼厚愛,她一出場,便占據所有。

  她怎能不氣?

  她已身為天家兒媳,要風得風要雨得雨,為何還要插手沈氏一切?

  多年豪門生活并未讓她這副勢利眼有所消散,反而是日益見長。

  原以為沈南風應當會與她一樣,可現在看來,并非如此,并非如此。

  晨光正在這座新興的城市上空盤旋,初醒的太陽桔黃色的眼睫已落在高矗的樓房的頂端,路旁的法國梧桐樹悄悄地伸開了毛茸茸的柔嫩的綠掌,街心花園裡仿佛是一群嬰孩沐浴着夜露,綻開了美麗的笑局。
很快,人流車流,沸騰着,喧嚣着,湧起一股熱烘烘的氣浪,沈南風依舊開着那輛較為普通的奔馳轎車行駛在茗山别墅主幹道上,車窗打開,冷氣大開,如此兩股氣流直面相撞竟也有種說不出的感覺。

  近日、沈南風身旁人都知曉,沈總近日心情頗佳,時常開會之餘能見他嘴角笑意蔓延,可衆人就是猜不出他哪裡有何高興之事。

  車輛行駛在路上,一手撐着窗沿一手抵着薄唇,嘴角笑意越濃烈。
何其高興,他不動神色不費一兵一卒便有人将他心頭之好送到跟前來。
此時,若是知曉沈南風内心的人必然會驚歎,這場追逐當中,坐收漁翁之利且不付諸任何的,

  是沈南風,他才是終極赢家,他才是。

  6景行也好,沈風臨也罷,誰人不是在刀尖上行走将沈清從盛世脫離出來?

  唯獨隻有他,靜候佳音,等着心頭之好歸來。

  對于沈清,沈南風願意花時間,就如同多年前,沈清毅然決然離開江城,他花了足足兩年的時間才讓沈清對他有所好轉,這場豪門追逐,傷的最深的是沈清,看了好戲且坐收漁翁之利的人唯獨沈南風。

  夏末秋近,整個江城連續下了兩場雨,且場場都是夜間傾盆倒下,第二日清晨便停,如此一來,氣溫格外涼爽。

  沁園兩旁的香樟樹郁郁蔥蔥,被雨水洗刷幹淨,後院草坪上的情操綠油油的,遠遠望去格外賞心悅目,此時站在二樓書房的女主人遠遠站在窗前看着樓下草坪景象,素來公事繁忙的男人今日似乎格外清閑,一身淺色家居服,一手拿着電話,一手插兜,緩緩在院子裡邁步,白貓拖着大尾巴在他腳邊打轉,時而爬上他的褲腿,睜着大眼睛望向他。

  許是扒的男人煩不過,伸開退将它撥開,可不過短短數秒,白貓便又貼了上去,厚臉皮的緊,如此反反複複數十次許是惹得6先生無可奈何,蹲下身子大手一撈将白貓抱起,一手拿着電話一手抱着白貓,如此景象,格外詭異。

  偶爾沈清想,6景行的脾氣真是好的沒話說,耐心也是極佳。

  若是換做她,白貓在她腳邊來來回回數十次扒着褲腿,她早已火将它丢進籠子,但6先生沒有,他甚至不厭其煩的将白貓抱起來。

  遠遠望着,雨後江城空氣格外清晰,且不說沁園這個園林别墅了,伸手推開窗子,讓新鮮空氣注入進來。

  許是動作力度太大,讓院子裡接電話的男人回眸看了眼,正巧對上她推窗戶的舉動。
沈清視力極佳,2、的視力将6先生每一個面部表情收進眼裡,不深不淺剛剛好。
下午時分,沈清接到來自高亦安電話,二人道出了地點便收了電話。

  傍晚時分,她知會了6景行一聲準備出門,卻被男人詢問去向何處,她淺答“與高亦安約了時間見面。

  男人聞言,面色硬邦邦,陰沉的厲害,卻也未說阻止她的話語,點了點頭,嗓音沉沉道“讓徐涵開車送你去。

  他本意是想自己開車送她去,但知曉沈清可能不願,便退了一步。

  此時的6先生像是個被束縛住手腳的小孩子,明明希望得到沈清青睐于好感,卻不敢有大動作,隻得小心翼翼,走走停停,生怕在徒惹她心情不快,他怕,怕極了,怕沈清厭惡了這豪門生活,轉而将離婚挂在嘴邊,傷他的心。

  臨出門時,沈清換鞋間隙,隻聽6先生深邃的眸子落在她身上,語氣悠悠道“阿幽,我跟毛毛在家等着你回來。

  你去吧!
出門記得回來,我和貓都等着你回來。

  沈清聞言,動作徒然一頓,見6景行如此小心翼翼,心底一股子異樣情緒升騰而來,于心不忍,但此時斷然不會心軟,緩緩低頭,收斂不該有的情緒,而後一腳踩上鞋子,轉身,跨大步離去,不再看他半分。

  有時她在想,如若6景行不是天子驕子,如若往後沒有什麼權貴之位在等着他,那麼這個男人混迹演藝圈也是個不錯的選擇,若說演戲高手,他排第一,誰敢第二?

  他強勢霸道時如同王者位臨,他嗓音柔軟小心翼翼時,就好似一條怕被人抛棄的小狗。

  若說切換自如,她身旁,除了6景行别無他人。

  這夜,與高亦安相約清風苑,二人依舊坐在上次那間包廂,依舊點了一些口味清淡的飯菜,晚餐間隙,二人都未曾有何話語,反倒是飯食結束上茶水間隙,高亦安開口,與之聊及一些天南海北工作上的事情。

  此時二人似多年老友,坐在一處喝着茶,聊着過往種種。

  偶然間,高亦安道“第一次,見你将人送你監獄時我便在想,這女孩子不日後一定能成為有頭縱橫捭阖的野狼,事實證明,我猜想的沒錯。

  聞言,沈清淺淺一笑,話語涼涼“成為一頭野狼意味着我在江城名聲大噪。

  這些名聲并未給她帶來多大實質性的好處,相反,給她前進的步伐設置了許多阻礙,許多讓她費盡全力才能化解的阻礙。

  年少成名帶來的痛楚足以讓她銘記一生,她與高亦安皆是這種人。

  “原以為衆人會對我避如蛇蠍,卻不料還是有人前來送死,”她冷笑,端着茶杯輕抿了口茶。
這夜與高亦安得交談一直持續到夜間十點,他多次詢問歸家時間,均被沈清否掉。
急什麼?
沁園有人等着便讓其等吧!
此時她想,殘忍無情并未有何不好。

  “沈風臨或許是個不錯的選擇,”這話,他是站在旁觀者的角度同沈清言語。

  目前來看,沈風臨将半個沈氏集團給沈清于她而言利大于弊,最起碼在都那個圈子裡,她有足夠的能耐可以支撐起自己的天空,讓自己與一席安穩之地。

  “如何不錯?
有些人,你明知他沒壞心,但他給的東西你就是不想要,即便甯願餓死,也不喝那最後一口粥,你知道這是什麼嗎?
這是我堅持了十幾年的尊嚴,如今被人踐踏,踩踏,你卻跟我說沈風臨或許是個不錯的選擇?
”沈清嗓音激動,望着高亦安得眸子帶着狠厲。

  這江城,真正懂她的唯獨隻有兩個,一個高亦安,一個沈南風,前者與她是同事,後者,恩怨情長糾葛至今,最終隻能保持距離。

  人這一生,果真是沒有十全十美的人生。

  沈清偶爾會想,她上輩子到底是挖了誰家祖墳,這輩子才會被現實如此折磨,如此不得兩全,父親與母親不得兩全,婚姻是事業不得兩全,外人眼中最高的山峰都顯現在她眼前,外人眼中不可攀登的溝壑都在她眼前,就好似她這輩子生來就是戰勝妖魔鬼怪的,真真是好笑,太過好笑。

  片刻隻有,沈清撐着腦袋無奈言語道“你說我上輩子是不是挖人家祖墳了?
所以這輩子總有見艱難險阻等着我去攀登。

  傍晚時分出門,直至深夜未見人歸來,沁園那位男主人早已等的不耐,多次電話撥給徐涵問其行程,均被告知太太尚未出來。

  男人雖有氣,但隐忍有加,未将這股子氣撒出來。

  眼見時針走了一格又一格,他抽了一根又一根的煙,直至十一點二十六分三十七秒,徐涵的車子才駛進沁園,二十七分十二秒,沈清才從車裡下來進屋。

  見6先生候在屋内,進屋時僅是輕飄飄瞟了人一眼,并未有言語解釋半分。

  九月二日,6先生啟程回部隊,臨走時同沈清說道了近一個小時,可後者顯然半句都未聽進去,他走了便走了。

  九月中旬,沈清入駐沈氏集團,沈風臨借此召開大型會議,整個公司高層以及管理層悉數參加,霎時,江城炸開了鍋,這年,江城所有娛樂八卦新聞悉數在圍着沈家長女轉,她從盛世副總到盛世副董,在到沈氏集團副董,别人花費了一生都走不到的路,她隻花了半年,而這半年時間在外人眼裡,過的飛快。

  可唯獨沈清知曉,這半年,她到底有多難熬。

  九月十日,沈清入駐沈氏集團,任副董高位,一時間江城滿城風雨刮得兇猛,報紙,新聞,頭版頭條悉數被她占領足足長達一個星期之久,各方人士點評此時沈清入駐沈氏集團寓意何為。

  亦有人點評此時盛世集團将面臨大災難。

  位高權重之人離開,而後猛然轉身投入競争對手懷抱,隻怕是有人歡喜有人憂。

  江城商場今年可謂是格外熱鬧。

  而當事人似乎根本不将外界這些熱鬧放在眼裡。

  自上次6景行離開沁園返回軍區,夫妻二人一時間相對無言,每每電話聯系多半是他在詢問,她在回答,不遠不近,似是又回到了起初剛結婚時的狀态。

  沈清不冷不熱的性子落在6景行心頭之上,讓他格外難受。

  他每日電話必有人接,短信必有人回,但都不過是寥寥數語。

  任命沈氏副董那日,高亦安送了她份大禮,原先盛世集團組員,從秘書到法務悉數被他打包遣送給自己,當組裡七人出現在眼前時,沈清有片刻震楞,直至章宜問了嘴,覃喧才讪讪笑着開口“高董把我們辭了,讓我們收拾東西滾到沈氏來。

  彼時章宜想,這孩子是傻,被人炒鱿魚了還這麼高興。

  可另一方又是何等感謝他,沈清入駐沈氏集團看似是高位降臨,沈南風與沈風臨做後盾,可終究還是孤軍奮戰,如今,高亦安将她培養出的整個團隊打包送回來,如虎添翼。

  高亦安這人看似亦正亦邪,實則如說護着沈清,他最勝。

  沈清離開盛世誰也未帶走,但章宜必須帶,不然對不住她這些年緊随自己一路奮鬥。

  晚間空閑時,沈清蹲在衛生間給高亦安了條短信,但僅有兩個字。

  沈清自古有心狠手辣,冷面無情之稱,入駐沈氏第一件事情便是将分到她手下所屬部門開始一番整頓,而這些沈風臨應允。

  盛世與沈氏本身處在同一條線上,工作本質萬變不離其宗。

  整

目錄
設置
手機
書架
書頁
評論